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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二星撇撇嘴,他当然知道霍妮尔的存在,倒是没有打断老爹的话。
“霍妮尔是鲛人,你娘亲看不上她,其实阿爹也矛盾过……不说这个,总之,她也是阿爹道侣,你娘看不上她,阿爹要是离开了,难保你娘会针对她,你那什么……你知道吧?能理解阿爹意思吧?”
戚长征老脸涨红,对自家龙子交代这事确实难开口,可不开口也不行,真飞升离去,还不知道霍妮尔会被宇文妲己怎么欺负,跟了自己总也要给个保障才是。
戚二星无奈传音道:“保她平安能办到……我觉得娘亲也不是阿爹想的那般。”
“你了解你娘还是我了解你娘。”戚长征红着脸传音,“不是说你娘不好,她是太在乎阿爹,在她看来女鲛人跟了阿爹会有损阿爹脸面,其实呢,完全没有必要,阿爹的声望不会因为一个女鲛人有损,但你阿娘不听我解释,要将霍妮尔送回魔界。
你想想啊,霍妮尔跟了阿爹,难保消息不会泄露出去,这要是回到魔界那还不是死路一条。所以阿爹希望你能对你娘好好说一说,让她留在修元界,留在琅琊元门。”
“阿娘生气起来我也怕。”戚二星愁容满面,“要不,回头试试。”
“阿爹相信你。”戚长征松了口气,接着又传音说:“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你四娘……哦不提四娘,不能让如玉和你娘接触,如玉那性子连你大娘都压不住,你娘和你二娘根本就不是对手,阿爹就担心她会主动去找你娘和你二娘,你多留意着点。”
“那我能不能对她出手?”
“没大没小。”戚长征黑着脸,“怎么说也是你阿爹道侣,只要她们不起冲突,你就当没看见。”
“那起冲突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娘亲和二娘被欺负了。”戚二星不满道。
“那你也不许出手。”
“阻止也不行?”
“这个……可行。”
父子俩交流了很长时间,一直到猿青山罢战方才结束。
不胜不败的局面,猿青山正如戚长征所预料那般,在即将消耗完元力的前一刻主动罢战。
魔首也没有继续纠缠,只因魔王已临。
戚长征拍拍龙子肩膀,微微一笑,飞上高空。
魔王略有诧异,看了眼戚小白方才飞上高空。
“只是你挑战本王?”
戚长征明白魔王意思,笑了笑道:“借用小白力量,你鲛人躯又岂是我对手,所以只是我挑战你。”
魔王兴致缺缺道:“本王视你为对手可不是看重你的实力,没有戚小白助你,胜负没悬念,无趣。”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戚长征忽然想起这首歌来,撇撇嘴,道:“继续保持这种心态,我才有机会砍下你脑袋。”
魔王嗤笑道:“本王对你的脑袋也有兴趣,不过暂且留着,飞升之后再取不迟。”
“无聊的对话。”
戚长征话音落,身形蓦然消失。
魔王冷笑,连魔器也未曾取出,右手成爪幽光现,往右手边虚击,幽光形如放大无数倍的液态龙爪以感知难见的速度暴击而出。
在那个方向,一道黄芒骤然亮起,便是一道亮黄色的元力之箭。
箭矢与龙爪的碰撞中,并未如魔王想象的那般元力之箭一击即溃,而是僵持片刻才消散开去,击出的龙爪也虚幻起来。
第二支元力之箭由上而下,魔王头也没抬,一掌向上击出,幽光龙爪再度将元力之箭击溃。
没有第三支箭射出,戚长征出现在魔王身前空域,七星魔弓已是不在手中。
“攻击堪比中阶神王,出乎本王预料,不过若只是如此,依旧提不起本王兴趣。”魔王傲然道。
下方空域,袁彩衣在戚小白身边嘀咕道,“不是说借用你的力量吗,怎么他自己对战魔王?”
“长征有长征的想法,我和你兴许要留在修元界,他现在能借用我的力量,飞升之后用不了,何况胜了魔王鲛人躯无用,体现不出自身战力。”
“这倒也是。”袁彩衣说,“可他也才晋升神王,或许能比我强点,比不得你,元力之箭是他最强战力吧,对魔王一点作用都没有,实力相差太多,他要真想验证自身战力,依我看还不如和魔首战上一场。”
“你不懂。”戚小白说。
袁彩衣不乐意了,噘着嘴道:“怎么又是我不懂了?”
