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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武道昌盛的世界,除非是砍掉脑袋,否则即便是把五脏六腑尽数震裂,也不一定是致命的重伤。
“气王”凌渡虚就曾被轰裂过脏腑,却凭借浑厚至极的先天真气维持,最终让五脏六腑重新长好,唯一的后遗症是声带永久损毁,不能讲话。
凌渡虚的先天气功号称前无古人,宁道奇自是比不得,但短暂维持还是办得到的。
“宁道奇,我本以为你只是人品低劣,却不知你修佛修的把自己的根基都给忘光了。
你的武功皆是从而来,最后一招显然是出自,但你却忘了什么才是逍遥!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此为物我两忘,精神超脱于世的逍遥;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此为无拘无束,大欢喜大自在的逍遥;
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此为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的逍遥;
你既不能做到无己无功无名,又不能超乎个人荣辱,心为形役,不能乘天地之正,又如何御天地六气?
鲲鹏展翅高飞九万里,尚需风在翼下,借力而行,你这最后一招,看似天人合一,实际上只是虚有其表。
哼!就算你真的能借天地之力又如何?连破开此方天地的信念和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够破碎虚空,恣意逍遥?
我这一招名为‘逍遥游’,便是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逍遥御风,不知所止,遗世独立,羽化登仙!
能死在这一招之下,你也可以瞑目了!”
宁道奇以真气续接喉咙,说不出话,却了然的点了点头。
一个人死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回望自己的一生,一生中的精彩片段,都会如同跑马灯一般飞掠而过。
宁道奇当年也是雄姿英发的人物,武道境界更是在傅采林和毕玄之上。
但自从他看过慈航剑典,心态就生出了变化,慈航剑典如同无形的藤蔓,蔓延到他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骨髓大脑,死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觉得自己的道门之路已经走不通,佛门才是他的唯一出路。
再往后,就是道门的排斥,以及一次次的成为慈航静斋的马前卒。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宁道奇心中默默诵念陶渊明的。
只可惜,他迷途已远,再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
吕云澄在泪痕剑上轻轻吹了吹,吹下一朵灿烂的血花,宁道奇露出一个悔恨的苦笑,永远的失去了呼吸。
佛门第一打手,宁道奇,陨落!
了空、智慧、帝心三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方才两人出手精妙绝伦,他们根本就不知该如何插手,待到他们想到破局之法,吕云澄已经突出奇招,一剑秒杀宁道奇。
“阿弥陀佛,听阁下所言,阁下是心无挂碍的逍遥人物,何以对我佛门成见如此之深?又为何自甘堕落,落入魔道?”
了空目光灼灼的盯着吕云澄。
他相信,吕云澄击杀宁道奇,绝不会一点代价都没有。
“我对佛门没有成见,遇到慈悲为怀的高僧,我会和他坐而论道,还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讨厌的是你们这些虚伪之徒。
你们剃了光头,穿上袈裟,用伪善的笑容坑蒙拐骗,把好好的佛门清净地弄得满是铜臭气和阴谋诡计,引诱向佛之人堕入魔道。
换了一层皮肉的波旬,大言不惭的说别人是魔,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吕云澄指着远处的铜殿说道:“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下,不知埋了多少白骨,尸山血海之中,能孕育出纯洁无瑕的莲花么?
这位是天台宗的智慧大师吧?敢问大师,死时将至,痴子舍我,五十余年,库藏诸物,当如之何?”
天台宗又称“法华宗”,其教义主要依据。
四大圣僧皆有历史原型,嘉祥的原型是三论宗初祖嘉祥吉藏,智慧的原型是天台宗四祖智顗,帝心的原型是华严宗初祖杜顺和尚,道信是禅宗四祖。
智慧作为天台宗四祖,对于自是倒背如流,吕云澄此问出自“信解品”,原是以一个老人担忧金银财货无人继承来比喻佛法传承。
吕云澄此言可以说是望文生义、曲解经典,智慧平日里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若说吕云澄曲解,住在这金屋银屋里的了空,岂不是曲解的更甚?
