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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蝶紫虹-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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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衣女孩听了,显得满不高兴的说:“师父,您真是的,我怎么会想他!”
黑龙帮帮主铁掌金标刘棋祐,在傍有点莫明其妙的问:“师父,小师妹是在想谁?”
那老者又看了看绿衣女孩,才笑着说:“数天前,我在途中遇到了崆峒掌门悟玄道长,
他见云丫头在我身后,便令他的小徙儿于鹏飞和你师妹试招,那小子……”
那绿衣女孩本想举筷挟菜,一听师父又谈她与那个小饭桶比剑的事,不由把筷子一放,
小嘴一獗,摇动着上身,撒娇不依的说:“师父您又来了,我不要您说,我不要您说!”
那老者笑眯眯的看着那女孩,一脸慈祥之色,很得意的顾左右而继续说:“那小子看来
还算清秀,年龄也有十五六岁,谁知那小子太无用,不出几招,竟被云丫头逼的手忙脚乱,
如不是我及时制止,那小子的宝剑恐怕早已脱手而飞了。”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显得高兴至极!
廉慕雪在小阁楼上听了,心里有点不服,他很想下去和那个女孩斗上三百招,但他不
能,他只好把气忍在心里。
这时那绿衣女孩的小脸红极了,红的就像熟透的水蜜桃。
廉慕雪听到那末坐相陪的胖汉,笑嘻嘻的说:“老前辈,云姑娘这小年纪便有如此精绝
的剑术,人长的又聪慧,不是我金鞭无敌田展魁,在老前辈您面前有意奉承,云姑娘将来在
武林中,一定会大放异彩,恐怕赫赫有名的红绫女侠,将来也不如她呢!”
那老者听后,频频点头,道:“田坛主说的极是,云丫头确是可造之材,目前她的剑法
火候,以江湖上一般用剑之士,恐怕很少是云丫头的敌手了。”说此一顿,看了看那女孩又
道:“这次我回琼岛,即将传她我新近练成的神功!”
铁掌金镖刘棋祐立即问:“不知师父可否将这种神功告诉徒儿?”
那老者轻捻着颏下山羊胡说:“是一种‘冰魄蚀骨’神功,这种功夫,以练习者的功力
而异,练至炉火纯青时,百步内中者必气血凝结而死。以你师妹的禀赋,亦需苦练一年始可
成功!”
这时那个较高的汉子也说话了:“如此说来,老前辈的神功在武林中,堪称无敌
了?!”
老者听后,似有满腹心事的说:“李舵主,这神功虽然厉害,但在座的诸位,任何一人
穿上武林至宝‘天孙甲’,我的神功,便奈何他不得!”
那自称金鞭无敌的田展魁说:“人人都说‘天孙甲’为武林至宝,不知这‘天孙甲’是
个什么样子的,有何功用?老前辈可否说出来让晚辈们听听?”
那老者说:“‘天孙甲’是一种金黄色,极为柔软,似丝非丝,形如马甲的上衣,穿者
非但可防神兵利刃,罡力掌击,且可入火不侵,入水不湿,据说尚有许多为人所不知的功
用。”
那被称为李舵主的说:“大家都说,得‘天孙甲’者死,不知这话可真!”
老者说:“这倒未必,天孙甲最后的得主,为终南圣僧的师兄空空大师,这件至宝在大
师那儿保管了数十年。在百年前,多少武林人物为它奔涉于深山大泽之间,多少武林高手为
它丧失性命,因此天孙甲便被人视为不祥之物了!”
金鞭无敌田展魁说:“老前辈尽可不必为此耽心,想那天孙甲失落江湖已近百年
了……”
那老者未等田展魁说完,便摇手制止道:“现在天孙甲虽未出现,但它的藏珍图却早被
人得到了!”
“啊!”在座的诸人,都不由为他的这句话而惊叫!
因此他们齐声问:“老前辈,是谁?”
那老者对他们几人的惊问,似是毫未注意,仍继续说:“当年空空大师圆寂前,将天孙
甲藏在一个极秘密的地方,并画了一份藏珍图,听说这份藏珍图,已被金刀大侠夫妇得去
了!”
小阁楼上的雪儿听了,身体惊的不由一震!
他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但他确没想到这份藏珍图竟会被自己的父母得到了,他更没想
到他的父母就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
他虽然有些不信,但那天暴风雨的夜里,疤面尊者和歹徒搜索他父亲身上的一幕,又在
他的脑海里浮现了!这使他又不得不信!
那一直没有誽话的青衣女子开口了,她关切的问:“老前辈,这话可是真的?”
