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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上仙三百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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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能闻到血腥气。

    他看见乌行雪一把攥住最后一只阴物的咽喉,寒霜瞬间从指尖蔓延出来,布满那阴物全脸,又顺着四处流淌的血液一直冻到了宁怀衫和断臂眼前。

    那几乎是一个眨眼之间。

    他们只是瞥了一眼冻霜的血,再抬眼时,乌行雪就已经近在咫尺,就站在他们面前。

    “躲这呢?让我一顿找。”乌行雪说。

    宁怀衫呼吸骤停!

    完了。

    我死了。

    他在心里说。

    然后,他就看见乌行雪朝他抬起了手——

    ***

    片刻之后,整个地下墓穴不再有骨骼断裂的回音,又只剩下了水滴滴落的吧嗒吧嗒声。

    每一声都敲打在两个怂人的心上。

    宁怀衫和断臂保住了小命,因为造反作乱,被一根长长的带子捆在了一起。细看就能发现,那是两根扎在一块儿的裤腰带。

    当然,小魔头不可能被裤腰带捆住,真正让他们动弹不得的,还是死死摁着他们的气劲和威压。

    最后那只阴物,乌行雪没杀,冻了个半死,拎着走到宁怀衫和断臂面前。

    他撸了两个孝顺手下的缚灵袋,拍了拍他们的头,笑笑说道:“哎,你俩送我这么多,我回个小礼,不过分吧?”

    宁怀衫快哭了:“城主……”

    “呜呜。”

    “我错了。”

    “这时候冲着我呜有什么用?”乌行雪说着,把那只阴物跟两人捆在了一块儿,还让阴物呆在中间。

    于是没过一会儿,那阴物逐渐解冻,活泛开来。

    它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挣脱不开来,有些恼怒。但左右各有一个生灵活物,散发着诱人的食物味道。

    它顿时欣喜起来,黑洞洞的眼睛和嘴巴都弯了起来,然后它朝左边的断臂伸过头去。

    “亲”了一口。

    断臂:“……”

    它砸吧砸吧嘴,又朝右边宁怀衫伸过头去。

    宁怀衫:“我……日!”

    又亲一口。



第17章 有仇



乌行雪垂眸,看见自己满手是血。

    来大悲谷的路上,他一直在暗暗运着内劲,就是为了不时之需,怕自己没了记忆连动手都不会,平添洋相。没想到真碰见杂碎麻烦,他连想都不用想。

    也不知魔头当了多少年,杀过多少东西,才会把这一套刻进骨子里。

    其实就在进山谷之前,他还好奇过自己跟萧复暄的关系。

    虽然一个是执掌苍琅北域的上仙,一个是被囚锁二十五年的魔头,但他们之间或许也没那么糟糕。

    可他看着这双手,一时间又想不出不糟糕的理由。

    ……

    乌行雪静了一瞬,转头看向那俩孝顺手下。

    阴物美滋滋地捧着断臂的脸,亲得对方死的心都有。

    宁怀衫可能刚被糟蹋过几口,这会儿嘴巴抿得像老太太。看得出来,他恨不得缝了阴物的嘴……

    或者缝自己的也行。

    乌行雪走过去。

    宁怀衫一看见他就哭起来,眼泪啪啪往下掉:“城主,我们错了城主,我们只是以为有人假扮你,没想造反。”

    乌行雪点点头:“噢,我知道。”

    宁怀衫哭声戛然而止:“?”

    这都能知道?

    他嗫嚅着,把话吞了回去。

    “假扮”这话都说出来了,乌行雪索性提了袍子弯下腰,一把捏住阴物的后脖颈。

    阴物嘴撅老长,也没能碰到断臂。断臂总算透了口气。他魂都在颤,活气被吸了不少,脸色绿极了。

    “城主……”断臂叫了一声,正想道歉表忠心。却听见乌行雪问他:“他叫宁怀衫我知道,你呢,你叫什么?”

    断臂一声哭求卡在嗓子眼:“?”

    断臂一脸震惊:“什、什么?”

    乌行雪:“我问你姓甚名谁。”

    “方储……城主,我叫方储。”断臂依然一脸震惊,犹豫片刻小声道,“城主,这名字您取的。”

    “?”

