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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剿杀收留的流寇盗匪渐渐多了,夏凡那颗孤独躁动的心都随之平复下来。
但他始终与这些流寇盗匪出身的村民都刻意保持着距离,从来不会有半点亲近。
十年的隐居苦修。
他都早已没有了当初追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的心思。
实际上只要他想的话,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而且习惯是一个强大的力量。
如今他习惯了清净,习惯了修行,习惯了孤独。
可在无意救下那个名叫陈顼的少年郎后,夏凡突然发现。
其实他依然渴望着与人交流,依然渴望着外面的世界。
只是
他真的愿意改变自己现在的生活吗?真的愿意直面山外波谲云诡的险恶世界吗?
他究竟是在害怕还是在逃避?
没有人给夏凡答案。
夜幕降临后,夏凡回到了自己所谓的洞府,其实就是从山体里凿出来的一个普通石屋。
石屋里的陈设相当简陋,一张摆放着各类书籍的长桌,长桌前是一把藤椅,而休息的地方位于最里处的墙边,类似于前世西北地区的土炕。
点燃桌前用动物油脂熬出来的油灯,夏凡便按照以往的习惯坐在了藤椅上,随手从桌上挑了本书籍翻阅起来。
这些书里有大半都是当年他入山前花费高价买来的,至于其余的都是剿匪中的意外收获。
这十年里他都快把这些书翻烂了,说是倒背如流都不过分,可每次闲暇之余他都会忍不住翻看几眼。
偏偏今日里他连一页书都没有翻完便再无兴致,转而便来到了土炕上的蒲团开始打坐修行。
良久。
夏凡睁开眼睛,目光望向不远处摇曳的烛火轻叹了口气。
“心乱了,气息都出现了紊乱的迹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一刻,他多么想有台能链接到前世网络的电脑,哪怕是手机都好,只要有了它们,夏凡觉得自己都可以在山里宅到天荒地老,以至于现在何必会陷入迷茫的烦恼之中。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更没有网络。
第八章 暗流
“老李头你发现了吗?最近咱清屏县好像涌入了一些外来的生面孔。”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不知不觉时节已经入秋,东门坊从事牙人行当的吴二喜坐在街边的面摊前,目光时不时地打量着周围往来的行人。
当面摊的老李头将他的杂碎面端上来后,吴二喜吃了两口面便朝老李头打开了话匣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约莫五十余岁头发花白,可身子骨看起来依然硬朗的老李头一边收拾着旁边客人吃剩的碗筷,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自半年前司州有反贼作乱后,县里哪天见不到北面逃难来的外乡人?”
“不一样,不一样的。”吴二喜连忙摇头表示道。“难道你没有注意到从上个月起县里多出来的生面孔都是一些携刀佩剑的江湖中人吗?”
“听你一说是有些印象。”老李头若有所思道。“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便招呼过几个行色匆匆面色不善的外来汉子,他们在我这里吃完后面后还有意无意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们问了什么?”吴二喜顿感好奇道。
“他们在打听一个人,根据他们的描述,好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老李头想了想道。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听这个少年吗?”吴二喜追问道。
“我哪知道。”老李头没好气地瞥了吴二喜一眼道。“他们打听无果后便直接丢下钱走了我说吴二喜,往日你不是都喜欢说牙行的事情吗?怎么今儿转性关心这些事了?”
“唉,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吴二喜轻叹口气道。“你知道南门坊的凌二吗?”
“你是说那个凌二狗子?”老李头道。
“对,就是凌二狗子!”吴二喜道。
“他怎么了?”
老李头当然记得凌二狗子,毕竟他可是南门坊有名的泼皮,光是在他这里便吃过不少白食。
“他死了。”吴二喜面色沉重道。“而且是被人杀死的。”
“什么?”老李头顿时露出惊色道。“他居然被人杀了?究竟是谁干的?”
“我也不清楚,但听官府的人说,杀死凌二的应该是江湖中人。”吴二喜小声道。
“江湖中人”老李头小声念叨了一句。“难怪你刚才会谈及生面孔的事情,敢情你是怀疑杀死凌二的便是这段时间外来涌入的江湖中人!”
