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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增长功力的蛇胆熊胆。
两本儒学典籍,林寿文庙才气又涨了两文,已有十七文才气。
还有一门丹青之术“写意技法”,丹青即为水墨国画,国画古有三技法分:工笔,没骨,写意,从写实到挥洒意境层层递进,这写意的技法,是最挥洒情感的。
林寿近来常舞文弄墨,写字作画,一来刚学的技艺,有新鲜劲儿,二来画些厚重大气的山水,写些气势磅礴的墨宝,挂在后墙玄武风水位镇宅,三来陶冶情操。
这丹青写意法一学会,林寿画技进步了一大截,配合马良笔使用也更好了,不像以前时不时一堆画不像的墨点子飘出来,现在已能颇有美感,尽管因为文庙才气尚少,持续时间仍不久。
再就是围棋,投壶,制陶,冶金,锻造,耕种,玻璃工艺等这些斑杂的生活特长。
一部养虫经,一个生机蝈蝈葫芦,一个学识虫养虫之法,一个是顽主玩虫的虫具。
虫具一行也有门道,玩蝈蝈,玩蛐蛐,玩油葫芦,玩蝴蝶,各有不同。
林寿这白得了个挺好的蝈蝈葫芦,倒是不错,不过最近天冷,还是先放着,等明年开春以后再看有没有心气儿吧。
剩下的就是实用的好本事。
相面术,这是林寿缝合一个算命先生后得来的奖励,能够通过观人面相,推测人的品性性格,相面的知识体系,进一步丰富了知微的“见微知著”功能,越发向推理演绎法靠近。
一部千金方,学会后丰富了林寿的医学知识体系,另外掌握了针灸医术。
一门黄赤之道,也就是房中术……
汉书艺文志中有云,乐而有节,则和平寿考,及迷者费顾,以生宗而损性命。
黄老赤篆,以修长生,用现在的话讲:健康行房,有益于延年益寿。
这房中术来自一个被问斩的采花贼,林寿开出这奖励时还挺惊讶,是个玄字奖励。
得嘞,这回一身本事,缺个媳妇。
这些奖励都是前几日缝尸所得,远比不上秋闱那几天,动不动五连抽十连抽来的爽快,但也还可以。
直到这一日,一具特别的尸体送来。
尸体是殡尸司送来的,林寿一开始也没觉得特别,直到晚上烧香。
三炷香方一点上,灭了。
复点,又灭了。
林寿眼睛微眯,这是他二次碰到,会让香出问题的邪门尸体,上一个,是那“一尸两命”的盗墓贼。
他现在可以不缝这尸体,香出问题,就可以不缝,等着明天把尸体交给殡尸司。
林寿琢磨了一下,试着运作起自己的丹田和文庙中,一文一武两气。
内蓬勃生机镇命,外浩然正气护体。
林寿再次点香,这一次,三炷香平稳烧完,没想到居然真有效果。
尸体的伤口并不复杂,后心一个刀口,应是被人一刀从背后给捅死了。
林寿把尸体趴着放在冷塌上,脸朝下,操作医疗臂提针挑线,正缝到一半,屋里唯一的光源烛火,突然无风自动。
烛火一晃,灭了。
缝尸铺陷入了黑暗,黑暗中,冷塌上脸朝下趴着的尸体,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把我翻过来看看。”
……
第54章 出马仙的走马灯
“你把我翻过来看看。”
鬼吹灯灭,死人说话。
林寿眉头一皱,三仙归洞一开,唰唰唰五副木质医疗臂抬出来,五双木手死死按住了尸体,固定在冷塌上。
还让爷给你翻面?哪摆那么大谱?
林寿试着再点亮蜡烛,但却点不着。
他只能拿出凿壁偷光灯,这里面有林寿白天存的一点太阳光,倒是没被吹灭,屋里有了一点亮光。
林寿就着这点光亮,缝尸。
缝尸针再下到后心口,刚缝了一针。
咔,医疗臂上裂开一道裂纹,尸体突然跟发了羊癫疯一样,剧烈抖动挣扎起来。
“你把我翻过来看看!翻过来看看!”
