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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我们还有多少银两?”第二天,王琳询问王大牛道。
“少爷,只剩下二两了,你可要省点用,否则熬不到季末了。”王大牛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腰包,眼露畏惧之色道。如今刚进入夏季,只有季末的时候,王修源才允许王琳回家一次,若熬不到季末两人只能坐吃山空了。
以前的王琳对王大牛非打即骂,如今的王琳对王大牛态度了好了太多。不过,在王大牛看来,王琳可能是因为兰若寺之行的后遗症还没有消失才会这样的,以他憨直的性格,并没有过多的疑心。
“还是不太够!”王琳沉思着,粗略的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物价行情,要是每顿都大鱼大肉的话,这点银子就不足了。毕竟,这个世界肉食大部分是猎户进山猎杀野兽所得,普通的人家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粮食喂养牲畜,所以肉食价格不菲。
“先不管那么多!”王琳思索着,前世的经历,尤其是身体残疾对王琳伤害至深,如今王琳绝对不允许自己身体素质如此差,先将这些银子用在增加伙食上,同时加快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银子用完了再想办法。
郭北书院课程并不紧张,通常是三天才有一次授课,这个书院是曾任郭北县县丞的方中舟开办的,方中舟乃是王琳父亲王修源的老友,两人关系莫逆。从王大牛口中侧面了解到,先前的王琳对其很是畏惧,主要是怕他向自己的父亲打“小报告”。
不过,三天后,王琳去学堂听方中舟讲经义,倒是非常的喜欢。前世,王琳因为没有读大学引为终身遗憾,现在能坐在这里读书,倒是很合王琳的胃口。而且,通过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也可以侧面了解这个世界,这是王琳极感兴趣的事情。
听课的童生不少,王琳粗略看一下,发现年龄真是层次不齐,年龄大的恐怕有四十岁往上了,陈标、高尚等也都近三十岁了。王琳算是年龄小的,还不足二十。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王琳对科举制度也有了大概的印象,童生的选拔本来要通过乡试、县试,但郭北县比较偏僻、贫穷,人口不多,所以乡试只是走个过场,至于县试也比较简单,只要能粗通文章就能通过。但选拔秀才的府试就极难了,所以很多人卡在了这里。
“贤侄,浪子回头金不换,难得你如此静心苦读,吾心甚慰!”方中舟在授课结束后特意的走到王琳身边道。王琳心中不由得暗叹,不知道先前那个王琳是多么的不爱学习,引得先生如此嫌弃。
“多谢先生褒奖!”王琳不知道以前王琳的性格,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回答道。
“嗯!”真诚、纯净的眼神倒是让方中舟微微一怔,先前的王琳见到他的时候目光闪烁,好似做错事一样,每次都让其无比的厌恶,现在看到王琳如此真挚,倒是让方中舟微微颔首,思考着要给王修源修书一封褒奖一下王琳。
“王兄弟,这几日未到我那里走动,甚为想念,今晚我在醉仙阁设宴,邀请几位同窗欢聚,要提前到。”下课后陈标凑到王琳身边邀请道。先前每天一早,王琳就到了陈标那里,逢迎讨好,一副奴才相,如今的变化如此之大,让陈标摸不着头脑,临时起意就想通过这顿饭摸摸王琳的心思。
“陈兄,最近身体略感不适,晚宴我就不参加了。抱歉。”王琳拱手说完,身体蹒跚着离开了。
“这个小崽子竟然不给陈兄你的面子,真是欠收拾了。”张林玉一听顿时凑到陈标身体讨好道。
“也不尽然,你看这小子的身子,步履蹒跚、走路不稳,似乎真的是身体有恙。”高尚盯着王琳蹒跚的背影道。
其实上,他们是不知道,王琳已经开始了体能突击训练,每天早上经过简单的热身后就开始在梅花桩上面模仿五禽动作食气,因为身体羸弱经常从桩上跌落下来,身上伤痕累累;然后就是太极拳、八极拳再来一组;最后是冥想来恢复气力和精神力。
