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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我们一起去看看舒乐吧。”
前面的人脚步放缓,
说到舒乐,她的心中也是极为悲痛的,如果她再快一分,也许舒乐便不用死了。
哎。
三公主平时与舒乐接触的不如自己的两位妹妹多,不过她亦代表皇家,是该去看的,
“父皇已经答应我的所请,舒乐追授还仙楼主的旨意稍后定会出来。”
“人都死了,又有何意义?”四公主冷声言语。
她也不怕冒犯了父皇,三公主不想在这点上争论,“我知道四妹你心中悲痛,小七也是,我们就一起去祭拜她吧。”
许国为楼主们设立了楼主阁,阁中大多是去世的楼主们的灵位,楼主阁是对百姓开放的,每日都有人前往上香。
当然,舒乐目前还进不去。
她的葬礼,设在了庐阳院。
陈明光和吴刚,已经跪在那边很久很久了。
从得胜关退回来的小沙也扮演了乖巧的孩子,蹲守在灵堂的门口给干些杂活。
他大概还没想过,来到梦想之地是这样的心情沉重。
灵堂来了很多人,看得出来舒乐的去世对人们的打击很大,这样的日子的确叫人不快,后来这儿来了三位贵人,都像仙女一样的,一个冷峻,一个宽和,还有一个不就是在得胜关时的那位么?
“参见三公主殿下、四公主殿下、七公主殿下。”
小沙瞄着眼睛,原来她们都是公主啊,
公主们来了之后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是鞠躬,默哀。
在她们离去之前,又有一位公子装扮模样的人到了,她是叶小娘,
来找三公主。
……
“小娘一路辛苦了,这么着急的找我,可是在小苑山有所得?”
哪会有什么所得呢。
叶小娘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这位好友,说道:“三公主,小苑山没有小苑山仙人!”
“此话何意?”
“顾益,就是小苑山仙人,他并非什么传人,而是小苑山仙人本人!”
三公主怎样都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顾益是小苑山仙人?
回想第一次在御珍轩相遇的时候,她虽然觉得顾益并非凡俗子,不过也万万没有将此人和名满天下的小苑山仙人联系在一起。
听闻父皇将他封为传仙才士之时,她已经很是不解,
现在想来,一定是父皇知道的更多,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可有凭据?”
说凭据,叶小娘的确没有。
“是全门县一位修仙者告知于我的。且能指证出马源,如果她不是认得顾益和马源,又怎会知道这个名字?”
这就说明,一定是之前认识的。
不过三公主生性谨慎,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家之言很难叫她立即相信,她对身边的侍从说,“你去把我七妹叫来,就说我有事情和她说。”
小苑山仙人对许国来说是特别的词,
如果他真的就是顾益,而顾益此时被抓,敌人一旦用起这一招来,必定打击准备抗击的军心民气。
别的不谈,目前很多人信心满满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觉得许国还有小苑山仙人,仙人出手,还有什么强敌不退?
七公主来了之后,她便问道:“七妹,我知你与顾益尤为相熟,关于他的身份问题,可能和你透露过只言片语?又或者从平日的相处中,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同的地方?”
“三姐,你怎么这么问?”
三公主没有回答,而是让叶小娘说。
“七公主。”小娘行礼,“自顾益被囚于大雨宫之后,三公主全心为我姐弟谋划,我们想着小苑山传人被困,自当求助于小苑山仙人,所以我便立即驾车马前往小苑山。”
“就在那儿,我遇到一个顾益与马源都像是的姑娘,她告诉我,小苑山大概还没有传人,小苑山仙人,就是顾益。”
七公主当然是震惊的,不过转念之间她又想到另外一点。
三公主察言观色,“七妹可有想到什么?”
“三姐,舒乐从大雨宫回到得胜关的时候,的确给我带来过类似的一句话,那是大雨宫宫主讲的。”
叶小娘和三公主的面色一时间都认真了起来,“说的什么?”
七公主的确有这样的记忆。
那一次,还是舒乐特意和她说的。
“应该是有人禀告大雨宫主,说顾益是小苑山传人,而大雨宫主的回答是:小苑山没有传人,此人是骗子。”
三公主猛拍一下手掌,“该死!”