声音变得尖锐刺耳,随着林寿一次次下针,尸体挣扎的越来越厉害,木质的医疗臂开始按不住了,在一点点崩裂。
缝至一半时,医疗臂几乎散架,眼看快要撑不住了,三仙归洞一开,一副黝黑泛着金属光亮的铁质医疗臂抬出来,死死按住尸体,这重量,这质地,尸体这下挣不动了。
林寿不屑的一乐。
呵,没想到吧,爷还有副铁的。
穿针走线,随着最后一个针脚缝合,尸体如突然泄了气一般,瞬间安静不动了。
林寿试着点蜡烛,屋里重新亮了起来,一切都随着尸体缝合完,结束了。
林寿操作着医疗臂,把尸体翻了过来,尸体面容安详平静,完全没有异样,一点看不出刚才张嘴说过话的样子。
靠近观察,看到的这就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过一番仔细检查后,林寿还是发现了异常,冷塌上有一些牙印。
这牙印看着眼熟,林寿拿来他先前画的黄皮子牙印一对比,一模一样。
卖尸录起,走马灯现。
林寿看到了死者生前事。
……
我老家在鸭绿江边的一个村子,江那边的高丽人常过江来到我们村偷东西。
我八岁那年,爹上山打了一窝黄皮子。
爹说那一窝黄皮子里,还有只大的,可惜给跑了,不过一窝小的也不少。
东北猎户靠山吃,这不是常有的收获,我们一家高高兴兴,晚上吃了一顿好的。
晚上睡觉,我看见窗户外面有只大黄皮子,眼睛瞪得发绿,我害怕的叫醒爹娘,那黄皮子又没了。
第二天,我爹又上山了。
晚上没回来。
娘去找,也没回来。
我一夜睡不着,晚上好像又看见了绿油油的眼珠子,瞪得吓人,爹娘不在,我缩在被和褥子里不敢出来。
天亮了,我去村口想迎一迎爹娘。
我走到村口,看到地上有两个死人。
妈呀,是我爹娘!
我吓坏了,我吓得大叫,全村的人都来了,村长爷爷说我爹娘被脏东西害了,心肝都被脏东西吃了。
我哭着回家,害了一场大病,身上生了疮,下不了炕,我觉得我要死了。
但碰巧村长爷爷发现了我,着急忙活的带我去找郎中,可人家看了说不是病,这东西郎中看不了,去找那个看事儿的先生看看吧,于是村长爷爷带我去找隔壁村的看事儿先生救命。
那看事儿先生脸很黑,贼辣吓人,看了我的病,说这是惹了仙家,让人给他备一只烧鸡,他要请仙家商量。
村长爷爷找来了烧鸡,看事儿先生点上蜡烛,拿一张红纸,写上仙家名字,往头上一贴,口中念念有词。
念了几句,看事儿先生哇呀一声,啃起了烧鸡,啃的满嘴是油,不一会吃个干净。
抬起头来,那表情扭曲乖张的吓人,眼珠子瞪得像吃小孩的黄鼠狼一样发绿,腔调声音变得像尖酸悍妇,捏着兰花指点我。
“腥臊!可真会给本大仙找事儿!”
看事儿先生里边儿不是先生了,是大仙儿上了他的身,大仙儿烧了一碗符灰水给我喝,我喝完了感觉晕乎乎的。
大仙又说话了:“你这黄仙儿哪个山头的,这孩子跟你什么仇怨,你带着一身鬼玩意要弄他,不怕雷劈你。”
“我不光弄他!我特么还弄死他全家!”
我说话了,不是我说话,我喝了符水头就昏昏沉沉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我身上用我的身体说话。
“这小崽子杀千刀的爹娘弄死我全家老小!我就弄死他全家!”
大仙扯了张符,贴在我身上。
我身上的东西一声惨叫:“哎呀!你妈的!信不信我现在弄死这崽子,同归于尽!”
“你这狗玩意儿不识体面,他杀了你全家,留了你一个,你杀了他全家,你要赶尽杀绝?你觉得以后会没雷劈你?”
