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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南海盟盟主,更是喜欢施展此道。
“背地里真正的行踪,却是不太好找了。”
“总归来说……凭借一个替身,必然没有办法奈何齐家。”
苏陌轻声开口:
“此间大事,说不得会有此人亲自主持……
“另外,至今为止,龙王殿的人,可有跟齐家接触?”
“尚未。”
齐圣道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苏陌轻轻摸了摸下巴,心中微微泛起思量。
南海盟此计想灭齐家,能够瞒得住天下人,却未必能够瞒得住龙王殿。
而龙王殿所在势力,又跟齐家接壤。
倘若齐家倒向龙王殿,那南海盟便算是彻底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这当中还有一个时间差和信任的问题。
龙王殿也未必不会怀疑,这是齐家跟南海盟之间,故意演戏,专门骗他们上钩的一场算计……
一念及此,苏陌却又忽然想到了如今来到齐家的那些人。
这帮人中……谁知道背后所属又是何人?
浑水摸鱼,打探消息,确定立场,各种勾心斗角,此间必然层出不穷。
苏陌手指在船上轻轻敲了敲:
“今夜前辈所为,给了齐家和南海盟扯皮的时间。
“虽然行险,但收获颇丰。”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拱手抱拳:
“多谢前辈为我解惑。”
“总感觉你还有未尽之言……”
齐圣道扫了苏陌一眼:“不过我劝你一句,南海盟盟主非同小可,你可莫要轻率行事。
“还是先从那游尘笑客身上,打探打探燃木甲的下落再说。”
“好。”
苏陌从善如流:“便依前辈所言。”
齐圣道看了苏陌两眼,感觉他绝不会如同表现得这般听话。
转而又看了看魏紫衣:
“舅舅如今还有要事在身,短时间内,也回不得齐家。
“不过有这苏贤侄照顾你,我倒也放心。
“等你这一趟结束之后,还是早些找你外公说明……
“他素来最疼你娘,若是知道你的身份,定然开心,心情一好,说不得还能多活两年。”
“……”
魏紫衣怎么听都感觉这话怪怪的。
不过还是轻轻点头:“既如此,这一趟回去之后,我便找他老人家说明情况。”
“嗯。”
齐圣道点了点头,又说道:“另外,你身上的问题也不用担心。
“哪怕没了燃木甲,也得不到昊日金刀,舅舅也必然给你寻来纯阳之宝,绝不叫你有丝毫意外。”
话说至此,天色已然不早。
他最后看了苏陌一眼:
“那我就走了。”
“恭送前辈。”
“都说了叫大舅。”
“……知道了前辈。”
“……榆木脑袋。”
齐圣道哼哼的飞身而去,到了半空之中,一甩袖子,一块尺许长的木板便被他扔到了水面上。
足尖点在这木板之上,眨眼不见踪迹。
船篷之内,苏陌和魏紫衣面面相觑。
魏紫衣这才开口说道:
“你觉得外公他会倒向龙王殿吗?”
苏陌轻轻摇头:
“这一局说不得比你我所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若是龙王殿入局,南海盟所作所为,便有些可笑了。
“除非,他们能够料定……龙王殿不会出手。
“亦或者……”
他说到这里,眉头紧锁,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最后轻轻摇头:
“且等来日自见分晓。
“如今咱们还得去送镖呢。”
“怎么解释?”
魏紫衣看了看那独坐船头的掌船汉子。
苏陌笑了笑:“无需解释。”
说完之后,随手探出,指风顿时落在了那掌船汉子的身上。
这人微微打了个激灵,便已经睁开了双眼。
茫然四顾之间:
“我怎么睡着了?”
回头看苏陌和魏紫衣,就听到苏陌笑道:
“许是在船上喝的那杯安神茶起了效果吧?”
“……兴许是吧?”
掌船的汉子笑了笑:“那咱们如今?”
