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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小殿下自从牵起了“小新娘”以后脸上的冷冽与淡漠和缓了不少,唇角也轻微的勾起了一点弧度,看起来像是心情很好的模样。
真好,成亲真好。
小殿下苦了一辈子,在这一刻终于是尝到了甜。
虽然成亲仪式还没开始,但是这些鬼魂想到这里都忍不住从怀里掏出小手帕,揉了揉酸胀泛红的眼睛,又是吸了吸鼻子,心情激动而又复杂。
阮棠与迟昼并肩走在红毯上,慢慢的步入了喜堂,喜堂上头的两个座位上放着两个灵位牌,那灵位牌上用蘸了金粉调成的金色墨水写了一行字,阮棠匆匆看了两眼,就看出到了先考、先妣这几个字眼。
这大约是迟昼父母的灵位牌。
迟昼瞧见阮棠看了几眼灵位牌,便是轻轻揉了揉阮棠的发梢,他宽大的手热乎乎的,这会儿抚摸着阮棠的头发,让人格外安心。
“这是我父母的灵位牌,改天我带你一起去祭拜一下我的父母。”
迟昼眼底有几分惆怅,但他把这份情绪掩藏得很好,没让人看出来,他脸上淡淡的,对着阮棠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没有阮棠父母的灵位牌的原因:
“先前我找了一下你父母的魂魄,这才发现其实他们几年前就已经去投胎了,这会儿已然长大,有了自己的亲人,你这一世与他们的亲缘已经断了,因此我就没把他们的灵位牌摆上来。”
一般来说魂魄若是投胎转世,那就代表他们与这一世的亲人的亲缘关系已经断了,迟昼的父母魂消魄散,就连坟墓里埋的也只是衣冠冢,里头干干净净的就只有他父母的两件衣服。
这两个牌位也不过是当做纪念罢了。
迟昼想着,若是他的父母还活着,看见他成亲想必应当是格外高兴的。
阮棠点点头,也没有不开心之类的情绪。
原主父母去世的时候原主年纪还小,对父母的印象十分浅淡,若说年纪小的时候或许还会哭着说想要爸爸妈妈,但是十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原主的性格变得内向阴沉,他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因而也不再想念那已经去世许多年的父母了。
那两张温柔和蔼的脸在他的记忆里慢慢变得模糊,像是卷起了毛边的书页、上头的字迹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阮棠并不是原主,原主都记不太清楚的事情他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对于他来说的他父母象征的只是两个陌生的名字而已。
从他到来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他与原主父母之间的亲缘关系便是断了。
“没关系,”阮棠冲着迟昼摇了摇头,真心实意的笑了笑,他并没有什么不舍的情绪,反倒觉得这对阮家父母来说是好事,“他们已经有了新的人生,这很好,应该高兴才对。”
迟昼捏了捏阮棠的脸颊,反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看过了,他们这一生会平安美满,顺风顺水的一直到寿终正寝。”
阮棠握着迟昼捏着自己脸颊的那只手,冲着迟昼甜软的笑了笑,虽然说他不知道迟昼是怎么看出来这些的,但是他向来相信迟昼,因此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眼瞧着两个人说起话来了,一旁的婉娘不由得有些着急,她依旧是轻声细语的,但语速终于是急促了几分,“殿下,吉时已经到了。”
若是两个人再继续说下去,待会儿洞房的好时机怕也是要错过了。
迟昼轻咳一声,取了一旁的红绸递到了阮棠的手里,他们两个人各自牵着红绸,并肩站在一起,彼此对视的时候忍不住笑了笑。
一旁的婉娘高声唱道,“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喜堂外躬身行礼,迟昼颜色略微有些浅淡的眼珠看了一眼冥府挂着那轮血色月亮的天空,垂下了眼睑。
“二拜高堂——”
在婉娘清丽婉转的声音里,迟昼对着那两个灵位牌躬身施礼,这一回他比先前要心诚了许多,看起来郑重其事、无比认真。
兴许在迟昼的心里,他的父母从未离开,此刻依旧面露慈祥的看着他,互相扶持、双眸含笑。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着面,互相行礼。
迟昼看着阮棠泛红的脸颊与耳垂,瞧着他那双清亮的眼眸欢喜而又期待的看着自己,他那颗冷硬的心也微微涌现出了丝丝缕缕的温暖,像是浇上了一勺甜丝丝的蜂蜜,软和甜蜜。
他忍不住攥紧了那根红绸,唇线微微绷紧,目光幽深。
行礼结束以后阮棠感觉到自己的耳垂微微一烫,灵魂在这么一刻似乎都开始战栗起来,他的灵魂深处似乎与迟昼有了某种联系一般,仿佛有一根若有若无的线绑住了他们。
原来这就是冥婚吗?
