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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笑着回道:“陈舵主言重了,身处敌境,自该时时警惕。陈舵主一举一动皆事关大智分舵诸多弟兄们的生死祸福,若无这等足智多谋、精阴干练的能力,如何能带领大智分舵在群敌腹心之中立足数载而毫发无损?”
陈舵主苦笑道:“萧小哥抬爱,我老陈受之有愧,此次那叛徒干下此等令人发指之事,我老陈竟然没能在那厮进入汝阳王府前拦截下来,实在是愧对帮主他老人家一片栽培之恩。”
萧璟劝慰道:“那叛徒处心积虑,隐藏至深,毒蛇一般的人物,想是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全帮上下那么多人皆被其所骗,不独陈舵主一人,陈舵主又何须自责,所幸眼下否极泰来,帮主总算转危为安了。”
“当真?”陈舵主惊喜道。
“不错,那汝阳王府主事的乃是绍敏郡主,其人早慧,天资聪颖,得汝阳王宠爱,已将此事全权交给她处置。我对她晓以利害,再胁之以威,汝阳王府本来也没有与我帮鱼死网破的打算,于是就坡下驴,答应释放帮主。”
“绍敏郡主?我在大都这些年也是多有听说过她的大名,听说是个极为难缠的小女娃,传言汝阳王都常常慨叹此女不为男儿之身。也幸好如此,否则对我汉人来说,是祸非福啊!不过若是绍敏郡主,也的确有权决定帮主是放是留。”陈舵主道。
萧璟淡笑道:“可不能因为是女子之身便小看这位郡主,她的手段可是了得,又得汝阳王授权处理江湖之事,再过得几年,阅历增长,只怕江湖从此多事了。”
陈舵主笑言道:“江湖从来就没平静过,当年谢逊假借成昆之名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犯下累累血债,风波尚未平息,一场王盘山试刀大会又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这却不说,就是各大门派与阴教的恩怨仇杀这些年还少么?”
萧璟点点头,算是认同陈舵主的话。
陈舵主又道:“不过我老陈也无需担心,有萧小哥在,来日继承帮主之位,定能带领丐帮雄踞江湖,区区一个王府郡主,又如何是萧小哥的敌手。”
对于陈舵主的隐晦表态,萧璟心中了然。
别看这位看上去是个粗汉,但却是个内秀的,否则也坐不上丐帮排名第四的大智分舵舵主之位,而且主要活动地点还在朝廷势大的北方一带,这么多年愣是没出什么事,若说没有几把刷子,说出去谁信?
不过,这人倒是个可信的,对丐帮忠心耿耿不说,又是老帮主慧眼识英一手提拔起来的,对萧璟上位做帮主历来最为支持。
不过,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萧璟谦虚道:“陈舵主折煞小子了,想我丐帮人才济济,豪杰众多,不说恩师健在,即便有朝一日帮主之位续传,又如何轮到我这个稚龄小子,以后切莫再做此无谓之言,徒惹人发笑。”
陈舵主闻弦歌而知雅意,遂不再纠结于此。二人几句话的功夫,已是转过跨院左进,来到一处荫蔽些的厢房外。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好似原本只有陈舵主一人一般,不过,随着陈舵主手中竹棒以一种独特频率轻轻叩击地面,厢房内陡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喝问声:“是帮中哪位兄弟?可是陈忠枭舵主?”
