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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双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了面对面的两道房门。
都是他的蛋。
嘿嘿。
左边那一间是戚斐云的。
晏双按了门铃,门铃响了两次,暗色的门打开了。
在崔郑的家里,晏双一直低着头,压根就没看戚斐云。
亏了。
如斯人间绝色,看一眼都是赚的。
戚斐云换上了一身极为家常的打扮,灰色宽松的T恤,露出了平常一直藏在白袍里的修长手臂,头发也不像在医院里那样一丝不苟地后梳,柔顺披散,不显温柔,倒显得有些不真实。
晏双:他给今天的戚斐云打9。5分,如果戚斐云相信他的脖子是过敏,他就再给戚斐云加0。1分!
“戚老师,真的好巧,”晏双摆出笨蛋直男的嘴脸,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真没想到你就住在崔少爷的楼下。”
“进来吧。”
戚斐云没有接话,直接打开了大门。
戚斐云的家的格局和崔郑那间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装修风格截然不同。
崔郑那一间一看就是开发商装完没怎么动过的。
戚斐云的这一间就相当地有个人风格了,对称、生硬、性冷淡。
一个爱好人体极限运动的把家里装成牢笼一样是出于什么考虑?
“请坐。”
纯黑的皮质沙发,空调吹了整天,坐上去冰冰凉凉。
一杯水放在面前黑色的大理石茶几上,“稍等。”
晏双没喝。
他怕他喝下去,下一秒这个章节就要被锁了。
戚斐云转身走入最里面的那间房间,对应崔郑家里的就是那一间漏水的浴室。
没一会儿,戚斐云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托盘。
晏双注意到他戴上了一副胶质手套。
乳白色的手套将他的手腕和手掌分割切开,皮肤与橡胶在视觉上的质感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紧张感。
托盘上放了些瓶瓶罐罐。
戚斐云坐下,皮质的沙发一软,塌陷了下去,震动感传到晏双那儿,晏双镇定了一下,道:“昨天晚上打了个夜工,回来实在太晚了,就忘了取隐形眼镜,戚老师,会有什么问题吗?”
手套冰凉的触感碰到脸庞,晏双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被不轻不重的力道扭了回来。
“别动。”
“我检查一下。”
眼镜被摘下,眼睑上拨,晏双的视角里只看得到戚斐云的嘴唇,薄薄的,看上去有点干燥。
“疼吗?”
嘴唇微动,声音销魂。
晏双:“……疼,特别疼,酸胀酸胀的。”
差点忘了他的怕疼人设。
“没什么大问题,”戚斐云放开手,“先滴点药,再观察两天。”
他说话时其实语气很平淡,只是他的声音和态度都是那么地温和,会让人产生一种正在被他关心的错觉。
“仰头。”
晏双闻言,乖乖地仰起头。
脖子被轻刮了下。
还是那样冰凉的异物触感。
“再抬起来一点儿。”
晏双尽力地仰起头,脖子上的肌肤传来拉扯感,喉结不适应地滚动着。
戚斐云扫了一眼他的脖子。
修长、白皙、还有一枚尚未过期的吻痕。
“要滴药水了。”
戚斐云俯身过来,晏双不由自主地将双手撑在身后的沙发上以保持平衡。
“会有点凉。”
一滴药水低下,红透的眼睛本能地眨了眨,睫毛急速地扇动,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氤氲了一汪水,像是正在哭泣。
晏双在朦胧的水雾中看到了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戚斐云的T恤领口太大,他正单膝跪在沙发上,俯身的姿势让领口空空荡荡,视线顺过去,能清晰地看到里头的风景。
腹肌的线条真棒啊。
晏双在心中赞叹。
两只眼睛都滴了药水,晏双正要坐正,双眼便被胶质手套盖住。
“闭眼,休息一会儿。”
“好,谢谢戚老师。”
晏双仰着头,作出一副老实又乖巧的模样。
即使那双手套在他应承后一直都没有离开,他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反而主动道:“戚老师,我脖子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红红的一块,又刺又疼的,是不是过敏了啊?”
