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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客栈-第7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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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都知道张静修说的是实情,可还是有些无奈,道:“所以大天师与圣君在暗中议和,表面上还是势不两立,实际上各自相安无事,我们这边整合道门,圣君那边争夺草原。”
  张静修道:“这天底下的事情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剿灭七宗,说起来容易,上下嘴唇一碰就是,可真要去做,就不知要耗费多长时间,花费多少心血。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我们这代人就是将道门在名义上重归一统,至于接下来,如何选出一位大掌教,如何收复西北诸宗,使得道门实质上归于一统,那就是你们这代人的事情,我们没有做完的事情,希望你们这代人能够做完。”
  李玄都默默点头。
  张静修接着说道:“人当然要往长远看,可重要的还是当下,如果当下都过不去,就没有以后,没有以后,看得再远又有什么用?”
  李玄都又问道:“可大天师的话已经说出去
  了,我们总不好什么也不做。”
  张静修微笑道:“当然要做些什么,不过要徐徐图之,可以先把那个已经半死不活的皂阁宗彻底消灭掉,还有藏在帝京中的真传宗和浑天宗,我想李道兄应该很乐意把这两个宗门连根拔起,因为这是太后娘娘可以直接调动的力量,若是没了他们,太后娘娘就只能更依仗老李先生,那么李道兄在帝京的权势和影响便会随之更上一层楼。当然,辽东的秦先生也会乐见其成,谁也不喜欢叛徒。”
  李玄都点了点头:“七去其三,还剩下四家,就是西北诸宗的最核心力量,虽然从情理上来说,我们碍于自己内部的重重矛盾,不会继续进攻,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出现这个万一,澹台云很有可能会与地师再度结盟互保。”
  张静修道:“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只能讲利害,不能讲人情,贫道可以与老李先生讲和,圣君当然也可以和地师讲和。有些时候,是分是和也由不得我们,有利则聚,无利则散。你不要觉得一个‘利’字难听,你说为了天下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玄都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张静修道:“朝政是什么?关键在于财政,天大的矛盾,只要有钱,都可以遮掩过去,粉饰太平。可没有钱,癣疥之疾也会变成沉珂重病。涉及到财政的又是什么?徭役、赋税、民生、兵役、以及各种支出。就拿养兵来说,每多养一个兵,就要少一个种田之人,少了一份赋税,多了一份军饷,一来一去之间,便是两倍之数。还有,有些地方遭了灾,颗粒无数,只有架锅煮米的,没有架锅煮道理的,道理能吃吗?能果腹吗?可是赈灾的粮米不是凭空生出来的,要钱,赈灾的钱从哪里出,是地方藩库还是户部国库?亦或是地方豪强大户?赈灾之后要不要免去来年的赋税,如果落下了亏空,又要从何处弥补?钱从哪来?这些哪个不是与‘利’有关。若真如那些书生所言,抛开一个‘利’字去大谈天下苍生,那么所谓的‘天下苍生’就是一个空洞口号,所谓的救民于水火也只是空中楼阁。”
  张静修放缓了语气,轻声说道:“争名夺利,并不存在贬义和褒义,‘利’不会凭空掉下来,要自己去争,为了天下苍生其实就是为民争利。有人贪利,有人贪名,其实名也是看不见的利,争名夺利,争的还是一个‘利’字。你争一己私利,要被人唾骂,可要为国争利、为民争利,为众争利,那就是义之所在的好事。所以贫道也好,李道兄也罢,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一人,不能从心所欲,更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让谁死就让谁死,这个道理,紫府也应该明白。也正因为如此,贫道才会说,有些时候,是分是和,也由不得我们。所谓快意恩仇,早就与我们无关了。”
  李玄都心中明白,张静修这是在说服他,要顾全大局,李玄都心中失望,明白这位忠厚长者虽然比师父更进了一步,但也就止步于此了。正如他所说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和使命,接下来就要看后来人的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青鹤居士
  两人走过香水河上的拱桥,往琉璃塔方向走去,不过张静修并没有想要登塔的意思,绕过琉璃塔,继续往塔林走去。
  李玄都还在想张静修刚刚的一番话,张静修求的是千秋万代之名,使道门归于一统,后世的史书上,会将他与列位祖师相并列。
  张静修轻声道:“我本想尝试度过雷劫,驻世百年,不过现在看来,可能不大,听说金帐的国师成功了,紫府可知道详情?”