阮棠还有几分茫然,他怔忡的抬起头去看迟昼,却是瞧见迟昼冲着安抚似的笑了笑,“别怕。”
他才不怕。
他只是感觉到新奇和疑惑而已。
“礼成,送入洞房。”
婉娘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她笑盈盈的看着迟昼和阮棠,声音不紧不慢的,但里头的欣慰与高兴等情绪是听得出来的,“殿下,您可以带着’新娘’进入洞房了。”
迟昼其实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他牵着阮棠的手,离开了喜堂,朝着后面布置好了的寝卧走过去。
瞧着迟昼走了,后头的鬼魂热热闹闹的想要跟上去闹洞房,他们可是听说过成亲当晚是可以灌新郎酒的,小殿下平日不怎么喝酒,也从未露出醉态,这回倒是可以见识见识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上几步,婉娘柳眉倒竖,挑着眼角瞪了他们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不准去!”
“今天是小殿下的好日子,我看谁敢打扰!”
婉娘叉腰站在那里,仿佛谁敢上前她就会将那只出头的厉鬼恶狠狠的揍上一顿,婉娘的战斗力整个冥府都清楚,他们立刻怂怂的摇了摇头,连声保证,“不去了不去了。”
“我们就让小殿下好好洞房。”
阮棠跟着迟昼穿梭在种满了彼岸花院子里头,绕过了好几条长廊以后,他们这才终于到了寝卧之中,这个时候阮棠才发现原来迟昼住的这宅子还挺大的。
房间里入眼便是一片鲜红,龙凤呈祥的蜡烛燃烧着,偶尔发出一声“噼啪”声,阮棠微微放松的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床,却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硌着手心。
他掀开被子一看,发现是一枚桂圆。
阮棠捏起来剥了,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等到迟昼倒了交杯酒,回过头这才是发现阮棠已经用衣摆兜了一兜的东西,这会儿吃得开开心心的。
“迟昼,他们为什么叫你殿下呀,我们成亲的这也是什么地方,还有我耳朵上为什么多了一颗红痣,这是什么标记吗?”
阮棠殷切的看着迟昼,他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迟昼解答。
迟昼却是微微笑了笑,拿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酒,下一刻,他便是急切而又霸道的吻上了阮棠的唇,辛辣呛喉的酒液被渡入阮棠的唇齿之中,下一刻又是不受控制的顺着阮棠的唇角、下颔滑落,滴入衣领之中。
阮棠被吻得双眼迷蒙,眼底水雾弥漫,眼角都有些泛红,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他扯着迟昼的衣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迟昼却是反复啄吻着阮棠薄红的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含着几分愉悦的笑意,“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些问题等我们洞房结束以后再说,嗯?”
第742章 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19
房间里那张雕花大床重重的摇晃了起来,垂下来的红色帷帐轻轻晃动,隐隐约约可以窥见里头一闪而过的雪白皮肤以及阮棠那双红通通、盈满了泪水、要哭不哭的眼睛。
原本迟昼的身体应当是冰凉冰凉的,但是阮棠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热气包裹着,呼吸的气息却是又热又烫,难以言喻的刺。激与快感将他密不透风的罩住。
他说不出是疼痛还是欢愉,只是有些难耐的弓起腰身,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迟昼紧紧的捏着阮棠有些纤细的手腕,顺着阮棠的手指指根慢慢的吻下,他甚至还有些恶劣的咬着阮棠的指节,在上头留下了淡淡的绯红痕迹。
红色的喜袍卷成了一团丢到了地上,大抵是因为脱下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衣领与下摆的地方都撕裂了些许,扣子叮叮当当的散落了一地。
屋外静谧无声,唯有一轮血色月亮高高的挂在半空之中,红色的彼岸花静悄悄的绽放,四周显得幽静安宁,因而在这寂静的夜里,这细细的啜泣声与求饶声倒是显得格外的清晰。
也不知道多久过去了,这声音这才是堪堪停下了。
