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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帝器的火，比先前还要猛烈！”
宁缘微眯着眼，抬头看着须臾神炉，面色很沉重：“这不是帝器自己散发的威力，除非是大帝催动！这怎么可能！”
不老仙山内藏有帝器，这已经足以让人震撼了。
但这帝器，还能发挥出有大帝亲自催动才能爆发出来的憾世恐怖威力，更是让人惊悚。
这个黑影，到底是什么来头！
吞噬血食之后的他，竟然有这般强悍，远超寻常的至尊！
“有异变了！”
不老仙山外的修士们在大吼，他们看到了，神剑被消融，漫天黑色炉火的爆发。
“帝器发威了！”
“我的天啊，这股让人心悸的力量。。。。。。让人是须臾大帝重活了吗！”
伴随着修士们的惊恐呐喊，不老仙山已经被巨大的须臾神炉所覆盖，黑色的神炉有晶莹之色，有鸟兽奔走于上，祥瑞呈现左右，这是帝器被完全催动后的异象。
宁缘的头顶上方，黑色的炉火将虚空都焚烧，让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不清。
黑影被炉火环绕，向着宁缘踏步而来：“万法之躯，是我的了！”
“轰！”
突然间，天地中出现一股极其冷冽的杀意，让人灵魂都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好似一尊杀神出世了，在俯瞰世间，无尽的杀意让天都阴沉了下来。
“这是。。。。。。”
黑影一愣，看到了宁缘身后的大帝虚影，那巨大的手掌已经捏成了法诀，有神通弥漫，气息正是从此而来。
“这是什么杀伐大术，竟然如此猛烈！”
黑影惊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杀意浓烈的杀伐术。
“这是我父亲的法，一道大衍决！”
宁缘微微一笑，摆出了和大帝虚影一样的手势，左手背负，右手捏灵决，一股同样的气机在宁缘的右手上展现，与身后的大帝虚影融合在一起。
这是一道心经中所记载的攻伐大术，所宁一道苦其多年的绝世杀伐术，是威震九州，镇杀同代一切人，最终证道大帝的无上妙法！
“。。。。。。”
大帝虚影微微低头，看着宁缘，等他再抬头的时候，模糊的帝眼中，却满是漠然的杀意。
“一道大衍决！”
淡淡的，冷漠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不老仙山。
“杀！”
顷刻间，杀气通天。
宁一道打出了一道大衍决，宁缘也同时打出手里的一道大衍决。
他知道，这只是老爹的虚影，有一道大衍决的意！
但真正的一道大衍决，还需要宁缘自己来引导。
用帝子的血脉，催大帝的法！
不老仙山外。
无数的修士们看到了。
迷蒙恐怖的身影站在宁缘的身后，手捏法诀，一股绝强恐怖的气势从手掌中升腾而起，这是绝世的攻杀大术，这是大帝的法！
一道大衍决攻杀而出，有天地震颤之威，让漫天的星辰都崩碎黯淡，无人可以抵抗。
“嗡！”
虚空都在大帝的一道大衍决下抖动，天地要被打穿了，一股浩瀚的威压汹涌而来，冲向了须臾炉。
“这是帝器！不可阻挡！”
黑影在大声呐喊，拼命催动着炉火，滔滔发焚烧一切，在灵光杀伐下沸腾。
须臾炉彷佛也要为了证明自身，这件帝器在快速复苏，磅礴如汪洋的神威在汹涌。
当世大帝一道的气机，在战古之大帝的帝器！
这是多少年都看不到的奇景，这是最接近帝道强者的战斗！
“我看到了！”
有圣人在疯狂呐喊，努力睁开眼睛，神念弹出，他们看到了不老仙山上的巨大神炉，也看到了一个憾世的恐怖大手向着神炉拍打而去。
大手捏着灵决，绝世的攻杀大术在宁缘的控制下，狠狠打出！
“轰隆隆！”
远处的不老仙山内的黑色山脉在摇动，几欲崩塌！恐怖至极！
强大的气息流露，隐约有大道之音从一道大衍决中崩出，让圣人气血沸腾，口鼻溢出金色的圣血，忍不住的双腿发软。
这便是大帝之威吗！
太恐怖了！
他还未亲至，只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在玉佩中藏了一道大衍决的杀意，就能镇压古代大帝的帝器，威慑整个不老仙山！
“噗通！噗通！噗通！”
不老仙山外，无数的修士忍不住跪下，不是他们想跪，而是那背对苍生的伟岸身影太过强大了！气息太过恐怖了！
“噶擦！”
一声脆响，传遍西洲。
有圣人忍不住颤抖着的喊：“难道是帝器裂了吗！这怎么可能！”
