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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遮盖住,尘土如烟,渐渐弥漫了半空。
程武大叫道:“萧凌,还不将他拦下!”萧凌回过头,瞥了他一眼,微笑道:“将军何不宽容些,蜀山派,毕竟不好对付。”程武一愣,愕然道:“什么蜀山派?”萧凌看着莫不醉的背影,悠然道:“蜀山派位处蜀中,关系极广,”他顿了顿,继续道,“包括医仙谷。”程武一怔,回忆到当年那场大战,背后忽地一凉,不再说话了。
崇楼调息半晌,收回了“玉龙剑”,白芒在他指间一闪即逝,他长长吸了一口气,走到武则天面前,单膝缓缓跪倒,淡然道:“惊扰了圣驾,微臣该死。”武则天缓缓摇了摇头,淡道:“各自回去休息吧,今日的一切,都过去了。”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带着众宫女走出枫林。
崇楼沉吟着,慢慢起身,走出了枫林,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当崇楼才踏入自己的屋内,一股淡淡的幽香已扑鼻而至,如同微风拂过,香烟触鼻,在自己的鼻尖轻轻地碰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沉迷在那芳香中。
一个恍惚,他回过神来,只见自己的卧房竟已被人收拾干净了,一只青色的香炉静静地躺在桌上,方才那幽香正是从其中散发而出。一名素衣女子正俯身收拾他的被褥,显然并未注意到崇楼进来。
崇楼眉头皱了皱,走到桌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苍白的面颊涌起两团血红,他放下茶杯,淡淡道:“千叶盏,你是怎么弄到的?”
那女子被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崇楼瞥了她一眼,她面如凝脂,宫髻柳眉,自带一股英气和稚气,怯生生道:“公子回来了。”崇楼淡然道:“你是谁?”那女子微微咬住双唇:“是皇上派我来的。”崇楼以手敲桌,冷笑道:“我不需要侍女,你走吧……”那女子一惊,嗫嚅道:“可是……可是,是圣上叫我来的……”
她长的甚是美丽,可说话却似极为急噪,崇楼冷冷道:“你叫什么?”那宫女缓缓道:“上官……婉儿……”
崇楼摇了摇头,将青瓷杯放到桌面上,又将酒囊取起,微笑地饮下最后一口酒。
清晨,崇楼穿好衣衫,起床一看,便见上官婉儿早已备好了早餐,守侯其旁,见他起来,柔声道:“公子,餐点已经备好了。”
崇楼看着餐点,漠然一点头,随手抓过一只馒头,馒头很软,如同他幼时碰到的那纯白的雪山,他叹了口气,将馒头放下,走出门去。
方才走出,便见门外一群人四下奔跑着,听声音,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崇楼经过一夜的恢复,内息已恢复了八成,当下站在门口,冷冷道:“你们在干什么?”那为首之人尴尬一笑,起身道:“侍卫长,咱们在找个宫女,呵呵,打扰了……”
崇楼厌恶之极,懒声道:“滚!”冰凉的杀气从他指剑缓缓漫出,犹如冰凉的地狱池水,将几人的心脏狠狠一拽,几人惊恐至极,“是!是!”几声惨叫,逃得远了。
崇楼思忖片刻,淡然道:“他们找的,可是你?”身后伊人身躯倏地一颤,颤声道:“我……我不想待在宫中,我……”崇楼看着她,淡然道:“那你待着,别乱跑。”言罢走出房间,向着大殿走去。
刚拐过一个回廊,只听一人悠然道:“烈阳灼热,何不暂留尊步?”崇楼身形倏地一顿,紫色双瞳如同激电般射去:“萧凌?”
一袭灰色长袍从廊内缓缓飘出,萧凌如同踏云仙人,卓然而至,含笑道:“崇兄,日光炎炎,可有兴趣小饮片刻,东瀛茶道,可是闻名天下的。”崇楼冷冷看着他,漠然道:“没兴趣。”
“这么说,崇兄是没兴趣咯?”萧凌嘴角勾画出一个浅浅的笑意,目光却渐渐凝实起来,一股狂热的劲力从他身后的长袍内缓缓喷吐出来,亦如万里之外的富士山,高如天庭,矗似绝顶雪峰,一瞬间,他身后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雄伟的高山。
崇楼冷哼一声,爆发出狂涌的杀气,二人矗立不动,杀气却围绕着二人漫天飞旋,足下地砖尽数龟裂。
崇楼一声厉啸,“玉龙剑”咆哮而出,化作千万怒电,挟带着他的无尽杀气,直指萧凌!
