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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愕然。
“李孟尝乃天师唯一弟子,你可记得李孟尝为你起卦遭到反噬,若非天师阻止,陨落亦有可能。帝命不可测,天师测帝命仙婴涣散,寿元几近枯竭,你乃大帝后裔,拥有大帝血脉,你的命运亦不可测。”
黄阁老再叹道:“帝命你命皆不可测,天师做得再多也只是提前准备,八十年后将会如何无人可知,帝命唯有帝知,你命也唯有帝知。”
黄阁老站起身来,苍老的脸上满是褶皱,仙躯依旧佝偻,可这时戚长征看着他却觉得他异常高大。
他的目光看向祖殿方向,低沉的声音响起:“三重天九千界,千万年岁月,芸芸众生,大帝选中了你。你为大帝而生,大帝因你而归,又因你陷入沉睡,你的命运与大帝命运紧密相连,无仙可以替代。
千万年前混沌演变由修元祖界而起,是为由内而外演变,大帝以身陨为代价阻止混沌演变,天帝亦遭重创,方保得修元祖界不灭,九千界可存,仙界可存。然混沌演变规律并未就此终结,由天外而来,势不可挡。
大帝重创沉睡,天帝真身坐镇天外天勉力支撑,若大帝未能苏醒,时空难以逆转,阴阳难以平衡,天帝也将独木难成,天外天三千界毁灭,后续上三天三千界毁灭,再之后,下三天三千界毁灭。届时所有生灵尽灭,三重天九千界将重归混沌。”
黄阁老说到这里目光直视戚长征,道:“所以唯有少主陨落,大帝方有苏醒希望,三重天九千界方能延续下去。”
事情往往就是如此,不论面临天大机遇还是面临绝境,旦有一线希望,这一线希望往往就会成倍放大,但是,当唯一的一线希望破灭,结果无可更改的时候,也往往能够面对现实。
戚长征也是这样,他一直觉得一线希望尚存,甚至幻想过这一切都是骗局,但是,当黄阁老将结果清晰的摆在他面前之时,他也能够面对这一现实。
前世身为一名军人,他接受的教育就是舍身为国,舍身为民,那一世在地球,当危机降临那一刻,他确信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
重生修元界,十四年的忍辱,十四年的压抑,为了生存他改变了很多,他自私自利,他只为自己活着。离开通天山脉之后,他经历了很多很多,有了兄弟,有了道侣,还有了子女,渐渐的,他也在改变,承担起该他承担的责任,为人友,为人夫,为人父,为人主,心胸渐渐开阔。
人都会幻想,想些好的,也想些不好的,戚长征也会想,在修元界的时候会想飞升了之后当如何如何,也会想若是自己陨落了会如何如何。
飞升之后,记忆全都消失,铸仙躯三十二年,是他以本能生存的三十二年,这三十二年对他的影响很大,特别是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前世的记忆,修元界的记忆,所有的记忆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脑子里,就像是前世今生重新活过一遍那般。
特殊的体质,特殊的命运,让他面临无休止的追杀,他好似回到修元界通天山脉十四年那般,为生存挣扎。
他对仙界疏无好感。
遇到冷寒玉,是他第一次感到仙界也可以交友,让他感受到温暖。随着时间流逝,遇到黑袍龙神,猿青山找来了,颜如玉找来了,尔后开始长达十多年的天南殿修炼,二郎真君与哮天犬让他感受到另一种关怀,让他对仙界终于有了一些归属感。再到重逢袁紫衣与赵燕鸽,黑袍仙君没有现身相劝之前,他以为到了祖宫就像是回家一样。
然而,事态发展总是无法尽如人意,他来到祖宫,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注定。
当一切都无法改变,结局已经注定,戚长征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愤怒或是失落,他显得很平静。
“人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想我的死可要比泰山重多了。”戚长征笑了笑,喝口茶,燃起一支烟来,“老黄,我不知道其他重生的人是怎么想的,对我我来说,死过一次会倍加珍惜这一世,我怕死,但听你把话说明白了,说透了,我反而不觉得死有多可怕,估计是我品格升华了吧,能为挽救大帝,挽救三重天九千界而死,这一生值了。”
黄阁老面色微变,郑重对戚长征施了一礼。
戚长征笑了笑,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小白和我签订伴生元契,我若死小白会不会死?”
