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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客栈-第1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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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雁冰送走了纳兰絮,李玄都也没了继续议事的心思,转而道:“白昼。”
  张白昼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李玄都道:“我听上官宗主说,你还有一位红颜知己,可有此事?”
  张白昼立时脸色通红,讷讷不语。
  周围一众人等,都可以算是过来人,纷纷会心而笑,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张白昼被众人一笑,脸色更红,几乎抬不起头来。
  李玄都道:“儒门讲究男女大防,我们道门没有这样的规矩,而且这里都是长辈,还有许多女子,也无所谓避嫌。你去把你的朋友请出来,让大家都见一见,若是合适,说不定你的大媒便在今日众人之中。”
  所谓大媒,便是媒人。下大定时,通常都是由大媒同至亲一同去往女家下聘,李玄都和秦素的亲事,请的大媒就是张海石,毕竟结亲是结秦李两姓之好,张海石是个外姓之人,自然不算李家亲属。不过张海石既与秦清有旧,又是李玄都的师兄,做这个媒人却是刚刚好,唯一美中不足是张海石没有夫人,一般而言,大媒还是夫妇二人一起出面更好。
  李玄都这话语中的意思,也有他要亲自为张白昼做媒的意思。
  几名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张白昼大感狼狈,逃一般转身离去。
  不多时后,张白昼领着卢幼贞过来了,相较于张白昼的腼腆,卢幼贞倒是举止如常,大大方方地向李玄都等人行礼,不卑不亢。
  这让许多人暗中点头,小小年纪,倒是颇有静气。
  李玄都看在眼中,心中暗忖:“白昼这小子外刚内柔,若真能把这小姑娘娶回家中,虽然不至于惧内,但家中大小事情多半都是夫人拿主意了。”
  具体例子,近在眼前,李非烟和李道师就是如此。李道师怕李非烟吗?是不怕的,绝不是李非烟说一句话,李道师就要吓得战战兢兢,关键时候,李道师还是敢于拔剑一战。关键在于李道师斗不过李非烟,于是常常屡战屡败,最后还是被李非烟拿捏,家中大权也落在李非烟的手中。这与惧内男子不是一回事,只能说本事不济。要是双方势均力敌,那就更有得瞧了,非要三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一向少言寡语的宁忆开口道:“我年轻时曾经听过卢先生讲书,微言大义,那时候卢姑娘还是个三尺稚童,没想到一转眼间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卢幼贞知道宁忆曾经是儒门中人,说道:“家父也曾提起宁先生。”
  便在这时,上官莞和陆雁冰一同回来了,上官莞向李玄都禀报了对柳逸的安排,与李元婴、谷玉笙、楼心卿等人一般,都被安置在玉青园的几处独门院子中,用“返魂香”封了修为,并派人严加看守。


第五十六章 赐死
  如何对待俘虏,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毕竟杀俘不祥,而且传扬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可有些人又不能不杀,至于该如何取舍,或者如何稳妥地去杀,便要看决策之人的想法了。
  就现在而言,李玄都还未大开杀戒,这让许多等着看好戏之人有些失望,不过没人觉得是李玄都心软慈悲,如果李玄都是个慈悲之人,那么张静沉、宋政、藏老人、王天笑等人总不会自裁身亡。
  后党一朝倾覆,下狱之人不在少数,其间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暂且不说,又有多少悲欢离合也暂且不表。除了谢雉被李玄都秘密送到辽东关押之外,其余后党被关押之处大体可以分为三处:玉青园、青鸾都督府的昭狱和宗人府。
  玉青园不必多说,关押之人不多,都是与道门有干系之人。青鸾卫都督府则是关押后党官员所在,人数最多。而宗人府则是负责关押宗室,人数最少,却也最为特殊。
  早先时候,晋王是宗人府的宗人令,最为年长的燕王担任左宗正,玄真大长公主居于两人之后,担任右宗正。如今晋王一朝沦为阶下囚,接替宗人令的不是左宗正燕王,而是右宗正玄真大长公主,而新任右宗正更是出人意料之外,并非哪位王爷,也不是哪位公主,甚至连世子、郡主都算不上,而是一位县主,栖霞县主徐婉。
  一位偏远宗室竟然成了右宗正,任谁也能看出来,这是道门和儒门要联手拆解宗室,谁让宗室之人都是后党之人?这正是天赐良机。
  天宝帝毕竟年轻,不知道其中利害,对于此事倒是乐见其成。天宝帝只知道这些宗室是后党之人,死个干净最好,却忘了这些宗室也是拱卫皇权的根基所在,若是没了宗室,他这位天子也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再无力抗衡庞大的文官体系。当年祖龙不设藩王,二世而亡。祖龙之后的白帝吸取祖龙教训,大肆分封诸王,得四百年之天下,祖龙尚且如此,天宝帝安能忤逆大势?