“我们谁也不知魔王是否已经将噬魔引传承魔首,长征使用元力之箭是为试探。魔王不出手,说明元力之箭伤不得他,噬魔引就还在他身上。”
“魔王两次出手抵挡,说明噬魔引已经不在他身上。”袁彩衣皱了皱鼻子,接着说道,“这有什么不懂的,就算这样意义也不大,实力决定一切,长征根本就不是魔王对手,噬魔引在不在魔王身上区别不大。”
“我不这么认为,你说长征不如我那只是你这么认为,从聚元境一直到五行境,长征都能做到同阶无敌,包括我在内,同阶也不是长征对手。未入神王我兴许比他强,入得神王不好说,魔王只用鲛人形态与长征较量,谁胜谁负还真难说。”
“他哪有那么强。”袁彩衣依旧不信。
“看下去就知道。”戚长征已是取出狼牙刀,戚小白也不多做解释。
未曾输入元力的狼牙刀通体泛黄,看上去并不如何出彩。戚长征轻抚刀身,忽然咧嘴对魔王一笑,道:“说大话不是好习惯,先接我一刀。”
横刀当胸,戚长征已经好些年没有摆出这个姿势,当年在霸刀刀域习得九段技,起始姿势就是如此,数十年过去,戚长征已入神王,再次摆出这个姿势,只能说他从这一刻开始将全力对战魔王。
神王,已是不再局限于某一种元力的使用,融合五行能随意转换每一种属性元力,当戚长征元神之力输入狼牙刀之时,属于金元力的光芒在刀身绽放,挽刀当头劈砍便是琅琊斩。
炽白刀芒出现刹那,哪怕是魔王也不由自主的微眯双眼,刀芒乍现便已临头。
魔王不避不让,一拳击出,硕大的幽光拳印击中刀芒,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幽光拳印与炽白刀芒接触的刹那,炽白刀芒并没有丝毫受阻现象,幽光拳印直接被一分为二。魔王面色骤变,却也未曾慌乱,身形爆退,同时魔器在手,挡下戚长征这一刀。
谁料到,戚长征九段技,一刀便是九重浪,一重更比一重强,魔王挡下的只是第一重力道。
只听得爆鸣之声不绝于耳,一连响了九次,刀芒方才散去,而此时的魔王已是被击退数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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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章:出乎预料的一战(续一)
魔器与魔王心灵相通,无需魔王查看,就已感知魔器之上九道刀痕,每一道皆是清晰可见,一道更比一道深刻。
身在魔界下方空域的魔首面色随之大变,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戚长征居然一招就将魔王击退数百丈,他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眼下与戚长征对战的是他又会如何?是否连戚长征一刀都承受不住?
戚长征不知道魔首在想什么,他的攻势素来就是连绵不绝,一刀出,必然会有后手跟上。
就见戚长征身形蓦然消失原空,再出现已是魔王左侧,同样是一刀琅琊斩,角度的变化却已是截然不同。
魔王才刚刚悬停下来,感知炽白刀芒在左侧亮起,再不敢轻视戚长征,却也不会因为一招失利弱了气势,相反战意高昂,拥有强横实力的戚长征才是他乐于见到的。
不退反进,迎头向着炽白刀芒冲去,爆喝声中,魔器急挥。
一道足有百丈的魔器幽光与同样有着百丈的炽白刀芒相撞,轰鸣声再度爆响,这回响起的爆鸣声不单单只有九响,九响之后又是九响……持续不断。
双方的身形都在变化,时而消失,时而在远空出现,没有变化的就是刀光与棍影的交织闪烁。
这一刻,刺目的白芒与幽深的黑芒笼罩了一方天地,几乎所有观战的神王都受到影响,很难感知双方身形,哪怕是魔首感知也难以追上双方移动速度,袁紫衣与冥王不行,袁彩衣与戚小白也不行,就连戚二星也只能勉强感知,只有老辈三海龙王还能清晰感知双方交手情形。
远在青州城上空的骨魔将因为距离极远,反而能感知双方形势,却是面露苦笑。
魔王要他多与戚长征接触,他也想过凭借自己的实力完全能碾压戚长征,让对方难堪并不是过于为难的事,可现在感知戚长征竟是能与鲛人形态的魔王抗衡不显败相,骨魔将也不得不收起轻视之心,摇头不已。