“这样说来顾益真的是小苑山仙人,而现在仙人竟被困在大雨宫!”
她与其他人一样,多少也期望着到了关键的时候,小苑山仙人不会对许国袖手旁观。
然而叶小娘和七公主则是更加惊奇顾益的传奇身份,人人称颂的小苑山仙人竟就是顾益?
……
……
顾益现在很烦,吃完了东西之后的长脚猫和颜狼又没了人影,叫他们洗个澡去去身上的骚味,这话也被当了耳旁风,根本听不进去。
两个熊孩子不假了。
他们唯一走运的就是顾益打不过他们。
千万别让顾益哪天破入芸圣,到时候他们一定没这好日子过。
从小二的口中得知,他们此时还在离国境内,大雨宫的地点并非是实际世界中的某处山川,小依依选择的出来的地点其实更靠近西边。
这里离庐阳还很远很远。
得到的最新消息都有可能是两周之前的,战争不过刚刚影响到而已。
顾益不知道庐阳究竟怎样了,他有些隐忧,却也没有焦虑的睡不着觉,因为没有用,又不能跨越空间直接去到庐阳。
愁眉苦脸不是他的性格,而且本来这些日子,他就是身心俱疲,现如今大病初愈,倒不如吃顿饱饭、洗了热水澡,保持好的状态。
但乐呵,却也乐呵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舒乐去了。
砰,砰。
有人敲门。
顾益刚刚穿好衣服,头发还没来得及搞,“谁啊?”
“是我。”
是书雨。
他们这一行说是四人,其实就跟两人差不多。
也就书雨会和他过来说话了。
顾益跑去开了门,“有什么事吗?”
书雨给他看了手中的卷轴,“战报。”
不是从许国发出的,而是从离国发出的。
姑娘说:“得胜关失守后,离军在进攻庐阳、还是扫清邢原许军的两个选择中争执不下,选择攻庐阳的认为,那是许国的中心,庐阳破才能撬动许国根基,若在此时再攻邢原,那么突破得胜关就显得没有意义。”
“不过也有人想要求稳,觉得先拿下邢原,之后围城庐阳,最是妥当。贸然进攻庐阳一旦受挫,后果不堪设想。这番争执没有十几日时间定不下来,就算定下来真正打到庐阳也是一个月之后,你……不必担心在庐阳的朋友。也不必着急,来得及的。”
顾益看了卷轴,大致上与她说的没有差别。
“你把离国的战报给我看啊,要是被你的宫主知道了,她那个脾气可不会轻易饶你。”
顾益也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是要‘通敌’吗?
“我若回到庐阳,上了战场,你我就是敌人了。”
书雨说:“反正你也救过我,如果要杀我的话,也是我命中注定的。”
顾益说道:“怎么开始信起命来了,你现在是要怎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没有?你说你暂时不愿意回去,可我是要去庐阳的,所以你是要跟着我回到庐阳吗?”
书雨看了一眼顾益,那如银河绚烂般的瞳孔清澈而闪亮,小依依那次说什么还有更好看的茉族女子,或许有,但顾益觉得,书雨已经是特别好看的了。
“其实这个选择对我来说并不难,我也不怕什么,我怕的是……”
“……我怕的是,庐阳人知道我的身份之后要将我杀了泄恨,你会站在他们那一边。”
顾益头疼,“何苦呢?”
“也不知道啊。”
“这不是一个很轻松的选择,你本就很苦了。”
“所以我真的不怕多么苦,心中很苦很苦的人想要开心的话,并不需要很多很多的甜,一点点甜就已经很足够了。”
顾益挠着头,心想这可怎么办。
他可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书雨呢,倒像是那种一旦确定了,便很主动的,她看顾益不说话,便问道:“那你愿意带我去庐阳吗?”
“额,不是,你是怎么想的?”