阮棠半闭着眼睛,眼尾泛红,眼睫毛湿漉漉的,这会儿可怜巴巴的垂着,他半侧着身体,白皙的脖颈上的吻痕一点点的覆盖下来,其中间或夹杂着些许微青的指痕,看起来莫名色。气。
他一只手揪着锦被蜷缩成一团,眼角旁边的泪痕已经还没干,但他这会儿已经昏睡了过去。
然而即便是睡觉他依旧是睡得不大安稳,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像是在咕哝着什么。
迟昼俯下身,微凉的墨色长发轻轻晃了晃,软软的扫在了阮棠的脸颊上,他低头侧耳听着阮棠说着梦话,却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点什么。
他冰凉的手指摩挲着阮棠的脸颊,摸到一手的冰凉泪痕以后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迟昼揉着阮棠泛红的眼尾,语调轻扬,“小哭包。”
先前喝交杯酒的时候他就已经让棠棠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头了,所以现在棠棠身体上的吻痕都是实打实的。
他觉得不舒服也是自然。
迟昼穿着中衣,披了一件外袍走到了门口,打开门以后他就瞧见婉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候到了门外。
“准备点热水和药膏过来。”
他拢了拢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袍,冲着婉娘淡淡的说道。
今天晚上棠棠哭得眼睛都红了,等到明天起来他的眼睛估计会红肿疼痛,迟昼打算待会儿给棠棠擦上一点药,这么一来等到明天他的眼睛兴许会好受些。
婉娘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她压低了声音,似乎生怕吵醒了房间里的阮棠,“殿下,药膏的话奴婢这里已经备下了,热水也已经烧好了,奴婢现在就吩咐她们抬进来。”
她说着就从袖口里头拿出了两个小瓷盒,半弯着腰、压低了头,将药膏给递了过去。
迟昼接过了药膏,而后微微颔首,“热水送来以后你就下去歇着吧,不必在这里守着了。”
婉娘点点头,等几个小丫鬟将热水抬进来以后,她便是带着她们一起离开了这里。
等到房间的门一关,迟昼便是拧了帕子用热水替阮棠清理了一下身体,微烫的帕子轻轻擦拭过皮肤,阮棠蜷缩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紧拧的眉心也慢慢的舒展了。
约摸是真的感觉到舒服了。
他像是只娇气的猫咪一般用脸颊胡乱蹭了蹭软软的枕头,额前的碎发有几分凌乱,遮住了他的眉眼,衬得他的气质更加的柔软无害。
迟昼清洗了一下手,慢条斯理的将手指上的水珠擦拭干了以后,这才是拧开了小瓷盒的盖子。
他用手指薄薄的蘸了一层浅绿色的药膏,轻柔缓慢的涂抹到了阮棠泛红的眼尾。
冰凉的药膏原本是浅浅的绿色,但是涂抹到皮肤上以后便是慢慢变得透明了,那冰凉的感觉大抵是缓解了眼尾的刺痛与灼热,阮棠睡梦之中忍不住软绵绵的轻哼了一声,唇角的弧度也往上翘了一下。
看着阮棠恬静柔软的睡颜,迟昼的喉结微微滚动,眸色也深沉了几分。
真乖。
他眼底浮现出了一层清浅的笑意,没沾药膏的那只手撑在一侧,而后便是俯下身亲了亲阮棠的唇角,动作轻柔细致,等亲完以后他才是将药膏一收,洗完手以后再度上了床,将阮棠抱到了怀里。
那两根龙凤呈祥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大半,底座上堆了一层厚厚的蜡油,燃烧之时蜡烛还会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随着微风轻拂,那灯芯便是轻轻晃动,墙上的影子便也跟着跳动了几下。
听说新婚夜上这两根蜡烛必须得燃烧整整一个晚上,不可以熄灭。
迟昼看着亮堂的房间,又看了看往他怀里不停钻的阮棠。阮棠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闷着头,头也不抬一下,似乎是在躲避这过于明亮的光线。
他伸手将帷帐拉下,关得紧紧的,另外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阮棠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慰。这红色的帷帐虽然紧紧掩着也依旧透光,但这光亮倒是比之前的舒服多了,也不会到打扰人睡眠的地步。
身为鬼魂迟昼晚上倒是不需要睡眠。
到了他现在的地步,他既不需要吃东西也不需要睡觉,而且永远不会感觉到疲惫,但这就跟他从前愿意和棠棠一起吃饭一样,他现在也愿意陪着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