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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怪喃喃道，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他不愿看到自己心血毁于一旦的画面。
顾辰一进法阵，感觉四面八方能量汹涌澎湃，勉强站稳身子，正要提刀强行破阵。
突然。
嗡——
他体内的苍天霸骨仿佛有所感应，无法控制的，爆发出了耀眼的金光！
“这是……”
顾辰大吃一惊，浑身三百六十五个星辰窍穴一一亮起，从霸骨里溢出了丝丝霸道绝伦的气息，横扫向四面八方！
砰！
段老怪被突如其来的气浪一掀，摔飞到了远处，哇一声狂吐鲜血。
“怎么回事？”
他却顾不得严重的伤势，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大阵之内！
只见顾辰胸前有一根骨头发出璀璨金光，将他浑身的血肉照得通透。
他的身子自发漂浮了起来，至强至圣的霸道气息不断逸散。
在那股霸道的气息震慑之下，天残地缺阵竟然趋于稳定，而九宫中的九人，痛苦的神色也有所缓和！
“极道器官？那小子也是特殊体质者？”
段老怪喃喃道，眼神里一片迷茫。
“可是，就算他是特殊体质者，也不可能让有损的大阵稳定下来啊？”
他挣扎着残破的身躯往大阵处爬去。
“这不合理，法阵的运转明明是不可逆的，人力根本不可能逆天而行啊……”
这一刻，顾辰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魔翼刃脱手落在了地面上。
他的身体漂浮而起，苍天霸骨释放出神秘的力量，好像融入了法阵的道纹中，再顺着道纹，注入进了九宫之内。
他心中生出了奇妙的感觉，仿佛法阵内的九人就是他，他对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体状态了若指掌。
不只是顾辰，黄平章、尉迟忠、赵柔等九人同一时间也感应到了顾辰的精神状态，对他种种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
“宗主……”
“顾大哥……”
众人从痛苦中渐渐恢复冷静，睁开眼，看向法阵中央漂浮着的顾辰。
他仿佛是那天上的太阳，而他们则是环绕着他运转的诸天星辰。
天残地缺阵彻底稳定了下来，本来濒临崩溃的最后一步继续完成，九种极道器官的神能彻底融入了九人的体内！
唰！
黄平章的左眼化为了蓝色，爆射出湛蓝光辉。
尉迟忠仰天一吼，浑然皮肤金属化，发出铁石鸣音。
七名少女身上各自爆发出了颜色不一的彩光，有的浑身黑雾涌动，有的电芒缭绕作响。
有的烈焰腾腾，有的水波潋滟！
她们神采奕奕，美貌更盛，原本仅剩的没有突破肉身境瓶颈的沐诗诗和宋佳，这一刻竟然水到渠成，齐齐迈入了神通境！
“移植成功了？”
段老怪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数十年沉淀下来的对天残地缺阵的理解和信念，一朝崩塌。
第167章 九人的誓言
“这根本不可能！”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来，浑身抖动如筛糠。
“天残地缺法阵乃是这世间极为罕见，包罗万象的神奇法阵，它不仅仅是一门阵法，在老夫看来更包含着天道规则，天地秩序！”
“可是眼下，一个人，一种体质却颠覆了它，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老怪已经是彻底疯了，神色狰狞的望着那体内霸骨重新沉寂下去的顾辰。
顾辰双脚落地，天残地缺法阵灵光黯淡，上面出现了道道裂痕，显然已经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毁掉。
顾辰一脸茫然，他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九人的危机算是渡过了。
没有时间给他整理头绪，看着发狂的段老怪，他心里骤然一紧。
段老怪眼下是伤上加伤，不用他出手，也活不了多久时间了。
可处于弥留之际的他状态比先前还要不稳定，顾辰生怕他鱼死网破，引动炼血城的地煞之气。
