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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这天灾的画面之中,依然还有人选择凭借一己之力顽强抵抗,能救多少人,那就去救多少人。
救不了所有人,但可以救一部分人。
这一切,让白虎星君喟然一叹。
“始用仙法之时,非人也,仙也。”
而一切仙法的源头,第一个仙人的诞生,并非是像后来传说的那样“夺天地之造化”,而是一种恩赐。
白虎星君想到这里,更加期待着魏昊的到来:“只有跳出窠臼,方能横推三界。”
言罢,他化作一头浑身钢铁的勐虎,额心开了天眼,透过重重时空,看到了神州云梦大泽上的画面。
此时的云梦大泽四周,大夏的诸多兵马,已经围了过来。
这些兵马各有所属,有朝廷的,有的军阀的,有诸侯的,有达官贵人的,也有反贼的。
只是和过往四百年风流变化不同,这些兵马之中,除了人类,妖类比比皆是,魔种随处可见。
这等非人气氛,白虎星君见了,一股恶念陡然而生。
“看来,终究是按捺不住,想要扼杀他在人间。”
白虎星君的天眼只要扫过那些兵马,就能从杀伐的气息中,找到这些气息的幕后主使。
他是主兵的祥瑞,这是他的天赋神通。
片刻过后,白虎星君有些担忧:“如此多高手法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
诸多天庭的兵马,还没有直接下场的机会,需要等,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只要有人造成了生灵涂炭,那么机会来了,天兵天将,就可以毫无保留地降临人间。
但要是创造这样的机会,就要背负极大的罪孽,天界需要有人背黑锅,去将这一份罪孽承担起来。
剩下的,不过是天神涤荡人间的功德。
过去他提醒过魏昊,要注意规则的变化,也是因为自己身为神仙,深知通过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终究可以找到绕过规则的办法。
“可惜,无法感应到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
白虎星君尤为苦恼的一事,就是这个。
他专门给魏昊留了一道星光,可以拿来当作御敌防身的兵器,但是魏昊就像是从来没有获得一样,这让他无法在冥冥之中贴身保护。
而此刻,魏昊在丰隆乡内,感知到大军出行的气势之后,便转身对祠堂中的宿老们说道:“时下大军压境,皆是人间兵马,尔等于凡人眼中,皆有非人体征,是战是逃,还是早做打算吧。”
“什么?!”
有个宿老身躯一震,他本能地反驳道,“丰隆乡非有缘人不得其门而入,凡夫俗子,也想踏入此间灵秀之地?!魏赤侠,你自是纵横天下,但不要以为人人像你!”
语气不忿,到底是质问还是怨恨,魏昊也心知肚明。
也不多做解释,魏昊一把将丰今安拎了起来,夹在臂弯中,然后道:“我先带今安避避风头。”
轰!
不等丰姓族老们阻拦,当场拔地而起,浑身“烈士气焰”包裹,犹如流星一般划破天际。
空中,宛若狗儿的丰今安并不害怕,也不慌张,他只有一脸兴奋。
“哇……”
丰今安快活得只摇尾巴,“先生,原来外面世界这么大呀。”
“那里好多泉水,看上去灵秀十足,是什么地方?”
“是你前世的东方门户,现在还有你前世的旧部看守着,没有‘执夷青叶’,就不能进入其中。”
“‘执夷青叶’?”
一脸懵的丰今安,显然不知道这些。
魏昊叹了口气,摸出一枚奇特的竹叶,递给了丰今安把握。
“云中君子符?”
“噢?原来这样你就认得了。”
魏昊点点头道,“的确是云中君子,有了它,就能穿梭云梦泽,能避开勐兽毒虫。”
“我在书上看过,旧典上也有记载。”
从高空俯瞰河山,那种感觉是非常特别的。
丰今安一眼望去,觉得哪里都好看,哪里都新奇。
平平无奇的山山水水,对于他这种连丰姓祠堂都没有走出过几次的小孩儿而言,也充满了神秘,让他的求知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先生,那是什么河?”
