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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全集-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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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大吃肉,”温柔把肉夹回给他,“你吃。”
  白愁飞并没有劝酒。
  因为,看来已不需要。
  ——对这女子,他认为已手到擒来,已不必下药了。看来,这小妮子仍是处子,不用药物更有滋味、刺激,而且痛快。
  他色迷迷地想着这些,不觉自斟自饮:他们端上两壶酒来,他当然选没“胭脂泪”的那一壶饮。
  温柔只甜蜜蜜地浅笑。
  “笑什么?”
  “笑你。”
  “笑我?”
  “笑你大口大口地吃羊肉,像头老虎。”
  “吃牛肉吗?我夹给你。”
  “牛肉?才不吃呢!”
  “为什么?厨子炒得挺鲜嫩的嘛。”
  “牛是最可怜的了。它为主人熬了一辈子,不知吃了多少鞭子,风吹日晒,犁好了多少农田,长出了稻子麦穗,养活了多少人。以它的身形,要反抗主人,其实是不难的,但它一辈子都忠于主子。可是,到它老耋无用时,主人还把它卖到屠场,宰杀了它,从皮到骨,支离破碎,连尾巴都拿来熬汤,抽削肉挑筋敲髓刨骨,一点儿也不放过。你没听说过吗?牛进屠宰场时会流泪的……它没有反抗,可是心里一定在想:主人主人,我为你熬了一辈子,吃的是草,种的是稻,怎么你这么狠心,就不念我多年忠心苦劳……”看来,这几年窝在京城里,接触不少苦哈哈、穷哈哈,温柔依然大姑娘、大小姐一个,可是识见却很是不同了。
  白愁飞只在嚼吃小牛腰,顿时吃得有点不是滋味,忙夹了一块鸡肉给她,催促道:“那么,吃鸡吧。”
  “鸡?我也不吃。”
  “鸡也不吃?!鸡有什么?它可不会种田犁地、流泪吃草啊。”
  “现在京城里的鸡全是养来吃的。一生下来就关在笼子里,挤挤迫迫的,从来没自由自在过,一大群一大群窝在一个幽暗、潮湿的狭窄地方,你迫我我逼你地生存着,只等长得够成熟就抓去宰割的一天。你想,它们何辜何孽?一生下来就只等死,等候作人口腹之欲!就像是一个个的死囚,活着只为了等死还孽,没别的指望,没有任何享乐。你这样把它吃下肚里去,也自然把它死前的种种受压迫、惊惧、恐怖、毒质也全吃到胃里去了。它们的主人用什么肮脏的食物喂它们,你就等于间接吃下它们所吸收的食物……”
  白愁飞听着,也有点吃不下咽,只好转移到那一碟清蒸鱼上,“鱼呢?鱼没事了吧?鱼都不吃,吃斋好了。”
  温柔却反问:“这鱼却是在哪儿打捞上来的?”
  “我怎知道?我只管吃!”
  “可是它在哪里给逮着却是影响很大呀!”
  “那有什么关系?我可搞不懂。”
  “现在很多的池塘、海边,都给污染了,人们在水里倒粪、撒尿、洗衣,染布纺、磨豆坊乃至雷家堡的火药库、温家‘老字号’的毒药场的脏物污水,全往海里河里倒,这些鱼吃的都是这些毒物,你说它们不是浑身是毒?就算不是在污染的水域逮的,你又可得知它们是不是远自蜀中唐家溪畔游来,身上正带着唐门的毒刺,你却以为只不过是一根鱼刺地吃下肚子里去了。何况,鱼本来在水里,游来游去,多自在啊,就为了你口腹之乐,忽而把它们抓了上来,它们喉给鱼钩穿破,它们在网上脱水弹跳挣扎,你吃下去的,全是它们死时的惊怖——你想,一个人受惊吓多了,也会害各种的病,更何况是鱼!它们从没惹你,没害你,也没见过你,它们也一样有亲人、父母、妻儿的,却因为你的食欲,就把它们活生生地给害了——你试想一想,你吃得是一个一生受苦、挣扎不得、任人宰割、忍受着极大恐悲苦痛的肉身,你不怕吃进肚子里的也有它的屈辱与不平,还有那卑弱可悯的灵魂,难道这对你一点影响也没有吗?说实在的,我还真吃不下咽呢!”
  白愁飞咕哝道:“能给我吃的,还算是它的机缘造化呢!”
