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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今日做的最错的一点,便是将弄月山庄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苏陌说到这里的时候,又看了陈定海一眼:
“方杰少不更事,这才让你跟在一旁。
“他做这糊涂事,你就全无阻拦?”
陈定海心头一慌,连忙跪在地上:
“属下死罪!!”
方杰更是脸都白了,眼看着陈定海对苏陌如此敬畏,当即也是有样学样,跪在地上说道:
“吴大哥……您,您莫要责罚陈伯伯。
“是我想事不周,不能怪他。”
苏陌闻言瞥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此番做法虽然无伤大雅,却是漏出了一个破绽。
“事情说的太细,难免会让人怀疑。
“你以弄月山庄少庄主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倒是理所当然。
“但是仅仅只是一个江湖客……他凭什么能够知道这么多?
“仅仅只是遇到了弄月山庄的少庄主?
“如果说这位少庄主被这位江湖客所擒,能够了解这么多的东西,倒也说得通。
“但是你们明显并未表现出这一点。
“试问,如果你于江湖上,偶尔遇到了几个江湖中人,岂会将家中惨案,如此事无巨细,如实告知?”
“这……”
方杰脑门上顿时有冷汗下来:
“确实不会,不仅不会,更是会着意隐藏,如果真的被人发现,更是会轻描淡写。
“哪怕无意中透露了血莲教三个字,也绝不会谈及更多。”
“便是这个道理。”
苏陌点了点头:
“你现在能够想明白,倒是不晚。
“而且,你初出江湖,不识人心鬼蜮,这般荒唐尚且情有可原。
“但是老陈啊……你可不是初出江湖的雏了。
“我让你跟着方杰,便是在他行差踏错的时候,拦一下。
“这份破绽虽然是方杰漏出来的,可归根结底,却是你办事不力。
“你可承认?”
“属下承认。”
陈定海连忙说道:
“请公子责罚。”
“出门在外,诸事多有不便,我本想将这事记下,暂且不罚。
“可若是这一次记下,下一次又当如何?”
苏陌轻轻的叹了口气:
“罚你三杖,你可服气?”
陈定海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属下心服。”
苏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杨小云。
杨小云也不多言,探手一抓,不远处的龙渊枪顿时入手,调转枪头,以枪杆做杖,来到陈定海的身边,挥手要打。
方杰连忙恳求。
然而跟苏陌四目相对之间,却是被苏陌目光逼视,不敢开口。
就听得砰砰砰三声响。
这三杖已经打完,陈定海闷哼一声,脑门上已经全是冷汗。
不过还是先对杨小云抱拳:
“有劳夫人了。”
其后又对苏陌说道:
“谢公子赏罚。”
“嗯。”
苏陌点了点头,又看了方杰一眼:
“你且记住,行人心诡道,须得小心谨慎,切切不可露出丝毫破绽。
“你不会武功,若是为人察觉这背后是你搞鬼。
“随便来个人,一刀就能够取了你的性命。
“故此,万事不可大意,须得慎之又慎。”
“……是,我知道了。”
方杰老老实实的答应,只是偶尔看陈定海,只觉得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一时之间,蔫头巴脑,好像挨打的是他一样。
苏陌点了点头:
“行了,这件事情暂且到此为止。
“老陈,你刚刚领罚,便在客栈之中休息。
“方杰,你准备一下,一会随我出门赴宴。”
“是。”
两个人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杨小云这三杖打的许是不轻,陈定海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
方杰连忙搀扶着他,一起出了门。
待等两个人离去之后,杨小云这才看了苏陌一眼:
“这孩子心性倒是不错,此事之后,未必不能传你衣钵。”
“随着黑菩萨走了半年,倒也并未真个行差踏错。”
苏陌轻轻点头:
“待等此事之后,再说吧……
“若是先通人心,后学武功,哪怕大器晚成,将来也未必不能扬名江湖。”
“你想要让他扬名江湖,那还不简单?”
杨小云笑意盈盈。
苏陌哑然:
“别闹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嗯……”
杨小云点了点头。
“老陈这举动有些私心,这三杖算是给他提个醒。”
便见到苏陌自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她:
“去交给方杰吧。”
“好。”
杨小云微微一笑,转身出去。
方杰这边则已经将陈定海搀扶到了房间里,解开外衣,让他趴下。
“陈伯伯,都是我不好,想事不周,害你被吴大哥责罚。”
陈定海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这事跟你没关系,公子赏罚分明,做错了事情,就得付出代价。
“这三杖,属实算不得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公子对你谆谆教导,你可得铭记于心。”
“啊?”
方杰一愣,这方面他倒是没有看出来。
只是看着陈定海身后的三道血痕,忍不住问道:
“陈伯伯,您武功高强,为何如此惧怕吴大哥?是因为他深谙人心吗?”
“……”
陈定海心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仅仅只是深谙人心,凭什么可以让咱们这么多人为他卖命?
哪怕心计再高,归根结底也只能是大人物背后幕僚。
这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至尊的厉害啊……
不过这话他也不打算跟方杰说。
至尊玩的高兴,自己这边给抖露出来,可不是三杖这么简单。
而这三杖……只怕也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
今日自己有意从中作梗,想要让苏陌降低对方杰的评价。
这事根本瞒不住至尊法眼。
这三杖便是告诉自己,怎么做,他自有主张,犯不上自己在这里从中作梗。
如今三杖了事,便算是过去了。
否则的话,这条性命难说能否保住了。
想到此处,他轻轻摇头:
“公子的厉害,远超你的想象。
“将来你就明白了……他愿意教你,你就好好学吧。”
说到这里,他又吸了口凉气,感觉背后火辣辣的。
这伤势实则并不多么严重,但是却很疼。
方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这说到此处,就听到门外杨小云的声音:
“方杰,你出来一下。”
方杰和陈定海对视一眼,赶紧答应了一声:
“来了。”
陈定海也连忙就要坐起身来,出门迎接。
不过方杰腿快,出去了一下很快便回来。
陈定海这边还在着外衣,连忙问道:
“夫人呢?”
