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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修元界地面上,眼下已经走到九黎圣城。
一袭黑袍,龙角不显,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自九黎圣城南门而入,盘桓一日,走过一家家酒肆饭庄,又自拎着酒葫芦走出南门,往修元界中部走去。
而就在魔王离开九黎圣城当晚,戚长征于极东海域上岸,他也在用双脚行走,也曾在南部上过岸,乔装改扮进入南部国度,也曾走过一家家酒肆饭庄,行动路线竟是与魔王不谋而合,只不过,魔王每离开一个国度,脸上的笑意便增加几分,而戚长征每离开一个国度,时常挂在脸上的笑意越发稀少。
夜间上岸,隔日午间才进入九黎圣城,走走停停,喝喝酒,谈谈话,偶尔还能看见鲛人出没,穿的是修元界衣袍,用的是修元界语言,若非是戚长征,寻常人也分辨不出他们是鲛人。
去了一趟泰上元山,眼下的泰上元山只有不多的鲛人镇守,戚长征也不知道有没有神王鲛人存在,本不应该在此时冒险,但戚长征固执的想去一趟。
没有法阵阻隔,进入泰上元门简单得很,更不说是自地底出入,入夜便来到初次遇见姜九龙的地方,那也是宇妲己身为泰上元门圣女时期修炼之地。
在那个已经干枯的龙晶液池子旁静坐许久,在天方破晓之际悄然离去。
离开九黎圣城,走到一个大湖边,就是在这片区域,姜九龙由男相变为女相。抬头望着高空,那片空域姜九龙曾显露本体救过他的命,那是姜九龙第二次在修元界显露本体,天降罚雷。
往中部去,穿行在丛林间,倒是不虞鲛人发现。
四万神阶鲛人进入修元界,抛开神阶鲛人影响天地灵气复苏因素,单论数量的话,相比修元界州城动辄千万之数人口而言少得可怜,滴水入海形容也不为过,且大多是在州城村镇之内,想要在山林中遇见机率太小太小。哪怕是中大奖一般遇见了,以戚长征的能耐对付神阶鲛人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只需谨慎些,莫让神王鲛人发现便无忧。
一路往修元界中部去,进入一个个国度,见到的听到的,都让戚长征感到无奈。
修士控制修元界数千万年,在凡人之中影响却不大,鲛人进入修元界短暂得可怜,可在凡俗之中就已造成影响。越来越少听到凡俗中人议论那些飞来飞去的修士,反倒是议论鲛人的言论多了起来,偶尔还能听到议论鲛人与人类究竟有什么区别的言论。
戚长征不知道该不该怪他们,回头想想,凡俗中人长不过百年,有的人一生都没有走出过生存的村镇,游方之人也稀有离开国度的时候,在这个出行工具简陋的世道,对他们而言,说不定一生都难得见到一回修士,大多都是道听途说而来。
而修士这个群体往往会在凡俗现身的原因,无外乎是招收拥有修道资质的弟子入门,更多时候,还都是通过各国皇室来挑选弟子,只有在凶妖为害凡俗,修士出面斩妖,才会与凡俗中人偶尔接触。
鲛人与修士外在区别并不大,骨族鲛人颧骨高耸,血族鲛人双眼通红,蜜族鲛人外在与人类一般无二,随着在修元界滞留时长,仅有的一身臭味也会渐渐消失,看多了高耸的颧骨也会习惯,看惯了通红的双眼也会习以为常,斩妖有鲛人来,维护凡俗秩序,有鲛人控制的皇室来进行。
鲛人取代修士掌御修元界似乎就是这么简单。
以修元界中部佛门现象为例,由深山走出进入世俗,也不过百年,世俗间就出现众多的佛爷,千年过去,佛门壮大,若不是土行功法的出现,说不定再有个几千年,壮大的佛门都有可能威胁到四大顶尖元门地位。
这不是凡俗中人愚昧,也不是凡俗中人不忠于道门,而是生存环境限制了他们思想,他们或许会忠于国君,却不会忠于道门。