  至于玄真大长公主得以执掌宗人府,谁都知道是仗了道门之势,可谁也不敢把她如何,毕竟道门之人就在城外,太后尚且抵挡不住道门之人,其他人就挡得住吗?
  腊月初十,玄真大长公主的车驾往宗人府驶去,路上行人无论官民,纷纷避让。
  车驾路过刑部衙门的时候,只见刑部大门前跪了好些人,多是老弱妇孺,不过并未戴枷,身上也穿着厚实衣物。
  马车缓缓停下,从车厢中传出玄真大长公主的声音:“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立时有人领命而去。
  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守在此地的刑部官员见来人是玄真大长公主的家仆,不敢怠慢,一五一十道来。
  很快,家仆便打听清楚,回来向玄真大长公主禀报。
  原来这些都是罪官家属。
  罪官的下场大致可以分为四种。
  第一种就是最为凄惨的,满门抄斩,不过只有涉及到谋逆大罪才会如此,天宝帝不会说自己的母亲谋反,后党之人也没人被满门抄斩。
  第
  二种是一人斩首,抄没家产,家眷发卖为奴,许多官家小姐沦落风尘,便是由此而来。
  第三种是革职拿办,抄没家产,不祸及家人,沦为平民百姓。若是还有亲戚朋友为官,倒是能帮衬一把,不至于太过凄惨。
  第四种最轻,只是革职论罪,不抄家,若是家底丰厚,还能用银钱疏通,出狱之后不失为富家翁。
  这些罪官家属便是一位后党重臣的家眷,那后党重臣被判了绞监候,家产悉数抄没,家眷罚没为奴。按照道理来说,其家中女眷要么发往掖庭为奴,要么发往教坊司为官妓。只是最近被抄家的罪官太多,教坊司和掖庭已经人满为患,本来还能往各大王府安置一些,只是这次诸位王爷们也遭了灭顶之灾,于是这些罪官家属就被判了个就地发卖。
  同朝为官,便如同乘一船,风浪一起,谁先落水,谁后落水,都不能幸免。哪怕是帝党中人,见此情景,也不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意,同时也顾及名声,竟是谁也不肯去买。
  如此一来,卖了三天,仍旧没有卖出去,也只能在寒风之中继续发卖,直到卖出去为止。
  此时马车中除了玄真大长公主之外,还有上官莞和沐青瓷,上官莞听完之后,说道:“江湖上还讲究一个祸不及家人,这庙堂却是比江湖还要凶险。”
  玄真大长公主自小生活在帝京城中,这种事情不知见了多少,淡然道:“福泽家人,必然要祸及家人。这些人平日里锦衣玉食、一掷千金,钱从哪里来的?还不是做官得来的。就拿这些官家小姐来说,总不能享福的时候认这个做官的爹,遭难了便不认这个被砍头的爹。锦衣玉食的时候不说福不及家人,要罚没为奴了便说祸不及家人,哪有这样的道理?福祸相依,本是天定,既然一荣俱荣,自然也要一损俱损。”
  上官莞抚掌道:“还是姐姐看得透彻。”
  玄真大长公主想了想,对外面吩咐道:“去,挑几个品性不错的带回观中,后半辈子就做个道姑罢,总好过为奴为婢。”
  外面有人应下。
  上官莞这才明白玉盈观中那几个明显有些大小姐气态的年轻道姑是从何而来。
  马车缓缓驶动。
  很快,来到宗人府衙门,玄真大长公主、上官莞、沐青瓷下来马车,三人都披着狐皮斗篷,戴着雪白毛边的兜帽,众多宗人府官员纷纷上前行礼。
  玄真大长公主吩咐道:“去晋王那边。”
  “是。”立时有官员头前引路。
  宗人府因为要圈禁宗室的缘故,占地极大,晋王就被关押在其中一座独栋跨院之中,院门紧锁,守备森严。
  来到门前,玄真大长公主吩咐道:“开门,你们在外面等着。”
  两旁的守卫各自取出一把钥匙,打开院门。
  玄真大长公主与上官莞、沐青瓷走入其中,院门重新关上。
  此处跨院十分破败荒凉,凄清之意扑面而来,几乎能与所谓的冷宫相提并论。
  玄真大长公主叹了口气,迈步
  前行,很快便在正堂见到了晋王。
  晋王年纪不大,不过是不惑之年,本该意气风发,沦为阶下之囚后便丧失了满身的意气,失魂落魄,此时更是胡子拉碴,衣衫不整,根本看不出这就是曾经权倾朝野的晋王殿下。
  玄真大长公主进来的时候,晋王正在独自一人喝酒,察觉到有人过来之后,他慢慢放下酒壶,抬起双眼,眼神浑浊,遍布血丝,嘶哑道:“皇姐此来为何?”
