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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皇上拿到奏折阅之,甚悦。
“瞧瞧!诸位爱卿瞧瞧!朕这决定多英明,道德模范一立,咱这满朝文武竞相学习效仿,朝堂上下一片廉洁,教化市井百姓德行,正我大景风气,大同之德。”
旁边九门提督和御史大人直鼓掌:
“万岁爷圣明。”
嘉皇龙颜大悦道:
“我大景有此道德模范!甚好!”
这话刚说完,外边来人急报:
“万岁爷!不好了!道德君出事了!让老百姓给打了!衣服都扒没了!人挂树上了!”
……
官府的救兵赶到时,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树上挂着一扒光了的大白猪,让人揍的鼻青脸肿,底下还有几个熊孩子在练弹指。
哎呦!咱道德君怎么成这样了!
赶紧把人放下来,问他怎么回事,人是懵的,只会嘴里念叨:“黄粱地……黄粱地……”
那个皇上御赐的道德牌儿找回来,上面裂了个大口,已经没模样了。
这会儿要是有能人会观阴之法,一准儿能瞧见阴间里原来站着三尊道德君,就剩俩了,少了一个,少了那个脸上带着道德面具的,倒地上碎了个稀烂。
道德君,倒了。
朝廷内万岁爷震怒,亲查怎么回事,道德君大势已去,破事全给捅出来了,连带着另外两位也查,贪污受贿,狗屁倒灶,这哪来的道德,哪来的廉洁呀!“道德”面具一揭开,底下藏的全是发臭的污秽,全是假的!
朝廷大张旗鼓树立的道德模范,如今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嘉皇脸都肿了,自闭了好些天。
杀头,全都杀头,三个“道德模范”统统拉出去杀头。
嘉皇为了这事一天一宿的没睡觉,晚上屋里黢黑,坐在桌案上想……怎么不点灯呢,咱抠门万岁爷舍不得灯油钱……反正就坐那琢磨这事,问题出在哪了,我这道德模范怎么就失败了呢?
哦!对,是这朝堂里本就腐败的厉害,老官员们同流合污,这已经是顽疾治不了了呀,我从这里面选不出来好的官员了,咱要想把大景整治的廉洁,那就得重新招人。
哎呀!对!
朕要,举孝廉!
什么叫举孝廉呢?
大景科举武举咱知道,当今入仕途的法子,通过考试进来当官,除了这以外还有其他如举荐,恩荫,难荫,贡监生等,再荒唐点的还有“大挑”。
三科以上会试不中的举人,挑取其中一等的以知县用,二等的以教职用……
按照什么分一等二等?
相貌,按照相貌选官,叫大挑。
这是咱乾皇定的。
举孝廉,这是古法了,科举按照成绩选官,大挑按照相貌选官,举孝廉,就是按照道德品行选官。
嘉皇说我大景朝堂上下不是德行好的官太少吗,那我来这个吧!
……
次日上朝,九千岁忧心忡忡。
道德君子出事,牵扯到他手下一帮人,换人倒是没事,位置在他随便可以让自己的人上去,主要是自己的大皇侄脑子轴,万一非要杠上这事可怎么办?
九千岁好不容易把朝堂的水搅浑,扳倒了不少政敌,大皇侄要是把这朝堂的水理的太清,自己可就不好摸鱼了呀,到时,可别怪皇叔翻脸了呀。
叔叔我啊,可真的会生气呢。
然而,到了朝上。
“诸位爱卿,朕要举孝廉!”
九千岁直拍巴掌,大皇侄真是个天才。
……
缝尸铺。
林寿和姜云云下着棋,冥冥中似乎有所感应,闭眼观瞧紫禁城方向。
道德三君前些天倒了没了,但如今皇宫之上大虫盘踞,猛虎压龙。
林寿一乐,摇摇头,问姜云云道:
“你觉得是个有能却奢靡的皇帝好?还是个廉洁却无能的皇帝好?”
姜云云落下一子,说道:
“咱就没明君能选吗?”
这屋里一个师门是造反份子,一个百无禁忌,平头老百姓可不敢这样议论皇上。
林寿眼睛瞟了瞟棋盘,几欲落子而举棋不定,喝了口茶道:
“这又不在咱选不选,你把皇上当种猪,生一百个皇帝候选人,这一百个里,就一定能挑出个明君吗?”