大仙捏着兰花指说道:“我家弟马请我出来了,我也不白出山一趟,你何必玩命弄的自己也活不了,我给你划个道,你看愿不愿意接着。”
“我就要这崽子的命!”我身上的尖锐声音,冲天的怨气。
“那你就使唤他,你在山里也待久了,早晚要去人间修善缘,你便让这崽子给你当弟马,他这命也是你的,他帮你修成正果,白日飞升,你留这崽子一命,总好过他被你害了,你被雷劈死。”
大仙如此画了个道,跟我身上的东西商量,我身上的东西听了不说话了,没声儿了好一会才说道:“你这道划的也行,我接了,小崽子听着,十年后的晚上,来你爹娘死的地方找我,往后给我当出马弟子,不然等着我收了你的命。”
我听完这话,昏昏沉沉的脑袋再也坚持不住,晕过去了。
我再醒来时,村长爷爷已经把我送回了家,我身上的疮没了,我的病也好了,但那东西的话我还清楚记着,每天提心吊胆,就这样过了十年。
十年后,那天晚上,我去了村口,我爹娘死的地方,有只大黄皮子在等我,和我十年前见过的一样。
我知道这是它,我把它抱回了家。
我把它抱回家后,每天就总会不自觉的自言自语说一些话,别人都以为我突然发了疯病,但我知道那是它在说话。
它每晚都要进我的被窝,每晚都要祸祸我,弄我到后半夜,弄到我很疼才停。
……
第55章 帮兵决
林寿看着出马仙尸体的走马灯,虽然好像发生了不少邪门的事情,但却又没真正见着什么仙家,因为所谓仙家说话,也都是人变个腔调在说话,这样的人去精神病院也能一抓一大把。
林寿姑且先当它是真的,走马灯的前半生是一个出马仙的入行史,后半生……后半生很短就没了。
这出马仙,打十八岁这年当上黄仙儿的弟马没多久,便离开了村子。
因为村子里人都觉着他身上有脏东西,不让他住在村子里,他索性离开村子往南走,兜兜转转一路,往京城来。
一路上,总共就接了仨活儿。
第一个活儿是一家里丢东西了,请他来给找贼,找完发现不是贼,东西落在菜窖里了,人给了点辛苦费。
另一个活儿是人家结婚,请童子压床。
所谓压床,是红事儿里的一个习俗,男女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新郎家要请儿女双全的老人把新床铺好,然后新郎请两个弟弟和自己一起在新床上就寝,能图个喜气,没有弟弟呢,也可以请适龄的未婚青年,这小出马仙年轻阳刚的小伙子,正好合适,就给喊去了,完事给个红包。
这一路上靠着这些银钱,小出马仙行到了京城外安山,在这接了第三个活儿,却没想到这个活儿,要了他的命。
这活儿是余志堂商号的,说是煤井上死了人了,要找人做场法事,本来是想找个和尚老道,但被小出马仙身上的黄仙探到了。
黄仙,是五家仙里最会找香客的,也就是接活儿,优秀的业务经理。
这眼看着是个赚钱的大活儿,就让自家弟马去给截胡了,人家说行呗,反正会做这法事会念经就行。
去了之后,发现是煤井塌了,里面压了好几十号快一百人,到那做法事,做完法事拿了银钱,小出马仙本来就想走了,结果那黄仙说这里面还有好事。
黄仙打听到这煤井的东家,想封山控制消息,正愁怎么办,他就让自家弟马去找那东家,说这事他接了,开了个不低的价,能保证进来的一个都出不去。
然后,安山闹妖怪的事就开始了。
所有进安山的人,全被那黄皮子害了,上来把眼睛刀瞎了,然后从嘴里钻进去,把五脏六腑都给吃干净。
这也就有了后面林寿缝的那两具尸体。
当然死的人远不止那两个,从走马灯里看,那小出马仙带着黄皮子,在安山里得害了有好几十口人。
后来,活儿干完了,黄仙让小出马仙去找人要钱,人家说要好生款待,给准备了一大桌饭菜,还有烧鸡。
黄仙高兴,吃的不亦乐乎,吃完发觉肚子疼的厉害,疼的在地上打滚,嗝,一命呜呼,死了。
怎么回事呢,那煤井东家也是稍微懂点这个的,家里有个认识的道士,这边让这黄仙出马干活儿,另一边就问那道士去了,家里闹有点道行的黄皮子,可有对付的办法?
道士给了他一碗符水,一把开光的桃木剑,符水一般黄皮子吃了能药死,药不死也去半条命,到时拿剑扎它,保死。
东家就把这符水给泡进烧鸡里了,这黄仙看来道行一般,直接药死了,桃木剑都没来得及用。
这黄仙一死,那弟马又岂能活?
被人背后一刀,也给杀了。
这俩一个山里来的,一个村里来的,纵使本事大,但哪里懂得城市地滑套路深。
这黄仙只知道人家有钱,还有麻烦,却不懂这煤井一事后面是多大的利益牵扯,京城大商和九门提督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