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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老祖他一身正气-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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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是气老祖将她挡在归墟结界外; 下狠心不让她回归墟,那时醉酒就同澧兰说了胡话啊!
  楠艾战战兢兢偷眼瞄去,老祖可千万莫要听见方才的话。。。。。。
  “小艾草。”一道低沉如空谷吟风的声音乍然响起。
  楠艾面皮一紧,直接跪下,朝着老祖伏地膜拜,恭敬叩首道:“恭迎老祖!老祖万寿无疆、一身正气!”字句铿锵有力,盛表赤诚衷心。
  澧兰傻了眼地看着地上的楠艾,这是面见老祖的行礼方式么?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么……独特的恭维行礼,最终只作揖行了礼。
  老祖颔首回应澧兰; 视线复落回跪在面前的楠艾身上。
  他微微弯下身,伸出手,却顿在半空。踌躇着:是该拎着她后领?还是抓住她肩膀?或者勾着她下巴起身?
  最终他甚也没做,将手收回来,站直身,淡淡道:“抬起脸来。”
  楠艾缓缓抬起脸,笑出了上排白灿灿的小牙。
  “笑得蠢,收回去。”老祖话语毫无情面。
  楠艾皱鼻头,撇嘴敛了笑,本因见到老祖而激动的心情也被他如数打击个光。她跪坐着面无表情仰看他,反正他说笑得蠢。
  “来天庭玩够了吗?”口吻好似个长辈来寻叛逆出走的孩儿般,无奈却又隐含几分宠溺。
  楠艾闻言,抽了抽泛酸的鼻头,双目盈泪,小心翼翼地问:“老祖。。。。。。我、我能回归墟吗?”
  自打老祖现身,她便知道那雷刑定是他代受了,心疼得紧。
  见她欲哭委屈的模样,他叹道:“是你自己不愿回,却委屈个什么?” 
  楠艾听出他话里并未有怪罪之意,蓦然欣喜,激动复回。这会是真心实意笑出了两排小牙,眸光灿灿道: “是!我知错了!惹老祖生气许久,这便劳烦老祖带我回归墟罚我吧!”
  瞧她眉儿弯弯似新月,笑眼盈盈含秋水。。。。。。
  还是如以前一般。。。。。。好看!
  老祖微微侧身,掩袖轻咳两声,道: “过来。”
  楠艾立马起身,蹦至他身前,一如曾经,俏皮又乖巧。
  老祖弯下身,长臂从她身后腿弯一揽,一只手臂轻松将她娇小的身子端起,同澧兰道了句多谢,转身离开。
  楠艾坐在他手臂上,手掌自然而然搭在他肩头,回头朝澧兰挥手:“兰兰,我先回归墟了,日后有空就来找你,你也可与尊者一起来归墟找我啊!”
  澧兰见她离去,虽心有百般不舍,落泪挥别,却更希望回到归墟的楠艾能重拾快乐。她这般善良惹人爱,定能寻得幸福。
  ***
  半空,回归墟途中。
  楠艾坐在雾上,瞥看一旁静坐无言的老祖,她咬了咬唇,嗫嚅着问:“老祖。。。。。。疼吗?”
  老祖微睁眼,自然明白她问的什么,简短回了句:“只是个雷刑。”
  听得他这轻描淡写,楠艾心口登时揪得紧。纵然他修为高,可雷刑毕竟不是普通的雷,需要以肉身硬生生接下,该是多痛啊!即便法力强大,要完全复原,也该需十天半个月。
  她捏了捏鼻头,隐下酸楚,问道:“我能看看老祖身上的伤吗?”
  老祖瞧看她这欲哭的模样,担心他吗?“你若不哭,我便让你看。”
  楠艾用力眨去泪花,清了清喉咙,跪坐他面前,大声保证道:“我绝不哭!!”
  可当老祖上身黑裳化为雾,慢慢散开,显露出肌肤。。。。。。
  只一眼,楠艾便泪如雨下,拼命咬牙不让哭声溢出,双臂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似开闸,怎般都止不住,模糊了两眼,她又瞧不清他身上的伤了。
  楠艾不停地擦眼泪,再瞪大眼一瞬不眨地盯着他背后蜿蜒不规则的伤痕。
  虽基本结痂,可有些伤疤深处能见红肉,可想雷刑造成的伤害程度,定是穿肌透骨,皮开肉绽!
  天刑殿的每一处刑罚之地都设下了法术禁制咒,神仙受刑之时不可用仙力抵御,皆由肉身承受,如此才算真正的惩戒。否则,这区区的雷刑又如何伤得了他!