萧凌静静地看着他狂涌而至的剑气,陡然间双手合十,十八道光芒从他身后掠出,六道飞空,六道向左,六道向右,如同彩凤掠空,飞虹横架,在他身侧飘然飞舞。
萧凌充满自信的面颊突然微微一变,双目显现出一丝敬畏之色:“大威德明王降世,尔等还不跪迎?”
大威德明王——梵名阎曼德迦,别称降焰魔尊,有大威德力,能断除一切魔障,摧伏一切毒龙。 六臂六首六足。镇守西方。大威德明王,音译为阎曼德迦,意为摧杀阎魔者,故别号降阎摩尊;密号为威德金刚。又称作大威德尊、六足尊。为五大明王或八大明王之一。
此王一出,谁与争锋?
可惜崇楼不知道这些,当下冷笑一声,厉啸道:“遇神斩神,遇佛斩佛!”话音陡然变盛,烈芒撕裂半空,向那光芒纵去。
萧凌双目倏地一震,张口怒喝,那光芒凝成一团,变作一团火焰,不断燃烧,似乎想将这世间燃烧殆尽。一瞬间,崇楼的瞳孔收缩。
那团火中,竟慢慢伸展出六只手臂,六具面首,怒目瞪视,一瞬间,崇楼几乎发生错觉,感觉那手臂竟向自己抓来,但他素来遇强即强,不由口中一声怒吼,剑光更加猛烈,向那大威德明王斩去。
却是:
东瀛落魄饮恨水,
十二星辰坠,
一缕玉光合,
剑破灭,
明王现,
龙沉九霄,
灵抽八方。
银光倏然间从四周掠出,十二道厉光交错叠合,竟在一瞬间将崇楼剑光夹住。萧凌悠然一笑:“我这十二柄剑如何?”崇楼冷笑一声:“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剑光陡然变盛,白色的剑龙更显出透明银亮,向那十二道光芒压去。
十二名黑衣武士只觉压力倍增,不由汗如雨下,“剑神”之号又岂是白叫,如今他挟怒而发,威力何等之强,崇楼又是一声怒啸,剑龙欢啸更盛,十二人单膝跪倒,已是勉力支撑。
崇楼眉锋倏地一耸,剑龙陡然消失,那十二人正要呼出一口气,崇楼竟瞬间又出一剑,十二人齐齐惊叫。崇楼断去众人长刀,目光紫芒迸射出,嘶声道:“萧凌!”
萧凌含笑而立,在剑风中卓然站立,竟似不惧他这一剑之威。
………………………………
插林翠立 青峰画山涤幽潭
云雾迷茫在林中,一尊石桌安静地躺在地上,等候着远方的来客。
一杯茶,轻轻地放到桌上。
一袭灰袍在林间缓步而行,苍老的双眉,隐不住风霜的侵蚀,那灰淡的袖管中,伸出一只嶙峋的枯手,一支金黄的灯笼在其手中慢慢晃动,双目抬起,看着石桌,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笑意。
猝然止步。
灰袍人默默看着石桌,耳边渐渐响起一阵淡淡的脚步声,灰袍人淡淡一笑,端起茶杯,轻轻地饮了一口。
“你来了。”一人在迷雾中悠悠说道,迷雾清淡,不浓不厚,这人站立在迷雾中,竟将全身的踪迹全部隐藏掉了,呼吸,心跳,一切的一切,竟都被他隐藏了过去,他仿佛已化作了一山一水,一树一石,随风而舞,随水而逝。
灰袍人正沉浸在那茶的芳香中,闻言心神倏地一震,淡然道:“你出手了?”那人微笑道:“剑神之名,名不虚传。”灰袍人淡淡一叹,一丝颓废闪过目间,喃喃道:“你实在不该出手的……”迷雾渐渐浓实,将远处的林木包裹。
林间瞬间寂静了下来。
忽听那人道:“婉儿,出来吧。”随他话尽,一道青影飘出,一名少女面色苍白,低声道:“他相信我了……”灰袍人淡然道:“很好,这么一来,我们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了……”那人缓缓摇头:“不,我们虽然已经把沟挖好了,但他不来踩,一切皆属枉然。”话语渐渐霸气浓烈。
上官婉儿听着二人话语,咬了咬樱红的双唇,迟疑道:“我们,可不可以换其他人?”灰袍人一怔,双眉倏地一凛,冷冷道:“那怎么行!我们整整筹备了十五年,怎么可以轻易改变呢?”一丝杀气慢慢涌上,迷雾中那人悠悠道:“为什么呢?”
