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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六十年功力便是一流高手,已经能在小武馆里当个教头,大景京城的大小武馆林立,是北方的武学之都,规矩很多,水很深,且地域性很强,排外。
林寿与京城的武馆势力接触不多,不在一个坊区,只偶尔听过些民间流言。
至于百年功力,已是江湖武林中少有的顶尖高手,属于武行里受人尊重的王者级玩家,算是混出了头,走到哪都是座上之宾,在江湖上有头有脸,想进官途也有出路,九门提督的各营统领,六扇门神捕堂的四大神捕,紫禁城里的大内高手。
林寿如今的武学境界,不做这缝尸人,去找个王爷给当贴身保镖能开出天价,用不了几年,荣华富贵享不尽,说不定还能顺便把王爷家的格格拐走……
然而林寿没兴趣,卖尸录在手,一身的本事能耐,缝尸铺这么好的日子,他失心疯了去给人当保镖?王爷?皇上都不配。
别说他了,官道上的顶尖高手非常少,武功练到这个境界,在江湖上有名有利,还愿意入官道,苦哈哈的给朝廷打工,大概等于二马辞职下基层当乡村公务员,多少可能需要点情怀。
如此可见,林寿现在百年功力练圆满,虽然不混江湖,但如今的武功境界已经算是江湖里的超级大佬。
然而,这似乎还不是终点。
江湖上说,修成百年功力圆满的武行,若能领悟自己的武学之路,再精进一步,成为武学大师,那会是一番新天地。
怎么说呢,挺玄乎的,林寿对此挠头,他百年功力练满,已如攀登到山顶,丹田已满,练无可练,但他确实隐约感觉到应该有还可以继续向上的路,只是很模糊……
在修改器庖丁解牛法的加持下,尝试默诵葬经,虽然功力不再增长,但林寿能感觉到那条模糊的路随着日积月累的诵经,似乎隐约有抓住一丝丝的错觉。
不是原地踏步。
林寿点头,虽然默诵葬经功力已不再增长,但在所谓的感悟武学之路上,如铁杵磨针,仍然有微小收益,那就是好的,水滴总有石穿日,就算别无他法,这样磨怕是也能磨成大师,时间他有,慢慢来,不急。
练功一事言至此,林寿百年功成,正慢慢寻求突破,摸索如何成为武学大师。
再说最近京城事,不日便是万寿宴,和殷德刘镮之非要带着林寿进宫玩,去万寿宴上一观,盛情难却,林寿答应下来,反正闲来无事,那就去皇宫遛遛弯,蹭顿饭。
林寿本以为那天之前就没什么事了,不想,这几天里殡尸司居然还给了他个任务,来回也就需要两天功夫,倒是不耽搁他之后皇宫一日游,只是,殡尸司这操作挺罕见。
“出差?去闹旱灾的保定乡缝尸?”
……
第87章 施主这井里好凉
官道上,快马踏踏,跑起来如风般捉不着踪影,疾行一天未歇,却不见疲态。
这是林寿给加持了远行术和急行军法,一个久行不疲,一个促进代谢加速,代价就是有点费草料,还有这一路拉线儿……
马是殡尸司给租的,公费出差,主簿还担心林寿会不会骑马,不行就换马车,虽然贵一点但安全,林寿嫌马车慢,何况他马术早就学到手了,让主簿不用担心,主簿又是一番感叹,好孩子,给司里省钱。
疾行一天,这一路翻山越岭不少,绿林响马颇多,寻常商人都不爱走这道儿。
从这走商十个有九个被劫,剩下那一个没被劫的还是因为半道儿掉沟里了,除非官兵押送的东西绿林们嫌麻烦不怎么招惹,一般商人从这过,妥妥要被剐一层肉。
林寿这趟出来,殡尸司可能是怕他被绿林劫道,遇到危险,特意给了他个小旗子挂在马上,上面写着“殡葬司仪,活人勿近”,反正看着挺晦气的,这一路到也确实没绿林拦他,林寿还感觉挺可惜的……
提绳勒马,眼前不远就是保定乡地界,从山头向下眺望,保定乡里遍地荒芜,河床露天,耕地都干的开裂,原本也是块农耕好地,如今却荒了。
保定乡闹旱灾,不是这几天的事,好些年了,河道干涸,滴雨不下,民间说,保定七年不见雨,怕是得罪了龙王爷。
距离京城才三四百里,京城年年有雨,保定乡却七年不见一点水滴子是什么概念?但凡飘过两片云彩都不能这么惨。
开凿水井,引水入渠干过吗?