  李玄都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国师通过金帐大汗萨满教的权势,献祭活人,以此吸纳无数生灵之力,炼制成了‘长生石’,然后通过‘长生石’渡过雷劫,可就算如此,渡劫之后的国师也虚弱不堪,我甚至没有见识到一劫地仙的风采,国师就被地师和圣君联手诛杀。换而言之,国师之所以能渡过雷劫,是几十年的谋划,用无数人的性命堆出来的。”
  张静修轻叹一声,“这个法子……在金帐行得通,在中原却是万万行不通了。按照佛门的因果之说,国师今日身殒之果,正是前日屠戮无辜之因。”
  李玄都道:“正是如此,不过地师似乎还有其他谋划,也想要驻世百年。如果地师成功渡过雷劫,待到大天师和师父双双离世,只怕这世间就无人能制衡于他了。”
  张静修微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两个老家伙走了,还有澹台云和秦清,还有你。”
  李玄都一怔,随即摇头失笑道:“大天师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张静修扶须道:“紫府以为贫道说紫府长生有望,仅仅是场面上的客套话吗?”
  李玄都道:“大天师过奖了,紫府愧不敢当。”
  张静修用手指虚点了下李玄都,“紫府此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客套话了。”
  这个举动有些失礼,却透着亲近,若非亲近之人,万不会如此逾越。
  说话间两人已是进了塔林,李玄都看着周围,想要开口相问,却又忍住了。
  张静修道:“紫府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不妨一并问了,不要憋在心里。”
  李玄都没有问张静修为何带他来这座塔林,而是问道:“敢问大天师,我大师兄司徒玄策之死,究竟是何人所为?”
  张静修似是早就料到李玄都会有此一问,没有迟疑,直接回答道:“贫道没有目睹当时情况,也没有见上司徒大先生的最后一面,甚至连尸体也没见到,所以贫道只能推测,未必是对。”
  李玄都忽然明白为何所有人都让他去问师父李道虚,因为司徒玄策最后见到的人是李道虚,后事也是李道虚亲自料理的。
  张静修道:“依照我的推测,应该是儒门中人出手,可究竟是谁,还不能确定。”
  李玄都疑问道:“难道有很多儒门中人吗?”
  张静修笑道:“这是当然,泱泱儒门,将道门分割成今日这般四分五裂的样子,施行抑强扶弱、分而治之的策略,难道是仅凭一两个人就可以做到的吗?当今儒门,虽然虚弱,但仍旧不可小觑
  ,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可以一呼百应的领袖人物,莫道儒门无人。”
  李玄都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不由轻轻叹息一声。
  张静修说道:“老玄榜、太玄榜、少玄榜是由太平宗提出的,我听说紫府最近就要重新修订太玄榜,不过太玄榜只是涵盖了江湖范畴,儒门中人是不属于江湖的,所以他们也不会出现在这些榜单上。”
  李玄都道:“大天师见多识广,一定知晓儒门内的详情了。”
  张静修摇头道:“说到儒门,贫道也不比你更了解许多。你想对付儒门,贫道也想对付儒门,可儒门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个不慎,就要步司徒大先生的后尘,不可不慎。”
  李玄都默然。如今他已然走到了当年大师兄所走的道路上,前面是一片荆棘,若能走过去,就算遍体鳞伤也认了,只怕走不过去就倒伏于荆棘之中。
  张静修继续说道:“据贫道所知,在儒门之中有一群隐士。”
  “隐士?”李玄都重复一遍。
  “对,隐士。不过不是真正的隐士,只是打着隐士的幌子,实际上还是心在俗世之中。”张静修的语气中有些不屑,“正如那些古代名士,被誉为‘贤’,有风骨,真不知这些两脚不沾地、鞋履不沾泥、高冠博带之人,何谈风骨,一味放浪形骸却于天下民生没有丝毫益处,又贤在何处。”
  李玄都问道:“这些隐士人数几何?”