“这位拿着禅杖的,应该是华严宗的帝心尊者吧?敢问大师,若得五欲、在宫室、著璎珞、上楼阁,该当如何?”
华严宗立宗经典是,帝心自是熟稔于胸。
“若得五欲,当愿众生:拔除欲箭,究竟安隐;若在宫室,当愿众生:入于圣地,永除秽欲;
著璎珞时,当愿众生:舍诸伪饰,到真实处;上升楼阁,当愿众生:升正法楼,彻见一切。”
“大师说得好啊,却不知大师做到了多少?又对多少污秽视而不见?”
帝心默然不语。
以吕云澄的文化底蕴,想要和老和尚辩论佛经,自是远远不如。
但此时并非佛道辩论大会,而是杀得血流成河的血肉战场,三人先被吕云澄斩杀宁道奇的威势震慑住,又被吕云澄抢白,自是落入下风。
“若是三位没什么话好说,和氏璧我是不是可以拿走了?”
了空怒喝道:“魔头,你带人攻入静念禅院,让我这佛门清净地染血,又胡言乱语,曲解佛法,真以为佛就没有怒火么!”
不等帝心和智慧说什么,了空的重拳已经轰了出去。
“动手?我怕你不成!”
吕云澄爆喝一声,左臂画了一个圆弧,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龙形掌力正面对上了空的重拳。
亢龙有悔!
泪痕剑破空而起,刺向了空的眉心。
帝心冷哼一声,玄铁禅杖打向吕云澄的腰肋,智慧的心佛掌也随之出手。
“你们既然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吕云澄毫无保留的催动功力,身上的气势近乎没有止境的提高,其中的毁灭爆裂之意,远远胜过祝玉妍和婠婠的天魔大法。
半空中好似刮起了无边无尽的凛冽寒风,寒风之中,又有一条长龙盘旋环绕。
剑一·神改·风卷狂沙!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降龙十八掌——龙战于野!
黄天大法——黄天无极!
无穷无尽的天地元气被吕云澄的战意所引动,夜空中明明悬着皎洁的明月,却好似又燃烧起了一轮红日。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砰!”
了空和吕云澄正面硬拼了一记,只觉自己的对手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又像是一片无边无量的汪洋。
排山倒海的掌力倾泻而来,护体真气好似纸糊的一般,被轻而易举冲了个七零八落。
滚滚真气片刻不停,疯狂的注入他的右臂,右臂瞬间暴起,好似气球一般鼓胀了起来,又随着吕云澄加催力量冲击经脉丹田。
“喝!”
了空当机立断,竖掌成刀,削去了自己的右臂,免受了爆体而亡。
不过这条右臂却没有这份好运,被掌力炸成了粉碎,连一片血肉、一块骨头都没有留下来。
帝心尊者把握住机会,玄铁禅杖打向吕云澄的腰肋。
他苦修一个多甲子的“大圆满杖法”,再加上一个半甲子的浑厚功力,便是铁人也能轰成两截。
吕云澄宝剑轻轻一环,挽了三个剑圈,以极尽轻柔的劲力化解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杖,身体借力冲天而起,凌空一掌轰向智慧。
飞龙在天!龙战于野!震惊百里!
三掌齐出,浑厚的掌力让智慧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好似水银一般沉重,除了抬掌迎战,绝无半分躲避的可能。
智慧凝神静气,沉腰坠马,苦修一个多甲子的心佛掌正面迎上。
心即是佛,佛即是心,心之所至,掌力随之而至。
能够以“智慧”为法号,他的智计当然不俗,看出吕云澄是在用秘法压榨潜力,想要凭借毕生修为和吕云澄拼消耗。
只要能抗住吕云澄一瞬,便有取胜之机。
吕云澄察觉到了智慧的想法,不仅没有收招,反而狂笑一声,再次加催了几分真气。
龙形劲力环绕在吕云澄周身,嘹亮的龙吟压下了所有的喊杀声,爆裂的威势让祝玉妍大呼运气。
当初若是和吕云澄死磕,挨这一掌的就该是自己了。
智慧心知不妙,但已经没有时间变招,咬了咬牙,催动了“破精自绝大法”!
