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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心里明白,却不说破,当即打着哈哈上前,命人打开车子:“都打开,都打开,让我看看这江南织造做的东西合不合格?”
太监们听话的手脚麻利的解绳子,开箱子,忽然屋里走出几个丽人来,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最前面的火红脸庞,如盛开的玫瑰,中间一个脸带忧郁,如弱风扶柳,颇具古典之美,最奇的是后面一个,高贵大方中带有一股野味,身子骨很是健壮,额头有些高,感觉上居然像是关外人。
太监见惯了宫内美女,为了引起皇上的兴趣,宫内的女子从娘娘到嫔妃到别有心计的宫女,整天无不想着法儿的打扮、收拾,将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以期获得皇上宠幸,一步登云。
可以说,这宫中女子生活的重心就是打扮自己,也是全国最会梳妆打扮的,一向引领全国时尚,再加上宫中许多秀女都是从全国选秀选上来的最漂亮、最有气质的,但如今与这三人一比,宫里的女子简直成了一根根的木头,而这三个女子才是独俱气质的鲜花。
小太监们一时看傻了眼,竟忘了手里的活儿,梁芳一见,心中大怒,心说:“你们几个敢这么直视大皇子的女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当即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骂道:“快干活?不要手脚了?”
小太监们这才一楞,赶紧忙活起来,心里还在想:这里的宫女真美,若是能结成对食,那该多好啊?
忽然“咯咯”一声笑,一个小丫头一个跟头翻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梁芳的耳朵“咯咯”笑道:“梁爷爷,你来啦?”
梁芳定晴一看,好悬没把魂儿吓飞了,眼前正是那个教训过自己的小恶魔。
梁芳登时又要哭出来:“我的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
“梁爷爷,走,我跟你说点事!”
小叶子不由分说拉着梁芳就走,小手劲儿却挺大,拧着梁芳的耳朵,梁芳也不敢不去。
此时,重九等人正围在打开的箱子旁啧啧称赞,江南织造的锦绣果然不凡,就像观音菩萨给唐僧的那件袈裟一样闪闪放光,有的布料轻薄的好象没有重量一样。
女人哪有不爱衣服的?
火红莲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布料,当即嚷嚷着要立即做衣服;上官飞飞生于上官世家,倒是曾经见过,也曾经穿过,那是父亲从一位高官那里得来的,只能做一件小孩的衣服,全家当宝贝一样,还在箱子底压着呢。
说是做给自己的儿子穿,自己会有儿子吗?
至于满都海用手轻轻抚摸着这柔滑如少女肌肤的布料,不由的轻轻一叹:“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原来她想到了塞外人祖祖辈辈的梦想,塞外气候严寒、物质匮乏,祖祖辈辈的梦想便是攻入中原腹地,夺取肥沃的土地,也享受一下丰富的物质生活。
他们憎恨,他们憎恨上天将他们安排在这贫苦之地。
忽听重九的声音在耳边响道:“我可以让塞外子民也穿上这江南织造!”
不知何时,重九拿了一块富丽堂皇的布料正在满都海身后比划,满都海出神之下,竟没有觉察,此时察觉了不由脸上一红,眉毛一挑:“你想****我吗?我有老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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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章 梁芳
火红莲急着比划做衣服,也没有注意到重九,此时见了重九的动作,立即醋意大发,上去一把揪住重九的耳朵,将他扯了过来:“过来,帮我比!”
说着,使劲挺着胸脯,结果飞机场再挺也是飞机场。
四周小太监们听了这话,尽皆大惊:这都是些什么宫女啊?连皇子爷也敢欺负!
他们都不敢看了,连忙纷纷请辞。
这边忙着看布料,计划如何做衣服,另一边院角处的桂花树下,一老一小在不断的嘀咕。
小叶子的声音趾高气扬,霸道的宣布:“从今天起,我要你听我的话!”
“听。。。啊,别拧了,我听,我听。。。”
“只听我一个人的!”
“好。。。好。。。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还有你御马监的四卫也必须听我的!”