姑娘像模像样的叹息,“你绑了个茉族的女孩子,我知道你是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没有人相信了,我大可以一走了之,你去庐阳,我回宫里,不过说什么,你这也是畜生行径,不论你作何辩解,都没有人会相信你的,我也一样,以后也没有人相信我没有被你侵犯过。”
顾益腰板一挺,“凭啥?”
书雨把面罩摘了下来,“你不是知道凭什么吗?”
她的样子虽然之前看过,不过此时再看顾益要是呆了几秒,搞得不好意思。
“那,你是因为害怕以后嫁不出去了,所以就破罐子破摔?”
“也许,我也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吧,对于我和宫主来说,遇到一个愿意克制自己尊重我们的人本不易。哪怕你只做过一点点努力,在我的眼里都很珍贵。”
“你的那位朋友说的也对,真正的茉族是善良大方,知恩图报的,而不是满心仇恨,狭隘怪癖。我想要做他口中的那个人,也讨厌,那个过去被你讨厌的自己。”
顾益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及,当时谷白瓷说,他还有些不信呢。
“那……那你们宫主呢?你这可属于投敌啊。”
“茉族女子,若她恨你,不死不休;若她爱你,倾其所有。刚遇到我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这一点了吗?”
她竟然是带着微笑讲出这话,微笑的模样差点叫顾益失神。
第139章 书雨的过去(万更求订阅)
那些因为尊重而努力过的克制,哪怕是一点都很珍贵。
正聊着的时候,外边儿天气逐渐转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打了树叶,也浇去了人心头的些许躁动,使人的心情平复。
不论是顾益还是书雨。
“下雨了,在离国,秋天的时候下了这场雨,很快就要入冬了。”她看着窗外说。
“我让客栈准备点茶,喝了茶之后能暖和一些。”
大概是天气真的有些凉了。
茶案好摆,茶水好泡,顾益把头发简单拢了一下之后就和她相对而坐。
今天天色将晚,又添是下了雨,想来是很难赶路了。
大鹏鸟在天上飞着不好走,买个马车在泥泞的路上也不好走。
而且,顾益其实还有很多话说,所以想要有这样的环境。
要说的话里,排在最前面的也不是什么情情爱爱。
“我这个人,有许多想法和世上的人都不大一样,对此有的人很喜欢,有的人很生气,舒乐就是后者。她原本是端庄有礼的大师姐,但只要遇上我,就总是气的像是娇蛮的小姑娘。”
“庐阳院在许国地位尊崇,她亦以此为荣,不过最早我对庐阳院却没什么好感,第一次要进去的时候,是她出来拦我,彬彬有礼但言语犀利啊。”
“一段时间内,她那端庄的样子,我认为是无趣,不过后来我知道,因为你的存在,她非但不敢以庐阳院近年来第一学生自居,而且心中总是敬畏,敬畏的不是别的,不是她不如你,而是庐阳院不如大雨宫。人总是被压一头,心中没有快乐,自然就会焦虑无趣。”
茶水冒着白烟,书雨安静的听着。
顾益最后叹息一声,“但我的确没有想过,她会就这么死了。”
“这是你第一次接触到战争?”
“大概是吧。”
“这就是战争。”
“道理我明白,不过还是挺难过的。”
“她以庐阳院为傲,为庐阳院而死,其实她自己应该是很开心的。”
顾益脑子里还有点上辈子的残存理念,对于生死没有到那么看轻的地步,他问道:“会有什么事,让你觉得连死都很开心的吗?”
书雨说:“当然会有。”
“比如呢?”
“比如你和我一起死,就值得开心。”
顾益:……(°△°|||)
这么温情的话里边儿,他只听到了恐怖。
“你是她一直想超越的对手,在你看来,舒乐是个怎样的人?或者说她是怎样的一生?”顾益这话大概是替舒乐问的,以后要么去墓前告诉她,要么希望此时,她能听得到吧。
书雨端着茶杯默默抿了一口,说道:“我会记得她,因为她是个让我记得住的对手,也因为你总是说起她。”
“我这样,算是对死者的不敬吗?”
顾益摇着头,“前半句是尊重,后半句和她没有关系,她不在意。”
看着茶叶飘零,顾益又说到:“算了,总之是故人已去,想这些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