干过啊!水入渠不过夜!
这水从沟渠进了保定乡的地界,没一次能过一个晚上,第二天,准干。
你说这邪门不邪门,所以民间总说,保定乡里是不是有人得罪了龙王爷,这怕不是遭了天谴。
后来甚至请过几个看事儿先生来,结果一个个都吓神叨了,据说疯了三个傻了两个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后来再没有敢来给这保定乡看事儿的。
这些神神叨叨的封建迷信不谈,说点实在的,朝廷赈灾放粮,前几年还好,勉强够救济,近几年国库空虚,越来越浮皮潦草。
人的口粮换成麸糠,救济粥里掺土掺沙子,半碗棒子面和着半碗土和面蒸出来的观音窝窝头,那是但凡吃不死人就敢给人吃,原因无他,这些东西省钱。
国库每年赈灾拨款虽越来越少,但其实应当也够用,若是真都拿来赈灾,不至于这么差,然而,这赈灾款里有四成能买成粮食送到饥民手里,也不至于如此。
剩下的赈灾款去哪了?
辣么“廉洁”的一个大景朝廷摆在这了,赈灾款去哪了还用问吗?万岁爷寿宴,百官献礼,那一件件奢侈的寿礼从哪来的?
奢侈不可怕,怕的是用民脂民膏奢侈。
天子眼皮子底下,尚且敢如此贪污赈灾款,远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林寿骑马进了保定乡,一路上瘦骨嶙峋吃土啃树皮的饥民横街挨饿,看着他的马眼睛直冒绿光,这要是不看好了,怕是明天连马骨头都找不着了。
林寿一路寻到里长家,说明了情况,人家一听他是缝尸人,又晦气又怕,连门都不开,让他自己去停尸的义庄便是,就在乡外不远的一个荒废破庙里。
这才是寻常老百姓对缝尸人的态度嘛,哪像京城里似的,被林寿搞风搞雨。
林寿只好自己骑马去了乡外破庙。
人到庙外,远看就是一破烂快倒了的小院,近看上有真武二字,这庙原来应该是个真武大帝庙,但如今已经荒废多年,连神像都被人偷了,后来就当作义庄,停尸用了。
各地的义庄,是地方县府衙门的礼房所掌管,有乡绅捐钱就盖新的,没有就征用一些废弃屋庙用作义庄停尸。
义庄里,一般都有个守尸人。
这些人也是地方县府衙门的礼房所招,负责看守义庄停的尸体,以及……缝尸。
说白了,就是地方上的缝尸人。
毕竟又不是只有京城死人,地方上死个人又不至于特意送到京城去缝尸,所以各个县府衙门下,也有各地义庄,这种类似缝尸铺的设施。
据说远不如京城殡尸司的缝尸铺那么讲究,所以人换的也很勤,“消耗”的很快,但大伙儿也不在乎,人命贱,死个把人那不当回事,死头牛说不定得哭俩月。
按说既然义庄有缝尸人,为什么让林寿来呢?因为原来的缝尸人死了,找了新的,又死了,去上级府里调,又死了,半个月死了一车人,没办法了,那一堆尸体没缝下不了葬,只能求援京城,最后就把林寿给派来出差公干了。
马拴好,让暗中跟随自己来的小灰仙看着,别给人偷走吃了,林寿进了庙里。
破庙小院有口井,有间供神的香殿。
扒头看看井,井底干的。
林寿又进了香殿,一进去就看到地上草席裹着,二十三具尸体横开两列。
林寿挨个翻看,有的都死了蛮久了,幸好最近天还没完全暖和起来,够冷,不然怕不是要烂掉几个。
他把这些尸体缝了,然后明天早晨能活着从这破庙走出去,便算是办完这趟差了。
林寿拿出六爻金钱卦,挨个起卦,没有不能缝的,一点凶相不现,和当初在往生井根本没法比,简直太普通了……
这地方怎么死的那么多缝尸人?
