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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她的欲望,她正是白钰儿。
这凹洞内,其实并非只有她一人,更深处还躺着一位奄奄一息逼着双目的中年男子,看他身上气息微弱,生机涣散,竟已是濒临死亡,此人正是白钰儿的父亲,玉面白龙。
之前,玉面白龙在与凌婉晨的对抗中就受了重伤,在凌婉晨劈出那一斧后,他便自知想要带着白钰儿一同逃出去,怕是不太可能,于是他拼尽所有,才保得白钰儿分毫未损,但自己却是伤势加重,命悬一线。
天空中,凌婉晨缓缓收回了目光,拍了一下白月,准备与它一同离去,她认识白钰儿,可对其没什么好感,也没兴趣赶尽杀绝,至于玉面白龙,本就已是将死之人,更没必要再出手。
可就在她掉头准备离开的一刹那,下方白钰儿却是喊出了话语,其神色犹疑中又带着一种绝望的凄然悲痛,纵身飞出了沟壑。
“前辈留步!”
凌婉晨神色冷然的回头看去,一语不发,那种无形的气场就几乎让白钰儿喘不过气,更难以保持身体的飞行。
“前辈,求您救救我爹。”白钰儿强忍着恐惧,不敢抬头去看凌婉晨的双眼,双腿弯曲,跪在空中哀求道。
按理说,凌婉晨是致使玉面白龙重伤垂死的元凶,是她白钰儿的仇人才对,可如今,她竟然哀求仇人出手相救,这简直就是荒唐。
凌婉晨目中闪过一抹异色,认真的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身体颤抖不停的弱女子,冷冷开口。
“我为何要救他?给我一个理由。”
她发现此女尽管外表娇媚,可内心却是坚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向仇人下跪并哀求,这该需要多大的勇气,此事让凌婉晨对这白钰儿印象大为改观,所以才有兴趣问上一问。
“晚辈……能感觉到前辈并不想大开杀戒,求前辈……救救我爹!求前辈救救我爹……”
白钰儿任由眼泪肆意流淌,不停地叩头哀求,如今凌婉晨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错过,自己的爹必死无疑。
凌婉晨内心还是有所触动,正如白钰儿所说,她不想大开杀戒,一切都是被逼无奈,沉默少顷,她低头淡淡说道。
“你爹元婴已散,生机流逝太多,就算能活,修为也会跌落至筑基,且永远不可能恢复。”
听闻此话,白钰儿如同遭受五雷轰顶,整个人愣在当场久久无法回神,对于一个高阶修士来说,修为跌落往往比死亡更为痛苦,因为他不仅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还有各种来自外界的折磨,仇人的报复,对手的羞辱,手下的压制,这一切都会让人生不如死。
凌婉晨没有急于离去,而是认真的盯着白钰儿,见着她神色极度悲痛,可慢慢又化作了坚定,叩头说道。
“求前辈出手相救!”
“将这丹药给他服下,能不能活,全凭他的造化。”凌婉晨犹豫了一会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补充生机的疗伤丹药,抛给了白钰儿,说完这一番话便与白月消失在了山中。
白钰儿接住那枚丹药,神情有些恍惚,一双美目中满是复杂,对凌婉晨,她自然是有仇恨,但更多的却是敬畏,甚至在内心深处,还有她自己也未察觉到的羡慕。
不说她如何想,此刻凌婉晨已回到了阵法内的小竹屋中,打坐恢复起来,以一人之力对抗尧城上百修士,自然不可能毫发无损。
天空中,灵气旋涡还在不断扩张,四周方圆千里的灵气已有三成被牵引了过来,此事影响已不局限于尧城,而是迅速扩散到楚水与九封两国。
各路探子眼线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今日发生之事传回了各宗门势力,毕竟在这两国战事一触即发之时,有这样的强者出现在边界线,对哪一方来说,都是必须要调查清楚的情报。
好在今日凌婉晨所使用的战神斧是宋家镇族之宝,除了宋家之人,几乎没有外人认识,因而她的身份也不会因此而暴露。
一晃两天过去了,这两天十分平静,再没有人登上尧山,尧城更是如变成了一座死城,白日里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走动,外地人几乎都已经跑光,至于那些本土势力,大多人都是闭门不出,每日战战兢兢,生怕那山上的女子,一个不高兴,便杀上门来。