相比骨魔将,更远处感知西魔海上空交战的老树妖就是激动了,先前古井不波的解说这会儿明显高亢许多,让宇文妲己与庄小蝶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不少。
明珠城巨大石碑之巅,狻猊已是放弃观战,不长时间的超远距离感知让他消耗了不少妖力,更是在追踪两道身影的过程中,消耗的妖力成倍增加,委实是没有办法感知清楚黑白交织的光影中移动太快的两道身影。
须弥虽已成为修元界首位破佛尊入尊者的元士,可他却是没有办法进行超远距离感知,只能通过狻猊解说才能知晓西魔海上空交手情形。
这会儿狻猊不再感知,他顿时着急起来,师叔能否战胜鲛人形态的魔王或许只有他最清楚,他只想知道师叔准备的后手能否一举砍下魔王脑袋来。周身佛光显现,于下一刻,佛力融入狻猊身躯。
西魔海上空的战斗在持续,纯金狼牙刀出奇制胜,在一段不短的时间内戚长征占据上风,可在魔王适应纯金狼牙刀给他带去的属性压制之后,戚长征还想占得便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魔族最擅长近战,招式虽单薄,却也是经历过一次次的实战得来,相比修士千变万化的招式虽有不如,却更加实用。
自从鲛人入侵修元界以来,期间大大小小的战斗发生过无数起,修士在与鲛人的争斗中成长起来,不再畏惧,鲛人也在与修士的争斗中摸索出一套套适用于他们的战技。
真要说起来,如今的魔族强盛如斯,琅琊联盟修士“功不可没”,东青城外、洪泽湖上空,主要就是这两处形如双方试炼战场,弥补鲛人招式的不足,虽还无法在远距离御器作战中与修士比肩,但论近身战,鲛人并不弱于修士多少。
这只是神阶以下鲛人,神王又要另当别论。
到了他们这个程度,举手投足地动山摇翻江倒海,远战也罢,近战也罢,战技已经不是决定胜负的主因,更多的还要看气息含量乃至纯度。
戚长征曾有一个不短的时期追求“无招胜有招”的境界,那显然是走入一个误区,他用前世的武侠观念来衡量这一世修元界的战斗方式,境界低的时候还能勉强说得过去,可到了一定的境界,他早已不再这么想。
招式不过是内息运行的外在表现方式而已,好比九段技本身并没有招式,只是一种元力运行方法。“横刀当胸”是戚长征学习九段技的起手式,是一种习惯,到了他现在的境界,早已无需如此,他横刀在胸那只是一种态度的表现……全力以赴!
再比如戚长征数十年来对敌只有四招,主攻三招琅琊斩、狼牙刺以及獠牙,还有主防一招狼图腾。
说是四招,其实每一招都能演化万千招式,不过是角度的不同,运行元力的方式不同而已,初期还有迹可循,随着对敌经验增加,随着境界提高,又哪里还有明显的招式存在,早已是随心所欲。
而魔王身为魔界统治者,许许多多鲛人得来战技都会汇总到他这里,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魔王只取适合他的,吞噬上代骨魔将成就魔鲛人之躯,融合噬魔引成就魔龙人之躯,如今的魔王四界最强,不论远战近战,还有谁能让他畏惧?
此时高空对战的双方不再如先前那般行迹难觅,魔王适应狼牙刀带给他的属性压制静下心来,不再去追随戚长征的移动轨迹被动防御与出击,而是将神王域离体千丈方圆,本体则在神王域中央位置沉着应对。
这么一来,戚长征每一刀斩出,都需先斩开神王域才能劈向魔王本体,神王域对纯金狼牙刀影响不大,但是只要炽白刀芒接触形如幽冥冥湖般的神王域就会被魔王提前感知,继而应对自如。
“若只是这样,你依旧非本王对手。”魔王击溃一道百丈刀芒,从容说道。
戚长征收刀不攻,似乎在思考,片刻方道:“你说的对,远距离作战伤不得你,也非我擅长,那就近战。”
“早应如此。”魔王收回神王域护体,对戚长征勾了勾手指,戏谑道:“修元界有你的传闻,‘三尺为王’,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在本王面前三尺称王。”
戚长征肩扛狼牙刀,呵呵一笑,徐徐飞向魔王,边飞边说:“三尺不三尺的,那都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