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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他又哪里敢对杨戬提出精血的需求来。
而戚长征就不同了，不论从修元祖界交情来说，还是从戚长征性情来说，李孟尝虽也有顾虑，但他相信戚长征能理解他。
黑袍道尊站起身来，精血的问题太过敏感，他打算回避，也打算到外头问一问金刚，看看能否判断出李孟尝需要精血的真实原因。
戚长征一直在盯着李孟尝，后者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脸上会有无奈之色。
“锁魂巾解下来，封神袍脱下来。”戚长征说。
李孟尝一愣，将装有鬼谷卦的黄布兜抱在胸前，“你想干嘛？”
戚长征气笑了，踹了他一脚，抢过鬼谷卦丢在桌上，“你把鬼谷卦当宝，对我而言屁用没有，你问我想干嘛
？明摆着的事，我要搜魂，利索点，解下锁魂巾，脱下封神袍，老老实实让我搜魂。”
李孟尝面色微变，倒也没有抗拒，边解锁魂巾边说：“我就猜到你会这样，不过我可告诉你，搜魂归搜魂，不该你看的绝对不能看。”
“了不起吗，天师传承你给我看我还懒得看，我就是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受到其他人蛊惑。”
李孟尝无奈道：“你也不想想，锁魂巾和封神袍都在我身上，谁能蛊惑我？是我自己需要，我师尊昔年也曾得到二帝精血融合阴阳，否则师尊也无法屡次推演帝命。”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和杨爷精血给了你，你也能推演我和杨爷命运？”
李孟尝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至少也要等我融合阴阳之后……”说到这里，李孟尝抖了抖身上灰袍，“封神袍还脱吗？”
“穿着吧你，早知道就不来见你，见你一面还得赔上一滴精血，我几年才能恢复过来啊，也就是你李孟尝，换做其他人你看看，在这个时候提精血的事，别说杨爷了，我也要剁了他。”
“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对他提及，还要你来说。”
“你这算是赖上我了。”戚长征不满道，“别啰嗦，回头我和杨爷提这事，赶紧的，先给九沐卜上一卦。”
李孟尝为难道：“要不过段时间再起卦……”
戚长征一听就怒了，“你还威胁上我了？是不是精血还没给你你就不起卦？”
李孟尝安抚戚长征坐下，“你别急啊，听我说，不是我不想起卦，而是事关你的事，起卦推演或多或少都会对我造成伤害，我现在可以推演九沐，但只要九沐与你产生交集卦象便会混沌一片，要想解析卦象，我非得重创不可。”
戚长征想了想，“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只要九沐还没有和我产生交集，卦象清晰可辨？”
李孟尝道：“可以这么理解。”
戚长征道：“那好，你推演，把时间推演明确，何时不清何时停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怎么那么笨呢？我和你师尊交流不用我多说他都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跟你说的这么明白你还是不懂，我就是要你推演九沐何时回到我身边，他回到我身边才会和我产生交集不是，我就是要这个时间，准确的时间。”
李孟尝郁闷道：“鬼谷仙术推演的是命运，时间乃是天帝领域，我师尊能借助天帝之力推演大致的时间，但也不可能推演出准确的时间来，更不用说现在的我。”
“那不对啊，你让玄蟒转达四年时间，这不就是准确的时间吗？”
“不一样，推演仙界大势与推演仙人命运不同，鬼谷卦本身拥有改变仙界气运的能力，我现在还无法完全掌握鬼谷卦，还做不到这一点。但借助其推演大致趋势还是可以办到的，这还是在天庭少帝的帮助之下才能给出一个较为准确的时间来。但针对仙人命运，我用鬼谷卦确实可以推演一个大
致的时间，但和你有关，而且是你提出来的，这本身就与你产生交集，难度倍增。”
“你早说啊。”戚长征招呼黑袍进来，“我不开口，让黑袍和你说九沐的事。”
