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终,我和养父历经生死取得了盗天决,本以为我们能顺利离开,谁知途中消息泄露,武功被废的养父为了能让我逃出生天,故意以自身为诱饵引开了追兵,养父与我分别前曾对我说,即使他死了,也要把他的骨灰安葬在摘星楼的后山。”
“所以晚辈为了达成养父的遗愿,拼死也要护送着盗天决前往摘星楼,因为没有盗天决,摘星楼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养父的骨灰安葬回摘星楼。”
石小飞并非是一个讲故事的好手,他的故事很平淡,简单,甚至乏味。
但他的语气里却充满了浓厚的情感,使得一个简单的故事都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
故事结束了。
夏凡却久久不语。
吸引他的并非是故事,而是石小飞这个人。
尽管石小飞是一个身份上有污点的贼,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贼。
盗天决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可面对江湖中人都梦寐以求的巨宝,石小飞不仅没有私吞逃匿,反而拼死都要完成养父的遗愿。
如此难得的宝贵品格难道不值得夏凡敬重吗?
所以他纠结了。
他到底要不要出手拉一把石小飞。
因为他非常清楚,一旦他出手了,这意味着他将彻底告别安逸隐居的避世生活。
第十四章 条件
人都是有私心的。
平心而论,世上有多少人能为素不相识的人义无反顾的伸出援手?
在夏凡生活的前世里,伴随着社会日新月异的高速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同时也不可避免的造成了人精神方面的失衡。
道德上的滑坡更是导致了不敢扶、不敢帮、不敢救的种种社会现象。
在人心逐渐冷漠的时代,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都成为了人们普遍存在的心理,似乎唯有躲在虚拟的网络世界背后,人们才敢肆无忌惮地宣泄自我情感。
夏凡属于凡事都量力而行的人。
在有能力的条件下,通常他都是能帮则帮的人。
无论是出身流寇盗匪的村民,还是命悬一线的陈顼与石小飞,夏凡都伸出了援救之手。
他不在乎对方的回报,纯粹是他有救人的能力,帮了也就帮了,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
但石小飞这次的情况不同。
他有能力帮石小飞吗?或许有,但他能承受帮忙的代价吗?
这便是夏凡陷入迟疑的原因。
归根究底,相较于心思单纯的石小飞,夏凡的私心还是重了。
再者,谁又能保证石小飞没有蒙骗自己?万一让人当枪使了怎么办?
种种顾虑之下,夏凡一时间都不知该作何决断。
“你的故事不错,但据我感兴趣的标准还差了点一丢丢,当然,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什么时候能接我一招,我便会放你离开。”
别看夏凡内心思潮翻滚,可表面上却依然不动于色。
“前辈您这还不是为难我吗?”
石小飞一听,不由苦笑出声道。
尽管他没有见识过夏凡出手,更没有从他身上瞧出寻常高手的特质,偏偏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看似普通人的前辈断然是他不能招惹的存在。
“接我一招好像确实是难为你了。”夏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这样吧,我在地上画个圈,如果你能逼迫我离开这个圈子半步,我便算你赢如何?”
说着,夏凡随手从地上捡了个树枝,直接在脚边画了个圈子。
“前辈所言当真?”
夏凡画的圈子很小,基本上往前一迈便能出了圈子,因此石小飞顿时眼前一亮,似乎深怕夏凡反悔似的叫出声来。
“当然,身为前辈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夏凡摇晃着手里的树枝不以为意道。“不过先说好了,每天你只有三次出手的机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石小飞迅速重新收拾好包袱,神情严肃地说道。
“现在就开始吗?”
夏凡看向蠢蠢欲动的石小飞道。
“是的!还请恕晚辈得罪了!”
