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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眼泪擦了……骗你们这段算过去了，现在说说你们不听我的擅自进入战场的事。”
“他们是陪我来找你的，你说过我们实力不够不能进入修元界，我们都听你的没有参战。后来我在圣魔湖入了神阶，魔界找不到你，所以才会参战……我们没有杀人类的……”
霍妮尔边擦着眼泪边说，“你不信可以问他，我们到了战场，快轮到我们上场的时候，霍曼认出了他来。我们怀疑你是人类，所以我才会接近他，看看他是不是霍曼说的蜜波……”
霍妮尔指着自己的胸口又说：“这里被刺了一剑，险些就死了。是他带我们去的天魔荡……一位叫二蛋的人类，他说是你最好的兄弟，他给了我一颗古怪的果子，我没死，现在见到你，我很开心。”
“开心还哭……”戚长征为霍妮尔擦去泪水，“先坐下。霍曼，拉玛牙，你俩也先坐下。”
霍妮尔温顺的坐了下来，霍曼气呼呼的道：“不坐，我霍曼站得直，不跟骗人的人类做兄弟。”
拉玛牙说：“我也不坐，不跟你做兄弟。”
“那你们就站着。”戚长征不理气呼呼的二人，回头对蜜乐尔用人类语言说：“蜜乐尔啊，刚才呢，我是在和金戈开玩笑的，他老娘在，我胡说八道，你别介意。”
蜜乐尔看了金戈一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呃……”戚长征回头看金戈，金戈传音告诉他适才封禁了随身空间法宝，戚长征呵呵一笑，略过不提，“介绍一下，这是我道侣袁紫衣。紫衣，她就是蜜族公主蜜乐尔。”紧接着补充一句：“金戈道侣。”
蜜乐尔俏脸微红，戚长征补充这一句她很是受用，以人类道礼与袁紫衣相互见礼。
眼前发生的一幕，紫衫女子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毕竟不是袁紫衣，虽觉得戚长征与那位女鲛人的关系古怪，却也不会说什么的，反倒是对蜜族公主蜜乐尔有些……羡慕。
昔年她还在修元界修炼之时，四界安宁，也没有发生异族入侵修元界之事，她的行迹也未曾离开过修元界，听说过鲛人却是未曾亲眼见过，通过袁紫衣的记忆，她对鲛人有一定了解，但女鲛人她还是初见。
那位叫霍妮尔的女鲛人很明显对戚长征用情很深，不过她厌恶戚长征，以至于对娇小的女鲛人不愿多看一眼。蜜乐尔不同，通过戚长征与芳天仙交流，她能推断蜜族公主的处境，这让她想到了昔年的自己与大帝。
那道伟岸的身影帮助过她，当时她还不知晓对方身份，后来在对方帮助下飞升仙界，许多许多年以后，她机缘巧合之下再见那道伟岸身影，方知对方竟然就是元始大帝。
飞升仙界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直到元神元婴转化仙婴，地五行转化天五行，她成为极境仙人，她恢复了修元界修炼时期记忆，同时出现在记忆里的便是那道割舍不去的伟岸之躯。
她与对方在修元界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受到太多纠缠，受到太多诬陷的她，唯有在对方身边之时才能做回她自己。她爱慕着他，他却总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她曾向他吐露心声，他沉默之后离开了她。从那以后，她在修元界再未见过那道伟岸的身影，包括助其飞升那道身影也未曾出现。
她羡慕蜜乐尔，身为异族鲛人能得到所爱人类的爱，能与对方在一起。
此时亦是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来。
“紫衣！”未曾见到紫衫女子那抹笑意，忽然察觉魅惑之力的戚长征高声叫了一句。
紫衫女子回过神来，见到皱起双眉看向她的金戈，见到两位鲛人茫然的目光望来，连忙低下头去。
“阿紫修炼时间到了。”戚长征说。
紫衫女子施礼离去。
霍曼与拉玛牙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各自“啊”的一声轻呼清醒过来。
