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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各自手握一枚金币,我数三二一,一同亮出。
如果同为正面,我输你三金,如果同为反面,我输你一金,如果一正一反,你输我两金。
八次为限,谁的金子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如何?”
“若有一次同正,我便可得三金,师兄岂不亏之?”
“游戏尚未开始,师弟怎知结果?”
这个游戏,表面上是一个数学概率问题,核心本质却是“概率+博弈”。
一般而言,硬币的正反概率都是50%,但由于限定了规则,且正反可以随意操控,为了胜利,概率会发生变化。
当然,不管有多少心理博弈,既然是概率问题,那便可以用数学来表达。
如果用数学公式计算,在最理想的情况下,李斯的最优解是“三正五反”,韩非的最优解同样是“三正五反”。
只不过李斯的数学期望是负八分之一,韩非的数学期望是正八分之一。
换而言之,看起来处于劣势的韩非,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心理上和数学上的绝对优势。
看似优势实则劣势,看似劣势实则优势,和当初在姬无夜府上玩的“三姬分金”,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国家比较弱小,时常需要以小博大,韩非非常擅长这种游戏。
两人对视一眼,随着一声“三二一”,同时摊开了手掌。
同正,李斯3金。
正反,韩非2金。
同反,李斯4金。
正反,韩非4金。
同正,李斯7金。
正反,韩非6金。
正反,韩非8金。
七局过后,双方的数据是7:8。
李斯不懂什么叫做“数学期望”,但是游戏进行到此刻,他当然能够想明白结果。
双方同正,他胜。
双方同反,和局。
一正一反,韩非胜。
韩非的最佳选择是出“反”,这样最为稳妥,不管能不能胜,至少绝不会败。
按照这个思路来想,李斯可以同时出“反”,以此来求和。
处于劣势的人,能够变为和局,已经非常的不错,但李斯想赢,同时他也不觉得占据优势的韩非会选择求和。
摊开手掌。
李斯正,韩非反,一正一反,韩非增加两金,最终结局是7:10,韩非获得了胜利。
“不好意思,赢你三金。”
“师兄的赌运总是很好,再来一次!”
下一局的结果更差,仅仅玩了七次,便已经是4:10,提前决出了胜负。
李斯的面色有些难看,沉声道:“再来一次。”
只要是概率问题,那便有机会获得胜利,但李斯输的越多,就越急躁,越想求取胜利。
带着这种心思的赌徒,是不可能胜利的,莫说是李斯,便是龙四来赌,也一定会输。
韩非和李斯都是聪明绝顶的人,也习惯于思索天下大势,玩了几局游戏之后,两人便开始讨论时局。
“全赖师弟你的配合,你早就看出这个游戏的奥秘,却仍旧愿意放手一搏,这个游戏名为——不胜之胜!”
“不胜之胜?师兄似乎话中有话。”
“看上去己方不利,对方却占尽便宜,实则刚好相反,杀机暗藏,强弱之势逆转的关键,在于如何利用对手的贪念。”
“仕途艰难,朝政变幻,确实暗合这游戏的莫测,师兄似乎言有所指。”
“不胜之胜,出正,看似回报高,实际上却是输,出反,看似回报少,却最终取胜。”
“人生不是游戏,尤其对于咱们这种人,每一次选择,都是一场不能重来的豪赌,选择赢面较大的一方,也许不能胜,但或可保不败。”
“老师曾经说过,位尊则必危,任重则必废,擅宠则必辱,看似位尊,实际上很可能是坐在刀尖上,胜与败,或许早已注定。”
“愿闻其详!”
“听闻秦国吕相位高权重,秦王虽亲政,却仍称其为‘仲父’。
如今的秦国,相权强而君权弱,师弟不觉得,这和方才的游戏很像么?”
此言一出,李斯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因为他走吕不韦的门路入仕,一旦吕不韦倒台,他必然会遭受牵连。
巧的是,吕云澄和嬴政,也在玩这个游戏。
紫女弄玉焰灵姬都已经回房休息,房间内只有吕云澄和嬴政。
“国师的手段果真高明,寡人已经很认真的分析,最终结果却仍旧是平局。”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常胜不败之法,也没有常胜不败之人,能够在劣势中博得平局,已经是最佳结果。”
“国师不是说物极必反么?”
