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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状况,已经超过了他给自己设的限。
该叫停了。
双眼紧盯着那两片天生就长成求吻形状的红唇,魏易尘用极大的意志力松开了对晏双的控制,他转过脸,呼吸平稳,语气平静,公事公办道:“晏先生,请系好安全带。”
晏双的掌心还悬在空中,闻言在空中抛了抛,收回了手,系好安全带,一手撑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魏易尘。
车内寂静无声,后面还跟了好几辆一色的车。
魏易尘开得很快,在不超速的前提下急速地赶回秦宅。
晏双一直安静地看着他,头顶靠在车窗边缘,神情和目光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魏易尘停稳车辆,没有一秒钟停顿地下车绕过去替晏双开门。
只要他想,他就是个完美无缺的管家。
“晏先生,请下车。”
晏双坐在车里,听到后面一辆一辆车接连停下的声音,魏易尘弯着腰,显然是在回避他。
晏双头探出车门,魏易尘伸手护住了他的头顶。
身后的保镖已经陆续跟了过来。
“你生气的样子……”晏双擦过他的身侧,尾音轻飘飘地散落在空中,“……真不可爱。”
佣人带着晏双上楼,同时小声地对他说:“先生很生气,砸了不少东西。”
秦宅的两位主人都是很安静的类型,小少爷就不用说了,秦羽白工作太忙,在家里待的时间少,佣人们见到这位主人的时间不多,通常也只是匆匆一面。
今天秦羽白发了很大的一通火,砸了书房里的酒柜。
酒精的味道将整层楼都要醺醉了。
这下,所有的佣人都知道了他们的主人有多在意这个新来的仆人。
晏双对佣人的情报道了谢,平静地上了楼。
佣人引他到卧室前,轻敲了敲门,“先生,晏先生回来了。”
房间内传来两声咳嗽的声音,“进来。”
佣人推开门,对晏双使了个眼色。
秦羽白正坐在床上,屋内没有开灯,床头两侧的壁灯亮着,照亮了他手上的文件,鼻梁上架了副眼镜,松松地下坠着。
听到晏双推门进来的声音,秦羽白头也没抬,低着头注视着手上的文件,仿佛房间里没有晏双这个人似的。
晏双在门口静立了一会儿,转身去拉门把手,又听到一声咳嗽。
“去哪?”
晏双背对着秦羽白,整个人都快融在昏暗的夜色中。
“你不想见我,我就去睡觉了。”
秦羽白头痛欲裂,他已经在书房里发了一通火,搞得整个宅子的佣人都胆战心惊的,仿佛他是暴君一般。
“过来。”
秦羽白强忍着喉咙里的痒意,压低声音道。
晏双一步一步地挪到床边。
昏黄的壁灯照出他那张不情不愿的脸。
秦羽白拍了拍身侧,平淡道:“坐。”
晏双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木偶一样坐了下来。
秦羽白手里捧着文件,语气平和,“去哪了?”