“那是帝器啊！是无上的器物！”
“宁一道，竟能打碎帝器吗！这只是他的一个影子啊！”
人们不敢置信，努力抬头看着，须臾神炉周身的炉火疯狂退散，被攻杀大术浇灭，宁一道虚影的大手已经印在了须臾炉上。
没有裂纹，但却有声音传出，让人分不清帝器到底如何了。
但大家都知道一点，宁一道赢了。
即便只是一个影子，他的绝世大术，镇压了帝器神炉，让须臾神炉颤抖着缩小，被迫沉眠在不老仙山！
漫天的黑雾重新笼罩下来。
有异族至尊在叹息：“可惜了，须臾神炉的主人并不在，否则此战不好说。”
“当世无敌者，是宁一道。”
有人族圣人昂着头，大声吼着：“帝器再强，也不是大帝本身，不足为惧！”
真的不足为惧吗？
人们不知道，纷纷将目光投向不老仙山。
那里，已经看不到神炉的样子了。
它被镇压了，滴溜溜的缩小旋转在黑影的身边，彷佛有些委屈，十分有灵性。
这是帝器，宛若人一般，有生灵的魄。
“辛苦你了，唉。”
黑影声音沙哑，转而糅合，黑雾笼罩神炉，彷佛在安慰。
他放弃了。
当世的大帝太强了，根本不是对手。
即便是有帝器加持，他也打不赢。
“不打了？”
宁缘还维持着一道大衍决的起手式，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黑影和神炉。
他估摸着，老爹的杀意，最多再打出一击‘一道大衍决’，如果黑影还活着，到时候怕是就悬乎了。
“这帝器，可真够硬的。”
宁缘抬头看了一眼在黑雾中沉浮的神炉，嘀咕着：“老爹的最强攻杀术，都不能打碎它，真是太诡异了。”
“小娃娃，莫要看了。”
黑影沙哑的声音传来，看起来好像还有些气力，宁缘还未准备打出手中的下一道攻杀大术，却听黑影的叹息传来。
“当世大帝，是你父亲？”
“不错。”
“原来你是帝子，难怪资质如此特殊。”
黑影沙哑着笑了：“他很强，多年前的一份杀意留存至今，也能打溃我。”
这不是宁一道，只是他的影，一份杀意罢了。
“若是他在此，或许我应该就被斩了吧。”
“早该就消散于无了，却执着于此多年，可惜可叹。”
在宁缘的眼皮子底下，黑雾渐渐消散，露出了里面的阵容。
他头戴冠冕，身穿火袍，白发如雪，形体枯瘦，但气势不减，如渊似海，让人生畏，他像是从远古一步一步迈来，与这天地交融在一起，合为了一体，让日月失色。
“活人？”
宁缘一愣，这黑影不是什么诡异，竟是一个活人！
“不，我非活人。”
黑影的眼眸复杂，抬头看了一眼宁缘身后的大帝虚影，淡淡开口：“我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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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前辈，你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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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样？”
宁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帝虚影，突然面色一变，他醒悟过来了。
“你是须臾大帝！”
宁缘失声惊呼，指着面前的老者，大喊着：“难怪须臾神炉能被你所催动，发出帝器的全部威力！”
“帝器的全部威力？呵呵，小娃娃果然无知。”
老者抬起头，凝视着宁大帝的虚影：“我只不过是须臾的一道影罢了，在此地苟活延续，若是真正的须臾，又怎么会不敌你父亲的影。”
若是真正的须臾大帝，催动而来的帝器定然是威压九州，当世无敌。
“你是须臾？”
青璃已经收剑而来，撕裂了黑雾，站在了宁缘的身侧，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老者。
“女娃娃的剑不错，可惜生不逢时，当代有大帝，你的剑终究要被岁月消磨。”
须臾抬起头，看了一眼青璃，苍老的眼神中有一缕赞赏，但很快又黯淡下来：“但你终究会与我一样，化作这世间尘土，归于虚无。”
“便是成就大帝又能如何，最后还不过是一捧黄土！”
说到这里，须臾深深叹了口气，宁缘从他的语气和神态中，敏感察觉出了有些不对劲。
“他快要消散了！”