更何况,修士也只将凡俗中人视如蝼蚁般的存在,维护修元界安宁更现实的一面只是在凡俗中甄选拥有修道天赋的弟子罢了。
戚长征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两世为人的他受到前世“有国才有家,军民一家亲”的影响极深,前世的军旅生涯让他虽明白修元界强者生存的道理,却无法忽视凡俗中人。
只能说他是一位超凡却还无法脱俗的修元界修士。
玄龙城沿海,沿海有魔龙出没,戚长征收敛周身元力,偷了牧民一只小羊入城。
“奶酒”酒馆。
戚长征牵着小羊走过小酒馆,不经意间看见这家酒馆,转念想到曲岩与他说起姜黎经历,姜黎就是在这间小酒馆见过乔装改扮的魔足古伊尔,尔后又在城外与魔足动过手。
戚长征到来玄龙城,没有既定的目标,只是想听一听城民对鲛人的看法,沿途已经听过其他国度的凡俗中人对鲛人与修士的态度,他现在想看看属于自己国度凡俗中人态度。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牵着羊去了后院宰杀,还能听见老板娘泼辣的骂声,不一会儿,后院走出一位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
少女就是老板娘扎非的小女儿卓捏了,看上去显得无精打采,倒是没有再去城门等候不可能归来的汉子。
扎非的二女儿卓拉,也经历过城门守候的日子,只不过卓拉年龄较大,要是今年还没嫁出去,在草原上就算是老姑娘了,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守候,一个多月过去,扎非就给二女儿找了个汉子,眼下已经离开小店,嫁作他人妇。
小酒馆的买卖多针对街坊熟客,没有因为二女儿出嫁买卖清淡,也没有因为鲛人入主玄龙城起变化,这会儿不是饭点,只有两桌熟客,加上戚长征就是三桌。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一道液化黑光
卓捏给戚长征上了壶酒,也没去问戚长征要什么小菜,迷迷瞪瞪的就给上了几样下酒菜。
旁边一老汉说:“小卓捏,还想着卡万汉子呐,别想了,回不来了。噶叔隔壁家达埔三子达嚯也是条汉子,十八岁,能打狼,要不噶叔给你们拉拉亲?”
“不要不要。”卓捏噘着嘴,“达嚯是个傻子,我才不要和他拉亲。”
另有一老客说:“达嚯傻是傻了点,力气大啊,能养活你。看你那整天迷迷糊糊的糊涂样,客人还没开口,你就给上了小菜,也不问问客人要什么,老汉看你就是想卡万想的,再这么下去你也要变傻子了,还不如让达嚯来养活你。”
小丫头卓捏这才想起还没问客人要吃什么,走回戚长征身边说:“诶,你要什么?”
戚长征笑了笑,说就这样,卓捏哦了声回身走开。
两桌酒客五六个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汉,还都是住在这一条街上的街坊,估计是担心卓捏得罪了陌生客人,对戚长征解释了几句。
戚长征本就是为探访民情而来,三言两语就和几位老汉有说有笑,与草原人的交流就是这么简单,戚长征听着熟悉的带着口音的草原方言,连日来的坏心情舒缓不少,等到老板娘将烤全羊端上桌,戚长征掏了块金锭请喝酒,那闲聊的氛围就更加热闹起来。
吃吃喝喝,不时还能听见老汉们说起自己,还都是担忧的语气,戚长征心情就更加好了。只不过听说曾经有四位户一同在小酒馆喝酒,戚长征不是那么愉快。他能猜到在玄龙城上空那两柄突如其来的叉兴许就是其中两位壮年户出的手,在妖界上空九阴玄女还认出了两位神王鲛人,戚长征也能分辨得出。
至于两位青壮户,姜黎遇见的魔足当是其一,另一位青壮户又会是谁呢?如今又会在何处?