言下神色,又似不大相信!因为她知道金刀大侠是北剑的多年好友,而北剑又是她的救
命恩人,如果这件事是真实的,将来势必也会将北剑牵涉在内,因此她才关切的问。
那老者正色道:“颜姑娘,以我琼江钓叟辈份之尊,还会在你们这些晚辈面前打诳语
吗?”
铁掌金镖刘棋祐也有些怀疑的问:“师父怎知这藏珍图已落在金刀大侠夫妇的手中?”
琼江钓叟说:“说来凑巧,这次我于来此途中,不期遇到多年不见的老友,星宿海的赤
白二怪,与雪山鬼母等人,他们为此事已来中原半年多了,如今正在寻找金刀大侠夫妇的下
落!”
全厅在坐之人,都为这几个老魔头的重涉中原而震惊了!
就在全厅人众,为几个老魔头重涉中原而震惊之际,铁掌金镖刘棋祐,突然起身,立即
将嘴凑在琼江钧叟的耳边,似在讲着极关重要的事……
在小闾楼上的雪儿看了暗自焦急,因为他已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运集神功,倾耳细听,可是,他们的声音太小了!
全厅在坐之人,也俱以惊异的眼光,望着他们的帮主和这个老魔头——琼江钓叟。
雪儿的心又是猛的一震,他看到琼江钓叟的眼睛里,闪动着惊喜的光芒,那光芒随着铁
掌金镖的嘴唇启合,而逐渐增长——
突然——
厅内烛光一阵轻微摇曳,正中桌上已不见了琼江钓叟。
数声惊呼,继而掀起了一片惊啊之声,厅内的人们都为琼江钓叟的突然失去踪迹而震
惊!
廉慕雪不自觉的立起身来,急运神功,极目力之所能,向四下察看——
他看到了。在数十丈外,正有一条灰影,如闪电般的向着后山驰去——廉慕雪,这个胆
大任性的孩子,琼江钓叟的突然离去,又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要看看这名魔头到那儿去?去做什么?
就在他心念间,身形已经纵起,疾向那道灰影飞去的方向追去。
廉慕雪只一个起落,仅仅纵过两排房子,但他举目再看时,那里还有那条灰影的踪迹?
他不由的在心里叫了声“好快!”但他不灰心,他仍继续向着后山追去——。
就在他刚刚越出栅墙的时候,一声娇脆的急呼由身后传来:“师父,不带云儿去吗?”
廉慕雪急切间,回头一看,见一条娇小身影,迳由大厅方向,电摗阆蜃耪獗叻衫础
那绿衣女孩的影子,闪电般掠过雪儿的脑海,他心里想:一定是她!
他这一犹豫,再想闪身藏躲已来不及了!
刹眼间那绿衣女孩已来至雪儿的面前。
他们两人都呆了!
他为她的奇快轻功而震惊!
她为他的突然在此现身而骇然!
“啊!竟会是你?”她惊喜的叫了!
她又愉快的笑着问:“你是来找我吗?”
廉慕雪没有回答,仅呆板的摇摇头。
她看了显得非常失望,方才脸上那种惊喜的光辉,刹那不见了!
她撅着小嘴,有些生气的问:“那你来干什么?”
廉慕雪语塞了,是呀!他是来作什么的呢?他能告诉她吗?
那女孩见廉慕雪久久不答,只知道闪着两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不觉又羞又气,
不由娇嗔问:“喂,你紧盯着我干么?我问你来这儿作什么?”
廉慕雪被问的脸红了!他不敢再看那女孩,却望着寂静的后山,说:“来玩嘛!”
“什么?来玩?”她为他的回答吃了一惊!
“是的,你不觉得今天的月光太好了吗?”
“………”她没有回答,她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稀疏的星星……
她轻轻点着头,愉快的笑容又掠上她美丽的面庞,在她的右颊上,深深的嵌着一个梨
涡,看来是那么甜,那么美!
廉慕雪痴呆的望着她,心下只觉得她可爱极了!
她对雪儿笑着说:“是的,今晚的月美极了,最圆,也最亮!”
“所以我才出来玩呀!”
“让我陪你玩好吗?这儿你没有我熟,还有,你在这儿玩是危险的!”
“唔!”
“我领你到后山听瀑布去,好吗?”
“……好……”
“………”
“………”
他俩无言的并肩走着——。
他忘了他要去追琼江钓叟?
她也忘了她要去找师父。
他俩愈走,瀑布的倾潟声听的愈真切……
片刻,他俩来到了后山悬崖的瀑布处。
她指着一块光滑的大石让他坐下。她也毫不矜持的坐在他的身边!
