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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危险,有什么想对你爹娘说的,就在这里说吧。”
少年显然是第一次飞至如此高空,有些害怕,可因前方不足十丈处就有自己爹娘的魂影,他也顾得不那么多,就那么颤抖着站在空中,抽泣的说了起来。
“爹!娘!你们回来好不好,孩儿保证,以后一定勤加修炼,再也不偷懒了。”
话语传出,不远处那对依靠在一起的魂影,脸上的不舍更多,想要冲出道坛,可灵魂的本能让他们无法离开那处充满了温暖的地方。
乔远心神颤抖,目中隐藏了哀痛,那一句句话语如一柄重锤,一下一下敲在他的胸口。
近八万人啊,死去了这么多人,有多少家庭失去了支柱,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这少年仅仅是可怜人中的一个,下方还有更多。
时间流逝,并不是没有人继续冲出人群,可却被执法的长老阻拦了下来。
乔远不是神灵,做不到让人还魂复活,也做不到让所有人都能与他们的亲人说话,能做的也仅仅是带这孩子与其爹娘说最后一席话。
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南松子从黄芒覆盖的道坛内缓步走出,扫了一眼乔远,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下方所有人,朗声说道。
“本座已将此地方圆千里的魂魄全部召回,但超度如此数量的亡魂,非本座一人之力可成,现在请愿意出手相助的元婴期修士帮忙点燃这十炷安魂香,让他们安息吧。”
话语说着,南松子大袖一挥,便有十根漆黑如墨的燃香飞出,一一落在十块百丈墓碑前。
这十根安魂香原本是如普通燃香一般大小,可眨眼间,竟化作了八十丈之高,三丈粗细,立在墓碑前,如一根根顶天支柱。
“晚辈方天林,愿相助前辈,为陨落的八万道友点燃魂香。”
就在众人为这一幕心惊时,道坛南边一群人中走出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向着南松子弯腰一拜,恭敬开口。
此人所在的方家与月河宗关系密切,这种时刻自然要抢着卖力,且在八天前,他便说过相似的话,此时第一个走出,立刻便让不少人对其侧目。
南松子目光在方天林身上一凝,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点燃魂香不是难事,难的是要让魂香持续燃尽,这一过程足足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以你的修为,很难坚持到最后,不过念你有心,本座便不阻拦,但你一旦精力不济,就必须尽快找人替换,不可耽误了大事。”
“前辈之言,晚辈定铭记于心。”方天林内心狂喜,立刻更为恭敬的回道,他知道能让一位化魂期修士对自己说这么多话,显然自己是入了对方的眼。
南松子不再看他,目光扫向其他人。
“弟子愿意出力。”苏真毫不迟疑上前一步开口道,一旁的连景山本也想上前,可他不过刚刚踏入元婴初期,论修为还比不上那方天林,因而便就此作罢。
随后燕尘子、段天固、卓琴心以及红裳童子四位峰主请命,加上星河宗的李元清以及其他几个势力的元婴期修士,一共九人。
剩下最后一人,原本是一位元婴初期的散修强烈要求,可乔远突然带着那少年回到了大地,看着那位白发苍苍的元婴期散修,乔远极为客气的抱拳一拜,轻声道。
“这位道友,可否先让在下略尽绵力,待在下支撑不住了,定换做道友继续。”
如今乔远之名,整个南泰上至化魂期老怪,下至炼气期小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的相貌更是被大多数人牢记,那白发苍苍的老者自然认识,见到这位如彗星一般的人物如此客气的对自己说话,言语中还带了恳求之意,老者诚惶诚恐,连忙道了声不敢,便笑着退了一步。
乔远先将那名少年交给一位月河宗弟子看管,以免其情绪激动又做出什么傻事,随后才来到最后一炷香前,见所有人都就位,十人齐齐抬头,看向南松子。
“点香之法不难,是以神识为引,灵力为火,消耗也不大,大多数人都能做到,但之所以修为低了无法坚持,是因为一旦此香点燃,便不可中断神识与灵力的持续联系,你们修为虽不低,但要坚持七七四十九天,还是有些勉强,所以到时候一旦坚持不住,一定要提前告知本座。”
十人听闻纷纷郑重回是,随即便各自转身面对那根足有八十丈高的燃香,静心等待吩咐。
大约一盏茶后,南松子发出一声指令,乔远十人立即抬起右臂,双指成剑隔空点向安魂香顶端,磅礴的神识汹涌而出,如有天威降临,让四周的低阶修士齐齐脸色发白,颤抖中向后退开。
因乔远修炼的清月心经本就有增强的神识的功效,他的神识足以碾压元婴大圆满修士,此刻虽没有调用所有神识,但仍让四周人心惊不已。
神识如线,缠绕在安魂香顶端,随后便有浑厚的灵力灌入,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一根根巨大的燃香便冒出了青烟,其中又以乔远点燃的速度最快,青烟冒出的最浓。
不远处的方天林眼露惊色,暗中比较了一下,发现自己无论是神识还是灵力的浑厚程度,都及不上乔远的一半。
其他人亦是心惊不已,唯有苏真皱了皱眉,内心暗道:“小师弟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急躁?”