毕竟这法阵已经损毁了，他已经没有和自己谈条件的理由。
正当顾辰担忧之际，段老怪挣扎着朝他爬了过来，在地上拖出一行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告诉老夫，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体质？”
他的声音透着痛苦，透着疯狂，更透着一丝哀求。
七名少女和两老已经恢复正常，听闻这问题，纷纷转过了头，认真的倾听。
顾辰眼光一时闪烁不定。
先前苍天霸骨意外显圣，恐怕他的秘密是瞒不住在场的众人了。
段老怪姑且不提，七名少女是因为霸骨的事而满宗被灭的，顾辰早决定等有一天她们做好准备，就告诉她们事情真相。
而黄平章和尉迟忠，本不该告诉他们这些，但眼下既然曝露，也没有理由隐瞒了。
他们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这事情早晚也要说。
“苍天霸骨。”
顾辰冷冷回答了四个字。
听闻这话，两老和七名少女神色纷纷一震。
尽管刚刚在法阵中与顾辰建立精神联系的时候，他们就隐约有猜测，但得到真实答案，还是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那中土帝国第一战神所拥有的特殊体质？昆仑大陆已知的七种超一流体质之一？”
段老怪失声道。
顾辰不知原来超一流体质已知的竟然只有七种，但仍是点了点头。
段老怪一时陷入思考，“原来是超一流体质……”
片刻后，他眉头重新皱紧，似乎又陷入了新的困惑。
“不对，即便是超一流体质，也不可能弥补得了天残地缺阵的漏洞呀……”
“这到底怎么回事？苍天霸骨有什么秘密吗？为何它可以扭转移植失败的事实？”
他感到痛苦，却偏偏无法解释自己的困惑。
唰！
不知过了多久，他眸光重新变得炙热，望着顾辰，声音无尽的虚弱。
“陈古小子。”
“我的真名是顾辰。”
顾辰说道，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名了。
“顾辰……”
段老怪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和下来。
“这里的天残地缺阵已经毁了，不过它本来也不完整，至少不像老夫想的那么完整。”
“今日你的九名手下移植成功得很蹊跷，你的体质也充满了谜团，你一定想挖掘出它的秘密吧？”
“愿闻其详。”顾辰没有否认。
“老夫废材一个，恐怕是解答不了你的疑惑了。”
段老怪惨笑道，他穷尽一生之力，终究是没钻研出天残地缺阵的秘密，反而在死之前多了新的困惑。
不过他却有股直觉，或许想要堪破这座法阵的秘密，就得从苍天霸骨入手。
“答应我，有机会的话去中土帝国幽州找轮回散人，《天残地缺》的阵法孤本在他那里。透过它，你也许可以得知你体质的奥秘。”
段老怪眼中透着希冀的光芒，“然后，若是你知晓了答案，便到老夫的坟前，告知一二吧！”
他说到最后鼻腔和嘴巴里已经全是血，体内的生机迅速溃散。
顾辰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知晓此刻的他已经不想报复天辰宗，只是想了却平生最后一个心愿。
他只是个无助的老人，为了自己偏执的理想奋斗了一辈子却没有结果的可怜人。
“好，我答应你，为你找寻天残地缺阵的秘密。”
顾辰郑重的道。
段老怪听闻，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多谢了，顾辰……”
“拥有苍天霸骨的你，注定是这时代最璀璨的天才，能死在你的手上，老夫虽死犹荣！”
砰！
他猛地抬起一掌，拍中了自己的天灵盖，最后一丝生机消散。
顾辰静默的看着尸体，这个疯狂的老人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宗主。”
“顾大哥。”
两老和七名少女走了过来，神情都万分复杂。
今日，他们才知道自己敬重的宗主，自己敬爱的顾大哥，竟然藏着那么大的秘密。
他们很清楚苍天霸骨定是他最大的秘密，而今天为了救他们，他曝露了。
“有些事情早该和你们说了，趁着今天，通通说开吧。”
顾辰起身说道，看向七名少女的眼里，愧疚特别明显。