青璃护在宁缘周身，低声道：“缘儿，他先前奋战多时，强行消耗一缕帝气，已经被剑斩的七零八落，再加上师傅的一道杀意，他已经不能继续存在于世间了。”
彷佛是映照青璃所说的话，须臾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黑雾笼罩着他的身躯，让他的模样逐渐看不清了。
“长生之道，一切都如传说。辉煌一生，惊艳一世！最终却一个人独行，踏上一条没有希望的路！”
但那悲伧的怒吼声音，却越来越大，回荡在不老仙山之中，逐渐传到外面。
“我不甘啊！！！”
一声悲伧的长啸，回荡在天地之间，让人心生悲哀。
九州修士，便是证道大帝，终究免不了一死，任你天大的英雄也有落幕之时！
绝世的雄主，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捧黄土。
不老仙山之外，有修士们看着眼前被黑雾笼罩的不老仙山，他们听到的这一声悲伧怒啸，却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
但每一个修士，哪怕是圣人，都能从这句怒啸中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悲伤。
大家隐约能看到，一个绝世的雄主走到了末路，来到了修为的最巅峰，却发现眼前路已经断绝，便是有一身逆天的修为和傲世的资质，也无法落脚，不知去往何方。
“他到底是谁。。。。。。”
有至尊喃喃自语，想要前往不老仙山一观，却又不敢。
此地太凶险了，埋葬了无数大能者。
他没有青璃那般无畏的勇气和理由，必须要进入不老仙山。
只有走投无路，寿元将尽的存在，才会尝试进入不老仙山内寻求断绝的路，而在场的许多修士还未到这一步。
不老仙山内。
“须臾大帝天纵豪情，才华惊艳九州，冠绝多少纪元，留下了无数的传说。”
“只可惜，这样的人物，最终也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要留下一缕影子，埋葬在不老仙山，苦等着长生的希望，看到后来的路该怎么去走。”
宁缘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黑雾在浓烈翻滚，随后慢慢飘散于不老仙山之中。
虽然眼前的老者并非是须臾大帝本人，但看着他的影这样缓缓消散于无，从此只存在于世人的记忆和远古的传说之中，宁缘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姐姐，你说人死后，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是一切终结的虚无吗？”
“哪怕是强如大帝，也会有帝陨，而死后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
宁缘的话有一丝迷茫，这是困扰许多生灵的问题，生与死的对立和秘密，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纪元、亦或是在某些强大者的身上，都难以求证得知。
须臾影子的最后怒啸，困扰了无数人，也让宁缘有些许迷惑。
“缘儿。”
青璃伸出玉手，紧握着宁缘的手掌，温暖滑腻的感觉传来，青璃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世人都破不了这秘密，那就不要去求长生，度过此生就足矣了。”
“不管怎么样，姐姐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宁缘抬起头，看到了青璃的美眸，盛满了如水的温柔，彷佛要将人包围。
在世人面前冷傲孤独的女剑尊，此刻在宁缘的面前却有另外不为人知的一面，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定然要惊讶到失声，根本不敢置信。
“姐姐莫慌，这个问题不会困扰我的道心。”
宁缘笑了笑，安慰着说道。
两世为人，宁缘对生与死、轮回秘密、长生之路有更深次的理解，也更渴望探寻究竟，他不会因为所谓的真理和质问，就会让道心不稳，境界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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