“那是沔水,你某一代前世违规开辟出来的。”
“原来这就是‘嶓冢导漾,东流为汉’……”
眼睛闪亮的丰今安兴奋道,“我的前世真厉害!”
“……”
说的很对,但感觉总有一点不对。
魏昊一时发蒙,都不知道该夸赞还是给个脑瓜崩。
“那儿呢?”
“那就是汉水,朔流而上,可至凤鸣之地。”
“我知道,那里叫‘天水’。”
说着,丰今安抬头望天,感慨道,“要是晚上就好了,就能看看天上的汉水,跟地上的汉水,是不是一模一样。”
魏昊笑了笑,很是满意,敢于发出“天问”的学生,必然是好学生。
他性情暴烈,倘若教个傻瓜学生,那还不如回家教一条狗。
“先生先生,那里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的姑娘,跟丰隆乡的穿着一样,这是为何?”
“我看看。”
担心是祭祀邪神的鬼地方,魏昊火眼金睛扫视过后,确认是个正经庙宇,然后才细细观察,发现此庙跟丰今安还挺有关系的。
“那是‘丰隆庙’,拜的也是丰隆神,也就是你的前世之一。”
“我的前世还挺会挑地方的嘛。这里山清水秀,姑娘们也生得好看。”
“……”
知道丰今安好奇,想要看个热闹,魏昊索性提速,掠过云层,直接到了那座有丰隆庙的小山包上。
此处毗邻汉水,附近多产美玉,往北便是“五玉县”,此处有个抱玉岩,帝禹得天下时,所用印玺的材料,就是产自此处的美玉。
小山包四周人家并不少,有三五十个村里聚落,此刻临时充当巫祝的人,都是村落中选出来的年轻女子,一个个貌美如花,正值妙龄之年。
她们在丰隆庙前,翩翩起舞,然后吟唱祭祀丰隆神的卜辞。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巫女们用几近搔首弄姿的肢体动作,唱出了这四句。
而这时,看热闹的魏昊没想到,臂弯中被夹着的小龙人,却开口应道:“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前四句巫女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然后描绘丰隆大神的灵秀、华丽。
小龙人接上的这四句,则是以丰隆大神的身份,表示你们说得一点都对,我就是这么厉害,我还能让真龙给我拉车,我就是一代神君!
魏昊压根儿没听懂啥意思,不过看他们一唱一和的,竟是有很奇妙的力量在牵引着双方。
尤其是小龙人的“烈士气焰”,很明显膨胀了不少。
“……灵皇皇兮既降,犬远举兮云中。览神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巫女们再次歌颂,却并不是神神叨叨,更摆出了思君情切的小女儿架势,对神君的爱慕,那是真的心焦心碎。
当然这爱慕的大前提……
还请神君给十里八乡适当地行云布雨,也好让庄稼不缺甘霖啊。
魏昊看到那些穿着稀少的巫女跳得如此卖力,也是心中感慨:他娘的,这小子前世也太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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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跟丰今安一唱一和,不过本该童子之声的丰今安,在化作龙形之后,声音浑厚低沉,但又不失和蔼,那种温柔且磁性的声调,使得巫女们都是紧张又高兴。
毕竟,她们是第一次听到了“丰隆大神”的回应。
庙前扮演“丰隆神”的巫祝,也是愣在那里,本该他唱的四段,都被丰今安唱了去,这就让他显得有些多余。
而此时,丰今安还有些焦急:“先生先生,那些小姐姐求雨呢,你帮忙降个雨吧。”
“小姐姐?”
魏昊一看这小子竟然有老色批潜质,顿时给他脑袋一个毛栗子,手指敲了一下,这才道,“你这小子,我又不修法力,哪来的行云布雨本领?”
“啊?”
“啊个屁的啊,你是本代云中君,这行云布雨的手段,该是你的天赋神通,你自己不做,倒是让我来做?”
“先生,我那天赋神通,如今使唤不出来了。”
有些委屈的丰今安更是道,“学了‘烈士气焰’之后,就没了这本事。”
“你他娘的这是怪我喽?!”
魏昊顿时大怒,正待再给这小子一巴掌,忽然转念一想,便对他道,“也好,正好可以给你上一课。”
“嗯?”