“……”
姜云云挠挠头。
“天子奢靡天下苦,天子无能天下乱,哪个也不好呀,所以师父他们才造反。”
“你师父造反之后呢?如果能成,他来当皇帝?他死之后呢?他子孙一定是明君吗?”
“……”
姜云云沉默良久,低头看了看棋盘,最后说道:“姐夫,你刚才忽悠我半天,是不是就以为我看不见你偷偷悔棋了?”
林寿眼睛微不可查的一跳,面不改色的说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轰隆隆,京城今日又发生局部地震。
老百姓们都奇怪了,最近怎么了这是,总有地动,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儿?
棋盘上乱七八糟,姜云云眼睛死死盯着林寿:“下次能不能轻点?”
林寿摇头。
“听不懂,京城常有地动,不祥之兆,说不定是要出事呢。”
姜云云一翻白眼。
“编,继续编。”
正说着呢,缝尸铺外突然有人喊道:
“林兄不好了!”
刘镮之急匆匆跑进来。
“白莲教,起事了。”
……
第159章 我当灵车司机那些年
白莲教起事。
这说的当然不是京城里那几个白莲教,那几位现在饭都吃不饱,正在当大景打工人呢,哪有那个功夫起事。
军情,传自蜀楚之地。
大景积病已久,赣闽鲁晋等多地皆有饥民流民,往西南东南谋生,流亡蜀楚之地者众多,搭棚作屋,开垦荒地,另外还有受雇于当地厢坊铁坊纸坊,赚取微薄的工钱。
这么一个地方,山高水远,土地贫瘠,气候恶劣,地主坊主恶吏众多,剥削严重,涌入了百万之多的劳动力。
最后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白莲教在蜀楚之地的传播尤甚,最开始是以引经据典的佛家教义安抚人心,如今积累的差不多到时机了,就扯起了的“官逼民反”的大旗。
他们发难之际,突袭攻占了兴安府,砍下了川陕总督的脑袋,正式向朝廷宣战。
白莲教首,宣称弥勒下生有百万白莲教众,不日就将攻入京城,还百姓安乐太平,同时煽动更多老百姓加入。
咱也不知道这百万是哪来的,也不知怎么他们攻入京城就能让老百姓太平,反正这个年代,一个个屋不遮风,衣不遮体,吃荒草啃树皮,都快饿死的主,除了这话还信什么呢,人家给碗粥说你跟着我造反吧,行,那咱走吧。
白莲教的起义之火,这就从西南开始,轰轰轰的烧起来了。
京城这边自然也有反应,但是,在这咱嘉皇打造的庸碌朝廷里,反应速度着实算不上快,要问具体有多慢。
秋月报社从老百姓那收集新闻,林寿从刘镮之他们的秋月报社那得知消息的时候,白莲教起义的消息才到嘉皇桌上。
嘉皇一知道消息肉疼啊,最怕闹匪,最怕打仗,打仗就得花钱,国库里刚有点钱。
没办法,该花也得花,派兵剿匪吧。
西南战事起,当然了,那边打仗,京城山高水远的,市井日常没感觉有多少影响,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
比如咱林九爷,今天骑着个“胖铁马”在菜市口街来回逛,这是他最近新鼓捣出来的玩意儿。
这轮子,这大杠,后面这大车斗,满满的时髦范儿,脚蹬子一踩,往街上一骑,回头率百分百,菜市口街最拉风的鬼火少年,最狂拽酷炫的精神小伙。
吏目来的时候看见还问呢。
“哎哟林寿,你这又是啥新鲜玩意儿?”