他知道乔远不是激进之人,一来便注入大量的灵力,虽没有错,但却不够绵长,难以持久。
苏真远远地看了一眼乔远,见其一脸专注的模样,也不好分心与其交谈,便收回了心神。
十炷香一一点燃,虽有先后,但差距却不大,南松子没有说什么,双手掐诀,启动阵法将安魂香的青烟引至道坛,数万魂魄立即安定下来,闻着魂香缓缓地向着道坛外飞去。
第九百零九章魂安
时间流逝,一夜很快过去了,十炷安魂香才不过燃烧了半丈长短,按照这个速度,的确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让此香燃尽。
当然,燃香不是目的,目的是引导数万亡魂一一归入墓冢,安息下来。
这一夜实际上只引动了数百魂魄飞入墓碑,引魂速度与燃香速度完全不匹配,长此以往,待十炷定魂香全部燃尽,数万魂魄定有小半无法安息。
天亮时,所有人开始有秩序的向宗门内返回,有散修不愿离去,月河宗的执事弟子也会温和劝导,并提供临时的住宿之地。
一名眼眶红肿的少年蜷缩在一块大石之下,昨日刚下过一场秋雨,湿气极重,少年尽管身子在瑟瑟发抖,可双目却是微闭,看样子是太过疲累昏睡了过去。
这样的天气,在野外睡上一宿,必定生病不可,好在他身上覆盖着一件宽大的外袍,能略作抵御风寒。
“喂,醒醒……醒醒……”就在所有人开始撤离时,少年耳边传来一阵催促声,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修为不高,只有筑基,可就算只是筑基,对于那少年来说,也是高高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少年立即惊醒,见到眼前的男子,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跟我走吧。”那男子没有什么不耐,而是转头看向站在墓碑前的乔远,眼中有狂热的崇敬闪烁,开口说道。
一想起昨天乔远带着这少年落在自己身前,说了不少的话语,这男子就内心激动不已,在月河宗,以往所有弟子最崇拜最爱慕的乃是仙气飘飘的苏真,可如今,随着乔远的崛起,一大批男弟子则对乔远更为推崇,毕竟他相貌较为平凡,不如苏真那般对女弟子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少年一脸茫然,脑袋还有些迷糊,不过当他顺着那男子的目光也看到了乔远的身影时,其精神顿时振奋起来,他正是昨日哭喊着冲出人群,被乔远带到高空的那个孩子。
“也不知你小子修了几辈子的福运,居然能得到乔长老的关照,好了,快跟我走吧,你这小身板可经不起风吹,要是病倒了,乔长老事后问起,我可担待不起。”
那男子回头瞥了一眼少年,目中闪过羡慕,沉声道,说完他便直奔宗门走去。
少年心中忐忑,迟疑了一下还是缓步跟了上去,可就在他走出三步时,其身蓦然掉转,看着远处的乔远,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前辈,谢谢你!”