“但这并没有到‘极’的地步,自然也就没有‘反’。”
“国师失败过么?”
“当然,我败过不止一次,只不过在我武道有成之后,就几乎没有失败了。”
“那岂非是另一种常胜不败?”
“规则的制定往往是用来掩盖游戏的本质,用来迷惑那些执着于胜负的人。”
“所以呢?”
“强者不仅可以制定规则,也可以改变规则,寻常人去赌,输了只能自怨自艾,我输了,却能一脚踢翻桌子,把剑横在对方脖子上。”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掀翻桌子,不仅需要绝强的实力,还不能有他人掣肘,最关键的是,这必须能够获取更大的利益。”
“就比如现在?”
“没错,就比如现在,外来的压力会让内部变得团结,一味的强压并非取胜之道。”
“你想听一句实话么?”
“国师请讲。”
“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但从你口中说出来,我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
“因为我曾经觉得,你是那种不管眼前是什么,都会直接强力碾压过去的人。”
“就好比国师曾经说过的‘霸道’,可即便是当年称霸诸侯的齐桓公、楚庄王、晋文公,也有多番隐忍,也有怀柔手段。”
“更何况大王之心,已经完全超越了那几个霸主。”
“知寡人者,国师也。”
“也不只是我,韩非,还有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不也是这种想法么?”
“国师作为道门中人,竟也认同阴阳家的学说?”
“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早就该被扫入垃圾堆,天地都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一群追寻天人合一的人,却顽固守旧,简直是笑话!”
“国师对阴阳家怎么看?”
“一群很有意思的人,但想要治国安邦,却不能重用他们。”
秦一统六国,不仅是因为“六世之余烈”,外来的天才人物,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比如韩非。
他的策论不为韩国所接受,却为嬴政提供了很多思路,是刑罚治政方面非常重要的理论基础。
还有郑国渠。
这条水渠是秦王政元年的时候,韩为了削弱秦国的国力,遂派水工郑国入秦,献策修渠,藉此耗秦人力资财。
郑国渠花费十年时间才挖好,消耗的人力物力极大,收获却更大。
不仅让关中百万亩荒地变为沃野,大大增添了秦国的粮食产量,还多了一条运送兵甲粮草的通道。
在这个时代,水路运输,可比陆路运输方便多了。
说起来也真是诡异,韩国为了削弱强邻保存自身,用了很多种手段,结果不仅无用,还把杀自己的宝剑,送到了嬴政手中。
郑国渠马上就要修建完毕了,有空一定要去看看。
如果说韩非提供的是刑罚治政方面的理论,阴阳家提供的就是神秘侧的理论。
不要小看这方面的作用,在古代,神话炒作还是非常有价值的,比如“大楚兴陈胜王”,又比如“斩白蛇起义”。
阴阳家创始人邹衍提出了一种名为“五德终始”的学说。
“五德”是指五行木、火、土、金、水所代表的五种德性,“终始”指五德周而复始的循环运转。
在阴阳家看来,五德转移,治各有宜,符应若神,能一统天下者,必须得到五行其中一德。
黄帝得土德,夏禹得木德,商汤得金德,周文王得火德,而最终能够一统天下的,一定拥有“水德”。
秦国认同这种说法,因此秦国尚黑,多着玄色。
刘邦也采信阴阳家的说法,不过他觉得自己才是周王朝的继承者,因此同样也是“水德”,汉初年也是尚黑。
直到汉文帝时期,才把“水德”改为“土德”,从“尚黑”变为“尚黄”,龙袍也开始变为金黄灿灿的。
阴阳家的说法有一定的价值,但若论治国安邦,那简直是在开玩笑!
