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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撞击响彻于此!
泼天的气浪将百米内的一切吹散开,水面上塌陷出一个漩涡,天空中飞鸟再无敢靠近者。
被挡了?!
白斩鸡竟然也能被挡住?!
范岭忽然觉察到不对,眼神立时扫向各处,只见有四道灵气之桥自水面画船连接顾益,而顾益本人则是被带有浓郁花香的灵气滚动包裹着!
“那是什么?!”
“咳,咳……”在灵气的圈层里,顾益捂着胸口忍不住咳嗽两声,声音有些嘶哑,随后低吟:
“春时河清雨乍晴,偏有娇花向日倾。
篱落深浅有一剑……吾朝天公取你命!”
脚底的灵气慢慢托举顾益上升,他的衣衫、头发已经被气势撕扯的凌乱,嘴角还有被打得吐出来的血迹,
范岭已是震惊不已,“你做了什么?”
“如花向日剑,听听这长鸣于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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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如花如龙 长鸣于空(三)
顾益学的很多,除了碧水十弯阳这种搞事情的功法以外,他真的学了很多。
有的时候是他想学。
有的时候是小依依跟个疯子一样打他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
所以总要学点厉害的,
才能不挨打。
如花向日剑,是他学过最厉害的剑法,可实力不够,只能多备些花,即便他肉体强横些,也不可能无视境界的差距。
传说如花向日剑,为花仙子明日花所创。
还传说,若有花,明日花是无敌的。
顾益也和某些笨蛋一样问了那个问题:那没花呢?
小依依敲着脑袋骂他:听不懂人话?没花当然就不是无敌的!
而此刻,顾益借了花的灵气,定要在今日斩出一招如花向日剑!
度过了初时的震惊,范岭很快重新镇定。
嗡!
他双拳紧握于身前,蓄力后猛然打开身体。
“嘎~”
和一开始那一声鸡鸣很相似的声音。
顾益的黑发被气势吹的在眼前来回飘荡,隐约露出他微微而笑的神情,“我猜的没错,你练的是仿于鸡鸣的功法。”
“嘎~”
小鸡在没长大之前是很萌很可爱的一种小动物。
这世界的神奇,顾益见过,因而此刻看到如成年鹅一般大小的鸡,依然保持着小时候那种金黄色的可爱,也并不惊讶。
只是,这样一种萌物和这个遮着半边脸的杀马特大汉站在一起……
总是让他感觉画面有些不协调。
“顾益,不管如何,我记住你了。”
“我也记住你了,因为……”
“……我记得,谁告诉过我灵物更好吃!”
这次回去,高低都要逮一只灵鸡回来用大火闷透熬烂了吃!
“嘎~”
那畜生似乎能听懂顾益的话,翘着尾巴冲顾益猛叫。
孽畜,知道我吃过多少鸡嘛,还敢叫唤!
……
最后一招了。
顾益伸出右手将悬于身前的青蛇剑柄握在手中。
少年执剑,剑身至胳膊都围绕着暴戾的灵气,以剑指空,一片片花瓣像是铺设而开的鳞片,低鸣沉语,兼有龙吟之意。
不仅如此。
他可也是入定境的小修呢。
身体内的灵气同样喷涌,托举着他的身体慢慢腾空,如龙的剑意开始在他的周身盘旋,不时发出一声低啸。
如花向日剑很强,可惜只有三剑。
如花向日剑只有三剑,但是很强。
第一剑,如花如龙,剑意自花心出,塑龙形意,是至强一剑。
真的很强。
就说顾益的右手,什么没握过?
但是此时握着这道剑意竟然有些忍不住的抖动。
剑意磅礴,顾益小心忍着,才不致它失控喷薄而出。
春日的天空本该是白云蓝天,但在龙吟之下,白云被一扫而尽,天空碧波如洗。
不简单。
畜生最先感觉到。
范岭身旁的灵物一直在嘶叫,
本次战斗中,顾益第一次在海拔上超过了范岭,由高至低,险些控制不住的他双手死死握柄,终于砍出了这一剑!
“跟劳资装什么面瘫,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要打得你把鸡交出来给我吃!”
家里,可是有最好的厨师的!
嗡嗡!