林寿倍儿有面儿的大拇哥一指。
“咱爷们儿提的新车,大三轮。”
那模样就跟原来娶媳妇说家里有“三转一响”一样,脸上倍儿自信。
骑着三轮车,踩着脚蹬子,给吏目表演了一个原地甩尾漂移,后面车斗上漆的那个字,给吏目展示了个遍。
“主营业务,缝尸殓容,挖坑埋人,殡葬事宜一条龙,请联系九号缝尸铺。”
咱林九爷,以后就有灵车了。
林寿跟吏目说用他这灵车,一次能多拉好些尸体呢,给吏目整的哭笑不得。
……
最近,距离十三号活死人之夜,万民香火砸死道德君,白莲教起义爆发这些事,过去了大概有半个多月。
黄叶凋零,秋意渐深。
林寿喝着茶,看秋月报上不时刊登的西南战况,都是报喜不报忧只说剿匪功绩,和殷德毕竟要给皇家面子,那是他大舅哥。
手上擎着八哥,切两块肉皮喂它吃。
林寿最近闲得很。
自打晋升大师,功力获取方法变成从尸体上获取百无禁忌之力以后,不用特意花时间练功了,缝尸同时就能涨功力,本来就很闲很摸鱼的这个人,现在每天更闲了,除了玩,就是玩。
林寿盘算一下他玩乐的地方。
晚上比较多,缝缝尸,逛逛往生井。
偶尔用钓尸竿,夜钓一会儿,但这个出货很少,经常空军。
要么去实验自己纸人送丧术的作品,大半夜的纸人乱跑吓到人,搞的最近京城都流传起不少民间传说了,像什么黑白无常,开膛手,无面人,裂口女,猫脸老太……
白天呢,就不干那么阴间的事了,整点阳间的活儿,去埋埋人,吃吃席什么的。
主要是吃席,九爷特别好交朋友,认识了几个好看的小俏寡妇,人家老早就想招他上家做客去了,但是,家里猫粘人的紧,也不她哪来的那警惕意识,总能给搅和了。
当然了,咱九爷有个藏的最好的宝贝疙瘩,她可找不着。
下午,今天没地方吃席逗小寡妇,林寿带着八哥骑上自己的灵车闲逛遛鸟。
路上碰见个顽主闲人,大白天不出工不干活逛街的,可不就是闲人么,一脸横肉手里转着俩核桃,糊图。
“唷,九爷,哪玩去啊。”
“遛鸟,瞎遛。”
“啧,您这鸟可真好。”
“蠢着呢,祸祸棋都不会。”
八哥歪脖子豆豆眼看了林寿一眼,反正肯定有那么四个字想呼之欲出,但是不敢,不然它明天就锅里见了。
“咱要不攒个局儿啊,茶楼听书去,还是潘家窑淘货去?”
“还有别的地儿耍么?”
茶楼听书,林寿铺子旁边天天听,潘家窑那地方真货太少,而且远比不了鬼市里好玩,九爷见过的好东西多了,潘家窑的东西看不上眼。
“要不带您耍钱去?说实话我觉得那地方不适合您,还没您那摸棺材刺激呢……”
耍钱就是赌场,糊图想了想。
“哎!咱爷们儿八大胡同听曲儿去吧!听说春秀堂新出了个小凤仙!哎呀,最近可有名了,那声音跟黄鹂鸟似的,可惜是清的,不过我认识春秀堂的梅老板,九爷你要是看上我没准能给说说……”
“你看咱是那种人吗?”
林寿一脸正经的问道。
“……”
林寿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把糊图耳朵拉过来,小声问道:
“长得好看么?”
糊图用男人都懂的眼神,点点头,一翘大拇哥,盘儿亮条顺顶级的,倍儿棒。
林寿一指后面三轮车斗。
“上车。”
糊图坐上九爷的这三轮灵车,脚蹬子一踩,两人咔咔直奔八大胡同。
……
第160章 凤仙儿君
脚蹬子踩的翻飞,灵车风驰电掣。
林九爷的大三轮,咔咔的骑进了八大胡同,车后斗坐一大胖子,车上漆着殡仪。
周围人看着都害怕,心说这是收尸来了是怎么着,这晦气呢。
嘎吱一个漂亮的甩尾捏闸,林寿拉闸下车,也不用锁,有那御前灰仙给看着呢,
糊图捂着屁股从车上下来,现在可还没有那个平整的柏油路呢,这一道儿过来屁股都颠的不行了。
糊图疼的呲牙咧嘴,看着林寿一脸没事的样子,直纳闷儿道:
“九爷,您这不颠的慌么。”
“颠?有避震啊。”
林寿猫腰往车底下一看。
“哦,后座的避震器忘开了,开了就不颠了,你肉厚不知道疼吗?咋不喊呢?”
“”
糊图哭丧脸,心说我哪懂你这玩意儿。
俩人把车停好了,往八大胡同里走。
烟花柳巷之地,寻欢作乐之所。
林寿不是头回来,之前麻风病一事他就来过一次了,当了一回“热心朝阳群众”,报官端掉了红人堂窝点。
白莲教京城分坛为什么现在穷到吃土啊,就是因为他们经费来源的红人堂没了。
那之后,八大胡同因为疫情封了好些日子,如今疫情也过去了,人们也都淡忘了,八大胡同重回往日热闹。
夜幕下,华灯初上,胭脂红粉,弄堂里若隐若现的许多莺莺雀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