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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客栈-第10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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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雁冰冷哼一声,“那你方才此言何意?”
  丁策微微一笑,“说到张家,除了吴州第一家的上清府张家,还有一个张家,也曾经显赫一时,不知陆都督还有没有印象?”
  陆雁冰微微眯眼,“你是说荆州江陵府的张家。”
  丁策笑道:“正是。”
  张白昼毕竟年轻, 闻听此言,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这一幕仍旧是落入了丁策的眼中,这位经验丰富的青鸾卫都督不动声色,接着说道:“说起江陵张家,当年也曾经煊赫一时,毕竟出了一位张相爷。这位张相爷可不得了,自小便是神童,五岁识字,七岁能通晓六经大义,十二岁考中秀才,十六岁中举人。明雍二十六年,金榜题名,得中进士。武德元年,登阁拜相,是为内阁次辅、吏部尚书。武德六年,出任内阁首辅。待到天宝元年,张相爷被加封太傅,天宝二
  年,加封太师,是为我大魏朝唯一生前加封三公之人,可谓是位极人臣。”
  陆雁冰道:“丁都督记得倒是清楚。”
  “不敢记不清楚!”丁策微微抬高了声调,“毕竟天宝二年的那场大案,便是我亲自经手的,许多案卷,至今仍旧存在青鸾卫都督府的库房之中,这一点,陆都督也是知道的。”
  丁策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张白昼的身上。此时的张白昼已经低下头去,双手死死抓住膝盖,轻轻颤抖。
  “知道,当然知道。”陆雁冰看了张白昼一眼,“古人有诗云:‘我本渔樵孟诸野,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泽中,宁堪作吏风尘下?只言小邑无所为,公门百事皆有期。拜迎长官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我本东海之滨的一个乡野村姑,天宝二年的腊月二十三,我生平第一次进京,出任青鸾卫都督府右都督已经是天保四年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天宝二年的帝京之变,也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经过。不过我曾经调阅过这个案子的相关案卷,惜字如金,含糊其辞,可见其间波谲云诡,深不见底。”
  丁策脸色微变,望向陆雁冰,“不知陆都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雁冰淡然道,“我只是给丁都督提一个醒,这个案子到底有怎样的内情,我无法请教丁都督,可到时候总会有人来请教丁都督,如果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也总会有人来拿元凶巨恶的项上人头祭奠张家的满门亡魂!”
  张白昼猛地抬起头来,望向陆雁冰,眼中有光。
  丁策却是脸色骤然苍白,没有血色。
  周围邻座之人都大惊失色,也是脸色苍白。
  丁策虽然是天人无量境的大宗师,但此刻也像张白昼那般颤抖起来,抬手指着陆雁冰,色厉内茬道:“陆都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帝京!不是东海清微宗!这桩案子是经三法司会审之后,太后娘娘和晋王钦定的铁案,谁敢翻案?!”
  陆雁冰道:“我生性胆小,不敢牵扯到这等事情之中,可世间总有无畏无惧之人。如果丁都督忘了,我便给丁都督提一个醒,清平先生不日便要抵达帝京,丁都督觉得,他会不会过问此事?”
  一瞬间,凡是听到了陆雁冰此言之人,都沉默了。
  方才还热闹无比的平台像死一般沉寂。
  平日里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们,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做派,一个个都是脸色凝重。
  丁策的脸上则是透出肃杀之气。
  便在这时,一名身着锦衣的青鸾卫疾步走来,来到丁策身旁,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禀文,轻声道:“都督,有急报。”
  丁策倏地转过身去,接过禀文,急急看完,凶险的目光扫向了陆雁冰和张白昼,“陆都督!你好歹是做过青鸾卫右都督的人,应该知晓大魏律法。”
  陆雁冰眉头微皱,望向丁策手中的那封禀文,心思急转,嘴上说道:“当然知道。”
  “那就好。”丁策用眼
  角余光扫了张白昼一眼,“包庇钦犯,对抗朝廷,你知道大魏律法是怎么定罪的吗?”
  陆雁冰目光直视丁策,问道:“丁都督是说我包庇钦犯?”