  张静修道:“大约是七人,当年是七人,不知道现在变了没有。”
  李玄都又问道:“如今种种,包括寺外煽动百姓,挑拨苏家子弟与我为难,也是这七人所为?”
  张静修摇头道:“这种伎俩,还不至于让他们七人一起出面,就是七人之一,也有些勉强。要知道这七人在儒门中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逊于祭酒、山主之流,自有弟子门生,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也许是他们的弟子所为。”
  李玄都皱眉道:“可是那名出手之人,虽然不是我的对手,但也有造化境修为,不似儒门中人。”
  张静修来到金陵府之后,只是从苏家人的口中得知了苏冠之事,却不知道与李玄都交手之人的底细,此时听李玄都提起,略感惊讶,“竟是天人造化境的修为?这等人物就是在儒门中,也是屈指可数,说不定还是贫道的旧相识。”
  李玄都道:“此人年纪不会太大,似乎是个女子,会用‘逆天劫’剑气。”
  张静修皱起眉头,沉吟道:“儒门不收女弟子,贫道知道有一个名叫施宗曦的小丫头,可那小丫头也是终日男装,把自己当做男子看待的,还要再加上她父亲的情分,才有了这个特例。既然是女子,会用‘逆天劫’,那就不大可能是儒门弟子,看来有人想要趁着儒道相争的时候,混水摸鱼。”
  李玄都点头表示认同,不再纠结此事,转而说道:“方才大天师说隐士共有七人,不知这七人都姓甚名谁?”
  张静修道:“这正是贫道带你来此地的缘由所在。
  ”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碑林已经到了尽头,然后李玄都见到一片位于半山腰位置的繁花锦簇之地,不由微微一怔。更让李玄都感到惊讶的是,在草地上还趴着一头极为可怖的老虎,足有寻常老虎的两倍之大。
  正在晒太阳打盹的老虎抬了抬眼皮,看了眼两名不速之客,低低吼了一声,似乎不满这两天的客人实在太多了,搅扰了清静。
  张静修和李玄都止步,张静修抬手指了指这头老虎,老虎立刻感受到莫大威胁,前爪匍匐,硕大的脑袋深深埋在两爪之间,作恭顺之状。
  张静修笑道:“这畜生倒是有点灵性,这里的主人就是七位隐士之一。”
  话音方落,不远处的茅屋中走出一名枯瘦老僧,满面悲苦之色,双掌合十,道:“贫僧见过大天师、李宗主。”
  李玄都先是还礼,然后问道:“大天师名满天下,大师认得大天师不奇怪,可李某人只是一个后生晚辈,大师如何认得?”
  老僧淡淡一笑,“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贫僧于此隐居,但对于外头的事情也不是全然不知,如此年纪却能与大天师并肩而行,唯有清平先生一人了。”
  李玄都正色道:“不敢当清平先生之称。”
  老僧道:“檀越不必谦逊。”
  李玄都问道:“还未请教大师上下?”
  老僧道:“贫僧是个逃禅之人,并未正式剃度出家,也未曾列入佛门的门墙之中,所以没有法号,可过去的姓名也的确已经弃之不用,于是许多人见贫僧年长,便尊称一声禅师,又见贫僧与老虎为伴,又在禅师之前加了一个‘虎’字,称贫僧为虎禅师。”
  李玄都道:“原来是虎禅师,请恕晚辈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禅师的名号,不过听大天师所言,像禅师这样的人,还有六人,不知禅师能否见告?”
  对于李玄都的开门见山,虎禅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张静修一眼,摇头道:“张天师,你此事却是有失仁厚,贫僧已经是一个方外之人,不理俗事,何苦再把贫僧牵扯进来?”
  张静修淡笑道:“这话不对,就算贫道不来见你,其他六位也会有人来见你,或者说,已经有人来过了。”
  虎禅师脸上的愁苦之色更重,不过却不虚言欺瞒,点头道:“的确是来过了,是青鹤居士。”
  李玄都皱了下眉头。无论是虎禅师,还是青鹤居士,都并非本来姓名,也不是表字,而是号,难不成七位隐士就是放弃了本来姓名,只用自号为名,如今已经出现了虎禅师和青鹤居士,另外五人又都是什么自号?
  不过虎禅师却是没有半分想要提及另外五人的意思,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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