也只是想了想,便抛开这个念头,眼下的修元界已是群魔乱舞,多一个魔足不多,四万神阶鲛人呢,谁还管魔足在哪里。
离开“奶酒”酒馆,戚长征又走了几家酒馆,还在城主府外围逛了一圈,见到几位鲛人,也见到好些个女官,戚长征笑容满面的离开。
泼辣的女官依旧泼辣,不论是对修士也罢,对鲛人也罢,她们还真是敢骂,戚长征还为她们担心,那几位鲛人虽被骂,却没有动手,脸黑黑的走开,戚长征心情着实不错。
躲躲藏藏,到了明珠城,天空有魔龙飞过,戚长征吐了口唾沫,低声骂上几句,走上一处缓坡远眺。
琅琊峰不存在了,战斗中被波及的房屋还处在重建之中,距离远了些,看不真切,不敢元神感知,那也只能远远的看看。
进城,沿着明珠东西道缓步而走。
人类的适应性兴许就是这么强大,魔龙初来那阵,恐慌情绪蔓延,也没过去多长时间,魔龙在头顶上空飞过,也没几个人抬头去看。戚长征回想走过的沿海其他国度,脸上露出笑容来。也曾有魔龙翱空而过,却不是所有的凡俗中人都是这样的,琅琊国凡俗除外,特别是明珠城凡俗中人,戚长征很自豪。
街市恢复了几分生气,但往来行人少有交谈,往常在街市中奔走玩闹的孩童也少见,戚长征默默的走着,默默的看着,看着那一张张缺少欢笑的脸,等到一队军士走过,戚长征明白了,鼻子发酸。
国名琅琊!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军士走过之处不时响起,有出自军士之口,有出自行人之口,还有出自孩童的稚嫩嗓音。
十字街头依旧繁荣,永健酒楼依旧酒客云集,冯永健没有离开明珠城,庄小蝶劝过,王彦涛亲自上门劝过,冯永健坚决不走。
三楼专程接待修士的楼层如今接待的是军士、女官,也有鲛人。曾有鲛人察觉冯永健身上有轻微的元力波动,想要将其斩杀,是军士与女官保护的冯永健。
从那时起,永健酒楼三楼永远都会有军士与女官为客,冯永健就是整个明珠城唯一一位有着元力波动的修士,虽然冯永健从不将自己当成修士,虽然他的境界连养元境都不是,却依旧改变不了他身为修士的事实。
戚长征没有走上三楼,永健酒楼在,药膳在,冯永健就不会有事,也没有去往皇宫,沿途时有听见的那四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不管修元界其他国度的人类如何看待修士,如何看待鲛人,只要琅琊国还存在一日,他就要将入侵修元界的鲛人赶尽杀绝。
没有去往通天山脉,径直往壑谷而去,他打算再去观仙台看一看。
这或许就是戚长征的运气,就在他遁入地底离去不久,魔王出现在明珠城,相同的装扮,相同的拎着一个酒葫芦,一步步走到十字街头,一步步走上永健酒楼三楼。
“鲛人。”楼梯口有女官开口,说的是肯定句,因为在这个时期,除了军士与女官,除了鲛人,没有其他人会踏上永健酒楼三楼。
魔王诧异,看看女官,看看身后,又将目光落在女官身上。
“冯永健不是修士。”女官冷着脸说。
“我知道,我来吃药膳。”魔王好脾气的说。
“鲛人?”女官不确定了。
“鲛人。”魔王含笑回应,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不许闹事。”女官的脸又沉了下来,双手还插着腰,胆子怎一个大字能形容。
魔王呵呵一笑,状似不以为意。上得楼来,几位女官,几位军士,皆是虎视眈眈。魔王哈哈一笑,走到窗边坐下。有女官充当伙计将菜谱往魔王桌上重重一放。魔王随手点了几个药膳,女官高喊着报菜名,后厨传来冯永健喊声:“客官稍候。”
不久,一份份药膳由女官端上桌来,魔王一口酒一口药膳,吃得有滋有味,无视女官与军士敌视目光。
又有人走上三楼,那位女官没有再问,兴许是常来的熟客,只是面色冷冰冰的。
来人有三位,没有去理会女官,说说笑笑,其中一位也没看菜谱,直接报上几道药膳名,显然确实是熟客。
说笑的三人看见窗口边坐着的鲛人,声音徒然安静下来,抚胸施礼,大气不敢喘。
几位军士与女官吃了一惊,来的三位鲛人他们没少见,隔三差五的就会来一趟,想要斩杀冯永健的就是站在中间的那位,貌似还是鲛人的头目。不过,吃惊归吃惊,军士与女官却不会害怕,他们敢于对抗鲛人可不是实力的因素,那是因为鲛人不会伤害他们。
冯永健刚做完一桌药膳,又听得熟悉的鲛人声音,正在准备药膳材料来着,外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他也感到奇怪,在窗口偷偷看上一眼,就是这一眼,他认出了那张平凡的但却令他心惊胆战的脸。
几年前,戚长征逆天破境入五行,就是拥有这张脸的魔首来到永健酒楼,还曾与王彦涛连下八局象棋,连输八局,冯永健亲眼见过这张脸,还曾见到这张脸突然被黑纹覆盖,吓软了腿。
今日依旧是这张脸,却已不是当初的魔首而是魔王,冯永健早有耳闻,心胆俱寒,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有军士听得响动连忙跑进后厨,搀扶起冯永健低声询问。
冯永健没有应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