第371章 卫庄之心,盖聂之剑
阴阳家对于阴阳五行有很深的研究,除此之外,还擅长天文、卜算、迷魂、手印、机关、炼丹。
这个时代最有名的方士徐福,就是阴阳家的“云中君”。
阴阳家的学说虽有价值,但想要用于治国,除非把嬴政换成宋徽宗,或者是嘉靖。
嬴政确实对于“长生不老”很是期待,相关的传说多不胜数,某些世界甚至存在成品丹药,比如风云中的凤血,神话中的长生不老药。
可那是人生暮年,身体越来越差的嬴政。
如今的嬴政才二十多岁,是最雄姿英发的年龄,想要用丹药唬住嬴政,基本上是不可能事件。
就算晚年嬴政又如何?
吕云澄手中有一颗孙思邈炼制的“洞极丹”,可以让人脱胎换骨、重塑根基、延年益寿、百病不生、容颜不老。
若有心法配合药力,能够直达至阴无极的境界。
过几年把这玩意儿给嬴政,徐福就算能说破天,嬴政也懒得看他一眼。
吕云澄和嬴政商谈许久,到了半夜,各自回房睡去。
古人所谓的“君主谋士同塌而眠”,吕云澄表示一点兴趣都没有,除非那个“君主”是女的。
吕云澄安心睡下,有些人却睡不着了,就比如卫庄。
自从在王宫中见到红莲公主,卫庄沉静不动的心便出现了悸动,这种悸动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控制。
因此,红莲公主被天泽等人抓住后,卫庄顾不得任何谋算,拼死前去救援。
他最近一段时间得了吕云澄指点,武功有所长进,尤其是杀伐之气,更是摄人心魄。
天泽一方少了两人,面对暴怒的卫庄,只得退避三舍。
红莲公主被安全救走,吕云澄帮忙解了她身上的毒,让她仍旧是红莲,而不是赤练。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卫庄时常会进入王宫之中。
卫庄沉默寡言,不懂如何表达感情,红莲公主心中藏着爱意,却因为女儿家的羞涩,不好直接表露,便以“学剑”为名,每日于桃花树下相会。
对于剑的赤诚堪比西门吹雪的卫庄,收起了鲨齿,而是以一根桃枝为剑。
剑法招式也不是狂暴肃杀,而是美轮美奂。
每一剑出手,都会卷起漫天花雨。
一花一树一故梦。
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是卫庄从未有过的感觉。
很温馨,很舒适,很想留下来永远品味,却又有一种如临深渊的恐惧。
理智告诉他这会减缓他拔剑的速度,感性告诉他明天还是要去。
卫庄不好意思把这告诉别人,只想找个对手验证一下,他的剑到底是快了,还是慢了。
他大半夜四处乱转,一是散心,二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到百鸟杀手。
对于一个武者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自然是对手。
虽然百鸟杀手不是“对手”,而是“敌人”,却也可以作为试剑的目标。
对手和敌人是不同的,敌人希望你更弱,对手希望你更强。
在卫庄的生命中,他只把一个人当成是对手,他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那个人。
可惜,不仅没看到那个最熟悉、也最期待的身影,连百鸟杀手都没有见到,让卫庄颇为失望。
走到城墙边的时候,卫庄猛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抬头看去,却见墙头上站着一个身着蓝白色长袍,腰系青绿色腰带的剑客。
皎洁的圆月好似一个大碗,这个素淡的剑客,则是碗中的青菜鸡蛋面。
不是别个,正是盖聂。
两人的目光对撞在一起,盖聂轻声道:“苍生涂涂,天下缭缭!”
卫庄面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沉声道:“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锵!”
话音还未落下,鲨齿剑便已经出鞘,澎湃的剑气席卷而出,挡在鲨齿剑前方的一切,尽数被剑气搅成了粉末。
卫庄的剑气已经有了几分吕云澄的风范。
尤其是出招之时的霸道,以及剑气如雨的狂攻,更是有“剑一·魔改·千里冰川”和“剑一·神改·风卷狂沙”的味道。
如此凌厉的强招,哪怕是天泽见到了,也只能以蛇头骨锁链远攻,并借力变招。
盖聂却只是拔出背后的木剑,轻描淡写的一挥,剑气便尽数散去。
对于盖聂这个级别的剑客而言,除非是最顶尖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