他态度大大咧咧,毫无顾忌。
视线被剥夺,其余的感官就变得尤为突出。
可晏双没有感觉到戚斐云的呼吸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你昨晚做了什么,或者吃了什么?”
语气平淡,是医生询问病人的态度。
“昨天晚上我打了工,之后崔少爷说让我来他这儿住两天,给他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算做个短工吧,我在崔少爷这儿吃了个晚饭,喝了点酒……我酒精也不过敏啊……”
晏双慢悠悠地用不解的回忆语气说完,“戚老师,昨天吃的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你说这是过敏,还是被虫子咬了啊?”
客厅里安静得只有晏双疑惑的尾音。
盖在眼睛上的手套因为人体的温度而微微发热。
“不是过敏。”
“也不是虫子。”
戚斐云放开手掌。
晏双坐正,先揉了下脖子,眨巴了两下眼睛,才一脸无辜地对戚斐云道:“那是什么啊?”
双手交叠地垂落在膝盖上,戚斐云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像是透过了晏双那双干净无暇的眼睛,一直望到了他灵魂的最深处。
“你说呢?”
语气淡淡。
“我不知道啊。”
晏双瞪圆眼睛装清纯。
“是吗?”戚斐云垂下了眼睫,“那可能……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了。”
“脱衣服。”
第56章 第 56 章
客厅里安静得近乎诡异。
戚斐云端坐在沙发上; 神情正经又稳重,丝毫没有狎昵的意思,就像是医生对病人最寻常的问询。
晏双也是一脸懵懂纯洁; 慢慢地眨动着他那双眼睛。
估计整栋公寓都找不出比他们两个看上去更正经的人了。
四目相对,戚斐云瞳孔里的那一点灰清晰得如刀尖上的光; 雪亮又鲜明; 冷冷地映衬出晏双故作无知的面孔。
哦,被看穿了啊。
晏双瞪圆的眼睛慢慢收了回去,轻眯了眯,眼角温热的液体流下,不知道是刺激逼出的眼泪; 还是戚斐云刚刚滴进去的药水。
晏双用食指随意地抹了眼角; 挑起微笑,“戚老师,有时候不拆穿也是一种美德。”
既然看穿了; 那就没必要再装了。
再继续下去; 也是徒增狼狈的笑话。
看戚斐云也不像有幽默感的人; 应该很难欣赏他这种拙劣的表演。
不吃这一套; 他还有九百九十九个套路随时准备着。
总有一款适合他。
戚斐云表情不变,目光笼罩在晏双身上。
那种若有似无的异样终于有了答案。
潘多拉的魔盒果然是为他量身定做、有备而来。
热情、活力、开朗、天真、懵懂、怕疼,甚至还是个无牵无挂的孤儿。
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
像是知道他内心最渴望的一切,故意地来挑逗他的神经。
如同一个伪装完美的陷阱,专门来诱捕他这被看中的猎物。
“你怎么知道?”戚斐云淡淡道。
“知道什么?”晏双立刻回道,没有一点停顿,也没有半分慌张。
戚斐云沉默地盯着浅笑盈盈的晏双; 他的目光极富压迫力; 像是一柄尖锐的手术刀; 直直地插向人的灵魂深处。
晏双却只是笑,仿佛戚斐云此刻严肃的样子看上去有多么好笑似的。
“我的喜好。”
四个字说出口,晏双感觉到戚斐云的心情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坏。
一般人是不可能察觉到的。
戚斐云给自己的包装太好了,他看上去永远那么稳重自持,冷静温和,似乎随时都能拿起手术刀上台治病救人。
可晏双猜测戚斐云拿手术刀的时候,比起救死扶伤,他也许更想一刀割破人的喉咙,让滚烫的血液从血管里飙射,一直溅到他淡灰色的眼球上!