  老祖见她两眼片刻就被擦得红肿,却还不停地擦了又瞅,瞅了又擦,像是赌气似的。
  原本想看她是否真心疼自己,可这模样又让他十足不忍心,到头来心疼的反倒还是他自己。
  老祖施法,身上顷刻罩雾,恢复黑袍,也阻挡了肌肤上的伤。
  “不是保证不哭吗?怎就哭得梨花带雨?想来你的保证都做不得数。”语气清淡,动作却轻柔,老祖抬袖帮她细细擦着脸颊的泪。
  可他这话一出,楠艾心里猛就像扎下刺一般,生疼!即便老祖是无意说出口,听在她耳中却是愧疚难言。
  是啊!她的保证总做不得数,当初说过要陪着老祖,却将这事给淡忘,最终还是毅然决然离开了他身边。方才说不哭,却又哭得要岔气。
  她可真是屡屡失信啊!
  老祖即便发过怒,生了气,却从未真正怪罪于她。她在天庭受了委屈,他依然会及时出现,将她护于左右,替她受下刑罚,却什么也不说,默默接她回家。
  家。。。。。。楠艾想到这个字,心间倏然一暖。
  彷徨了数日的心如同在海中盲目漂流的小船,暴风过后,一束天光破云洒下,照亮前方的路。
  那是她归家的路,而给予她导向的这束光,便是老祖。
  思此,楠艾囤积在心头的阴霾,顷刻间就被头顶耀眼的阳光一一荡除。
  她吸了吸鼻头,拽着老祖擦拭自己脸颊的袖口,小心翼翼看着他:“我曾做错了事,还惹了老祖生气,老祖可以原谅我吗?罚我骂我都行的,只求老祖莫要再生我的气了。”
  老祖默瞧她这诚恳又略显可怜的模样,倘若他还生着气,又怎会三番几次去天庭看她。
  “怎般罚你都行?”他随意一问。
  楠艾想都未想,重重点头:“当然!都听老祖的。”
  不料她竟十足认真,老祖沉吟片刻:“那先记着吧!”
  “行!”楠艾笑得愉悦:“随时候着。”
  见她水光潋潋的泪眼带着笑,亮晶晶地一如既往。老祖似被感染,好心情地侃道:“受罚还能受得这般开心?你这些年去天庭倒也没白待,学会了豁达。”
  楠艾又是眯着眼,嘻嘻地冲他笑,哪怕他再说她笑的得傻笑得蠢,她也不管了,总归就想笑,再傻也得笑给他瞧。
  好似做梦,去天庭闷头闷脑地走了一遭,老祖非但没责问她,还亲自接她回去,一丁半点都不提当年之事。她心有愧意,却更多的是欣喜,还有胸口逐渐溢出的小小雀跃。
  都令她想笑出来。
  忽又惦记老祖的伤,她着实心疼,颇有微词:“那些禁制咒是老祖原先创建天刑殿时制定的,明明你抬手就能撤下咒法,为何非要固执地接下所有雷刑,非得遭罪啊!”
  老祖却说得平静:“如此,你才不欠天庭和任何人的,只有他们欠你的。”
  闻言,楠艾眸眼狠颤,心口蓦然间似打开了一道缝隙,那缝隙越裂越大,某些情绪汹涌而出,她尚未明晰,视线已被满盈的泪糊了大片。。。。。。
  她再克制不住,猛就扑在他怀里,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一次崩出。
  楠艾颇为失礼地攥着老祖的衣襟,在他宽大的怀中,她永远都像个孩子般依赖。
  楠艾抽泣着,哭了许久。老祖甚也没说,只默默轻拍她背,安抚她,帮她顺气。
  这些日子的心力交瘁,加之醉酒数个日夜,哭着哭着,楠艾放松下来,竟窝在老祖怀中自然地睡着了。
  老祖将她泪湿的发丝拨开,红红的唇微启,轻轻呼吸间,散发艾草的香味,萦绕鼻头。他深吸几口气,这香味令他安宁舒心。
  往后,无论如何,他再难放手。也断不可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她穿上婚服嫁给别人!
  同昱琅的大婚,他十分庆幸出了差池,否则,他自己也难料是不是会出手将她夺来,若真如此,恐怕她要逃离的对象就会是他了。
  昱琅令她伤心欲绝,痛苦失望,这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深刻教训。如此,也该是彻底终结了两人的姻缘。
  他想,如此便如月老曾说过的那般,守得云开见月明?