  “正是!”丁策避开了她的目光,转望向张白昼。
  张白昼的脸色没有丝毫苍白,反而因为激动涌上了一抹潮红,毫不畏惧,更不曾避让,主动迎上了丁策的目光。
  陆雁冰笑了一声,“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定罪可是要讲证据的。”
  丁策一抖手中的禀文,说道:“有人冒用假身份入京,疑似乱党。”
  陆雁冰起身接过这封禀文,随意扫了一眼,目光又迎向丁策的目光,等待他的下文。
  丁策抬手一指张白昼,高声道:“难怪我觉得此人眼熟,原来是张家余孽。”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集到了张白昼的身上。
  张白昼刚要起身说话,却被陆雁冰一把按住了肩膀,然后就听陆雁冰说道:“这就是丁都督的证据?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单凭青鸾卫自己写的这一页四行书,就能给人扣上一个钦犯的大帽子?”
  丁策冷哼一声,“具体证据,要审过之后才能知道。”
  “哈!哈!哈”陆雁冰笑了三声,“原来是要屈打成招。”
  丁策一挥袖,“陆都督,我奉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陆雁冰针锋相对,“丁都督,我也劝你一句,莫要一错再错!”
  谁也没有想到,本来是看师大家的,却成了青鸾卫两任都督打擂台,牵扯的还是天宝二年的帝京之变!如果是平常时候,那些被扫了兴致的公子哥们早就开始起哄了,可在清平先生即将上京的关键时刻,谁也不敢贸然牵扯到此事之中,生怕引火烧身。
  在这种情况下,本该稍作歇息就重新返场的师横波也迟迟不曾现身,而四周望楼上的显贵们,也注意到了此地的变故。
  正在闲谈的黄石元和齐佛言停下交谈,一起望向下方平台。
  黄石元作为社稷学宫的大祭酒,与清微宗是多年的老邻居了,自然认得老友李道虚的五弟子陆雁冰,开口道:“陆雁冰和丁策,这两人怎么会起冲突?”
  齐佛言道:“这倒是奇了,清微宗支持谢太后,丁策是谢太后的心腹,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是一家人才对。”
  黄石元沉吟道:“由此看来,清平先生对于清微宗的影响之大,还在你我的预料之外。”
  “此话怎讲?”齐佛言望向老友问道。
  黄石元道:“自从清平先生将李元婴、李太一排挤出清微宗后,清微宗内部的风向便有些变了。不管怎么说,大剑仙终是上了春秋之人,飞升之期不远,在世时日有限。反观清平先生,年富力强,少说还有七十年的时间,要在这两位之间站队,却是要好好思量。如今看来,陆雁冰已然站在了她师兄那边,那么与昔日同僚反目,便在情理之中。”
  齐佛言轻抚胡须,“原来如此。”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触即发
  蜀王和唐王今晚也来到了此地,各自占据了一座望楼,两人也注意到了此时的异状。
  蜀王豁然站起身来,双手扶住窗台,上身微微前倾,笑意玩味,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反观唐王,仍旧安坐不动,身旁是女子肌肤胜雪,面带桃花,眼含春波,却是个不输师横波太多的绝色美人。不过此时唐王的神色甚是凝重,甚至十指已经刺入了扶手之中。
  不管怎么说,唐王是起势于那场帝京之变,是他亲自前往凉州接手秦襄的兵权,若是真要追究起来,他也难逃其咎。
  至于最后一座望楼,并没有哪个大人物,是留给师横波暂且歇息的地方。此时师横波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盘坐在一张软榻上,巨大的裙摆摊开,好似一朵绽放的牡丹。她神色淡漠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横波身旁是一名跟随她多年的丫鬟,轻声问道:“小姐,你不生气吗?”
  师横波摇了摇头,反问道:“为什么要生气?”
  丫鬟急道:“这些人把小姐的献艺给搅扰了。”
  师横波淡淡一笑,“搅扰了更好,本来是别人看我,现在成了我看别人,歇一歇不好吗?”
  丫鬟噘嘴,还想说什么,师横波又道:“说不定我们一整晚都可以歇着了,顺带还能看一场好戏。”
  丫鬟问道:“什么好戏?”