花片如鳞,漫天飞舞,龙吟若雷,沉稳浑厚。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
这诸般变化,便是这剑意中的至强!
范岭早已震惊,他如何都没想过今天的战斗会到这样的程度,这小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然而他也有身位修仙院之才的骄傲,对手超乎意料的强,只会激发他的骄傲。
那只被顾益盯上的黄鸡也竭力鸣叫,至死不屈,随后幻化至虚,缠绕于主人的剑柄。
一剑起,鸡鸣天下,如晨钟。
一剑落,暮归于西,如星落。
“轰隆!!”
最终这光芒相冲,刺眼而不可视。
爆炸的声音大到一定程度仿佛安静了下来,其实是叫人暂时丧失了听力。
没有相撞爆炸的声音。
只有冲天而起的灵气光波!
不知过了几时,听力好像回来了。
只听一声龙吟,响彻于空。
又听一声鸡鸣,洒落满地。
噗!
顾益吐出一口老血,身骨完全丧失了控制能力,被震得在空中滑行。
啊!啊!
范岭跪于水底,或者说是淤泥地。
因为如花向日剑的剑气把这一段河的河水斩断了,也压制的他难以起身,承受皮肉割裂之苦的他只能痛呼,所穿的衣物、头发也都被划成了一个缭乱。
“师父!”
“掌才使!”
……
人们还没看清。
但有人已经明了。
“那个少年胜了,靠了那四船花,刚刚四船花朵花气冲天,他是如何借身外灵气战斗呢?如花向日剑,我们院门里,有吗?”
……
龙吟还未散去,马源就冲了出来接住了顾益飘然而落的身躯。
“师父,怎么样?!”
“o……k的,”顾益艰难比出这个手势,“我的身体……从天上掉下来都摔不死。”
“弟弟!”
不远处的窗台,叶小娘在大喊。
马源抱着顾益往哪里去,可这家伙是个糙汉子,他妈的抱过孩子没有啊?
抱头!
抱头啊!
就掐着个腰就带走了,顾益全身的力气都使光了,就这么耷拉着,任他晃来晃去。
看的叶小娘倒是心疼又心惊,眼里含着晶莹的泪光,“这……这怎么回事?弟弟怎么这么软?……他晕过去了?”
马源:“没有啊,刚刚还说话呢,师父?师父你清醒点,小娘问你话呢?”
“弟弟,你感觉怎么样?”叶小娘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极为担忧。
“我没事……就是饿了。”
小月儿和叶小娘震惊后长舒一口气,随后相视而笑。
吓死人了。
在她们二位面前,饿了那是天下最简单的问题了。
“你想吃什么?”叶小娘擦掉了他嘴角的血迹,说话像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似的,“我回去都给你做!”
顾益感觉很累,意识模糊。
“我想吃火锅……想吃咖喱牛肉饭……”
“想吃可乐鸡翅……”
更想吃灵物做成的可乐鸡翅。
“想喝奶茶不加珍珠,因为每次都吸不上来……想喝啤酒,要冰的……最最想吃家人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可这里都没有……他妈的……”
他好像看到的天空白云都回来了,看到水面升腾的雾气,但他搞不清楚,是雾霾吗?我终于回去了吗?
劳资刚订的布加迪威龙还他妈没来得及开呢啊……
陈明光和吴刚,一左一右架着昏迷后缓缓沉入水中的范岭,他身上有数道剑光留下的血迹。
无性命之忧,但他败了。
第40章 炭黑火红灰似雪 谷黄米白饭如霜(上)
正午战后,时至傍晚。
“怪事儿年年有,今年落咱们邀月阁了。”张鸨母扭着屁股上了四楼,“依依啊,事情不得了,那天那个顾公子竟然和掌才使打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赢了?”
“输了啊!”张鸨母夸张的叫着。
“输了?”依依面色一变,立时站起身来,“那顾公子没事吧?”
“什么顾公子,掌才使输了啊,你说说这事给弄的,他一无名小子,就算是御珍轩叶小娘的弟弟好了,可那就是一厨子,如今弄的修仙院颜面扫地,往后怎么收场啊?”