萧璟只听声音便识得说话的乃是八大长老中的黑莲使者何不为何长老。果然,陈忠枭沉声回道:“禀告何长老,不光是老陈我,连萧小哥也在此,有要事与各位长老相商。”
不过几息之间,厢房之门便豁然洞开,从里面走出七八个鹑衣百结的乞丐来,这些乞丐身着破烂,但浆洗的很干净,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层层麻袋,为首的三人更是达到了九层之多,正是近几日赶来大都的三位丐帮九袋长老。
三位长老带头,几人鱼贯而出。最前面一位长老身材高大,双目炯炯有神,背上负着一柄百炼长剑,正是丐帮中以武功著称的传功长老。
紧跟在身后的两人正是五路使者中的西北两路使者何不为和李大器,此三人具为九袋长老。另有几人乃是北方大智分舵和东北大信分舵的一众好手。
传功长老率先走出门来,双目一扫,见萧璟果然在列,全须全引,毫发无伤,面上现出一丝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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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虚此行
传功长老脾气暴烈,一上午时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见萧璟出现,立刻喜不自胜。仔细检查一番,待确定萧璟毫发无伤之后,忍不住连连发问,打听萧璟汝阳王府一行的结果与过程。
还是黑莲长老何不为和白莲长老李大器冷静些,忙劝止传功长老的接连发问,先将萧璟迎进屋内,方才任由急不可耐的传功长老一迭声催促。
萧璟见不独传功长老,其他人也一脸探询的看着自己,情知众人急于知道结果,于是不再耽搁,将怀中信件递给传功长老,又举起手中打狗棒,将自己与郡主所谈内容大致说给众人听。
当然,这其中免不了运用一些春秋笔法,或增或减,只突出此行凶险万分,险些身死道消,但幸在吉人自有天相,在自身努力下,终于说服了绍敏郡主,将老帮主成功的解救下来,更难得的是,丐帮还不用为此付出什么实质性代价,可谓劳苦功高。
众人原本不信汝阳王府会轻易放人,但有帮主亲笔信件为证,又有打狗棒‘现身说法’,才勉强接受一场刀兵之祸已经化解于无形的事实,当下又惊又喜,除了传功长老有些遗憾未能一会王府高手外,其他人都为双方化干戈为玉帛而暗自庆幸。
虽说大家都非贪生怕死之辈,没少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不怕死不代表愿意死,汝阳王府毕竟实力强劲,除了王府高手众多外,还能随时调遣军队,双方若真对上,丐帮虽不怕,但即使成功解救了帮主,也免不了损失惨重,众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活到最后,若再一不小心折了帮主,那就是天塌一般的大事。
这一下喜出望外,众人唏嘘慨叹之余,赶忙飞鸽传书,好叫日夜兼程往此急赶的其他长老早得佳音,不必在疲于奔命。
萧璟此次立下大功,传功长老等人对他也是态度大变,以前虽也觉得他少年老成,前途广大,但毕竟自恃辈分资历,多少有些倚老卖老,将萧璟视作黄口孺子,不太放在心上。
今次萧璟立下大功,展露出非凡手段与胆略,解决了众长老都觉棘手的事情,赢得了众人的认可,不再单纯将他视作帮主弟子。
有那心思灵活的,已将萧璟视作未来帮主看待,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表现,以博得未来帮主的青睐,好获得更高地位。
萧璟毕竟还要再回王府,不便久作盘桓,于是与众人交代已毕之后,便要告辞离开。
传功长老执着萧璟的手,告诫道:“小九,王府实非善地,虽然那郡主目前无意与你为难,但鞑子素来狡诈无信,你千万不可大意轻信,当时刻警醒身负丐帮未来大任,不可轻易犯险。”
传功长老话中意有所指,隐晦表露态度,令萧璟大感不虚此行,不枉自己冒险一场,终归看到了收获。
何不为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十分认可传功长老的话。
李大器出言道:“小九,你即将身处虎穴一个月之久,老夫也是十分担心,但咱们江湖好汉讲的就是一个信字,既然你已经答应那绍敏郡主,自当一以贯之,履行诺言,但老夫等人商量着打算在大都城中再待上一个月,直到你完成诺言离府为止,期间若有任何不妥,可立刻设法联系大智分舵的弟兄,我们这几把老骨头,还是有些用的,届时接应你一起杀出王府,闹他个天翻地覆。”
李大器说得激昂,萧璟也是豪气顿生,大笑道:“如此,小九就却之不恭了,若真有阴谋奸宄,小子自当与众兄弟快意恩仇,来去随心。”
陈忠枭与大信分舵舵主杨近坤也上前来与萧璟略作分说,无非嘱咐小心行事,若有不测,要紧急联系等。此处无需赘言。
萧璟再度踏入汝阳王府时,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郡主遣散了一众高手,正在在一个花厅中与萧元泰说话,也不知这丫头用了什么手段,前不久还愤怒失落的老帮主此刻却老怀大畅,哈哈大笑。
萧璟在伞儿的带领下迈入花厅,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老少和谐的场景。见到萧璟,郡主眼底闪过一丝喜悦,急忙过来拉着他对老帮主道:“就是他,当时可凶了,那铜钱要是再有一点点偏差,您老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萧璟恍然,原来是在告自己黑状,只是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细一咂摸,才惊觉这郡主好像搞错了对象,自己师徒才是受害者好吧,怎么现在反成了他们两一个阵营,自己倒成了施暴者。
萧元泰听罢之后哈哈大笑,挤着眼睛道:“劣徒向来顽劣,练得几手武功,就总爱小看天下人,处处显摆。老夫屡教不听,也是无奈的很,郡主若有本事,不妨设法降服,以后一辈子管着他,也省的他四处给老夫惹祸。”
萧璟满头黑线,腹诽不已。
郡主乍听此言,一时未回过味来,待到理清言中未尽之意,霎时间羞得耳根通红,不依道:“我敬重您老德高望重,这才请您老主持公道,给这小贼一个教训,不想您老为老不尊,反伙同这小贼戏弄我一个小女子,果然是有其徒必有其师!”