因乔远等十人燃香需要高度集中精神,故而此地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喧哗,甚至连小声议论都很少,安静之下,这一声大喊就显得格外刺耳,一瞬便吸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领路的男子更是身子一颤,敢怒不敢言,有苦说不出,若非乔远特意交代了要照顾好这少年,他一定立刻与其划清界限,不再管这小鬼的死活。
“闭嘴。”四周一道道目光让只是筑基期的他不堪重负,那男子硬着头皮快步走到那少年身边,将其一把拉住,压低声音斥道。
正准备疾驰离去,意外的,这男子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温和的话语,让他如坠冰窟的心瞬间回暖。
“李益,照顾好这孩子,事情结束后,我会去看他。”
那男子一愣,脚步停在原地无法动弹,转身看去,竟果真看到了一张和煦的笑脸。
说话的正是乔远,只见他身披氤氲的光芒,站在百丈墓碑前,神色轻松若闲庭散步,根本不似旁人那般紧闭双目一脸凝重,这一幕顿时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心潮澎湃。
那名为李益的男子更是激动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他实在没想到,自己最崇敬最仰慕的乔长老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要知道在之前他从未与乔远交谈过,更别提告知自己名字了。
就此事,李益激动惊喜的同时,又十分骄傲,想着要是回去告诉了师姐与师尊,他们看向自己的表情不知有多精彩,震惊还是羡慕,想来是后者居多,要是趁此再向师姐表露心扉,那会不会借乔长老光,一举功成,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在李益激动傻笑之时,乔远已收回了目光,继续专注于输送灵力,此事对他来说还算轻松,毕竟乔远身居完美元婴,体内灵力的量早已远远超过了元婴大圆满修士,神识亦是如此,像这样坚持七七四十九天,不在话下。
时间缓缓流逝,月河宗重新回到了正轨,除了每日悄悄来往于宗门的各势力使者,表面上看一片风平浪静,弟子们依旧刻苦修炼着,各长老各司其职,有条不紊,那处碑林区域被暂时列为了禁区,不许任何人靠近,山门外的城池也在散修的帮助下很快建好,足以容纳十万人有余,这让许多失去了家族抵柱的散修如同找到了遮风避雨的屋檐,对月河宗越发感激的同时也有了信任,同样,此举也博得了天下人的一片叫好声。
对比之下,封阳门的日子就极为不好过了,不仅要承受天下散修的唾骂,还要抓紧时间布防,准备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大战,这一战若胜,没有好处不说,宗门实力必将大削,而若败,那便是灭门之灾。
最糟糕的是,九封国的其他三个宗门,御兽宗、火风谷、黄岐宫竟也表露出了冷眼旁观的态度,要知道这三个宗门一向以封阳门马首是瞻,如今态度转变,就更加让人确信封阳门元气大伤。
还有一个个原本隶属于九封国的修真家族,如今有不少都向月河宗暗中表露了投诚之心。
总结来说,如今的封阳门就是一睹岌岌可危的高墙,即便地基扎实,可耐不住万人众推,只要月河宗一声令下,此墙必定轰然倒塌。
推还是不推,就看月河宗如何决断,在这风平浪静之下,全南泰的目光早已聚集了过来。
……
转眼便是一个月,碑林那边,外人只能看见阵法光芒日渐黯淡,但天上缓缓飘升的青烟却是没有断过。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方天林等修为较弱的几名修士,也加快了速度,勉强能跟上大多数人的节奏,不过一个月显然是他们的极限了,在两天前,方天林便苦笑着向南松子表露了换人的意向,与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三名修士。
此事南松子立即传达给了宗门,宣布消息,顶替人选皆由毛遂自荐,今日,便是换人之时。
天刚蒙蒙亮,就见月河宗内有一行人疾驰飞出,声势不显,没有惊动任何人,落在碑林之外,显露出一行人的身形相貌。
三男两女,最前方领路的是一位身着紫色蟒袍的老者,精神抖擞,神色不怒自威,气势十足,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身后的两位女子,一人着黑衣,一人穿白衣,容颜绝美,难分伯仲,气质出众,各有千秋,黑衣女子英气勃发,眼神凌厉如电,白衣女子清冷如月,眉目如诗如画。
相比之下,站在另一边的儒雅男子与白发老者就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