“赢了啊?!”谢依依张大了小嘴,嘟囔道:“原来不是骗我的,竟然真的能赢。”
张鸨母告诫道:“依依,你要听妈妈一句,今儿他要是输了,那一切好说,修仙院教训了他,往后都不稀得理他,他爱看腰,肯花钱就行,可要是赢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庐阳院里的大爷多着呢,以后还不得想个法子叫他知道知道厉害啊?”
谢依依争着讲:“没那事儿,妈妈你就放心好了。掌才使和他是公平对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就算输不起,也不能明着立即就去报复,不然就落人口舌,这最不为那些大人们所喜了。”
张鸨母一想,倒也有些道理。不过又随后摆着手帕摇晃,
“即便如此,那也不行,这人已经将修仙院得罪死了,以后还能落着好?”
“依依明白妈妈说的,今日的胜,不可胜。不过依依也了解一点那位公子,他是个人物。”
“他是什么人物,他就是误人,误了叶小娘!”
……
顾益在悠悠中转醒,想了一下自己在哪儿,扭了头看一眼,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连个饭都没有。
不过一摸肋部感觉有些不一样,感受着上面的纹路,顾益知道,那是三元伤灵符。
有它助力,七天之内或可痊愈。
人呢。
顾益掀开被子往外走去,正好一个小姑娘端着木盘开门进来。她惊喜了一声:“哎?小公子你都能走了?”
他身体的恢复力是比别人强一些。
不过这个姑娘却有些面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好看,用粉色的丝缎扎了个双包子头发型,流海弯弯垂在脸颊两侧,眼睛很大,超级可爱。
啊,我死了。
“你是谁?是你……给我上药?”顾益看着她手里端着的瓶瓶罐罐问道。
“嗯~我是虫虫,月儿姐姐和小娘都在忙,是我给您换药呢。不过没想到小公子你都恢复的这么好了……”
声音柔软,是可爱少女音。
??
“没好呢……疼,”顾益一捂胸口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我忽然感觉真的很疼。”
“小公子!”
屋外的马源一听有动静,赶紧端着碗进来了,“师父!你怎么样了?”
顾益本来就饿了,两只眼睛瞬间就看到马源端着老大一只碗,上面腾腾冒着白气儿,这家伙吃的满嘴油,感觉腮帮子都吃鼓了。
“开玩笑的,扶我坐下吧。”
马源要伸手,却被嫌弃,“满手油,别碰我!”
“我来吧。”虫虫放下木盘。
“师父,你可是吓死我了!”马秃子耷拉着脸来了一顿哭腔,但是嘴里的吧唧一点没受影响。
含着泪吃了一大口鱼肉。
顾益本想说话,砸吧了一下嘴感觉有些多余,再怎么吓,反正不影响你吃饭。
真是孽徒。
“那什么,虫虫,我隐约记得我倒下去之前就说自己饿了,我的饭呢?”
“小公子真对不住……没有。”虫虫略有担忧。
顾益:???
“没有?这秃子吃这么开心,我没有?”
忍不住看了眼那光秃秃的脑袋,虫虫说:“绣花鲈鱼是有的。是您说的那些火锅……还有什么牛肉饭,那些没有。”
“鲈鱼就够了,我就吃鲈鱼。”
“那好,我给您端去,顺便把小娘叫来,她可愁坏了。”
马源一听顾益饿了,在一旁赶紧刨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把碗里刨干净,嘴巴塞的满满的才过来坐下。
“师父,你真的没事?你和范岭打得也太激烈了!”
“他怎么样了?死了没?”
“要是死了,我和你都吃不到鱼,该被拿去喂鱼了。应该是伤的比你重些,毕竟你破了他的白斩鸡。”
马源没有见过和仙,他不知道。
但顾益总觉得那只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他养的那只鸡,叫什么?”
“叫射黄啊。”马源回答。
“啥?也叫射黄?”顾益可就真觉得奇怪了,“射黄长大了呀。”
“看来师父以前见过。是这样,射黄不是长大了,它原本是一直很大很大很大的老鹰,叫军军。”
“带翅膀那种,会飞的,后来他老是捉小鸡,惹了副院长不高兴,就一下把它射到了墙上,贬为了鸡。”
“挂在墙上风吹日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