“诶老李头,小声点!”吴二喜一听,赶忙瞪了眼老李头紧张道。“祸从口出不知道吗?”
“”老李头立刻闭上嘴巴,沉默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问道。“你觉得那些人为什么要杀凌二狗子?虽然凌二平日里行事乖张,得罪了不少街坊邻居,可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根本没胆会去得罪那些人。”
“我有一个怀疑,但我不敢肯定。”吴二喜谨慎道。“凌二是我们牙行的人,尽管大伙都瞧不上凌二,但你别说,凌二这个牙人确实当得不赖,因为他总是能揽到各种生意”
“前段时间,有人发现凌二竟然有钱出入凝香楼!要知道那烟花之地没个二两银子根本下不来,偏偏凌二不但有钱去了,还去了好几次,后来有人在凌二喝醉间无意听说,他最近揽到了一桩大生意,可具体是什么生意他却没说,所以凌二死后,我不禁想到他的死很可能与那桩大生意有关。”
“你把这事告诉给官府的人了吗?”老李头道。
“呵,你以为我傻吗?这种事情我怎么会乱说给官府知道!”吴二喜摇摇头道。
“店家,一碗杂碎面!”
这时候,一个衣着朴素面貌憨厚的少年突然坐到了面摊前大声道。
“好嘞!客官还请稍等片刻。”
有客上门,老李头与吴二喜都默契不再谈论,在老李头忙碌煮面之际,吴二喜迅速吃尽碗里的汤面,丢下几枚铜钱便抽身走了,连招呼都忘记打了一声。
“店家,传言说你们清屏山这边有山神,这是真的吗?”
当老李头将煮好的杂碎面端上来后,那个朴素憨厚的少年顿时好奇问了句。
“回答客官,清屏山地界确实流传有山神之说,可传言是真是假老朽却不知了。”
老李头笑了笑,目光不经意瞄了眼少年系在背后的显眼包袱。
“那店家相信清屏山有山神吗?”少年吃了两口面条后又问。
“老朽不相信。”老李头摇了摇头道。“因为老朽在清屏县生活了几十年,以前从未听过咱清屏山有山神的传说,直到近些年关于山神之说才流传开来,如果清屏山真的有山神,为何山神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现在才出现呢?”
“原来如此,店家说得有道理。”
在店家说话期间,少年三两下便吃完了剩下的杂碎面,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旋即便朝店家说了声便告别而去。
老李头手脚麻利地收拾好铜钱碗筷,也没有太过在意刚才少年的问题,毕竟山神之说流传开来后,老李头便已经遇到过很多人谈及这个问题。
没过多久。
一行面目凶恶的高大汉子匆匆走来,其中一个汉子在看到街边的老李头后上前便粗暴地拽过他的衣领。
“老头!刚才你有看见一个十七八岁背着包袱的少年从这边经过吗?”
对方突如其来的蛮横举动几乎吓蒙了老李头,而他下意识之间便点了点头。
“你真的见过?!”事实上揪拽老李头的汉子都没想过对方真的知道,所以神态语气都变得更加急躁起来。“快告诉我他往哪里走了!”
“那,那边”
被勒得呼吸困难的老李头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用尽力气给眼前狰狞的汉子指了个方向。
“追!”
得到结果的汉子随手丢下老李头,一行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街道。
而老李头坐在地上重重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呼吸,这会儿他的脑袋完全是一片空白,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遭此横祸,若非他反应及时,对方刚才真有可能会“不慎”勒死自己。
这便是江湖中人。
行事向来肆无忌惮的法外狂徒!
第九章 追逃
“我说你们够了吧?!从江州追我追到云州少说都有八百里了,有这份闲心毅力干什么不好?非要像疯狗一样追着我咬!”
茫茫清屏山中,一个朴实憨厚的少年身姿矫健地不断穿梭在茂密的山林里,每每与身后追击自己的敌人拉开一段距离,他都会忍不住扭头冷嘲热讽对方两句。
“该死的小子!你给我闭嘴!如果不乖乖把盗天决交出来,哪怕你逃到天边我们兄弟都不会放过你!”
