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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这么快就听出来了，难道是有什么对声音敏感的特殊记忆能力？
清了清嗓子，夏雨霏努力不被他发现慌张的情绪维持镇定。
“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虫族的形态是什么样子的，他们的能力可以操纵人类的精神意志吗？”
一阵刺眼的亮光闪烁过后，方辰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细心地把操作用具挨个摆放好位置。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又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告诉你？”
方辰边说边脱下防护衣，从实验室中气定神闲地走进消毒室。
虽然他平时穿上西装白大褂看起来修瘦，但此刻全。裸的他身上结实的肌肉结构跟正常男性看着没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更大块更强壮一些，要很仔细看才能看到如蛛网般密布的血管颜色全部是泛蓝的，也正是因此衬得肤色格外冷白。
等消毒喷雾消散后电话那头夏雨霏的声音逐渐变得更清晰了。
“因为这涉及到了四个女学生的安全，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我。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吗？”
没想到夏雨霏如此坦率，方辰摇头笑了，随意抓起一件挂着的衣服披在身上。
“当然可以，你永远可以相信一个医生。不过嘛，跟我商谈的话可是要按小时计费的哦。”
夏雨霏又顿住了。
“计费？！方医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谈钱多伤感情啊。”
方辰穿好了衣服半躺在沙发上，无聊地拨弄着桌子上的沙漏摆件，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我的工作这么忙，你可是占用了我上班救人的时间诶。不如这样，我先帮你救人，收费详情可以事成之后再谈。”
听到这里夏雨霏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救人只认钱还真是高风亮节啊，不过现在是有求于人，嘴上也就只能答应了。
“行吧行吧，那先救人钱的事之后再说。”
达成共识后方辰才一本正经地戴上了蓝色的眼镜，从超级电脑中调阅了一份加密资料。
“据我所知虫族并没有心灵控制的能力，大部分虫族的外形在普通人类眼里应该跟电影里的那种异形差不多，类似虫兽结合体，不过也有部分例外。”
“例外？”
“对，就比如说虫族女王，它们的眼睛可大可好看了，虽然身形小但身材比例也跟人类最为接近。”
眼睛大、身材比例接近人类——
那说的不就是那个娃娃嘛！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后，夏雨霏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等等，你说的‘它们’是什么意思？虫族不止一个女王吗？”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虫族女王当然只有一个，不过继承者可就不止一个了，通常来说是要从百来个公主里面厮杀角逐，只有最终活下来的获胜者才有继承女王名号的资格。”
夏雨霏皱了皱眉，听起来这个选拨过程就跟选杀手似的残酷又血腥，跟她想象中公主该享受的待遇完全就不一样。
“看来这些公主的竞争压力还挺大，那它们更应该在自己的星球上刻苦磨练生存厮杀的技能，怎么会跑到地球上来呢？”
方辰往后战术一仰，感叹道：“也不是所有虫族一出生都那么勇猛的，总有想要避开纷争只想要活下去的公主啊。”
夏雨霏似乎明白了，这么看来这个虫族公主莫哈西是为了活命才逃亡到了地球上躲避纷争。
不过可怜归可怜，如果它真的对地球原住民下手的话那可就是邪恶的入侵者了。
“我明白，那它们的厮杀方式是什么？对人类也有作用吗？”
方辰难得也皱了皱眉，这个问题算是难倒了他。
“这个嘛，简单来说就是制造出曲域空间同性相吸把对方的能量吸收在自己身上变得更强大，如果用在人类身上的话有可能也有用，不过还没有具体记录的实例，效果也不知道会不会一样。”
“曲域空间？那是什么东西？”
方辰认真想了想，几次努嘴试图举例来解释，却又发现找不到地球上存在相似的东西，最后把未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沉默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这个涉及的知识面可就太多了，很难在短时间内跟你解释清楚，简而言之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随身空间，就像猪笼草的袋子一样，可以将猎物捕于囊中，慢慢将其分解吸收。”
听到这儿夏雨霏心就凉了半截，细思恐极。
“不好！那几个消失多女孩子不会就是被它的这个什么空间困住了吧？那都过了一个晚上了，她们不会已经被消化吸收了吧？！”
方辰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马严肃了起来。
“消失？你是说那些女学生是被虫族带走了？”
夏雨霏只好把自己掌握到的情况如实告知，医生那边也开始帮她把事情理清分析起来。
“你先别着急，虫族的空间对于人类来说力量很可能会衰减，现在救出那些女生还有机会，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你说的那个虫族公主莫哈西，我相信她不会轻易违背星际公约胡乱杀人的，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事情。”