晏双没有正面回答,淡淡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沉默在房间内悄然弥漫,昨夜才相拥而眠的两人此刻又是剑拔弩张。
似乎他们之间永远只能拥有片刻的安宁。
拿着文件的手悄然攥紧,秦羽白强作冷静道:“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说完,他再也止不住喉咙里奔涌上来的咳嗽的冲动,将文件放到一边,扭过头避着晏双猛烈地咳嗽起来。
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随着他的咳嗽上下抛动,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鼻梁上,久未病过的躯体影响了他整个人的思绪,心头竟泛起一丝淡淡的哀伤。
他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真是糟糕透顶了。
所爱者远离。
就连一个替代品,他也攥不紧。
秦羽白咳嗽着,脸颊也随着一起发烫,强忍着不适,伸出手臂去够床头的电话,听筒被人适时地拿了起来,放到了他手边。
秦羽白握拳挡住嘴唇咳嗽,回过眸。
晏双半跪在他床上,手上替他拿了听筒,脸色淡淡的,轻咬了下嘴唇,扭过脸又回避了他的目光。
秦羽白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拿了听筒,沙哑道:“拨1。”
晏双又转到床头的另一侧,替秦羽白在电话上拨了1。
“叫老李上来,咳咳……嗯,打点滴吧。”
他说完,手放下听筒,满面疲惫,胸膛吃力地起伏着,脸上都泛着病态的红。
一贯强势又蛮横的人生起病来好像也格外脆弱。
这个时候就应该趁他病……要他命。
晏双帮他放好电话听筒,又默默地在床边坐下。
医生很快上来,按照秦羽白的吩咐给秦羽白打了点滴。
“先生,如果再烧的厉害的话,还是去趟医院看看吧。”
“没事,下去吧。”
秦羽白单手在身后的枕头撑了撑,稍稍坐起身,又拿起散落在被面上的文件,眼镜从他的鼻梁上滑落一点儿,他仰头扶了扶眼镜,又轻咳了一声,继续看手中的文件。
家庭医生看了一眼旁边安静的晏双,对他道:“大概要挂一个小时左右,挂完了可以电话叫我。”
秦羽白听着,冷笑一声,让晏双陪床,他不被人气死就见鬼了,正想叫晏双一起滚时,晏双开口了。
“好,我知道了。”
晏双起身,送家庭医生出了卧室。
门关上许久,秦羽白才回过神,他像看什么怪物似的审视着回来的晏双,沙哑道:“你这是想将功补过?”
“我没有犯错,谈不上将功补过。”晏双淡淡道,没等秦羽白反驳,他伸手抽出了秦羽白手里的文件。
秦羽白厉声道:“干什么!”
“少工作一个小时,公司也不会倒闭。”
晏双把文件放在床头,转过脸,对上秦羽白神色复杂的面庞,偏过了脸,他没有看他,却是伸手替他摘了眼镜,“睡觉吧,我会看好的。”
第36章 第 36 章
壁灯光芒柔和; 在晏双白净的侧脸打出一道浅浅的光晕,膝盖上的手机屏幕反射出一点刺眼的光。
“在看什么?”秦羽白躺在床上,闭了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晏双瞥了他一眼,“屏幕太亮了吗?”
“不亮; ”秦羽白追问; “你在看什么?”
晏双脸色淡淡; 表情似乎还有些无奈,他翻转了手机; 把屏幕面向秦羽白,“学习。”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晃得秦羽白头疼,他皱眉道:“怎么不用电脑?”
晏双收回手机; 低头不言。
秦羽白说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他沉默片刻; 道:“我书房里有台不用的笔记本,你拿去用吧。”
“不用,我习惯用手机看了; ”晏双看他一眼; “你睡吧,我会看着的。”
秦羽白很别扭。
晏双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他觉得很不适应。
“不知好歹; ”秦羽白冷厉道,“叫你去你就去!”
晏双抿了抿唇,同样冷淡地怼了回去,“我不用你的东西。”
“你——”
秦羽白胸口一闷,又咳了两声。
晏双见状起身,“算了; 我还是叫别人过来吧。”
“不……咳咳……”秦羽白伸手攥住晏双的手腕; 憋住咳嗽; 俊脸涨红,艰难地把话说完了,“不许走。”
晏双冷冷道:“你要么睡觉,要么放我走,我不陪你吵架。”
秦羽白挣扎了一下,还是道:“老实坐下。”
晏双冷着脸重新坐下,拿出手机继续看。