这话把梁芳吓的差点跳了起来,赶紧这位小姑奶奶是想夺军权哪,这军权岂是闹着玩的,急忙摇头:“不听。。。”
“不听?”小叶子小手一转,多了一个圈。
“啊,听听听。。。我的小祖宗,这个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哪!”
“哼,不要欺负我小,我就不懂。告诉你,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全知道。你这次是来打探大皇子消息的,对吧?”
这话又把梁芳吓的差点跳起来,连耳朵上的疼痛都忘了,却听小叶子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我想你很清楚。站对了位置,后半生是享不尽的荣花富贵,站错了队,连你祖宗的坟都不会留下。你选吧?你站哪一边?”
小叶子的声音虽然稚嫩,这话却像是一柄柄钢刀,让人无从招架,这是一个九岁小孩子能说出的话吗?
梁芳只觉后脑勺“嗖嗖”的,有种被砍头的感觉。
却听这小恶魔继续道:“你选我们这一边,以后就要听我的话,忠心耿耿为我办事,到时候保准亏不了你,要多少银钱都给你(这梁芳最爱钱)。若是选择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哼,我现在就给你种下生死符,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在宫外,我们在宫里,我们找你很容易,你想躲也躲不掉。对了,你还不知道生死符是什么吧?”
小叶子将从重九那里听来的天山童姥的故事给梁芳讲了一遍。
梁芳心里大喊:“我的妈呀,原来是天山童姥啊,怪不得这么厉害,我。。。我。。。我哪有选择的余地啊?”
梁芳赶紧双手拱着:“童姥饶命,童姥饶命,一切全听童姥的!”
“哼,我先让你做第一件事,这件事做好了,表示你是真心的,做坏了,哼!让你尝尝生死符的滋味!”
“不敢,不敢。。。”
“听好了,我要你立即把今天听到的消息传出去,传的越多当官的知道越好,却不许百姓知道!”
“啊?”梁芳大惊,“这个万万不可啊!”
他心说,我这么干不是拆大皇子的台吗?大皇子知道了,还不得劈了我?看这小恶魔与大皇子那么好,为什么会拆自己的台呢?考验我,绝对是考验我!
没成想,小叶子却是认真的:“叫你做就去做,少废话!”
“是,是,是。。。”梁芳赶紧点头如捣蒜,就差跪下磕头了。
重九将料子都看的差不多了,将火红莲打发的也差不多了,这才忽然想起小叶子来,这个小东西哪去了?怎么没来看布料?
“小叶子。。。”重九回头叫了一声。
“哎,”小叶子欢快的答应一声,咯咯笑着,背剪着双手,像一只小燕子样飞了过来。
她后面老太监梁芳伸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望着小叶子的背影,想着她刚才的话,不由的在心中呐喊:“恶魔,恶魔,我被恶魔缠上了!”
太监有太监自有太监渠道,在传播消息、打探消息方面甚至超过了武林中最擅长此道的丐帮。
很快,京城里的官员们便在纷纷议论一件有关国家的大事儿,这件大事就是当今监国的两位皇子居然是面和心不和,有人甚至看到他们兄弟两个动了手。
这官员们都是文雅之人,不少人喜欢看戏,还有人善于模仿,恩,相当于后来的模仿秀,当时最善于表演的是成化帝身边一个叫“阿丑”的小太监,一次阿丑扮作汪直的样子拿着两柄钺走到成化帝面前,大声道:“我打仗全靠此二钺!”众人皆问:“你的钺是什么钺啊?”
阿丑答:“王钺、陈钺!”
成化帝听了会心一笑。
这阿丑当时是宫中模仿秀的宗师级人物,不少太监都争相学他这门手艺,以期获得皇上的赏识。
于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争斗的情景惟妙惟肖的传入了各大臣耳中、眼中,连当时的话语也传出了很多,比如有名的“干你老祖宗”成了最流行的京骂。
本来这两个皇子监国就弄的众官焦头烂额,再听闻这两个皇子还不和,众官们连上吊的心都有了,这可怎么办哪?