    乌行雪没想到他一个城主,管天管地还管取名。

    “您说既然入了照夜城,前尘往事就别惦记了,换个名字吧。我那时候跟野鬼阴物抢食,本来也没名字。就叫了这个,一直到现在。”断臂……哦不,方储说道。

    乌行雪听着,依然毫无印象。

    “城主您这是?”

    “苍琅北狱里关太久了,以前的事想不起来。”乌行雪没再避讳。

    “啊???”

    方储和宁怀衫面面相觑,总算明白了之前那种“假冒”之感是哪里来的。

    “所以往后碰到事情,我若是问了,就说给我听。”乌行雪漆黑的眼珠盯着他们俩,交代完了,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上一句,“哦对了,切记,千万不要骗我——”

    “不不不不。”两人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哪敢哪敢。”

    乌行雪不紧不慢地说:“我既然忘了以前的事,那你俩不论跟了我多少年,有何情分,我都是不认的。我问你,我以前凶么?”

    宁怀衫:“……”

    这他娘的怎么答?

    乌行雪笑了:“我现在更凶。”

    宁怀衫:“……”

    两个手下看向那个伸着嘴不依不饶的阴物,心说领教了。

    凶不凶难说,反正挺邪门的。

    乌行雪威胁完人,撒了手。阴物重获自由,咧着嘴就冲宁怀衫去了。

    在它吸到宁怀衫之前,乌行雪撤了他俩身上的威压,解了那个捆他们的裤带道:“把裤子穿上。”

    宁怀衫一挣,发现自己能动了。当即抵住阴物的脸,提着裤子一蹦而起。

    “他娘的一口又一口,你来劲了是吧!!!糊得老子满脸都是,呕——”他一边呕着一边骂,跟方储两人一块儿把那左搂右抱的阴物弄死了。

    他们狠狠把阴物扔回地上,系好了裤腰带,用力搓着自己的嘴,生怕留下一点儿阴物的味道。

    乌行雪没管他们,而是循着水滴声找到一汪小小的寒潭。

    他觉得自己真是奇怪。

    对着两个差点弄死自己的手下坦坦荡荡毫不掩饰,连失忆这种事都说了。对着萧复暄却欲盖弥彰。

    盖什么呢?

    他不是看出来你就是本尊了么?

    魔头杀人天经地义,沾点血再正常不过,洗它干什么?

    磨叽。

    乌行雪面无表情在寒潭边站着。

    片刻之后,他拎着袍子蹲下,把满手的血给洗了,洗完抵在鼻尖前嗅了嗅。

    之前暖炉捂出来的热气一丝不剩,他内劲本来就寒,刚刚又冻了一墓穴的血,这会儿手指像冰一样,倒是没有血味了。

    “城主。”宁怀衫叫了一声。

    乌行雪直起身往回走,下意识朝头顶望了一眼。

    他之前就是从那里被宁怀衫和方储薅下来的,那里应该有个活板,通往上面的山庙。但现在看来山壁严丝合缝,找不到活板的痕迹,自然也听不到外面人的动静。

    宁怀衫看见他的动作,又想起他这会儿失忆了,殷勤解释道:“城主你可能不记得了,那仙门傻弟子说得不对,活板门并不能随时下来。大悲谷这一带我跟方储最熟了,这墓穴本来是个密处,据说一昼夜只开一回,这是封了仙法的,没人能破例。上面那些人暂时下不……来。”

    他说着说着,慢慢住了嘴。

    因为乌行雪正盯着他,幽幽问:“我有说要谁下来么?”

    宁怀衫:“……没有。”

    “那你讲这么多?”

    “我错了。”宁怀衫趁着乌行雪没看见,给了自己嘴巴一下。

    他正想说我再也不多嘴了,就听他们城主忽然开口:“我以前跟萧复暄……”

    宁怀衫默默等着下文,但他们城主说完“萧复暄”便没了后音,不知是在斟酌形容还是怎么。

    良久之后乌行雪似乎放弃了斟酌,转头问他:“关系如何?”

    宁怀衫头顶缓缓生出一个问号:“?”

    这还用问???上仙和魔头,关系能怎么样???

    宁怀衫差点以为城主在考验他。但想到他们城主脾气一贯难以捉摸,便不耍小聪明了,老老实实答道:“不知道。”

    乌行雪一愣:“不知道?你以前跟着我么?”

    宁怀衫:“跟,多数时候都是跟着您的。”

    乌行雪:“那你不知道?”