云空子依旧坐在那城头之上,白发苍苍,满脸疲惫,短短两天好似两百年的岁月流逝,他如一个迟暮老人,抬头看着尧山上灵气旋涡的不断倾泻,心中有期待,有震惊,也有疑惑。
按理说,三天已然过去,在那种灵气倾泻的速度下,那突破之人本该身体崩溃而亡,可看如今那灵气旋涡依旧还在,明显突破之人没有死。
“这怎么可能?看这声势,那突破之人修为至少也是元婴中期,到了这个层次,突破往往凶险万分,别说像他这般,就是稍微急一些,就有可能走火入魔,此人……此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云空子一脸不敢置信的低喃道,想起自己当年从元婴初期突破到中期,足足花费了小半年的时间,而尧山上那人,这吸收灵气速度超过自己数十倍不止,可能原本需要大半年的时间,而今怕是一个月都用不到,若是不出意外的话。
云空子正沉思时,一道紫芒从天而降,落在这城头上,化作了一名模样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双目闪动幽芒,薄唇呈现紫色,看起来阴郁又充满邪气。
此人的突然出现,让云空子神色立刻大变,站起身来,目中露出凝重与惊疑。
“云空子道友,多年未见,别来无恙。”那阴邪男子微微一笑,开口道。
此人正是尧仙殿那白衣少年的手下。
云空子神色有些疑惑,皱起眉头道:“阁下是?”
阴邪男子摇头笑道:“道友还真是年纪大了,才不过两百年,竟连老友都记不住了。”
听完这话,云空子双目骤然一凝,似是想到了什么,目中露出震惊与难以置信之色,颤声道。
“你是……你是欲毒老魔?”
“真是亲切啊,好久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那阴邪男子目露追忆之芒,轻叹道。
见他亲口承认,云空子内心一下子掀起了滔天巨浪,此事带给他的震动几乎不亚于凌婉晨那一斧之威。
“你……你不是在一百多年前就登上了尧山之顶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能下山?”
那阴邪男子森然一笑,随即目光骤然变得冷厉起来,低喝道。
“当然是奉了尧仙殿主的命令!云空子,你身为尧仙信徒,却在圣山危难时刻选择退避,不知该当何罪?”
最后四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云空子心口,使得他连连后退,一阵冷风扑面,那阴邪男子竟瞬间来到了云空子身前,一只手直接捏住了他的脖子。
堂堂元婴中期修士,此时此刻竟如同一个凡人老者,使不出半点修为,只能任由那阴邪男子宰割。
这一刻,云空子从内心深处生出了骇然与恐惧,这种恐惧不同于面对凌婉晨,而是好像回到了当年他还是炼气筑基时,面对高阶修士的畏惧。
“魔君饶命,老夫绝没有在圣山危难时刻退避,而是那妖女太过厉害,老夫实在不是她的对手,不信您看看,这尧城内还有多少高阶修士,全都死的死,伤的伤,我们对尧仙绝对是一片忠心,还请魔君明鉴。”
第九百四十四章心感
听着云空子求饶的话语,那阴邪男子冷厉的神色突然一变,咧嘴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没有让云空子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殿下有命,令你即刻召集尧城内所有金丹以上的修士,守卫圣山,若有敢不从者,杀无赦!”
说完这话,阴邪男子才缓缓松开了掐住云空子脖子的手。
“这……”云空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虽然算是如今尧城内修为最高者,但也不可能强迫所有金丹以上修士卖命,要知道此城中有不少势力都与各大宗门有关联,他区区一个散修,怎么敢与真正的宗门对抗。
“怎么?道友做不到?”阴邪男子皱起眉头,不悦道。
云空子立刻解释起来:“魔君有所不知,尧城中有不少势力都有宗门的影子,若只是召集我升云堂和本土势力的修士,那还好说,可要是动了那些宗门的人,这麻烦就大了。”
阴邪男子目中寒芒一闪,右手抬起向前虚空一抓,那云空子便踉跄上前,被他再一次捏住了脖子。
“我的话,你莫非没有听清楚?”