李孟尝更郁闷了，这是不开口就能不存在的事情吗？
“这样没用，你已经说出口，岂能说换个人来就成？蒙蔽天机也不是这般蒙蔽的，这也太草率了！”
“李孟尝，你给我听好了，我今日来原打算要你为我推演九沐命运，但现在你百般推迟，我决定，不，我以祖界少帝的身份决定不需要你为我推演九沐命运。”戚长征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门边，回过头来，“黑袍，你不是有事来找孟尝吗？有事说事，我在外头等你。”
戚长征说着关闭殿门。
这样也行？
李孟尝目瞪口呆。
“行吗？”黑袍道尊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行不行。”李孟尝郁闷道，“姑且一试吧……你来寻我何事？”
黑袍道尊那张素来不苟言笑的黑脸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我来寻天师是有一事相求……”
殿外，戚长征递给金刚一盒草烟，金刚没接。
“真不要？”戚长征作势收起，金刚伸手抢了过去。
“别生气了，不是因为需要不会让你留在孟尝身边，其实你也清楚，杨爷在天庭几乎没有助力可言，你留在这里不仅仅是为孟尝，也代表猿祖，代表大帝，代表整个祖界。”
金刚轻哼道：“别把我说的这么重要，你是少帝，你的旨意我不敢违背。”
戚长征不承认，说道：“昔年是大帝安排你留在孟尝身边，我也只是遵循大帝旨意。”
金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老祖真的回不来了吗？”
戚长征摇头不语，金刚轻叹：“老祖难归，青山成了玄武圣宫少宫主，而我却改变不了，唉！愧对老祖啊！”
想到天外天猿祖情形，戚长征也感到心里不是滋味，长叹道：“猿祖与大帝命运相连，我们谁也改变不了。青山留在祖宫也只是一名弟子而已，成为玄武圣宫少宫主不是他忘本，是因为我需要他来拉近玄武圣宫与祖宫联系。
大帝难归，我只是少帝，不说在仙界，就是在祖界也难以服众，四圣宫太过重要，绝不容有失。白虎圣宫与朱雀圣宫我不担心，青龙圣宫有黑袍在我也不担心，只有玄武圣宫我没把握，青山成为玄武圣宫少宫主我才能放下心来，希望你明白。”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反正我也回不去。”
怨念很重啊！
戚长征沉吟道：“金刚，你要是真不愿留在孟尝身边，那我来安排吧，等我和黄阁老商量一下，再来决定用谁来替换你。”
金刚摇摇头道：“有你这句话够了，祖界没有其他人比我更合适留在天师身边，我很清楚这一点。”说着笑了笑，“难得见到你，还能和你说上几句话，抱怨几句，并没有要你为难的意思。”
第1670章：本性难改
“金刚，你现在什么境界？”
殿后亭内，戚长征与金刚相对而坐，两人喝着酒叙话。
“仙人形态的话差不多上境仙君，若是巨猿本体，我能轻易撕碎初阶道尊。”
戚长征吃了一惊：“这么强，我倒是小看你了。这样，回头我和杨爷商量一下，封你为道尊。”
“还是不要了。”金刚想了想才道，“我只对你说明，我的真实实力也只有你知。老祖在我无所顾忌，老祖不在，我缺乏底气。在祖界无妨，在天庭，天庭少帝强势，哮天犬张扬，天师虽低调却因身份缘故必然引人关注，我既是守护天师还是低调为好。”
听了金刚这话，戚长征对他另眼相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回见到金刚与昔年起了不小的变化。
“金刚，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道尊之位非比寻常，我这次正式以祖界少帝身份在天庭露面，即将释放侗恒、空灭与沧浮三位道尊，趁着这个机会提出册封你为道尊才不会有多大波折，你可想好了，错过这个机会，再想得道尊位那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金刚想也不想的道：“我对仙位并不看重，老祖也没有仙位在身，不是一样叱咤仙界。”
“猿祖不一样，他是大帝守护圣兽……”话说半句，戚长征明白过来，呵呵笑着拍了拍金刚粗壮的胳膊，“我懂，我懂了。”
不久，黑袍道尊与李孟尝找来，金刚很自然的站在李孟尝身后。