接下来半个时辰，七名少女从顾辰口中了解了当初风林府浩劫的真相，黄平章和尉迟忠听闻如此骇人听闻的惨剧，心头也是一阵凛然。
“那冥神宫实在太过歹毒了！”
尉迟忠气愤的道。
“竟然因为这种原因灭了我紫霄门满门。”
小雀露出了悲伤之色。
“此事罪责在我。冥神宫欠下的血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全部偿还回来。”
顾辰眸光冰冷彻骨。
众人眼神交流了一番，他们每个人都曾经蒙受顾辰的恩情，如今又因为他拥有特殊体质。
顾辰对他们恩重如山，如今又将秘密全盘托出，如果他们没有任何回应，未免太过猪狗不如？
他们早已是命运共同体，此时无需多说，九人齐齐下跪行礼，指天发誓。
“属下愿用这千里慧眼，为宗主射杀每一个冥神宫的杀手！”
“属下愿用这一身铜骨，成为宗主最坚硬的盾牌！”
“我等七人，愿用这七种自然之力，守护顾大哥，至死方休。”
“我等九人，在此对天发誓。不戴宝冠，不争荣宠。尽忠职守，生死於斯。”
“我等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天辰宗，今日如此，日日皆然！”
第168章 白鲸府哗然
炼血城的大战结束了。
战后，炼血宗上上下下，满门被灭，炼血城更彻底化为了废墟。
而天辰宗，战损不到四分之一，并且在经历血与火的淬炼后，整个宗门的凝聚力上升了一个台阶。
当天，炼血宗的宝库就被天辰宗清洗一空，其中藏放的修炼资源之多，是云雾山的十倍不止。
“宗主，按照您的吩咐，段老怪的坟墓已经建好。还有，炼血宗的宝库已经清点完毕，全部宝物都在这里了。”
薛谦回到飞行宝船禀告，递上数枚储物戒。
顾辰盘腿而坐，怀里抱着酣睡不醒的白猿，听闻，接过了储物戒，随便往内一扫。
“宝贝倒是挺多的。”顾辰随口说了句。
“是的，炼血宗对旗下地盘本就擅长剥削和杀戮，所以宗门里藏的资源无数。”
薛谦恭敬回答，眸光在扫过顾辰怀中的白猿，以及不远处的黄平章等九人时，眼里露出困惑之色。
今天一战，宗主的灵兽大发神威，所以他对它格外关注。
只是除了宗主的灵兽外，他发现黄平章和尉迟忠等人进了一趟地底寻找宗主，出来后隐隐约约好像也变得不一样了。
特别是黄平章，一只左眼竟然用眼罩遮了起来，不知在搞什么鬼。
这群人都围在宗主身边，他敏锐的察觉，他们与宗主之间的关系，好像比以前亲近了不少。
这只是一种直觉，他心中莫名的羡慕。
“这些资源由你保管，回去后放置到宗门宝库里。此次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后论功行赏。”
“对了，这回你忙前忙后，辛苦了，这个给你。”
顾辰把储物戒扔回给薛谦，又甩给了他一个瓷瓶。
薛谦接过一看，发现瓷瓶里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涅槃丹，不由得一阵激动。
“多谢宗主！”
他视若珍宝，将涅槃丹小心翼翼的收下，又道。
“对了宗主，炼血城旗下有五座城池，地盘不小，我们怎么办？要派人去接管吗？”
灭了炼血宗，这个区域的势力一下子中空了，若是接管，天辰宗的势力范围将扩大不小。
得了宗主赏赐的丹药，他立功心切，便想主动请战，去把那五座城池给收了。
他相信收服那五座城池不会有什么难度，以宗主如今的名望，加上炼血宗过去残暴统治带来的阴影，各城应该很乐意换个新主人。
“我们已经得到了炼血宗的黑市份额，又把他们的宗门宝库搬光了，地盘就算了吧。”
顾辰摇了摇头。
“这……那不是有点可惜？”
薛谦有些吃惊。
“宗主，您是担心鲸盟那边吧？”
黄平章心思通透。
顾辰点了点头，神态有些严肃。
“不管怎么说，鲸盟有规定，成员之间是不允许自相残杀的。这回我们将炼血宗连根拔起，反正炼血宗的人都死了，我们大可对外宣传他们是被其他势力杀的。”
“这样的话即便鲸盟知道内情，但至少面子上过得去，不会找我们麻烦。但我们若接管了炼血宗的地盘就不一样了，那是公然挑战鲸盟的规则，会有不小麻烦。”
薛谦听到顾辰的解释，不由得暗暗流汗。
他竟然没想到这层，还寻思着要立功，真是被胜利冲昏脑袋了。
不管怎么说，白鲸府始终是鲸盟的天下，天辰宗也远没有挑战整个鲸盟的实力。
“宗主英明，眼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