晏双放松地往后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懒洋洋道:“老师,这难道很难发现吗?说实话,我光从你在网站上的那张照片,就能看出你是——”他顿了顿,笑容深深,“什么货色。”
最后一个“色”字,牙齿轻咬住舌尖,尾音拉长,轻佻又不屑,眼睛弯得像新月,清纯的脸蛋上是与语气截然不同的无邪。
戚斐云一言不发,安静又优雅,漆黑的眼眸中灰色光芒若隐若现,如烟似雾。
他审视着晏双,从毛发到皮囊,不放过一分一毫,他试图透过盒子的外壳窥见这礼物的原型,弄清楚对方又是所谓的什么货色。
晏双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如果说戚斐云擅长伪装,那么他就是伪装本人,若戚斐云真能看穿他,除非他……想让戚斐云看穿。
而现在,还不到时候。
等戚斐云看不出什么结果挪开目光时,晏双站了起来。
戚斐云的目光平视前方,没有继续去追随他。
那种刻意的无视令晏双的嘴角泛起了微笑。
下一秒,柔软的身体就落到了戚斐云的怀里。
晏双面对面地坐在了戚斐云的大腿上。
戚斐云交叠的双手就垂在他身后,他没有推开他,而是继续冷冷地审视着他。
要让一个男人上钩有很多种方式。
他可以为这个人量身定做一款百分百满足期待的梦中情人心头好。
也可以成为这个人最渴望又最害怕触碰的模样。
既然给他天使他不要。
晏双垂下眼睫,试试别的呢?
两人重又对视。
戚斐云的眼睛还是那样无机质的冷与美,晏双勾住他的脖子,嘴唇微抿,满脸委屈,“老师,怎么办,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乖孩子。”
“我脖子上的伤痕是一个男人咬的。”
“他是我前男友。”
“他总是很凶,还会让我流血……”晏双眼珠紧紧地盯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仔细地捕捉着里头情绪的跳跃变化,“不过……我不仅不讨厌,”他偏过脸,轻舔了舔戚斐云的耳垂,声音柔媚,“还觉得很过瘾呢。”
尖锐的牙齿狠狠咬上男人白皙的耳垂。
这是个如白玉雕成般的男人,俊美若神明。
他的外壳毫无瑕疵,坏的全在里头。
晏双正在试图勾出那个藏在完美先生里的邪恶灵魂。
嘴唇温柔地在戚斐云的耳侧亲吻,另一个人的呼吸就喷洒在耳边,这是一种迂回的试探与邀请。
戚斐云像座雕像般一动不动,对于晏双的所作所为,他既不拒绝也不回应。
如果不是晏双的余光看到他的喉结正在一下一下地滚动,频率远高于正常范围,他还真当戚斐云是真的无动于衷了。
轻轻亲了一下耳尖,晏双他又面向了戚斐云。
那张端庄又英俊的脸看上去依然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眼睫下垂,目光正在注视着晏双丰润的唇。
“戚老师……”晏双的手指轻抓住那枚滚动的喉结,眼睫上挑,一点点光从睫毛里跳出来,“教好一个坏学生,你不觉得更有意思吗?”
冷硬的客厅内浮动着从未有过的气氛。
像钢铁之城忽然撞上了一片热带雨林。
闷热又潮湿。
色彩斑斓的毒蛇绕着粗壮的树干,修长的躯体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大树,它栖息在上头,伪装着与丛林中的鲜花一色,以为自己是丛林里的王者,不自量力地去挑衅它根本惹不起的东西。
戚斐云终于动了。
他抽回了手,胶质手套挑起了晏双的下巴,淡淡道:“有多坏?”
晏双偏过头,闪过了那根手指,笑容狡黠,“戚老师,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根手指重又去掐晏双的下巴,被晏双再次躲过,晏双勾着他的脖子,不悦道:“我不喜欢这手套。”
他可以先刷戚斐云的剧情点,不过极限运动还是先搁置一下。
这手套会很容易地让人连想到手术刀、病床、麻醉,属于危险品。
“你可以脱掉它。”
戚斐云的声音对于听到他的人而言真是一种顶级的享受。
他无需多做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心神动摇,魂不守舍。
晏双像被降服般又变回了乖乖牌,低眉顺眼地伸手去脱戚斐云的手套,却被戚斐云躲了过去。
晏双抬头,再次对上戚斐云的眼睛。
那双眼睛真像夕阳,下一秒永远比上一秒更黑暗,也更瑰丽莫测。
“用嘴。”
不容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