一种男孩子特有的气息,冲进她的鼻孔……
一阵淡淡的幽香,袭上他的面来……
夜,更深了!
月光,仍是那么皎洁!
轰轰隆隆的瀑布声,使人听来愈觉得震耳欲聋。
山涧里的寒气,由于下泻瀑布的冲击不断的袭上来,使他俩都觉得有丝寒意。
他俩默默的坐着,许久无言!
他不说,她也不问!
他俩在想些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终于,她有些不耐了,她不高兴的问:“喂!你怎么不说话呀?”
“噢!你不是说我们来后山听瀑布的吗?”
“哼,你坏,这样我会不喜欢同你玩的!”
廉慕雪笑了,笑的很顽皮!
她似是有些生气的大声制止道:“不要笑!”
“别这么凶好不好?”雪儿仍嘻笑着说。
她也笑了,笑的是那么天真!
她问:“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廉慕雪,你呢?”
“我叫郝碧云。”
“你今年几岁了?”
“十六岁,你呢?”
“我比你小一岁!”
“哈哈,你要喊我姊姊了!”
“哈哈!”
笑了,两个人都愉快的笑了——
突然他们的笑声停止了,他们的两眼,同时盯在面前一件使他们非常惊异的东西上!
在他们前面另一块较高的大石上,不知什么时候插着一面小红旗,随着夜风不断的飘动
着……
廉慕雪纵身过去,伸手取了下来。
碧云也纵身过来,站在他的身边!
他们俩个同时看着……
那是一面等边的三角旗,旗面用红缎制成,旗的中心,用丝线绣着一只红冠绿尾的白
鹤,看来栩栩如生,旗面上近白鹤处尚绣着几个黑线小字。
他俩同时念着:“见此旗视同本岛主亲临。”
他俩茫然的互望着,他俩都在想,是谁把这面可爱的小旗子插在这儿呢?
他俩不住的互相把玩着,爱不释手……
廉慕雪望着郝碧云,亲切的喊了一声:“云姊姊!”
这声亲切的云姊姊,使郝碧云听来舒服极了,心里有一种甜甜的感觉。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已沉缅在那声亲切的呼唤里。
她想到了自她有记忆力的时候,她便随着她现在的师父,住在一个深山里,一个大洞
中。
她不知道有父母,也不知道有兄妹——她只知道一个白发垂肩,像貌清瘪的老头子,他
是她的师父——琼江钓叟。
她朝夕跟着师父勤练武功,她终日以山林危峰为伴,奇禽异兽为伍,她常常飞驰于深山
丛林之间,追猿扑兔,由于天然的环境,因而奠定了她今日卓越轻功的基础。
她知道师父很喜欢她,但她更希望有一个年龄相彷的童伴在一起玩,她早就这样梦想
着,现在这梦想,终于实现了!
郝碧云被廉慕雪这声亲切的姊姊,因而感动的哭了,泪珠,由她明亮的大眼里簌簌的滚
下来!
廉慕雪的心,有些慌,有些乱,也有些茫然!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久久不答,他不了解她为什么流泪,因此他愕然问:“云姊姊?”
“哎!”她用愉快而动听的声调回答了一声。
但她的眼里仍含着满眶的泪,她的脸,就像带雨的梨花!
“你为什么哭了?”
“因为我太高兴了!”
“高兴会哭?”
“是的,当你过度兴奋的时候,你也会哭的。”
“云姊姊,什么事值得你如此高兴?”
“因为我有你这么一个弟弟,我觉得快乐,我觉得幸福!”
廉慕雪听后,感动极了!因为他也是个独子,也同样的没有兄妹,他更需要有一个比他
大的姊姊,来照顾他,陪他玩,陪他练武功!
因此他真诚的对郝碧云,说:“我同样的需要有你这么一位姊姊!我同样的因你而骄
傲,因你而觉得满足!”
郝碧云瞪着一双喜极而含泪的大眼睛,望着廉慕雪,问:“你说的是真的?”
廉慕雪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弟弟……”
她不能再说什么了,她竟高兴的伏在廉慕雪的肩上哭了!
廉慕雪的眼,也有些湿润了!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抚摸着她垂在肩上的秀发。
蓦然一阵苍劲声音飘进了廉慕雪与郝碧云的耳鼓里——。
“娃儿,你再不走,将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这声音像是来自很远,又似是发自近前。
郝碧云,迅即将头由廉慕雪的肩上抬起来,两只宝石般的大眼睛,不住的向四下寻找,
她为这突来的声音而震惊!
廉慕雪,没有她那么怕,那么惊,他只是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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