九沐推演结果出来了，没有准确的时间，倒是与之前李孟尝推演上三天大势将变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四年，四年之后卦显便一片混沌，按照李孟尝的解释，便是在四年之后九沐与戚长征交集颇深。
到时究竟会发生什么，眼下李孟尝也无法推演出来，戚长征也没有再逼李孟尝，对于他来说，有一个大致的时间能提前准备便足矣。
聊完九沐的话题，戚长征敲了敲桌子，“孟尝，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之前呢，是因为你初为天师，才会安排金刚来守护你，但这么些年过去了，杨爷看重你，也没有仙尊敢来为难你，另外，金刚原本就是祖殿守护仙将，深得大帝信任，大帝虽然身在天外天，祖殿也已毁去，但少帝宫建成，我打算将金刚带回祖界，换一位仙将来守护你，你看如何？”
李孟尝一听就急了，一把抓住金刚，好似金刚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一样，“不成，我和金刚相处三十年早已习惯他在身边，你换一位仙将又要重新熟悉，这还不是主要原因，主要的是我和金刚投缘，我信任他，他也信任我，你不能换，我就要金刚在我身边。”
“这样啊，那就要看金刚愿不愿意了。”
李孟尝抢着说道：“他当然愿意。”
“我看不见得，我之前刚和金刚聊过，你也知道我这次到来打算与杨爷商议释放三位道尊的事情，我打算趁此机会增加一个道尊位，人选我都考虑好了，就是金刚。金刚要是顺利成为道尊，总不能还留在你身边吧。”
李孟尝苦恼了，道尊位与天师府守将孰轻孰重他当然分得清，强行留下金刚，金刚就将失去成为道尊的机会，但三十年朝夕相处，除了最开始那些年，金刚还会对他有抵触情绪之外，后续二十多年，他与金刚交情日益深厚，委实是不舍得与金刚分开。
“你和金刚谈谈吧，明日晨修过后我会去见杨爷，在此之前，你给我一个回复。”
天师府距离帝宫很近，不过隔着一座高峰，一个起落便已回到帝宫。黑袍道尊没有离去，跟着戚长征进入帝宫，
“少帝，金刚这些年与天师形影不离，贸然将金刚带走怕是天师接受不了。”
“金刚也不愿离开孟尝。”
黑袍道尊不明白了，“那你为何还要将金刚带回祖界？”
“我非真心要带走金刚，之前与金刚交流过，也打算给金刚争取道尊位，不过金刚拒绝了，还说猿祖也没有仙位在身。很明显，金刚是打算成为孟尝守护圣兽，我那么一说是在试探孟尝，就是看看孟尝有没有这个意思，结果你也看见了。”
戚长征笑了起来，“双方都有意，却谁也没有开这个口，我不过是推动一把，你看吧，明日晨修之后，说不定他们已经缔结守护契约。”
事情正如戚长征推测的那般，第二日大早李孟尝就与金刚一同来到帝宫外，等戚长征结束修炼，出来就看见他们，笑眯眯的道：“我只想问一句，是守护契约还是伴生元契？”
李孟尝有些窘迫，说道：“我是打算和金刚缔结伴生元契，但金刚不同意，他说将来要到天外天寻猿祖，所以我们签订的是守护契约。”
“守护契约正好，双方平等，却不会因为哪一方陨落牵连另一方随之陨落，行了，你们在天师府等着，我这就去见杨爷。”
祖界于天庭驻地在天坛以西山脉，以大帝帝宫为中心，而天庭少帝乃是仙界之主，入住天帝帝宫，天帝帝宫所在山脉便是在天坛东面，戚长征去见杨戬还有一段距离，只带着黄阁老同去。
到来帝宫，哮天犬已在外等候，迎了戚长征进去，黄阁老一如既往留在殿外。
“杨爷。”戚长征与杨戬私下见面，一直都是沿用旧日称呼。
“过来坐。”杨戬对于戚长征倒是不再如下三天时期那般冷傲，只不过他的性格就是那样，也不会给戚长征笑脸就是了。
几个月前，戚长征刚回到上三天的时候与杨戬见过一面，还有过一番深入长谈，其中就有谈及如何统御众仙这个问题。在戚长征未归的三十年来，杨戬依旧如孤家寡人一般，杨戬其实也苦恼。戚长征当时就说了，只要杨戬能略作改变，显得平易近人一些，对统御众仙会有不小帮助，不过眼下看来，杨戬很难作出改变。
对戚长征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待其他仙人呢。
戚长征其实也挺为杨戬苦恼，不过这样的话题不能多聊，戚长征也不打算这回见面提及。
哮天犬倒是与戚长征不见外，张口就讨要酒水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