    宁怀衫有点为难:“城主您,我说了您别生气。”

    乌行雪并没答应不生气:“你说。”

    宁怀衫:“……”

    “您喜欢谁厌恶谁很难琢磨,让人猜这个,那不是要命么。”宁怀衫说。

    他跟乌行雪出过很多次门,办过很多事,照理说应该很熟悉了,却依然琢磨不透。因为他家城主太会骗人了。

    乌行雪出门有时候会易容,每次都不大一样,但底子在那里,怎么易都不会丑。

    他只要将随意挽了的头发用白玉冠束高,便是那种骑马倚斜桥、最容易讨姑娘喜欢的模样。看起来飒飒踏踏,会闷会笑会逗弄人。

    有时候宁怀衫都会恍惚一下,觉得他们城主本性就是那样的。

    好在他还算清醒,知道那是骗人的。

    聊笑过又怎么样呢,过几天还不是死了?

    他跟着乌行雪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死在乌行雪手下的人。等到再见到新的,依然猜不透这个人乌行雪是要杀、还是要留。

    他也见过萧复暄,但次数不算多。

    依照天道,那些年萧复暄镇守苍琅北域,是不该常来人间的。但不巧,每次来都能让乌行雪碰到,简直冤家路窄。

    魔头见到专掌天罚的上仙,能高兴么?必然不可能。

    宁怀衫总是记得乌行雪远远看见萧复暄时的表情,那是易了容都挡不住的恹色。

    乌行雪总会让宁怀衫先回照夜城,所以他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知道,每次乌行雪回来,心情都会更加糟糕。

    每到那时候,他跟方储都恨不得离乌行雪八丈远,免得被伤及无辜。时间久了,他们干脆把“萧复暄”连带“天宿上仙”这两个称谓当做了禁词,能不提就不提。

    宁怀衫早就觉得,他家城主跟萧复暄,或者说邪魔越来越盛,仙都越压越紧,这两者之间总会有一个惨烈结果。

    所以当初乌行雪杀上仙都,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猜测过很多次城主的行为,只猜准了这一回。

    宁怀衫想了想那二十五年的囚锁,对乌行雪说:“我觉得您跟那天宿上仙应该认识很久了,有些渊源,要不然也不会那样。应该是有仇。”

    有仇啊……

    乌行雪心想。

    宁怀衫仗着他家城主的傀儡不在,看不到那张脸他也不心虚,猜测起来毫无顾忌,几乎有点肆无忌惮了。

    他心想反正这墓穴还要一昼一夜才能开,等开了,城主也不会记得这茬儿了。

    正在探摸孔洞的方储忽然叫了一声:“操这什么东西!”

    宁怀衫转头想过去看看,忽然听得头顶一阵爆裂炸响——

    他惊得一缩头,再仰脸往上,就他娘的看见了一道熟悉的金光。就见金光悍然楔进墓穴内,原本封在墓穴上的仙法被强行破开。

    穴内油灯无风狂抖!

    它们骤然窜得数丈高,像要烧掉整个墓穴,又在窜起的瞬间忽然全灭。

    下一瞬,一声巨响。

    承接仙庙的整个墓顶,自数十丈高处,轰然砸落。

    烟尘飞溅,就连墓中高高的神像都被震出满身裂纹。

    宁怀衫猛咳了几声,透过烟雾看见来人。

    正是萧复暄他们。

    我日。

    封墓的仙法这么好破的???

    这想法刚冒头,他就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同样被踢过来的,还有断臂方储。

    他俩朝前踉跄几步,刚巧站在了阴物尸堆里。

    于是医梧生他们一落进墓穴,看到的便是这番场景——墓穴内满地都是青白尸体,身首分离,血流成河。

    而宁怀衫和方储二人就站在尸山上,神色冷漠,手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那几个仙门弟子年纪尚小,脸色当场就白了。

    那几个百姓就更别提了。

    饶是医梧生都被这场面震了一下,捏着纸涩声道:“你们……你俩……这都是你俩杀的?”

    宁怀衫:“……”

    方储:“……”

    他们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脚蹬过来了,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昂。”

    而真正动手的乌行雪却离他们老远,一个人站在神像后侧方,两手干干净净,笼着刚捡起没多会儿的暖炉。

    他心说总算有一回是别人蒙冤我看戏了,却见萧复暄根本没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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