这样的一套组合训练下来,以王琳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素质怎能承受的了,可谓是全身巨疼,走路都咬着牙坚持;要是以前的王琳早就坚持不住了,但现在的王琳意志坚韧,前世凭着一双手就能在山道上来回走动,可谓意志力惊人,如今自然能坚持下来。
按照突击训练计划,夜晚还有十公里负重跑步,负重跑步也是从网上学习来的,腿上绑了两个沙袋,背上背着一个沙袋跑步,同时运转五禽食气法中的“鹿鸣”食气法配合提气。所以,王琳当然不会去赴宴了。
“高尚,红船之行要安排妥当。”陈标沉思道。
“陈兄放心,我已经预定好了。”高尚道。
第五章 望气
“少爷,你练的是什么,从哪里学来的?”月明星稀,树影斑驳,在小院内,王琳模仿着虎、鹿、猿、鹤、龟的动作在王琳让王大牛设置的梅花桩上修炼食气之法。
“在书中学来的,先前我昏迷失忆,感觉自己身体太差,从书中学习点炼体之法看能否尽快的恢复记忆。”王琳敷衍道。
“那个,少爷。我能否也练练,看起来蛮有意思的。”王大牛低声道。
“可以,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以法示人。”王琳沉思片刻道。
“是。”王大牛道。
当然了,王琳不可能将食气法教给王大牛,这是自己的不传之秘,教给他的是前世网络上流传很广的“五禽戏”强身健体之法,和自己的食气法很相似,但内核完全不同。
王琳也想实验一下,前世这些强身健体之法在这个世界效果如何,王琳心中有个猜测,若是前世强身健体之法就有效,甚至很好的话,那么自己的食气法那就珍贵了。
随即,王琳将“五禽戏”教给王大牛,让其跟着自己学习。
“资质不错!”王琳教了两遍,王大牛竟然一气哈成就学会了,动作做的很到位,吞吐气息也有模有样的,这顿时让王琳惊讶了,自己前世可是足足学习了一个月。
不过,当时自己只有上体能活动,动作做的不够到位。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说明王大牛很有学武天赋。
第二天一早,在王大牛做饭的时候,王琳完成了早晨的体能修炼,盘腿坐下默诵一遍《黄庭经》,起身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低沉的虎啸,接连九个动作缓缓的施展开来,将注入体内的一股热流大部分牵引到脑部。
“咦!”在结束食气之后,王琳发现,那股热流并没有完全消散,而是萦绕在自己头部,若不仔细品莫就没有,仔细品莫起来感觉如烟如雾,开始似乎是一股暖流,接着又似乎是一股冰爽之感,运用食气之法中的引导术引导,似乎又能移动。最重要的是,此时王琳感到脑部澄清,无比的舒畅。
“这应该是魂体初步聚拢在泥丸宫产生的感觉。”王琳沉思一下,整日诵读《黄庭经》,自然知道泥丸宫也就是上丹田是藏神之所,同时又名黄庭,魂体增强后产生的异能。产生这样的感觉,说明自己的冥想修魂又进了一步。
王琳默默的引导这股能量汇聚入眼上,顿时视觉倍增,早晨氤氲的雾气在远处林间荡漾就看的清清楚楚,若是撤掉这股能量,眼中又空无一物了,感觉非常的神奇。
“望气!”王琳心中窃喜,到这个世界几天时间,已经达到了前世梦寐以求的一个小境界,开始能望气了。按照王琳爷爷的观点,鬼可能就是有思想、意识的气,不但是鬼,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能量气场;一旦修士魂体增强,在眼中形成特殊的能量场就能观微了。当然了,这和修为很有关系,随着修为增长,视力和听力才会出现特异的能力。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渡过了,每三天王琳去听讲,平时就在租住的小院中读书、修炼提升体能,日子过得极为充实、逍遥,主要是王琳喜欢这样的日子,能读书,能运动,生活实在是太好。转眼间二十天过去了。在有灵气的世界,体能提升远比王琳预测的要快,每日大鱼大肉的补充能量,同时通过食气之法纳灵气入体,通过运动淬炼血肉,王琳在摸索中修正自己的训练计划,逐步完善这套训练方案,感觉效果越来越好。
“少爷,我们的钱马上用完了!”这天,王大牛苦着脸道。
“还能熬几日?”王琳询问道。