  “小艾草。。。。。。”他轻声低唤,静静看着她,眉头舒展,便将她抱紧了些。
  如若掌中宝,再次回到他身边。
  ***
  三日后,归墟山谷,老祖屋内。
  坐在床沿的老祖,看着楠艾手上端着的一碗黑漆漆黏糊糊的不明膏体,眉头不由蹙起。
  她说是涂在他身上伤口的药膏,而且是她这几日亲自配药熬制的。
  “这点小伤无需抹药,几日便能痊愈。”他很委婉地拒绝。
  楠艾见他神色几分嫌弃,又将药碗递近些,劝道:“老祖别瞧这药难看了些,对你伤口有修复作用,唔。。。。。。总归你试试也好,反正试了也不会更糟糕。”
  在天庭当仙子时,她曾在药神殿帮过忙,跟着药神君学了些制药炼丹之法。是以这几日到处找药材,总算找齐全了,熬制出一锅药,等着每日给老祖抹上。
  虽说老祖修为高,自我修复即可,可她觉着用点药可复原得快些,而且有增肌健筋的作用,起码还是有些益处。
  老祖眉头又蹙深了三分:这药兴许会更糟糕也说不定。。。。。。
  最终老祖熬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准许她将这药抹在自己身上。
  楠艾坐在床沿,用手指沾药,再涂抹于他身上。如此,药能匀开,还能控制力道不伤着他,其实她就算用了力也伤不着他任何,不过她依然抹得小心翼翼。
  本只是平常般地涂个药,可涂着涂着,两个人都不淡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祖开心了(/ω\)
感谢小天使 “明心” “Mio” “吃啊”的营养液!(o^^o)

  ☆、第四十九章

  一个眼泪汪汪; 瞪着眼拼命忍着不落泪。
  一个耳根泛红; 抿着唇拼命压抑失序的心跳。
  每涂一道伤口,楠艾的心就扯着般疼,鼻头酸涩; 泪雾难忍。却又怕老祖说她哭鼻子; 只得瞪大眼; 一边抹药; 一边将泪逼回去。
  而另一边; 老祖的不淡然却是因为她动作太过温柔。
  方才抹后背时; 他就忍得紧。他身上的伤本已无碍; 只不过雷刑的确不比普通刑罚; 肉身完全复原需要些时日。
  她指腹柔软细嫩,触在他伤口; 轻抹慢匀地; 堪比执着轻羽; 在他肌肤轻拨慢扫。伤口本就敏感许多,这会儿更能清晰感受她指尖的温度和细腻,如何淡定!
  尤其,她坚持身前身后都要上药。。。。。。
  这会儿,楠艾在他胸上涂抹,细细的手指像小火勾一般,从伤处渗入,直撩到他心口。费劲才按耐住脱缰的心跳,可耳根的热如何也止不住。
  他庆幸烛光淡; 楠艾瞧不清细微,更好在她专注于他伤口,并未察觉他的窘迫。
  煎熬许久的老祖,呼吸都克制得比平日还要缓。只得开口转移注意力:“你若每次给我上药都得哭上一回,明日就别弄了。”
  楠艾一听,这哪行啊!不让她抹药,良心不安!
  她赶忙抬手,用袖口将眼里要坠不坠的泪花蹭掉,再朝他冁然一笑:“方才是被药熏的,哪里是哭的。”
  老祖无奈,想来如何也阻止不了她给自己上药,倘若真拒绝了,恐怕她得当着他的面放声大哭。
  渐渐,老祖将注意力落在她脸上。
  她专注涂药时,眉头会稍稍拢起,嘴唇也抿得紧,仿佛在同什么做斗争似的,十足谨慎。
  随着呼吸,她气息淡淡扫来,拂过他鼻间,同他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倏然,他脑中闪现厉山山洞那夜的情形——纠缠的气息、唇齿的交融。。。。。
  老祖耳根更热几分,大有蔓延至脸颊的趋势。他颇无奈: 看来只要她在身旁,如何也没法淡然处之,思绪自然而然就得偏了去。
  两人沉默良久,碗中的药膏也快见底。老祖忽开了口:“这次随我回归墟,你可知意味什么?”
  楠艾抹药的手一顿,随即笑了笑:“我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归墟,在这山谷间也好,陪在老祖身旁。女娃的仇不是还未报完吗?我也会陪着老祖寻遍六界。”
  老祖默了一下,问:“你这次承诺,我又该如何看待?是束缚你的枷锁?还是。。。。。。迷途知返的醒悟?”
  楠艾听言,想起当初因气愤而说的不过脑的话,定伤了老祖的心,让他惦记了千多年。
  “不是束缚,只是。。。。。。那时气血冲脑,又被老祖盛怒的样子吓着了,说要将我困在这木屋里,我便脱口说了些混账话。”
  现在想来,老祖又怎会这么做,不过是她当时一慌,惧于他的怒意和威胁,生怕真会被禁锢。
  楠艾抬头,视线落在他眼中,口吻坚定:“是我心甘情愿的,绝不是束缚,也不是什么迷途知返的醒悟!我不否认,同昱琅君的事会造成我做出某些决定,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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