“仙子……”金戈意志力非同一般，并未受到影响，只是觉得袁紫衣与在丹霞元山所见大不一样，却是不方便在此时开口。
戚长征掩饰着道：“别管紫衣，晋升五行时日尚短，有时控制不住……你知道的吧。”
金戈心说我知道什么，却也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诧异道：“仙子入五行？”
戚长征瞥他一眼，道：“你都能入五行，紫衣入五行有什么奇怪的……话说你离开前才只有阴阳中境，怎的竟是就此入了五行境，就算是连日作战，也没有这么快的道理吧。”
金戈笑了笑，道：“小主斩杀神王所得神器赠给了我。”
“我去……你欠我人情。”
“我认。”金戈轻笑道。
“必须认。”戚长征说着回头让霍妮尔等他片刻，带着金戈走出待客室，将斩杀鲛人所得余下的百来件魔器全数交给了他，“欠了人情就得还，这段时间可累死我了，在你元门得了百来件魔器，后来又得了百来件，现在轮到你来，还有一百一十三件魔器，我门中大能法宝提升品阶交给你了。”
金戈愣了愣，随即苦笑道：“好吧，我还你这个人情。”
戚长征嘿嘿一笑，道：“还一半人情。”又轻声说：“蜜乐尔身份特殊，你心里有个数。”
金戈点点头，道：“我知晓，平日里不会外出。”
“难为你了。”戚长征拍拍金戈肩膀，接着又问了一句：“你娘真能同意你自主？”
金戈摇摇头，“眼下是这么说，估计……”
“不是我说你，八尺男儿性子太软，都五行境了，还什么事都要你爹娘做主啊？独立，自立，男人啊，自己的女人自己做主。”
金戈苦笑道：“但愿爹娘能守信。”
“得了，你是大孝子。”戚长征说，“你娘挖的坑大了点，够我头疼的……你先带着蜜乐尔去转转，明珠城上海郡没关系，你要去洪泽湖的话就得注意点。”
金戈点头应下，叫出蜜乐尔离开。
看着二人飞离的背影，戚长征摇头轻叹，沉思片刻，方回到待客厅内。
“我定个基调，做不做兄弟的先不谈，既然已经到了修元界，你们也没有杀过人类，不算敌人，就算是远道而来的朋友。”
“不跟你做朋友。”霍曼哼了声说，顿了顿，又问：“基调？基调是什么东西？”
戚长征不理他，取了酒水吃食出来，“霍妮尔尝尝这坛酒，猴儿酒，在修元界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酒，还有蜜饯，各类型的果子晒干制作，这是花生，这是肉脯干……你不是总问我，妖兽的肉什么味道吗，先尝尝妖兽肉制成的肉铺，回头带你去斩妖兽，烤着吃。”
霍妮尔摇摇头，眼圈又红了起来，她说：“我吃不下，就是来看看你……”
戚长征愣了愣，诧异看了霍妮尔一眼。霍妮尔对他的情意他知晓，初见那朦胧的泪眼蕴含着的深情他又岂会未见，只是出去了片刻即回，竟是忽然说出这种话来。
就见霍妮尔擦去又将流出眼眶的泪水，轻声说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刚见到你我控制不住自己，一门心思只想着留下来，让你爱上我。
修元界不比魔界，你们人类重道礼，很多很多的讲究……蜜乐尔公主这段时日对我说了许多，她教我你们的语言，我太笨没学会几句，我……我能听懂你们的语言，我知道我们到来会对你造成很大的不便……”
第八百六十三章：异情（续）
霍妮尔不停的擦拭越擦越多的泪水，“公主也曾对我说过她与金戈的过往，我很羡慕他们……但我和她不一样，她爱金戈，金戈也爱公主的，你没有爱我……
你说的道侣我知道……袁紫衣，我看见她了，很美很美……我比不上她，我现在知道你爱的是她只是喜欢我……喜欢不是爱我知道的，所以……所以我……我就是来看看你……见到了你，我……我们就打算走了……”
断断续续的一番话说完，女鲛人已是泣不成声。
这还是戚长征熟悉的那位敢爱敢恨、行事果断的霍妮尔吗？
是谁让她变成这样？
望着眼前已入神阶却是显得更加脆弱的女鲛人，戚长征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若是霍妮尔还是原先的性情，他会带着她与霍曼、拉玛牙在修元界游玩一番，尔后送他们返回魔界，但是眼下……心乱。