这是佛门专用的拼命绝学,和祝玉妍的玉石俱焚一样,都能爆发出全部功力,以毕生功力全力一击!
“砰!”
狂龙和佛掌对轰在了一起,智慧的身子随之变为一片血雾。
天地间好似爆响了一颗高爆炸弹,坚硬的白石广场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强大的威势让祝玉妍和梵清惠忍不住停手。
吕云澄被一击轰回了半空,左臂震颤不断,嘴角更是溢出鲜血。
不够,还是不够!
吕云澄运转凤舞九天身法,在半空中一个回旋,泪痕剑好似钢刀大斧,劈向独臂的了空。
铁血长空!
了空面上满是惊惧,转而又变成了愤恨和决绝。
你既然不给我留活路,我便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第286章 邪王偷袭,和氏璧破碎
面对吕云澄的夺命一剑,了空不闪不避,把全身功力汇聚于左手。
他没有催动破精自绝大法,而是用了静念禅院最强杀招。
静念禅院初祖“天僧”和慈航静斋初祖“地尼”乃是师兄妹,两人互相交流思想心得,交流佛法武功,虽为两派,实则互补。
《覆雨翻云》中,秦梦瑶曾经在静念禅院学艺三年,出山之时已经修成剑心通明。
了空平日多以铜钟为武器,以声波发动攻击,乃是远攻、群攻之法,这种方法对付不了吕云澄。
生死关头,了空终于用出了秘传的,唯有方丈才有资格修行的绝杀。
食中二指缓缓一并,竟然捏成了——剑指!
吕云澄看到了空的剑指,并没有任何震惊,因为静念禅院供奉的不是别个,而是文殊菩萨。
文殊菩萨坐骑为青狮,以狮吼当头棒喝,为人开悟,因此静念禅院多有声波攻击之法。
文殊菩萨的法器是利剑,既然拜文殊,会剑法实在是太正常了。
随着剑指捏成,了空身后似乎亮起了佛光,还有“卍”字佛印环绕相随。
一股威严厚重的剑气在指尖汇聚,威势绝不在“彼岸剑诀”最终一招“止于至岸”之下。
“轰!”
两道剑气轰然对撞,无俦气劲横空四散,白石广场被破碎的剑气轰出道道深痕,激起的碎石不知敲碎了多少颗脑袋。
烟尘散去,了空身上多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失去了呼吸,吕云澄则是和帝心尊者杀在了一起。
帝心尊者已经没时间考虑吕云澄说的是对还是错,也没时间考虑什么是佛什么是魔。
古井无波的内心早就已经被打破,只剩下一个念头——击杀吕云澄!
剑杀宁道奇,又硬拼智慧了空的决死一击,吕云澄的状态并不好,虎口甚至都已经被震裂,流出了鲜血。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天地尚不完美,你的杖法如何能够完美!”
帝心没有任何回答,出手如同狂风暴雨,招招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每一个动作都有破绽,但若是敢顺着破绽出招,接下来便是毫不留情的重击。
帝心此时甚至有了一些杨铮的影子,用最最无赖的招式,和吕云澄拼命。
吕云澄脚踩凌波微步,一边闪避帝心的狂攻,一边以天蚕功治疗双臂的损伤,大还丹早已吞入腹中,借助药力压制伤势。
就在众人生死大战的时候,一道身影潜入到了铜殿之中。
徐子陵。
就如同吕云澄说的,徐子陵有独特的运气,往常会爆发的和氏璧能量,在他潜入的时候,竟然收敛了起来。
徐子陵觉得自己就像进入了一个铜造的大罩子中,又像是进入到了一个覆盖的铜钟内。
铜殿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上万尊铜铸的佛像,无一不铸造精巧、栩栩如生。
这些佛像摆放在铜铸雕栏和无梁的殿壁之间,营造出一种富丽堂皇、金芒闪闪的神圣气氛。
外面的灯火映照进来,把他拉长了的影子投射在殿心和对着正门的殿壁处,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殿心的小铜几上,摆着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
玺上镌雕着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