“继续走吧。”
苏陌说道:“耽搁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好好好,您二位坐稳,耽搁这许多功夫,咱们得快一点了。”
掌船的这汉子手底下也有一身功夫。
尤其善于水上行舟。
这一加速,蓬船便如离弦之箭,于海上破开一条白浪,疾驰而去。
此行小半个时辰之后,一座小岛就已经呈现在了众人跟前。
苏陌看这岛屿,倒是觉得有些惊讶。
远看之时,这岛屿未曾出现。
待等察觉的时候,距离这岛屿已经非常近了。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忽然出现一般。
可是周围,却没有如同龙木岛那般的暗流涌动,也不见乱石堆砌海面。
不知道这戏法又是如何做到的?
当然,海上的事情五花八门,总有些神神秘秘的色彩笼罩其中。
倒也不必尽数深究。
非要解释的话,那大概就是海上的视觉差,欺骗了所有人。
总而言之,这蓬船转眼靠近小岛。
在一个小型的码头边上停靠了下来。
而在码头边上,正有一个年轻人,靠着木桩打盹。
船身跟码头碰触的声音,将此人惊醒。
一个激灵便已经睁开了双眼。
环目四顾,一眼便看到了苏陌三人,顿时一愣:
“来客了?”
“你又偷懒耍滑了?”
掌船的汉子瞪了他一眼:“让你在这守着,你却在这里睡觉。
“大晚上的,也不怕冻死你。”
“嘿嘿……”
那青年一笑:“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我年轻力壮,怕这个作甚?
“却不知道这二位是?”
“这二位……”
掌船的汉子一拍脑门:“说起来,到现在还未曾请教二位的姓名呢。”
苏陌一笑:“不必客气,在下吴乘风,这位是……楚秋雨。”
魏紫衣心头一愣。
却不明白,苏陌为何不以真名示人。
不过脸上却未曾有丝毫表现。
只是轻轻的跟眼前之人点了点头。
“原来是吴少侠和楚女侠。”
当即双方见礼,掌船的汉子则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当听到老爷死了,那青年顿时瞳孔一缩。
紧跟着便是嚎啕大哭。
掌船的汉子安慰半晌,这才稍微平息心绪。
“吴少侠得老爷所托,将尸身送回。
“另外……还有东西要交给夫人。”
掌船的汉子至此说道:“你也莫要哭了,赶紧让人迎回尸身,引这二位,面见夫人。”
第四百五十九章 将计就计
余生岛并没有魏紫衣所想像的那般。
四季如春,繁花锦绣一类……
不过却也极尽清幽,风景雅致。
毒尊虽然自身不修边幅,但是可以想见,他对于这座岛,却是付出了极大的心血。
领着苏陌他们往前走的这个青年,则是自称周茂。
据他所言,他本是一艘渔船上的伙计,遭逢海难,整艘船都被大海吞了。
唯独剩下他一个人,机缘不死,被浪花打到了这岸边,是毒尊将其救起,悉心照料,这才能够保住性命。
所以便就此留在了这余生岛上,甘为仆役。
一路往前,林尽见宅。
宅院不小,藏于幽静深处。
如今宅府大门打开,周茂引苏陌和魏紫衣入内。
此时虽然天光未明。
但是周茂似乎已经用一种苏陌他们不知道的方法,将信息传回了府邸之中。
所以,院子里的仆役们已经出来等待。
稍微打量了两眼之后,苏陌发现,这宅子虽然不小,但是人却不多。
目之所及,尽是男子。
他们各自做事,看到苏陌等人之后,倒也见礼,只不过脸上都是冷冷清清。
唯独看到了毒尊的棺材时,方才有些变化。
苏陌看了那周茂一眼,略有困惑。
周茂干笑了一声:
“您有所不知,这岛上的人,少有甘心来此。
“他们这些,多是曾经于海上横行的贼寇恶人。
“老爷将他们抓回来,废了他们的武功,让他们在这里伺候。
“故此……他们心中对老爷多半是有些愤恨的。”
“原来如此。”
苏陌微微点头:
“不过这府中尽是男子,有些不便吧?”