石小飞朝着夏凡郑重拱了拱手道。
“行吧!那你搞快点,等会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呢!”夏凡不耐烦催促了一句。
话音刚落。
石小飞的身影便气势汹汹地冲到了近前,抬起一腿便狠狠扫向圈中的夏凡。
谁知未等石小飞踢中夏凡,夏凡便轻描淡写地抓住他的小腿眨眼便扔飞了出去。
“一招。”
夏凡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看也没看狼狈落地的石小飞。
“咳咳咳”
剧烈的身体运动无疑给石小飞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担,本来他便伤势未愈,现在更加是雪上加霜。
“失礼了!”
可石小飞依然没有放弃,在调整好气息后,他又再次飞扑了上来。
“两招。”
“三招。”
可惜,夏凡全都一一轻松化解了石小飞的攻击。
“三招结束,我该走了,临走前我还是劝你一句,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看着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石小飞,夏凡不禁摇头叹了口气,旋即便转身离去。
石小飞没有阻拦,任由夏凡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尽头。
前辈太强了!
此时此刻,石小飞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刚才的三招,他尝试过不同方向角度的攻击,可每次夏凡都能恰到好处的抓住自己暴露的破绽轻松化解。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整个过程夏凡都表现得游刃有余,即便石小飞在全盛状态下,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成功逼退夏凡半步。
果然。
前辈真的是一个不出世的隐士高人。
如果他能
想到这里,石小飞立刻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袋,如今他已经承受了对方的救命大恩,现在又怎可冒出这种混账的想法!
与此同时。
离开村子的夏凡正漫步在山林之中,每走上一段距离他都会刻意驻足片刻,看似在欣赏周边层林尽染的宜人景色,可如果有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人在场,势必能发现他其实是在检视某个阵眼的情况。
自从上次有人破阵寻找陈顼的下落后,夏凡便抽空重新布置了一番山中迷阵,免得再出现有人轻松闯阵。
奇门遁甲之术听着玄妙,下意识容易让人联想到诸葛武侯能困十万兵的八阵图。
可夏凡已经说得很明白,这实际上不过是一种特殊的障眼法。
如果想要破阵,最简单的方式便是一把火烧了这座山,又或者是朝着认准的方向一路横冲直撞过去。
上次闯阵的老头明显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花点时间便看穿了夏凡的迷阵布置,这不能说夏凡的布阵手法稀烂,只能说所谓的阵法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神秘复杂。
就像是解数学题一样,套对了公式就能轻松解开。
夏凡没有骗石小飞。
这几天山中确实来了大批陌生来客,可惜他们都不通阵法,到头来都在兜兜转转迷失其中。
然而夏凡心里清楚。
山里的迷阵是拦不住他们的,他们不懂阵法,不代表其他人不懂。
最终迟早他们都会成功找上门来。
到时候石小飞怎么办?夏凡怎么办?
一时间又下不定决心的他只能采取拖字诀,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咦?”
夏凡在山中不知走了多久,眼看便要检查完所有的阵眼后,他突然发现有处阵眼出现了差错,如果是正常差错他倒不会放在心里,问题是他发现这处阵眼明显存在着人为破坏的迹象。
第十五章 恶客
人为破坏。
意味着有人识破了山中迷阵。
但对方只破坏了一处阵眼,这似乎在表明破坏者暂时没有破阵的想法,又或者是想要借此传递什么信息给山中迷阵的主人。
“手贱的家伙。”
夏凡不高兴。
想破阵就破阵,哥又不拦你,结果你非要搞这种小动作,就像拼图缺了个角,你让强迫症怎么忍?
“到时候让我知道是谁干的!看我不掰折了你的手!”
“阿嚏!”
来福客栈。
二楼角落的雅座依然坐着那名一袭青衫面色阴沉的男子,不同的是这次他并非一个人。
因为他的对面坐了一个人,一个不请自来且忽然朝满桌酒菜打了个喷嚏的青年男子。
“临渊兄抱歉了,一时没忍住,没忍住!”
那青年男子打完喷嚏便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忙不迭朝对面的男子讪讪笑道。
“林和!你主动上门寻我究竟所为何事?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一个喷嚏?”