  玄真大长公主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叹息一声。
  上官莞上前一步,正色道:“晋王殿下。”
  晋王把目光转向上官莞:“你是……王叔的女儿。”
  “是。”上官莞轻声道,“认真说起来,我应当称呼你一声堂兄。”
  晋王低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上官莞看了眼晋王手中的酒壶,问道:“堂兄喜欢喝酒?”
  晋王好像被针扎了一下,整个人猛地一颤,抬眼望向上官莞,脸上露出惊恐畏惧之色。
  上官莞微微一笑:“我给堂兄带了一壶酒,暖暖身子,还希望堂兄不要嫌弃。”
  说话间,上官莞从自己的须弥宝物中取出一只精致执壶,也就是带着把手的酒壶,以及一只精巧酒杯。
  晋王双眼直直地望着酒壶和酒杯,喉头微动,整个人开始轻轻颤抖。
  不知何时,玄真大长公主已经背过身去,望向门外灰暗的天空。
  上官莞把酒杯放在晋王身旁的桌子上,右手执酒壶把手,左手按住壶盖,亲自给晋王斟酒,壶嘴中涌出的酒液好似一条细细的白线。
  晋王缓缓伸出手去端酒杯,在指尖触碰到酒杯的瞬间,仿佛触碰到了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烙铁,猛地收回手去,整个人颤抖得更为厉害。
  上官莞语气温和地说道:“皇帝陛下和儒门都已经同意了。”
  晋王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是赐死吗?”
  上官莞没有说话,权作默认。
  晋王再次鼓起勇气端起酒杯,虽然他已经极力克制,但手掌还是抖个不停,以至于杯中酒液被洒了许多。
  上官莞半点不恼,又端起酒壶给他斟满,语气愈发柔和:“喝了吧,一醉解千愁,一梦忘千忧。”
  晋王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紧紧握住了酒杯,终于不再颤抖。
  这一刻,这位天潢贵胄泪流满面。
  上官莞默然无声。
  玄真大长公主已经走到门外,仍旧是背对着晋王。
  晋王凄然一笑,站起身来,望向皇城方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片刻后,晋王的鼻孔中流淌出漆黑的血丝,紧缩的眉头渐渐分开,脸庞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神采,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失去了所有的生气,手中酒杯落地,身子一晃,便要向后倒去。
  沐青瓷伸手一托,扶着他坐回到椅子上,然后让他侧趴在椅子旁的桌子上,酒壶便搁置在旁边。
  就好像一个醉酒之人,喝酒喝到一半便沉沉睡去。


第五十七章 脏活
  沐青瓷又仔细确认一遍之后,对上官莞点了点头。
  上官莞从须弥宝物中取出纸笔,将方才经过详细记录下来,分成三份,上交李玄都一份,待到李玄都确认之后,各方署名盖印,自己留档一份,上交账房存档一份。
  这是李玄都改组客栈之后新增的规定,尽量将一些必要记录留存档案,以备日后查询,也避免日后各部相互推诿责任、互相扯皮。档案部分,便由账房的李如是专门负责,这也是李玄都将财政大权交由陆夫人的原因之一。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玄真大长公主已经准备安排人处理后事。
  晋王作为后党的首脑人物,后党一朝倾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独善其身的,而且他不同于太后。严格来说,太后是太上皇后,与太上皇一般都是君,而诸王却是臣,君臣之别。按照儒门的规矩来说,天下无不是的君父,君是不能论罪的,臣子是可以论罪,于是晋王便能交付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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