  “如果你今生不幸是一头牛、一只鸡、一条鱼,就不会这么说了。”
  “对,它们就根本不会想,不会说话了。所以我只能想、能说,我干吗不吃。给我这种干天地为之风云变色的大人物吃下肚子里去,不只是它们的机缘,还是它们的福气呢!”白愁飞反问,“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吃什么?”
  “我?我吃蔬菜,吃水果,也不是完全不吃肉,偶尔,也吃一点的。”温柔嫣然道,“你看我皮肤白雪雪、滑律律,就是吃这吃来的。”
  “没想到你的佛心那么重,不会有一天当尼姑去吧?不过,如果出家不成,看你把箸子拿得那么近夹菜肴的地方,”白愁飞不经意地随口搭讪并趁此转换了个话题,“将来一定嫁个近在身边的丈夫了!”
  “嗬!”温柔疑惑地问,“这是怎么看得出来的呢?”
  “这还不简单,”白愁飞趋过去示意,“这是箸嘴,那是箸尾,你的拇、食二指捏住筷子,越近箸嘴,嫁人最是近亲,反之便是远方姻缘了。”
  由于靠得近,鼻际闻到一阵又一阵的处子幽香,不觉心旌摇动。
  忽听外面争吵之声大作。
  “我们要进去!”
  “谁也不准入内!”
  “我们偏要进去!”
  “你们敢!”
  “没什么不敢的,除非你们放人!”
  “什么放人?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接着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温柔听了,半嗔半喜,竖眉呼道:“让他们上来!”
  白愁飞正欲发令阻止,忽觉胸口一阵发闷,四肢无力,真气不继,话到了喉头,竟说不出来也传不下去。
  他此惊非同小可。 
  
        


  第四章 像一个惊叹号的我 7机位 
  由于命令是留白轩里发出来的,也不闻白愁飞出言反对,拦阻张炭、蔡水择、吴谅上楼的人,全都不敢造次。
  只好由他们登楼。
  一看温柔和白愁飞点着烛光晚膳,张炭就光火,但也放了心。
  “温姑娘,走吧,这儿非久留之地。”
  “你们吃了饭没有?吃过饭才走吧。”
  温柔坚定地摇头,睨着白愁飞,似笑非笑地说。
  白愁飞几度运气,均觉腹痛如绞,表面不动声息,但心中大为惊骇。
  ——枉他纵横一世,竟折在这样一个女娃子的手上!
  “我的姑奶奶!”张炭叫了起来,“还吃饭!王老三这回可担心死了!”
  “让他担心担心我也好,”温柔笑得酒涡像在美靥上布下两个小漩涡,“别以为本姑娘是唤之则来,呼之则去,哪有这般好欺负的。”
  白愁飞听在心里,可不是滋味,只说:“我可没欺侮你啊。”
  “你没欺侮我,所以,我不是留下来了吗?”温柔向张炭等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吃完了饭便下楼来。”
  张炭、蔡水择、吴谅各自相觑,只好唉声叹气地说:
  “好吧,姑奶奶,咱们等。”
  说着就要坐下来。
  “你们在这里等?!”
  温柔似不可置信。
  “你们吃你们的呀!”
  “不在这儿等,到哪儿等去?”
  “我们在这里等,对你最安全呀!”
  “我哪会有事!”温柔啐道,“你们这儿一个个全有事了还轮不到我吧!快,听姑奶奶我的话,下楼等去。”
  “你要小心啊,姑奶奶,”蔡水择仍苦口婆心地说,“这些酒菜里,他可能下了毒。”
  “下毒?”温柔反问他,“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蔡水择为之结舌,搔头皮抓得双肩铺雪也没答得出这一句伟大的问话来。
  “就算不下毒,”张炭只好“支援”蔡水择——毕竟本是同根生嘛,“也可能会下药。”
  “下药?”温柔很感兴趣,“什么药?”
  “这……”张炭也在挤脸上的痘子,“例如……迷药。”
  “他对我下迷药做甚?”
  “做甚?”
  张炭瞪大了眼睛。
  “姑奶奶,你不是连这都想像不出来吧?”吴谅诡笑道,“你奶奶的,这都做不到就不是男人,这都想不出来就不是女人……”
  “啪”!话未说完,他脸上已吃了一记耳光。
  温柔掴的。
  “你们心邪!”
  “本姑娘向他下毒,易如反掌;他向本姑奶奶下药?门都没有!”