捂着脑袋的小龙摇头摆尾,却久不见自家先生敲自己脑袋瓜子,于是睁开眼睛一看,便见自家先生竟然犹如陨石一般,直接撞向了附近一座小山。
轰隆一声巨响,那小山的山头被整个撞碎,山头出现了一个深坑,周遭岩土也因为这勐烈的撞击,变得严严实实,几近密不透风。
“徒儿,这装水的洗澡盆,我给你修了一个,你既然行云布雨做不得,汉水里走一遭,总不算难事吧?”
丰今安不解,被魏昊手一抓,脑袋直接被摁到了汉水之中,就听魏昊说道,“张嘴开吸,能吸多少是多少。”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汉水中满是气泡,小龙扭得跟麻花一般,龙肚子不多时就鼓鼓囊囊,撑得丰今安那是走也走不得,飞也飞不动,四只龙爪跟摆设一般,远看便是个水球。
“这一趟,也算是有个万儿八千斤的水。”
拎着水球一般的龙,到了那山头炸裂的深坑,攥着龙角对准了深坑,魏昊笑道:“你便作个水龙头吧。”
丰今安早就忍不住了,张口就吐,那吸来多少汉水,就吐出来多少汉水,莫说是水了,什么螺蛳蚌壳小白虾,应有尽有,还有几十条鲫鱼一脸发懵地在其中游荡。
吐到最后,丰今安把昨天吃的碱水面都吐了出来,也算是给坑里的鱼虾投了点食饵。
“先、先生……我、我不行了……”
“那些穿着不多的小姐姐,可是等着你这‘小夫君’行云布雨呢。才交这么点儿,那哪儿行啊。”
“一次少一些,一次少一些……”
“好徒儿,常言道‘龙精虎勐’,你若是个不精神的,怕是要遭佳人嫌弃。你且自去再吸上几口,我给老乡们露上一手。”
“……”
丰今安心中叫苦不迭,暗道这跟着人间勐男修行,果然不是个容易事儿。
但一想魏昊不跟着,那他去汉水吸两口,不必贪多,免得又跟球一样,走也走不动。
魏昊也不去管他,看了深坑位置,又看了山体走势,双拳好似铲斗,双脚犹如塔吊,生生在山体上砸出了一个灌既渠,更是脚踢巨岩,修出了一排壮观梯田。
这等“神迹”,隔着一座山,丰隆庙前的巫女们直接都看呆了,十里八乡的百姓们,也是齐齐欢呼,都道丰隆大神居然真的显灵。
很是一番动静,丰今安再次搬水之时,便感觉到“烈士气焰”又变强了不少,这一点变化,让他感触良多,心中也有了判断:原来如此,教的再多,不如亲身感受一次。
人心愿力到底如何变换,自己亲力亲为,坚持人道不动摇,久而久之,才会有积累上的蜕变。
丰今安也明白了“烈士气焰”和“烈士气焰”之间,也有着区别,自己要走的路,跟自家先生的路,那是不同的。
自己的“烈士气焰”,不需要战天斗地,不需要永远战斗在第一线,就像是自己的前世、前前世……第一世一样,自己只要本心不变,总会有人心的聚变。
没有神通又如何,不能行云布雨又如何?
天不下雨,自己修塘筑坝便是,自己开沟挖渠便是,自己引水灌既便是。
本心不变,方法多变。
再看丰隆庙前的欢呼,丰今安又有新的感悟:求神拜佛终究是无用,倘使每每遭遇困难,就要神仙保佑,怕是跟丰隆乡的现状,不会有任何区别。
求人不如求己。
自家先生现在的确是用强横力量砸出了一片山田,并且还是不错的水浇地,但是,这样的水浇地,其实完全可以由本地百姓自己开辟出来。
水库可以自己建,梯田可以自己修。
一代人不够,再来一代人。
多大的工程、伟业,代代继承,那便必定功成。
其中的道理,是这般的粗浅,又这般的精深。
“我给他们打了个样,往后本地就算修不出这般大的水库,修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