明珠城的夜空繁星点点，一轮弯月高挂，白日的高温散去，草原的夜晚不会留下余温，反而因靠近东海，海风吹拂带来一抹凉意。
一盏盏灯火点亮了明珠城，十字交叉贯穿明珠城的明珠东西、南北大道中心区域范围，街道两旁的商家店面不会因为夜幕的降临早早关闭。街市上来往的行人没有日间多，在这个修元界中部鲛人畏惧的城市内，入夜不久的行人其实并未减少多少，呼朋唤友吃吃喝喝，更多的是随意逛着，享受白日劳累过后的清凉闲暇时光。
用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来形容土生土长的原明珠部落牧民不为过。
明珠城的建立，大量人口的汇聚，城市范围不断扩张，侵占了大片大片的草原，建造住房，挖渠铺路，当下的琅琊国皇城明珠城极为繁荣。
所幸孟加草原延绵数十万里，明珠城的扩张并未对草原生态构成多大影响，那些辛劳在城市边缘地带的牧民，也会在这样的夜晚骑着高头大马吆喝着前来明珠城中心区域，他们的家在这里，邀上三五好友喝上一通，尽兴返家，隔日清晨又是吆喝着继续辛劳。
在这样的夜空下，戚长征在永健酒楼宴请霍妮尔与霍曼、拉玛牙吃了一顿药膳大餐。初时不情不愿的霍曼与拉玛牙吃着吃着停不下嘴，一边说着戚长征骗人不做兄弟，一边大赞着药膳的可口。
还是真性情好应对啊！
戚长征感叹着，望望强作笑颜的霍妮尔不由心中苦笑。
一同来永健酒楼吃喝的是矮胖青年和大黄狗，还有须弥。
戚长征打算在他离开明珠城这段时间让矮胖青年狻猊陪同顺带监督三位鲛人，放眼琅琊联盟，能来陪同监督入了神阶的霍妮尔与两位不知何时就能入神阶的霍曼与拉玛牙也就只有狻猊最为合适。
暂时语言上存在障碍，也因为这段时间与狻猊成双成对出入的须弥解决了这个问题。说起须弥，戚长征颇有几分羡慕，十九岁的戚长征还处在聚元境，而十九岁的须弥已是佛师，相当于天阳境的大能修士。
那日戚长征破境入佛尊，经文之声还未消散，属于他的佛光敛去，属于须弥的佛光随之显现。同一日，戚长征成为佛尊，须弥晋升佛师。
也是从那日起，狻猊便走到须弥身边。更为奇妙的是，当他们走到一起之后，须弥转嫁狻猊的厄运不再出现，须弥也不再受到厄运干扰，而且当他们分隔两地之时，两人都有厄运光顾。
谁也说不明原因何在，包括虎咆寺几位老辈佛尊亦是说不明白，须弥本人不知，狻猊也说不明白。于是，他们之间便形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关系。在戚长征招来狻猊之时，须弥便也随之前来。
至于大黄狗虬吠的前来，那是无聊所致。
戚长征离开琅琊盟期间，狻猊与虬吠都不无聊，他们要为戚长征守护着子女，要为戚长征守护着那帮大能们。而当戚长征回归，特别是戚长征去了一趟青州城之后，除了参战的鲛人，其他的鲛人们再未飞入洪泽湖上空一步，只在洪泽湖西岸滞留，很是守规矩。
于是，狻猊与虬吠就无聊了，参战没机会，戚长征子女也无需他们保护。狻猊还好些，须弥在哪里他便在哪里吞云吐雾，虬吠着实无聊。
其实虬吠很想去一个地方，只不过不知如何对戚长征开口。戚长征从北部返回，他就曾与狻猊沟通过，狻猊原本也与虬吠有着相同的想法，但等到须弥晋升佛师之后，这个想法不再有，虬吠就更不知如何对戚长征提及。
离开永健酒楼，霍曼与拉玛牙也不再对戚长征说那些做不做兄弟的话，各自拍着吃撑了的肚皮好奇打量着四周，戚长征便让须弥与矮胖青年陪着他们四处逛逛。
霍妮尔没有闲逛的心情，她落后两步跟着戚长征走，浓眉大眼总是那么望着戚长征的背影，有时候看着看着眼泪又会溢出眼眶，她便伸手擦去，什么也不说跟着走。
走过一面大湖，戚长征升空，她便跟着升空，戚长征飞落屋檐，她便跟着飞落。戚长征坐下，她想了想，靠在戚长征身边坐下。
戚长征点起一支烟来，她便看着他抽烟。
“这个国家以琅琊命名，琅琊国，我一手建立的国度，这座城叫明珠城，琅琊国皇城所在，我们现在就坐在皇宫屋檐。”
戚长征伸手指向东方，“那个方向是东海，修元界守护龙族所在，我其中一位道侣就在东海修炼。”伸手指向西方，接着说：“那里有一个国度，是我出生生长之地，青云国，现在青云国皇城青州城就在你们魔族的掌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