黄阁老摇头说:“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戚长征说着闭上双眼,狼牙刀从他手中浮现,下一刻消失在黄袍空间内,过了不久,狼牙刀再现重新隐没他手臂,脱下黄袍递给黄阁老道:“这件黄袍对我帮助很大,但是会让我对它产生依赖,于我心境不利,给大帝穿上。”
黄阁老哪里敢接,躬身退开。
戚长征将黄袍叠整齐放在桌面,回身走开,边走边道:“黄袍于我不过护体神兵,于大帝而言当是续命之物,还给大帝,我心方能安宁。”
戚长征离开不久,一道消瘦矮小仙躯徐徐浮现,正是那诸葛鬼谷。
一声长叹,他说:“他所言未尝不是道理,且先为大帝续命,待他去往天外天之际再交给他。”
“有违帝心。”
“说句不敬的话,大帝未免操之过急,本不该过早为他打算,即然让他经历坎坷自行成长,就不应损耗寿元炼制黄袍予他。”
黄阁老隐有怒意,“即知不敬就不该开口。”
诸葛鬼谷轻咳道:“混沌演变越发不受控制,上三天三位仙尊已往天外天去,黄袍乃大帝骨血炼制而成,骨血归于大帝真身,寿元可控,天帝分身亦可回归真身,众仙无需长年累月消耗仙元为帝续命,天外天再生变故,下三天才有充足仙将增援。”
“天帝亲临天外天战场,上三天仙尊已去,帝后掌御上三天平稳,下三天三位仙尊为何不去?有帝后掌御下三天足矣,上顶老儿,侗鼎老儿留之何用?”
诸葛鬼谷苦笑道:“荒芜,你明知下三天乃仙界根基,非是帝后能够掌御,这些话就不用再说了吧。”
黄阁老冷笑道:“他们在下三天所作所为你身为天师会不知?一门两仙尊联合各方仙门,联合西山佛门,好大的声势!仙庭乱象,你视而不见,多少资质优越的小仙为逆修阴阳陨落,你依然视而不见。却来说非帝后能够掌御,可笑之极!”
诸葛鬼谷道:“大帝苏醒,乱象皆无!”
第1456章:三足金乌
戚长征方回到殿内,一直等候他归来的猿青山立刻发现不对,黄袍还是黄袍,却已不是护体神兵,无法遮掩戚长征阴元外显之势。
戚长征摆摆手,道:“别大惊小怪的,修炼用不到护体神兵,我收了起来。另外你也是,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用龙首盾,对修炼无益。”
猿青山松了口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问了不该问的话惹怒老黄,怎么样?老黄怎么说?”
戚长征耸耸肩道:“我想来想去,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没问老黄,倒是请教了一些修炼方法。对了,如玉还没结束修炼?”
猿青山摇摇头,“确实不大对劲,我觉得你该去看一看。”
戚长征点点头,便往主殿去。
这座大殿属于戚长征,也只有他能打开殿内的任何一道门,未开门前,他想知道颜如玉的房内情形也不行,每一间房都有隔绝感知仙阵存在。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得出来颜如玉已经做过布置,进入房内便是一个简单布置过的厅堂。主殿几个套房布局大致相同,厅堂左右分别为功房和丹方,后边便是卧房,卧房连着一个后院。
戚长征进入厅堂便感到一股燥热的气息,而燥热之意便是从功房传出,轻轻推开功房门,眼前光明大放,颜如玉盘膝而坐,手中握着那支乌金符笔,而光明便是由乌金符笔绽放。
这股燥热之意让戚长征感到不舒服,那是体内阴元对太过浓郁的阳元下意识排斥所致,倒也能够忍受,没有靠近颜如玉,只在不远处查看,颜如玉还处在修炼之中,呼吸平稳,面色也显得从容。
戚长征松了口气,悄然退了出去。
回到殿内,猿青山还在那里。
“怎么样?”
戚长征轻松道:“无恙,大概是乌金符笔所致。”
“那就好。”猿青山说,“左右无事,我出去转转。”
戚长征皱眉道:“不修炼出去作甚?”