“那是自然。”
周茂低声说道:“不过,咱们这府宅,分内外两院。外院都是男子仆役居所,内院则是女子所住。
“夫人便在内院之中,由贴身婢女伺候。”
苏陌这才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
“怎么未曾见到前辈后人?”
周茂闻言叹了口气:
“老爷未曾有后……”
苏陌顿时住了口,这话涉及隐秘,哪怕毒尊已死,也不是他该探寻的东西了。
迎老爷‘回府’自然不能轻率。
苏陌虽然想要立刻去见毒尊的夫人,但是这会功夫也不好提出来。
一直到仆役们将毒尊的棺材安置好了之后,苏陌这才开口提出想要见夫人。
但是周茂却并未直接答应,而是说得准备一下。
在这之前,还要宴请苏陌和魏紫衣,感谢他们‘接’回了老爷。
苏陌若有所思,便点了点头,趁人不备之时,偷偷自怀中取出一物,递给了魏紫衣。
魏紫衣看了一眼,悄悄塞进了嘴里。
酒菜很快就已经准备好了。
周茂和一个名叫朱姐的女子在一边陪着。
这女子三十来岁,也是做丫鬟打扮。
根据周茂所说,她是内院丫鬟们的主事。
为人冷冷清清,少言寡语。
远不如周茂那般能言善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茂忽然轻声开口:
“吴少侠,您对咱们余生岛大恩大德,实在是无以为报。
“只不过,您终究是男子……
“内院之中,又都是女眷。
“却不知道,老爷有什么东西想要让您交给夫人?
“可否由咱们代为转交?”
魏紫衣眉头微微一跳,看了苏陌一眼,多少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要以假名示人了。
就见到苏陌微微摇头:
“有道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和前辈一见如故,算是忘年之交。
“他老人家临死之前,唯独托付了这么一件事情,若是不能亲自去做……实在是愧对其九泉之下。
“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
周茂连忙摇头:
“老爷常说,这江湖上的人,多是奸诈恶徒,善良诚信者少。
“吴少侠一诺千金,怪不得能够得老爷如此重托。”
话音至此,他叹了口气说道:
“老爷身故,夫人昏迷不醒。
“二位深夜而来,旅途疲惫,便在这里先吃一口饭,稍微休息一会。
“待等丫鬟们给夫人收拾整理一下,再请二位前往面见夫人。”
“嗯,正该如此。”
苏陌点了点头,便跟这周茂举杯,随口闲谈。
朱姐静静坐在一边,偶尔动筷。
周茂则是天南地北,侃侃而谈,倒是个博学之辈。
魏紫衣端着酒杯,一只手支撑着下巴,随意听这两个人闲谈,偶尔瞅了朱姐一眼,最后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周茂一见之下,便即说道:
“楚女侠看来是累了,如今吃喝也差不多了。
“要不,我给两位各自安排一个房间,休息一下?”
“不必了。”
苏陌摆了摆手。
周茂正要点头,就听到苏陌说道:
“一间房就可以了。”
魏紫衣的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
虽然明知道他故意这般说法,想来是另有所图。
却也仍旧忍不住心头狂跳。
周茂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少年英侠,行事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不过还是一笑:“既如此,那两位就在这间房里休息就是。
“待等二位休息好了,便可以见到夫人了。”
他说完之后,跟那朱姐一起站起身来,微微一礼,这才退出了房间。
顺手将房门带上。
等这两人离去之后,魏紫衣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忍不住看了苏陌一眼:
“你是如何看出端倪的?”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苏陌却是一叹:
“南海盟的大船飞扬跋扈,行于海上。
“掌船那汉子,长于夜中行船,没理由看不到的……
“这是其一。
“不过,一时疏忽,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仅此而已的话,当不得什么。
“其后所行,那等境况之下,也算恰如其分。
“但是,到了南海盟的大船之上,那汉子几次表现,都很是说不过去了。
“太过于急切,也太流于表面。
“初时尚未彰显太多,也无人能够察觉。
“但是,最后卓青送毒尊棺材下蓬船,被宁子恒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