上官婉儿双眸渐渐现出一丝希冀,喃喃自语道:“他对我,没有利用,没有欺骗,没有戒备……”那人微笑道:“那我们呢?”灰袍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左手向上一抬,一道幽冷的寒光隐于掌心,在迷雾中氤氲流转。
陡然间,一人拽住他手臂,灰袍人回头一看,见那人的面庞已经在迷雾中透出,不觉皱眉道:“萧凌,你干什么,怎么可以让人看到?”那人面容清秀,霸气在他双瞳流转泻出,正是“日出圣手”萧凌。
上官婉儿双膝倏地一软,几乎要摊倒在地,愕然道:“萧先生……”
萧凌轻轻一笑,淡然道:“计划到了后面,就算让别人看到,也没多大关系。”灰袍人沉默半晌,缓缓伸手将面罩除下,双瞳若剑若电,逼射四方,却是蜀山掌门莫不醉。
萧凌看着上官婉儿,一挥手,漫天迷雾竟都在他一指间撕裂,不甘地晃动数下,分开了五丈余的空间,三人一展无疑地站立在迷雾中。
他看着她,嘴角勾出冷冷的笑意:“婉儿,你不会喜欢上了他吧?”上官婉儿面颊倏地一红,莫不醉在侧冷然道:“你若动了儿女私情,你爷爷的仇就永远都报不了,”两道幽电射到她双目,直逼入她的心头,“你可明白么?”
上官婉儿咬住樱唇:“我知道了……”萧凌看着她,微笑道:“你去吧。”上官婉儿微微点头,转身踏着碎步,渐渐消失在迷雾中。
漫天的迷雾,又渐渐合拢了起来。
莫不醉看着他,冷冷一哼:“你不该让他看见的。”萧凌看着他,双目露出丝丝讥讽:“就算让他看见,又有何妨呢?”莫不醉目吐精芒,二人四目一对,四周迷雾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莫不醉冷冷看着他,却被他霸气逼退。半晌,莫不醉缓缓叹了口气:“莫某老了,江湖,将是你们年轻人的了……”转过身子,一步一步,望着林外走去,身形萧索颓废。
萧凌走到石桌旁,端起酒杯,看了片刻,嘴角现出一个笑意,一个冷酷、残忍的笑意:“你不该多嘴的,你必须明白,这杯酒,可不是为你准备的……”莫不醉身形陡然一滞,一股狂热的气息从他胸口瞬间蔓延开,不住沸腾,似乎在不断吞噬着他的内脏,他霍然转目,厉声道:“你……”
萧凌看着他,悠悠道:“你确实是老了,已经不需要了,不是吗?”莫不醉爆发一阵狂烈的怒吼:“老夫杀了你!”右手剑气凝形,漫天风华皆被他一击引动,向萧凌轰了过去。
萧凌默默看着他,笑道:“你何不老实些,这样可是会更痛的?”一道光芒自他袖间喷吐而出,莫不醉一声惨叫,踉跄数步,摔倒在地,一柄沾有幽光的剑柄在他胸口犹自摇摆。
萧凌淡淡地一笑,走到浓雾之中,仰望天际。
他的身形仿佛已与天地融合一体,这仿佛是自然的得意之作,又仿佛是高山流水,幽林一叶,仿佛天地在他的手中执掌。
淡淡地,一笑。
上官婉儿一路疾行,忽地拐到一处水阁,池中绿菏碧水,一股淡淡的幽香在空中飘动,几条金鱼在水中摇头摆尾,四下游动。
她肩倚阁柱,娇躯微微颤抖,泪水顺着她雪白的面颊淌下,她终是忍不住双手掩面,失声痛哭了起来。
当崇楼那俊俏的面颊出现在她面前,那紫色的双瞳在他心头晃动,那重叠的光芒,氤氲流转的自信光辉,都在她的心头扎下了根。可是她身负灭族之仇,若不去利用他,决难报仇。念及至此,她不禁又再次失声痛哭起来,泪水不绝,渐渐沾湿了她的衣衫。
忽听背后一人叫道:“好啊,你在这里!”上官婉儿心头倏地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几名太监站在她身后,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她蓦地想起,自己现在还是偷偷逃出来的,自己一时伤心,竟忘了这些,跑到这里。
见那几人一步步逼来,她心头不禁涌起一丝惶恐,尖叫道:“你们……你们……被过来?!”她双手紧紧拽住阁柱,指甲慢慢弯曲,竟有几分裂痕。她心头不由想到:“若他在,或许就没事了吧……”
眼看几人越逼越近,陡然半空亮起一道厉芒,如同灼热的龙阳,撕裂虚空,向几人之间扫去,一声龙吟,那几人竟在瞬间被震退数步,抬目看去,只见一名少年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