一个手持钢刀汗流浃背的汉子咬牙切齿道。
“老三!”紧随其后的汉子瞪了眼说话的汉子道。“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一直在故意激怒我们,好让我们乱了内息吗?”
“可那小子的嘴太贱了,恨不得让人撕烂了他的嘴!”那汉子满脸愤愤道。
“如今关于盗天决现世的消息已经流传到了江湖各地,倘若我们这回再逮不住这小子,或许我们以后便再无机会了!”训斥的汉子面色凝重道。
说完,那汉子不再吭声,任凭那少年如何讥讽都无动于衷。
居然真的忍住了?
这可不好办了。
少年眼见嘲讽无果,心中顿感无奈。
毕竟对方追了他八百里怎么说也算老相识了,打他又打不过,逃呢,一时半会又难以甩脱,他们累,自己更累。
问题是他根本不敢停下来啊!谁都知道停下来的后果。
至于他们所说的盗天决,少年更加不会交出去,否则他何至于从江州一路逃亡到云州?
可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早在进入云州清屏地界的时候,他便敏锐发现小小的清屏县居然都涌入了大量江湖人士,这绝对属于不正常的事情,据他打听到的消息,哪怕北面司州有叛贼作乱后,涌入清屏地界的江湖人士都寥寥无几,唯独他抵达清屏后,这些江湖人士才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老头,没想到你死后还要拖累我一把,看样子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的!”
少年摸了摸紧贴在胸口处的一个硬物,心中不禁感慨道。
“我说你们这次太持久了吧?我怀疑你们以前连逛青楼都没有如此持久过!偏偏对我这个人畜无害的娇弱少年却始终坚持不泄,难道你们真有那方面的嗜好?嘶你们实在是太可怕了!”
逃到最后,在山林里兜兜转转不知多少回的少年都呈现出脱力的症状,大腿彷如灌满了铅汁般沉重,而他身后追击的汉子们更惨,脸色发白,嘴唇发青,脚步更是踉跄虚浮,随时都可能倒地猝死的模样。
可他们的毅力着实超乎了少年的想象,都到这个程度了他们还依然紧追不舍。
少年回望着身后一个个汉子们,嘴边的嘲讽都已经有气无力。
“小子,放弃吧,这次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再放跑你了。”
当中的一个汉子见到同样开始逃不动的少年,难看的脸上都强挤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嘿!你们当真以为我逃不动了吗?”
少年看似嘴硬地说道。
“小子,你以为我们这些日子没有从你身上吸取到足够的教训吗?”那尚有些许余力的汉子冷笑出声。“我们承认你轻功出众,可惜你的耐力终究是有限度的,一旦我们能逼迫到你耐力的极限,鹿死谁手都犹未可知!”
“好吧,是我没想到你们这帮人居然还有脑子。”
少年喘着粗气,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衫与眉发,视线都逐渐开始模糊。
看来只能使出那招了。
突然,少年停住了脚步。
“小子,你怎么不跑了?继续跑啊!”
身后的汉子们见状,以为对方终于无力再逃,彼此间不由得意笑出声来。
“一群蠢货!吃爷爷的屁去吧!”
谁知汉子们即将要逮住少年的时候,少年猛地回头向他们做了个鬼脸,旋即脚下一动,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什么?”
“他还有余力?”
“难道他刚才的举动是在逗我们的?”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一直支撑到现在再无力追下去的汉子们顿时绝望地瘫软在了地上。
“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手持钢刀的汉子满脸苦涩地看向眼前枯坐在草地上面无表情的汉子道。
“回头我们便把消息散播出去!”
那汉子脸上露出狠厉之色道。
“我相信那小子不可能还有余力逃跑,他一定是在最后关头使用了什么压榨身体的秘术,通常使用这种秘术的后果极大,估计没有十天半月他是无法恢复过来,只能暂时窝藏在这片山里休养,既然我们已经失败了,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