这两个官相当于一个人长了两个头,一个要往东,一个非得往西,下面的往东便得罪了往西的,下边的往西便得罪了往东的,总而言之是没有好了。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两条了,第一条上吊,还怕死,第二条告老还乡,这年纪不大呢?就说得了重病,痨病、天花、肠穿孔,总而言之,这官儿是不能当了。
于是,吏部里挤满了请辞的官员,为了能够顺利辞职,有人挖空心思给刚上任的吏部尚书徐溥送礼。
只可惜最近这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徐溥据说得了眼疾,看不了文件,这些文件一率不批。
众官当然知道这是借口,要不怎么那任命新官的文件还有新制定的官员考评方案批得那么快呢?
但也没有办法,有人确定看到徐溥上眼药,看东西几乎要趴到书本上了,有时还加上用手摸索。
以前众人是拼着命的往这官场挤啊,哪想到有一天会这样,拼着命的往外逃,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啊!啊!
当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人暗自高兴的,这个人当然就是万安了。
如今的万安与大皇子已经势同水火,尤其是万府刺杀事件发生后,这大皇子竟然敢采用这么激烈的方法,这是万安所有想到的,幸好当时国师继晓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尤其是大皇子的功夫更是高的出奇,居然刺瞎了司空沃野的双眼,这司空沃野可是万安自他未成艺时便精心挑选了,又花重金精心培育的,结果竟是这么不堪一击。
瞎了眼的司空沃野对万安已经没有一点用处了,而这司空沃野又知道自己太多秘密,当然不能留着,一杯毒酒了事。
如今,万安身边只剩了两个可以依仗的人,一个就是这个国师继晓,另一个则是那个道士李孜省。
这两人确实能耐很大,只是胃口也都很大,继晓****,夜御数女,无女不欢,近几年口味越来越高,寻常女子已经入不了其法眼,渐渐的盯上了宫里的宫女。
而道士李孜省相对好打发一些,他只是好管事,权力不用太大,只要能管事就行,于是万安乘万贵妃在时为他求了一个上林苑监丞的职务,这上林苑监丞是个传奉官,所谓的传奉官就是皇上不经吏部、不经选拨、不经廷推和部议,直接由皇上任命的官员。
实际上皇上直接任命的问题还不大,主要是那些太监、娘娘、宠妃就可以借着皇上的名义随意卖官,例如御马监梁芳梁公公就卖出了一千多个传奉官。
平时,一位国师、一位上林苑监丞自然有自己的居所,但万安为了联系两人方便,在自家隔壁新建了豪华庭院让两人住在里面,两家庭院之间有暗道相通,可以随时进到万安的秘室之中商量事情。
至于司空沃野则是常年居住于万府,贴身保护万安,如今司空沃野死了,万安便强烈要求继晓和李孜省两人必须住在隔壁,这边一有风吹草动,立即过来,当然所有花销都由万安提供。
这时听到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和的消息,三人又凑在一起商量,如何应对眼前局面。
万安先将大皇子重九恶狠狠的骂了一顿,看到满街的告示,他知道文攻的方法也失败了,他忍不住要使最后的杀手锏,就是揭穿重九是假冒的这一事实。
却被道士李孜省给制止了:“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第一,这消息可不可靠还不一定!”
“可靠,绝对可靠,是梁芳亲自过来送的信,我详细盘问了他,若是说谎我一定能看出来!”
“这个我相信,我只是怀疑他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莫非这是两皇子演的一出戏?”万安立即想到了。
“很有可能,”和尚继晓也道,“我们从一开始一直在观注着这两个皇子,可以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监视之中,锦衣卫拿刘大夏,大皇子孤身一人,根本没有能力扭转局面,是二皇子协同东厂到来这才控制大局,使我们又败了一阵!当时二皇子提出的建议,大皇子没有反对,怎么这时又变卦了,为这事吵起来了呢?”
万安听继晓说的有理,想了一下,才说道:“我想肯定是当时那个狗东西(连大皇子也不叫了)想着落在刑部手里总比落在锦衣卫手里好吧,至少刑部得走司法,走审训不能随便处决犯人,而锦衣卫是可以随时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