“走了。”
方杰拿着手里的瓷瓶说道:
“不过她让我给你上药,说是从小司徒姑娘那里拿来的。
“如今抹上,明早就好了。”
“多谢公子夫人赐药。”
陈定海连忙抱拳拱手谢过。
便要从方杰的手中接过:
“我来吧。”
“陈伯伯,你快点趴下,我来给你上药。”
“……那就有劳了。”
陈定海想了一下,还是除去外衣,趴了下来。
方杰一边给他上药,陈定海一边跟他随口闲谈。
偶尔思量,却又轻轻一叹,再看方杰,倒也顺眼了几分。
待等药上好了之后,陈定海就对方杰说道:
“公子说今夜要你陪同赴宴,你赶紧去吧,我这边不要紧的。”
“嗯,那陈伯伯您好好养伤,我若是有机会,回来给您带点好吃的。”
方杰笑着说道。
陈定海本想拒绝,但是看了看方杰脸上的笑容之后,终究是叹了口气:
“那就谢谢你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 你也用剑?
泰阳酒楼的宴席,比方杰想象的还要无趣一些。
非要说有什么事情,出乎了方杰的预料之外,那大概就是甄小小的食量了。
也是到了这会,方杰方才理解了当日在长寿亭内,自己想要拜她为师,她为何问自己能不能吃?
这个姐姐是真的能吃啊!
整张桌子足够十个人吃喝的酒席,却全然不够她吃。
那是急急如风卷云残,滔滔似长鲸吸水。
只给方杰看了个瞠目结舌。
而邀请苏陌的人,他也认识。
长寿亭的时候,曾经见过一面。
苏陌和跟他客气寒暄,方杰就在边上看着。
留心注意苏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虽然总被甄小小的吃相打断,却也努力的学习苏陌说话做事的方式。
只可惜这并未持续到最后。
中途的时候,苏陌和邢战,屏退了所有人。
这当中两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说完了。
两个人随口闲谈,说的又变成了不要紧的事情。
临走之前,方杰跟苏陌求肯,让他带一些好吃好喝的回去。
今天他累的陈定海挨了三杖,在他伤好之前,他总得伺候在身边。
苏陌看了他两眼,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便开始整理打点,收拾好了一切,准备离开百岁城。
方杰还惦记着苏陌跟他说的那三个要求。
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然而苏陌的回答却让方杰有些迷茫:
“事情已经办妥了啊。”
办妥了?
苏陌给他提出了三个要求,让他将弄月山庄的事情说出来,让人知道自己还没死,但是却不能由自己说出来。
最后一点,则是要让人知道,自己知道一个关于血莲教的秘密。
但是这个秘密是什么,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现如今,自己除了让人知道了弄月山庄的事情之外,剩下两个条件,完全没有做到呢。
怎么就算是办妥了?
想要详细询问,苏陌却似乎颇为焦急。
只是催促他赶紧上路。
方杰也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众人,一起打点行装,催马上路。
唯一让方杰感觉高兴的是。
陈定海的伤,果然好了。
小司徒姑娘的疗伤药,确实是极为厉害。
而经过了昨天晚上,陈定海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有了些许变化,不如最初那般疏离。
这让方杰的心中,不禁多了些安全感。
马车上路,自然不快。
方杰年少不会骑马,过去只读圣贤书。
现如今则被苏陌安排坐在了一辆拉着黄金的马车上。
随着马车颠簸,一时之间腰酸背痛。
不过方杰觉得,这点苦楚全然不算什么。
只是有些紧张这些金子,如果被人知道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偶尔抬头看向前面的马车,心中倒是有些羡慕。
‘吴大哥’就在这马车上,跟他夫人,还有两位红颜知己坐在一处。
想来,这马车里面,必然是舒服的多。
只是让方杰有些奇怪的是,从百岁城出发开始,‘吴大哥’就一直都没有从马车里出来。
吃在马车里,睡在马车里。
甚至连出来小解都不曾有过……难道说有人专门将夜壶送到马车里?
可是当着夫人,还有那两位姑娘的面,‘吴大哥’好意思做那种事情吗?
方杰的思绪逐渐走偏,又赶紧摇头。
这么琢磨‘吴大哥’未免不敬。
当即双眼紧闭,开始默念过去曾经读过的圣贤书。
……
……
就在苏陌一行人,离开百岁城的第二日。
晚间,邢家之内,大堂之中一群人正襟危坐。
为首的却并非是邢家家主邢浩。
而是一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斗笠边缘落下黑沙,遮挡面貌之人。
邢浩此时正坐在此人左手最上座,偶尔偷偷看这人一眼。
有心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便索性看向了身边的邢战,笑着说道:
“战儿,这几日感觉如何?”
“倒是未曾有何异样。”
邢战知道邢浩问的是什么。
他修炼血影心魔功,剑走偏锋,难说没有隐患。
之前有那影十三时刻斧正,姑且还好。
现如今影十三被苏陌领走,估摸着不知道死在了哪里。
没有了此人坐镇,若是走火入魔,那又该当如何是好?
邢浩听邢战这般说法,方才松了口气。
耳边厢就听得另有一人开口:
“爹,咱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啊?”
邢浩抬眼去看,开口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大儿子邢天。
除了邢天之外,在座之中还有一个是邢明。
邢明还好,邢天则早就已经按捺不住。
只觉得这两日亲爹的行为越发的看不明白了。
二叔家的老幺平日里隐藏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