此刻云空子内心不仅骇然于欲毒魔君的强大,更有一种深深的羞辱感,想起一百多年前,他们二人同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也算是散修中的赫赫之辈,尽管接触不多,可却是平起平坐,但如今一百多年未见,对方竟已强大到捏死自己犹如捏死一只蝼蚁。
“……听清楚了!”云空子内心苦涩,表面却恭敬回道。
阴邪男子狠狠一推,将云空子推开,随即招了招手,其身后蓦然出现了三人,这三人皆身穿黑衣,神色冰冷,眼中没有丝毫感情,出现后散发出来的修为波动竟都不弱于云空子。
“吴道友?李兴元……铁蛮?你们……”云空子在看清楚三人的长相后,神色骤然大变,心中再度掀起轩然大波,这三人他皆都认识,且都知道他们与欲毒魔君一样,上了尧山之顶,从此消失于修真界,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能再见到这几位。
三人中站在最中间的那位白发老者,向着云空子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其他二人则是一脸冷漠,一语不发。
云空子想起之前欲毒魔君所说的话语,奉尧仙殿殿主之命,此刻他才算信了此言。
“去吧,殿下给的时间可不多。”阴邪男子瞥了一眼身后三人,淡淡开口道。
那三人立刻点了点头,看向云空子,在他的带领下,四人一同飞入了尧城中。
四位元婴中期修士联手出动,少有敢不从者,便是素来与升云堂不对头白龙堂与金翅帮,在他们的强压下,也不得不出动全力,那金翅帮帮主都还在闭关疗伤中,就被云空子强行逼得出关。
当然,还是有一些不惧怕云空子等人的势力,这些大多都是外来势力,背景雄厚,底气十足,可在一再拒绝之后,面临的就是云空子等四人的疯狂屠杀,上至元婴修士,下至炼气修士,一律杀无赦。
这一天,尧城是动荡不安的,是充满血色的,从白天到夜里,再到第二天清晨,一切才安定下来。
尧城之外,尧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人影聚集在此地,细细一看,竟有不下两百多人,这是如今整座尧城所有的高阶修士,领头之人正是云空子以及那三位黑衣修士,至于欲毒魔君,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在尧山半山腰的一条青石小路上,一名满身泥污的女子正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山上一步一步走去。
她神情悲痛,双目无神,可若仔细去看,她在每一次抬头时,目中还是蕴含了一丝希望,此女正是白钰儿。
一步一步,白钰儿都走得极为艰难,要知道此刻尧山已成为了一个灵气集聚的急流旋涡,以她筑基期的修为,在这里就相当于怒海狂涛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狂涌的灵气压倒掀翻。
可她没有放弃,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坚定,直至来到一处水潭边时,四周突然起了狂风,就听一声振聋发聩的狂嚎在耳边炸响,那水潭另一边蓦然出现了一头足有十多丈大小的银狼。
白月眼中露出凶芒,龇牙咧嘴的口中不断传出阵阵低吼,那种压倒性的气势更是让白钰儿疲惫的身子一阵颤栗,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从白月后方传来一阵冷冷的话音,紧随其后,凌婉晨缓缓走进了白钰儿的视线中。
“你来做什么?”
在白钰儿看来,这位女前辈的相貌尽管不太出众,甚至比不上自己,但每一次相见,都让她有种惊艳之感,在气质上,她更隐隐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晚辈……晚辈已经无路可走,求前辈收留!”白钰儿在看了一眼凌婉晨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摆正身子,叩头哀求道。
此话让凌婉晨微皱了一下秀眉,淡淡问道:“你爹呢?”
白钰儿神色顿时黯淡下来,低着头悲痛的摇了摇头,两行清泪从眼眶流出。
其实凌婉晨早就料到,就算那颗丹药能救他爹一命,想来以其身为元婴中期修士,身为白龙堂堂主的骄傲,也必然不会苟活于世。
“你为何不回尧城?以你爹的身份,就算他死了,他的手下心腹也会保你平安,来求你的仇人,岂不是自寻死路。”
凌婉晨一步迈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