萧元泰闻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郡主无法,只好恨恨的瞪了一眼一直无辜躺枪的萧璟一眼,飞快跑出去了,伞儿紧跟着追了出去。
厅中只剩下师徒二人,萧璟才不无抱怨的道:“那丫头胡言乱语,颠倒黑白,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跟着胡闹?”
萧元泰嘿然道:“为师可没有胡闹,你若有本事,能拐来汝阳王府郡主,为师做梦都能笑醒,汝阳王囚禁我一个老朽无用之人,到头来却赔了娇滴滴的宝贝闺女,你说这买卖划不划算?”
萧璟哭笑不得道:“师父还是别开玩笑了,且不说我们都还年幼,就算日后成年,这男女之事,讲究的也是你情我愿,那郡主眼高于顶,怎会看上我这么个小乞丐呢,能抱得美人归的指不定是哪路权贵子弟或是江湖侠少呢!”
说到江湖侠少,萧璟不期然的想到了张无忌,这位武当三代高徒、阴教教主、义军领袖可不就是活脱脱一位江湖侠少么!
不知为何,心底有种酸涩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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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赵敏
一宿无话。
翌日,天刚放亮,伞儿便奉郡主之命,来催促萧璟上岗。
换上郡主特地准备的名贵月白长衫,萧璟变身为翩翩浊世小公子。与师父打声招呼,随伞儿一路来到郡主所住院子,开始了自己为期一个月的小厮生涯。
郡主并没有再为难萧璟,说是端茶倒水的小厮,其实什么也不用干,整天陪着郡主东跑跑、西逛逛,说说话,聊聊天,练练武功,日子倒也自在。在第三天上午,萧元泰身上十香软筋散的药力彻底散尽,便离开了王府,回丐帮主持帮务去了,临行前还不忘嘱咐萧璟要想办法拿下小郡主,让萧璟颇为无语。
随着萧元泰离开,萧璟彻底放下心来,索性放开性子陪着小郡主一起胡闹,完全将自己当做一个小孩。这段时间,并没有见到汝阳王,据说平叛去了,还带着世子王保保,随时言传身教,所以,郡主在府中无法无天,无人能制。
“喂,你阴阴叫萧璟,为什么你师父要叫你小九啊?”在野外策马急奔一阵之后,二人都有些累,便找到一处干净的石板,坐下来休息。郡主自然而然的背靠在萧璟身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萧璟扫了一眼远远跟随的神箭八雄等人,略微沉默,却是勾起了一段不算愉快的往事。
“因为我在族里同辈中排名第九,所以我爹给我取了一个小名,叫九韶(shao,念二声)。家里面大人也经常叫我小九,跟随师父后,师父便也叫我小九。”
“嗯,帝舜有虞氏作《九韶》之乐,于是‘夔行乐,祖考至,群后想让,鸟兽翔舞,箫韶九成,凤凰来仪,百兽率舞。’,又有诗云:‘九韶九变五声里,四方四友一身中’,你姓萧,取名九韶,实在是个好名字,想来你家必是书香门第,否则必定想不到如此高雅的名字。”郡主赞叹道。随即更好奇了,追问道:“你家既是诗书传家,你为何又会跟随你师父,做了叫花子?你家大人舍得让你在江湖厮混?”
萧璟惆怅道:“哪还有什么家人,我早就是孤家寡人了,若非师父相救,恐怕我坟头的树都有你这么粗了。”
郡主一惊,侧过身来,看到萧璟满脸黯然,不由心中一疼,伸出手来紧紧握住萧璟有些发凉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