  然后她下令:“快下楼去,我一会儿就下来一起走。”
  他们只好不情不愿、不甘心不痛快地,磨磨蹭蹭下楼去了。
  祥哥儿和欧阳意意都觉得白愁飞可真有本领。
  他们私下交换了看法:
  “白楼主可真厉害,不仅武功高强,连对女人也真有一手。”
  “对呀,他不必说话哩,让那女娃子自行把人都笑赶出去了,这才高明!”
  “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方法……”
  “反正不管是什么办法,女人嘛,只要你跟她们有一脚,她们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反正,别得罪女人,说不定她一夜之间就成了你的楼主夫人!”
  “胡吹大气,当年,你跟留香园、孔雀楼、潇湘阁、如意馆的大姐们不是多有七手八脚的吗,也不见得有女人跟你死半颗心塌掉半爿地哪!可是同人不同命呀!”
  “啐!去你的——”
  当然没人相信白愁飞真的中了毒。
  可惜白愁飞此际心中滋味可不是他们所揣想中那么好受。
  ——没想到,终年打雁的,今儿竟叫雁儿啄瞎了眼!
  自己可真是“瞎了眼了”,竟忘了温柔也是姓“温”的。
  ——“老字号”温家的温!
  ——她老爹洛阳温晚也正是“活字号”的主事高手之一。
  不过,他还未完全绝望:
  至少,温柔刚才没当真当着蔡水择等人面前把制住他的事道破,这样看来,事情说不定还有周转的余地。
  他只觉哭笑不得。
  ——原来,温柔既送上门来,他蓄意利用这机会迷奸或强暴了她,但到头来,这机会却易了主、换了位,变成他一时大意,不防温柔,反而给她下了药,落在她手里。
  ——“老字号”温家的药自然十分厉害,就凭他的内力,居然还迫不出来、压不下去。
  刚才手下上了留白轩,他也没即时求救。
  一是他几乎作响不得。
  二是温柔就在侧边,要杀他轻而易举。
  ——梁何正忙着部署,没一道上来,他不认为欧阳意意和祥哥儿反应够快,而他身边也没有苏梦枕、王小石这等人物。
  三是纵救得了他又如何?“老字号”的解药只有温家的人知晓,万一闹开了,救不了他,只变成笑话。
  他还不知道温柔迷倒他的用意。
  他自度还可以“博一博”:
  说不定,真如他所想的:温柔对他不可能有什么恶意,他才会着了她下的药。要是她不存敌意,那么,这事就不一定不可以解决,总胜闹开来给江湖上的人耻笑:堂堂“金风细雨楼”楼主连一个小女子都解决不了,还给收拾了!
  这个面子不能丢!
  ——在武林中行走的人,头可抛,血可流,面子不可以要丢就丢!
  他是呼风唤雨京里第一大帮派主事人,这口气他输不起! 
  
        


  第四章 像一个惊叹号的我8 机簧 
  温柔在烛火氤氲气氛中“哧哧”地笑,像极了一只得意扬扬的小母鸡。
  “我威不威风?”她得意扬扬地问白愁飞。
  “威风。”
  “我厉不厉害?”
  “厉害。”白愁飞沉住了气。
  “你有没有不服气?”
  “没有。”然后才说,“我对你全无歹意,你却来暗算我。”
  “我暗算你?”温柔“嗤”地一笑,“是你们自己小觑了本姑娘的实力。”
  这点白愁飞自是十分承认。
  他更承认的是,美丽女子最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就是:温柔。
  女人的温柔可使人不加设防。
  ——不施设防的高手与常人无异,只怕还更容易死于非命一些。
  所以他只有苦笑。
  “你也忘了我是‘老字号’温家的一员,”温柔俏皮得眼皮、眼角、眼眉儿都是喜滋滋的,“我一嗅就知道,酒里下了‘脂胭泪’。他们、大家、所有人都不知道也忘了本姑娘天生有这个本领,可见你们有多忽略人啊!”
  白愁飞抗声道:“但我没用这酒来灌你啊。”
  “所以本姑娘就用‘离人醉’反下在你酒里,给你一个教训。”
  白愁飞惨笑道:“现在,我可受到教训了。你却是为何要这样做?”
  “我是个女子。我要的是温温柔柔地一起开开心心,而不是辛辛苦苦地去轰轰烈烈做什么大事。轰烈是你们男人的事。”温柔幽幽地道,“不管在‘金风细雨楼’还是‘象鼻塔’,我和朱小腰、何小河都是这么想,也常这么讲的,只不过,你们老忙你们的事,没把我们这些尤胜男儿的巾帼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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