秦羽白高热的掌心握着晏双的手腕,这个人在他面前总是臭着张脸,又倔又冷的脾气,皮肤也凉,握着倒挺舒服的,思绪慢慢飘远,掌心不知不觉松了,慢慢滑了下去,在被子里不自觉地拉住了晏双的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只手已经十指相扣。
他还没动,晏双已经用力去抽自己的手。
秦羽白立刻镇压般地攥紧了晏双的手,“闹什么。”
“你别拉着我,”晏双脸色不好,“你出汗了。”
“出汗怎么了?昨天晚上……”
秦羽白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上方捂住他嘴的晏双,那张薄薄的瓜子脸从下巴红到了脸颊,秋水般的眼睛狠瞪了一下他,“你睡不睡?不睡我走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掌心,又返回到了口鼻,手掌与嘴唇合并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逐渐变得湿热。
模糊的窒息感,呼吸都变慢了。
四目相对,视线短暂地相撞,停滞了一秒,立刻默契地闪躲着分开。
压着他嘴唇的手猛地放开,空气重新回到肺腑,被他攥着的手也用了力气,想从他的掌心逃走,秦羽白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扣紧了掌心里的那只手。
汗水在温度不一的两只手中已变得很黏稠,两只手滑腻腻地握在一起。
心跳莫名地加速,胸口也有些发闷,喉咙里蔓延上来的痒意冲向他的嗓子,他极力地忍耐,依旧还是轻咳了一声。
咳嗽一旦开始,就再也止不住了。
秦羽白咳嗽着,将脸转过去压在枕头上,尽量降低咳嗽的声音。
那只被他攥着的手趁机逃了出去。
掌心瞬间变得空落落的,五指徒劳地蜷缩了一下,秦羽白没有力气去抓他,呼吸闷在柔软的枕头里,整张脸都在发烫。
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他压抑的咳声。
还有脚步逐渐远离……的声音。
他是他的仆人,却一有机会就要逃跑。
秦羽白既愤怒又无奈,心生一股难言的恼意。
跑吧,等他稍稍恢复过来,他马上就能把他抓回来,然后好好地惩罚他,连同今天的失踪一起清算!
“喝点水吧。”
暴戾的想象骤然被切断。
秦羽白偏过头,从枕头里露出半张脸,病态的红晕浮在面颊上,狠厉的眼神尚未收回,看上去像头受了伤的猛兽。
委委屈屈的。
晏双心里觉得好笑,把手上的水杯往前一递,“喝不喝?不喝我倒了。”
秦羽白咳了一声,冷着脸伸出手接过水杯。
玻璃杯的温度刚好,温温的,正好入口。
水流滑进喉咙,不适感被勉强压制,头脸也没那么闷热了。
晏双默默地从他手上拿走水杯,“还要吗?”
“不了。”
嗓子已经舒服多了。
秦羽白翻过身,看着晏双把杯子放到一边,又回到他的身边,安静地坐在床头,他的目光黏在晏双身上,似留恋又似警惕。
“你睡吧,别折腾了。”晏双无奈道。
秦羽白有种莫名的感觉。
仿佛他是个在病中对家人无理取闹的孩子,晏双正在迁就他一般。
不能再继续想了。
秦羽白闭上眼睛,嘴唇抿得死紧,眼皮下的眼珠却还在乱动。
“我妈妈……”
晏双轻柔的声音响起,秦羽白轻皱了皱眉。
今晚的气氛太不对,晏双的举止也略有点反常,是对他有所企图,想用悲惨的过去来打动他?
要说什么?
身世可怜,思念母亲,那些博取同情的陈词滥调?
“她就是在你这个年纪走的。”
秦羽白:“……”
“差不多,”晏双慢条斯理道,“大概也就还有两三年。”
秦羽白咬了咬牙,“闭嘴,我要睡了。”
药效上来,烦乱的思绪被稀释在了一整天的暴躁与疲劳中,睡意闷头而来,秦羽白陷入了似醒非醒的昏睡中。
模模糊糊的,他察觉到手背一痛,立刻就有一双微凉的手盖住了他轻轻压了压。
那双手离开得太快,他睡得太沉,完全抓不住了。
梦境中有个曾经出现过的声音,担忧地关心着他,让他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出事。
是谁?
是秦卿吗?
不,不是秦卿。
秦卿不会出那个门的。
那是谁呢?
秦羽白一觉醒来,感觉病已经好了大半,最起码那种发烧后的无力感减弱了很多。
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空水杯就摆在床头。
秦羽白盯着那个空水杯看了一会儿,慢慢坐起身,拿了电话叫佣人上来。
佣人立刻上来了。
“人呢?”秦羽白道。
佣人一头雾水,“先生是指谁?”
秦羽白冷着脸,名字在他嘴边滚了好几下,才不甘不愿道:“晏双。”
“晏先生一早说他出去打工了。”
“打工?!”秦羽白轻咳了一声,恼道,“病得不轻……去,派人把他接回来……等等,叫魏易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