“按照现在的标准过日子,顶多三日。”王大牛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王琳沉思道。王琳并不打算向家中求救,毕竟现在对家人的印象皆无,而且从王大牛的话语中也听出来,王琳并不受待见。但除了向家中求援外,王琳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抄书。这个世界虽然已经有了纸张,但并没有印刷术,书籍的流传都靠抄录,市场上的价格是每抄一本书最低一文钱,根据字数多少递增,虽然少,但王琳前世在王琳爷爷的督促下毛笔字写的极好且快,抄书自然也快。
“王兄弟,明晚就是月圆之夜,我们愿赌服输,请兄弟红船一欢,勿要推辞!”这天一早,陈标带着张林玉、高尚前来道。
“好!”王琳没有拒绝道。对于红船,王琳也很感兴趣,传闻是非同一般的娱乐之所。他让王大牛刻意去郭北县城打听过此事,知道这个红船出现在三个月前,每月月圆之夜出现在青江湾,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登上红船的,每月只有八个名额,而且登船之人必须是读书人,而且即便入选了,每个人也要缴纳十两银子才能登船。
据登过船的人讲述,红船之上歌舞妙不可言,如仙境一样让人流连忘返,具体的感觉,他们又说不出来,只言一夜难忘。据说,登上红船只是第一步,能被选中和仙子喝一杯酒,那才是不虚此行。据传曾经有个秀才有幸被选中和那个仙子共饮一杯,回来后很长时间口中呢喃的都是那个仙子的名字,据说其乃是人间绝色。
所以,那些登过红船的读书人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圈内好一阵的炫耀,一些读书人为了登上红船可谓是想尽办法。
目前,郭北书院还没有人登上过红船,陈标等人和先前的王琳做赌,就是让王琳拥有登临红船的机会。对于王琳这个年龄,加上先前王琳虚荣、浮夸的性格,自然是心动不已,照单全收了。
王琳已经来这个世界二十多天了,其实上从未离开过郭北书院,那天被王大牛搀扶着进入了紧挨着东门的郭北书院,因为心情复杂,并没有认真的打量这个世界。
王琳拒绝和陈标他们同行,推脱自己有事要办,约定黄昏时分在青江渡口回合。然后,王琳就带着王大牛出了郭北书院,徒步去青江渡。
走在郭北县的街道上,王琳蛮有兴趣的观望着,路面大部分是青石铺成,少部分是泥泞的土地;路边的房屋都是土木结构,鳞次栉比倒是蛮有风味。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小贩路边摆着地摊,一副繁荣的景象。
这和王琳印象中破败、混乱、民不聊生的聊斋世界不同。王琳刻意打听了一下,徒步走向了郭北县的城隍庙。因为通过打听,王琳发现整个县城居民信奉的神祇有两个,一个是城隍庙、一个是城外不远处的土地庙。
“这个世界有没有神,有没有修仙者?”这是王琳关心的事情,所以想去查看一下。
郭北县城隍庙在南门附近,和县衙正好一南一北相互对应。而且城隍庙并不像王琳想象中那样矮小,反而如同衙门一样恢宏,一个巨大的院落,正殿供奉的是城隍爷,左右陪衬的是文武判官,侧殿分别供奉的是三司大神以及日夜巡游神等。
“嗤!”在正殿内,王琳试探着运转泥宫丸那股莫名的能量注入眼睛中观看,陡然间泥塑的神像上白光大盛,让王琳瞬间闭住了双目,缓缓的将能量撤去,再看的时候就没有所谓的金光了,只是一个泥塑雕像。王琳左右查看,见上香之人络绎不绝,似乎只有自己看到了这道金光,所以招呼一下王大牛赶紧离开。
第六章 红船
青江渡口距离郭北县城有三十里,在渡口附近有一个小村庄名为渡口村。青江渡是郭北县有名的渡口,往来商贸、走亲访友的人很多。青江支流连通着横贯东西的天江,连通着横贯南北的通河,通过水运往来东西南北非常的便捷。
听到这些河流的名称后,王琳知道,这个世界绝非原来的世界了,连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这个世界交通堵塞,信息不发达,甚至从书籍中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只是知道目前生活在夏国。而金华府在夏国也是比较偏南的地方。
渡口村唯一一个简陋的小酒馆,门前搭着一个草棚,摆着数十个木桌、木凳子,直面着青江河面,若是平常的时候,暮色昏沉早就关门歇业了,而此时却人声鼎沸,谈笑声远远的荡漾开来,映衬在青江水面上,似乎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