名为谢临渊的青衫男子脸色愈发阴冷,颇有一言不合便动手的征兆。
“临渊兄息怒,息怒!喷嚏不过是个意外,想来应该是又有什么人在背后骂我的关系。”林和嬉皮笑脸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谢临渊半眯起眼道。
“临渊兄,你可知我刚从清屏山回来?”
然而林和却丝毫没有半点紧张之色,反而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我对你的行踪没有任何兴趣!”谢临渊语气冰冷道。
“那你对清屏山有兴趣吧?”林和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脸上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地笑容。“我可是听说这几日在山中寻找盗天决下落的江湖中人都遇到了一个古怪的事情。”
“我知道。”谢临渊直截了当道。
“那你又可知我今日在清屏山发现了什么?”
林和开始朝桌上的饭菜动起了碗筷,对面的谢临渊见状脑门上都爆出了条条青筋。
座位是他的,酒菜是他点的,结果他这个主人还没动手,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恶客却先动手了!这让人如何能忍?
偏偏一副吃人模样的谢临渊忍了。
他不是不敢对林和动手。
而是他知道林和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主动与人攀谈。
再者,彼此从前并无多少交集,因此谢临渊想要知道,他这次找上自己究竟有何目的!
“说!”
所以谢临渊的态度非常不客气。
“清屏山山中有高人布下了一个大阵。”林和没有继续拐弯抹角。
“大阵?难怪!”谢临渊蹙眉喃喃道。“等等,你说这是有高人布下的?”
“当然,难不成你以为大阵是自己冒出来的啊?”林和干脆道。“根据我的观察,这个大阵是一个构思巧妙环环相扣的巨型迷阵,光是这点便足以证明布阵者在奇门遁甲之术上有着不俗的造诣,再结合清屏山周边流传的山神之说,因此我推测布阵的高人极有可能便是当地人口中传言的山神。”
“不愧是当代的河洛传人。”
谢临渊目光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狼吞虎咽不顾形象的林和道。
河洛。
据传河洛一门最早源自上古时期执掌阴阳卜筮之法的天官太卜,直至人皇发动绝地天通,使人神不扰,各得其序后,天地骤然巨变,神州沉陆,上古时代正式终结,由此步入了中古时期。
这个时期的天官太卜们早已在那场灭顶之灾中分散各地,逐渐形成不同的流派传承,并在中古时期一直活跃到近古时期才慢慢销声匿迹。
而河洛传人便是当初天官太卜中最神秘的一支传承。
因为每代河洛传人只有一个人,而且每代河洛传人出世都意味着天下即将大乱。
出身不凡的谢临渊自然是知道当代河洛传人出世的消息,甚至从各方面都打听过对方的情况。
相较于顾溪桥,谢临渊对林和谈不上太大的重视。
无非是每代河洛传人都独来独往,从不轻易与人产生纠葛。
他不会是任何人的敌人,也不会是任何人的朋友。
所以江湖中人对待河洛传人大多都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不出意外,临渊兄你们这次想要找的人便藏在这座大阵之中,只是,即便你们找到了人,最后都可能无法得偿所愿。”
林和拿起桌布抹干净嘴边的油腻,随手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细细品茗道。
“你指的是山中布阵的那位高人会出手干涉?”
谢临渊看着眼前吃得所剩无几的饭菜,眼皮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临渊兄,你觉得呢?”
林和摇晃着酒杯又把问题抛回给了对方。
“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谢临渊盯视着林和一字一句道,明显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
“既然吃了临渊兄一顿饭,我自然会付出相应的回报给临渊兄。”林和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旋即便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起身便打算离开。
“我有一个忠告送给临渊兄,我劝你这回最好不要趟清屏这潭浑水,否则”
“否则什么?”
“你猜?”
说完,林和翻身便从围栏处跳下了大堂,他不顾自己引发的骚动,朝着楼上的谢临渊笑了笑,眨眼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