林寿在庙里啃了些干粮,然后一直等到晚上,月上梢头,香殿门一关,拿出凿壁偷光灯照亮,在尸体头前点上三炷香。
看着香平稳烧尽,林寿开始动手缝尸。
一开始还比较正常,死者都是一些寻常的饥民,多是抢吃的或暴乱时被人打死,也有饿的受不了的自缢跳井,走马灯跑的颇有大荒年之下人命草芥浮世绘的感觉。
林寿也从卖尸录得了些黄字小术小物,画饼充饥术,观音土,辟谷术……
这些倒是没什么异常,直到夜渐深,林寿缝到一具尸体时,发现这尸体表面没有伤口,但皮肤之下却直接包着骨头,一点肉都没有,林寿精神一凛,不对劲。
这里尸体都是饥民,都瘦的麻杆一样,所以他粗时看没注意,如今上手一模,摸过千百具尸体的林寿,一下就发现异常了,这皮底下,有骨没肉。
林寿皱眉端详半天,最后下手缝尸体,看到了尸体的走马灯,这尸体生前是义庄守尸人,他就是最初死的那个缝尸的!
林寿正好可以看他如何死的,走马灯跑起来,直到人死的那一晚,这守尸人正在香殿里缝尸,突然听到有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第一声是走马灯里,第二声是门外。
林寿错愕回头,只听门外响起一句:
“施主,这井里好凉。”
……
第88章 缝尸女菩萨狸猫换太子
“施主,这井里好凉。”
大半夜,荒得不行的一破庙里,来这么一嗓子,活的了活不了?
这搁一般人非得吓死不成,可今夜在这香殿里过夜的,偏不是一般人,这可是白天人见怕,晚上鬼见愁的缝尸人林九爷。
“施主,这井里好凉。”
门外这声一出,林寿运起文武二气,荡出浩然正气,回头就是一句:
“呔!那你怎不多喝热水!”
“……”
外边,没声儿了。
咱也不知道是林九爷这浩然正气震慑了邪祟,还是林寿语出惊人给整蒙了不知道怎么接,还是这东西就一次性听个响,反正是一声过后,就没动静了。
林寿见没动静了哪行?我能让你跑了?
我这大老远的来一趟,就待一个晚上,你这不伺候哪行?
噌噌噌三步上前,门开两扇,外边很好的月色,照着地上一排湿哒哒的脚印儿。
小小脚印好似三寸的金莲,不是那种大脚底板子,一看就像是个小孩或姑娘的,莲步轻盈,一路从门口到院里那井边上。
林寿一笑,还跟九爷在这捉迷藏?
嗖,人转眼就来到了井边,往井里一观瞧,哗啦啦,月亮倒映在里边,井里是好清好冷的井水!
您可记得,林寿白天来的时候,过这口井打眼往里边观瞧,井底一丁点水都没有,干的都裂开了,现在是晚上,荒郊野岭的外边出了个声音说井里好凉,再看这井里,竟然有了水。
林寿只扒头看这井里一眼,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人推他,那力气大着呢,好像十七八大小伙子使劲,要把他往这井里周。
若林寿看完了那几个死的缝尸人的走马灯,便可知道,都是这么死的,被这一股子劲推进井里,死了。
但是,林寿能跟那些普通缝尸人一样么?这一身百年的功力是白练的?劲儿再大也弄不过他啊,身后有一股子邪劲儿推着,林寿却是脚拔在地上纹丝不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邪劲儿弄了片刻,发现弄不动林寿,力道一泄,井里的水突然开始打漩,就好像抽马桶似的,眼看打着漩那水位就开始往下降,林寿出声一咄:
“哪跑!”
艺高人胆大,伸手往井水里一捞。
林寿把水里的“月亮”抓在了手里,手上一使劲,你给我起来!哗啦啦出水!
好白,好大,好亮……的光头。
水里的东西,竟被林寿抓着光亮的脑袋,从井里给提拎上来了!
粉颊朱唇好生俏丽,一身僧衣沾水非礼勿视,白的发光如个女菩萨一般,竟是一具煞是好看的女尼尸体。
啧,林寿一手把着光头,尸体给拎在面前,拿眼睛一打,看着这女尼尸体古怪,唇有血色,死而不僵,要不是她不喘气,还以为是个活的。
井里咕噜咕噜,林寿再扒头看时,就见一干的开裂的井底儿,水都没了,再看来回的道上,水脚印儿也没了。
怪事……
林寿研究一番没有收获,手把着光头,把女尼尸体拖回了香殿里,甭管你是个什么邪门的玩意儿,落我手里了,就别想跑了。
三炷香烧的没有动静,林寿检查了下尸体,也没有伤口,应是投井溺死,保定乡旱了七年,干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