  师横波说道:“那个少年人应该就是张家遗孤。”
  “哎?”丫鬟这些年被师横波庇护在羽翼之下,再加上年纪不大,所以还是有些天真烂漫,“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师横波微微一笑“污蔑、扣帽子这一套把戏是青鸾卫的拿手好戏不假,可丁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把这一套用在陆雁冰的身上,如果不是利益攸关,他甚至不会去得罪陆雁冰,毕竟陆雁冰不是我们这种可怜人,她的父兄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亲朋好友也不是等闲之辈,得罪这样一个人,很麻烦,而且很不值当。可丁策偏偏这样做了,图什么?自然是涉及到切身利害,他不得不这样做。如此一来,事情就很简单了,丁策说的一定是真话,那个少年就是张家遗孤。”
  “陆姑娘为什么要回护这个少年人?”丫鬟又问道。
  师横波道:“应该是因为清平先生的缘故,据说当年清平先生与张大小姐有过一段缘分,又与张相爷父子交好,念在故人的情分上,他定会照看好这个张家遗孤,陆姑娘作为清平先生的师妹,自然要回护这个少年。”
  丫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师横波道:“这个少年应该是有所依仗的,如果我猜不错,他的依仗应该要来了。”
  此时平台上,丁策已经与陆雁冰撕破面皮,喝道:“陆都督请让开,我要出手拿人了!”
  陆雁冰自知不是丁策的对手,却也不曾退让,沉声道:“我劝丁都督想清楚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丁策不再多言,神色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并非他不懂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而是他已经没有退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一辈子都
  洗不干净,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寄希望于太后娘娘不会与李玄都议和。
  江湖上有个说法,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丁策被称作“大奔雷手”,一身本事自然在双手之上,虽然他面对李玄都的时候不堪一击,但对上陆雁冰和张白昼,还是稳操胜券。
  这便是陆雁冰最大的劣势,虽然她有天大的靠山,就算打伤了人,多半也能安然无事,但关键是她打不过人家,这就是十分尴尬了,正是应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走的道理,真正靠得住的还是自己。
  陆雁冰银牙紧要,从自己的须弥宝物中取出一柄软剑,软剑通体呈现紫色,唯有剑锋隐隐透出几分青白,剑锷处被熔铸成两只龙爪纠缠的形状,剑首为龙首,剑柄为龙颈,整把剑就像一条紫色蛟龙,不必以气机催发,就已经是剑气凛然,正是陆雁冰的佩剑“紫螭”,虽然此剑不在刀剑评上,但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陆雁冰一抖手中软剑,剑身蜿蜒扭动,好似一尾毒蛇,轻声道:“此剑名为‘紫螭’,乃是我离开师门时师父赠予我的,今日便领教丁都督的绝学。”
  丁策腰间佩刀,他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刀,轻轻摩挲着刀柄。
  这把刀当然不是寻常青鸾卫所用的文鸾刀,而是青鸾卫十三太保世代相传的“武鸾刀”,不过因为避讳朝廷文重武轻,所以“武鸾刀”又名“大文鸾”。
  张白昼站起身来,不愿让陆雁冰孤身对敌。
  可两人都心知肚明,就算是两人联手,也不是丁策的对手。
  丁策缓缓说道:“我无疑与陆都督为敌,只是时势适然,不得已为之,待到今日之事了却,丁某再亲自登门赔罪。”
  陆雁冰冷笑道:“不敢当丁都督登门赔罪,不如丁都督干脆将我打死在此地。”
  丁策面皮微微一跳。
  他何尝不想把这个女子打死在此地,可他不能,因为这个女子牵扯甚广,背景深厚,真要把她打死了,他的下场就不是请罪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做好以命偿命的准备。所以他只能沉默不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人有三六九等,人上人不把人下人当人,可在仙人眼中,人上人与人下人也没什么不同,都是蝼蚁,反而能够一视同仁。
  丁策缓缓拔出腰间佩刀,在灯火的映衬下,刀身上掠过一抹寒光,同时刀身上也倒映出万千灯火。
  到了此等时候,望楼中黄石元和齐佛言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下去制止今日之事。如今帝京城中暗流涌动,可在明面上,帝党和后党还没有撕破面皮,双方都保持了相当的克制。可两位久经世事的两位儒门大人物都心知肚明,这种平静只是短暂的,就好似有一个放满了火药的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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