猿青山道:“哪能一直修炼呢,殿内呆不住,我周围走动走动。”
戚长征说:“跟我去后殿,手痒了,打一场。”
猿青山翻了个白眼,道:“我才不受你虐,要打找古巨二去,适才他还出来过,走了。”
接下来的半个来月,戚长征没有离开宫殿,多数时间都在修炼中渡过,猿青山在宫殿呆不住,隔三差五的就会往外跑,古巨尔倒是能呆得住,期间还和戚长征战了一场,正常状态不是戚长征对手,但他龙化之后倒是要强过戚长征一些。
唯一让戚长征感到有些担忧的还是颜如玉,那日看过并无异样,但时间长了,始终保持相同的状态,又不是破境,哪有十天半月连续不断修炼的道理,这种现象本身就是异样。
他倒是想询问黄阁老,只是那日之后戚长征虽然想开了,也放下了,却还对见黄阁老有些抵触情绪,不单单是针对黄阁老,他甚至不打算离开这座宫殿,不想见到祖宫的其他仙人。
到了今日,颜如玉还是处在这样一种奇怪的修炼状态中,戚长征已经在犹豫是否询问黄阁老,或者是去问问同为冰仙的冷寒玉,也就是在这时,袁紫衣归来了。
要说四圣宫实力最弱的当属当属朱雀圣宫,而实力最强的当属白虎圣宫,自打白虎圣宫两位副宫主去往天外天作战,白虎圣宫稀少参与四圣宫内部暗斗,青龙圣宫与玄武圣宫也不愿招惹白虎圣宫,而朱雀圣宫便成为两宫主要暗斗对象。
不说朱雀圣宫人心涣散,但斗志低落心不齐倒是真的,袁紫衣成为代宫主,面对青龙圣宫与玄武圣宫仙人几次挑衅,笑脸相迎,却往往让对方灰头土脸归去,将仙阵作用发挥到极致,只用去短短半月时间便将朱雀圣宫上上下下收拢归心,手段堪称了不得。
就连麟云子对她也是心服口服,以前遇到这类情形,吃亏的总是他带领的朱雀圣宫一方,袁紫衣却能处理得很好,而且袁紫衣的阵道水平远远不能和他相比,甚至在整个朱雀圣宫中袁紫衣的阵道修为只能垫底,然而越是这样就越能体现袁紫衣的手段,有时候麟云子甚至会想,袁紫衣是未来朱雀圣尊之主,要是能永远留在朱雀圣宫该多好。
当然了,到了现在麟云子又岂会猜不到戚长征身份,袁紫衣作为大帝后裔的仙侣,是不可能永远留在朱雀圣宫的。
袁紫衣归来,戚长征便将颜如玉的状况告诉她,她也感到奇怪,两女虽然不对付,但彼此还是关心的,袁紫衣归来的第一时间便去看望颜如玉。
颜如玉所在功房,乌金符笔释放的光明要比戚长征初次到来还要明亮,已经变得刺眼,就像是怀抱小太阳似的,而颜如玉却依然如那日一般呼吸平稳,脸部看上去也显轻松,甚至会让人感觉她沉醉其中。
戚长征体内阴元排斥功房内已形如实质的阳元,他只站在功房外未曾进入,袁紫衣倒是无妨,进入其中便感到周身都充斥着浓郁到极点的阳元,她观察颜如玉情形也未能察觉不妥,便在功房内坐了下来,她打算吸收阳元。
袁紫衣的想法是对的,看不出来颜如玉不对在哪里,但却能知道是戚长征赠予颜如玉的乌金符笔所致,而乌金符笔是阴后给予戚长征,很明显,颜如玉的特殊状况就是乌金符笔造成,也只有吸收乌金符笔释放的阳元方才有可能判断出颜如玉究竟是什么情况。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袁紫衣大吃一惊。
弥漫在周身已形如实质的阳元,她竟是丝毫也吸收不了,不仅如此,在她运行功法打算吸收阳元之时,乌金符笔刺眼的光芒中增添了一抹怪异的黑芒。随着黑芒出现,满屋子的阳元迅速向着乌金符笔汇聚,那抹黑芒显得更加诡异起来。
袁紫衣迅速退出功房,她感到危险。
戚长征也感到一股可怕的气息在颜如玉怀里出现,准确的说来,是那抹越发深邃的黑芒所致。
“不对,太奇怪了!”袁紫衣传音道,“阳元竟然非炽热而是冰寒。”
前几次戚长征前来都没有靠近颜如玉,感受到那股燥热之意便在不远处查看,并未察觉阳元有异,此刻袁紫衣提及,再一感受果然发现此刻的阳元竟是如同阴元那般奇寒。
这未免太诡异了!
而此刻更加诡异的现象正在颜如玉怀中那抹黑芒中出现,那抹黑芒只有拳头大小,竟是隐隐镀上一层金边,勾勒出来的形象就像一只鸟。
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