“星际公约？那是什么？”
“是对所有星际公民的约束，你可以当作是法律，用来保护弱小的星球和尚未开化的种族。”
“……”
这个解释夏雨霏怎么觉得听着怪怪的，这说的该不会就是地球和地球人吧？
不过的确正如医生所说的那样，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人，找到宋依依就能找到虫族公主。
可是现在宋依依又会去哪里呢？
亲眼目睹外星人对自己的同类下手，正常人的心里应该是很害怕的才对。
可昨晚从宋依依的表现来看，她不仅不怕，反而连逃跑都要带着虫族公主，就可见她们的关系有多好。
那么换一个角度来想，让欺负自己的同学消失，虫族公主反而就成了拯救她的朋友，这一切行为也就变得合理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看来宋依依之所以要逃是不想让人发现虫族公主的存在。
不能告诉父母，不能求助老师和警察，那么她能去的地方就只剩下那一个了！
第22章 。守护 第一次感到这么温暖
正午；金色的阳光洒在了每一寸大地上。
它是万物生长的必需品，也是让整个世界变得温暖的源泉。
但对于宋依依这样的群体来说，刺眼的阳光就是毒药，是可以杀死她的存在。
此刻虚弱的她正躲在钢筋水泥建造的公园中。
这里在平日没有人迹；更不会有人发现她们的存在。
可是她知道暂时躲藏在水泥滑梯下面的滚筒中并不是长久的办法；她必须做点什么。
宋依依把怀中的娃娃轻轻放在了地上；起身用衣服盖住头准备出去，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你要去哪儿？你要丢下我吗？”
“不是的；我只是想去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也许我们不需要——”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愤怒的声音打断。
“没有也许！你们人类不是有个说法，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事情都已经做了；那么就不能回头了，你难道忘了她们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宋依依低下头攥紧衣服退回滑梯下方的阴凉处。
“没有！我没有忘记！你说的是没错；她们是咎由自取活该，但继续这样下去我们肯定迟早会被人发现的，到那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你怕了？”
宋依依转身；直面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阶梯上与她平视的娃娃。
“对，我想了一晚上根本就想不到以后怎么走，我开始害怕了；怕爸妈会为我担心；但更怕的是你会被那些人抓走！”
娃娃脸上的表情动了，五官乱飞看着十分诡异。
“我堂堂虫族公主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弱小的人为我担心。”
宋依依却轻轻叹了口气。
“别说气话了，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才会做出这种事，也许我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有没有办法消除她们的记忆？或者我就一口咬定是我情绪激动伤人的，她们就算跟别人说出你的存在也只会被当成精神病的，请再相信我一次；放过她们吧！”
“不可以，你不能回去！如果你承认是你伤人她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地伤害你，到那时候还有谁能帮你？”
宋依依低头犹豫了，紧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我能帮你们！”
这时夏雨霏带着小智突然出现在门口，宋依依本能地向后退。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夏雨霏一边用手势安抚，一边靠近。
“学生你听我说，那个视频我看到了，我知道了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但让她们消失并不能真正解决所有问题，即便她们做错了再多事情但生而为人她们也有关心她们的父母朋友，试想一下如果你要背上伤人的罪名想想看你的亲人朋友该有多难过啊！只有活着才能让有罪的人赎罪，趁现在放了她们还来得及！”
宋依依眼神躲避，不断眨眼，似乎是动容了。
可这时夏雨霏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掐住脖子似的漂浮在了空中。
娃娃表情狰狞大叫道：“别听她胡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些人的走狗，对我们另有所图！”
夏雨霏涨红了脸，感觉呼吸困难。
“放开她！”
小智大喝一声奋不顾身地冲向娃娃，却在咫尺之处穿越进空气门消失了。
是那个什么曲域空间？！
夏雨霏直到亲眼看到这个扭曲的空间才懂了医生说的意思，可现在她的大脑已经缺氧到无法进行思考，耳边只剩下刺耳的嗡鸣声。
“快放了她！不要再错下去了！”
宋依依哭着搓手劝说娃娃，可娃娃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冷哼一声。
“错？我有什么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世界，放了她们的话我们又怎么活？”
“可是她也没害过我们，不要再浪费力量伤害更多人了！”
见它不为所动，宋依依干脆直接走到阳光下，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眼泪在脸上流淌的感觉也可以这么温暖。
“不要过去！”
随着娃娃的大吼，瞬间夏雨霏感到那股抓着她脖子的力量消失，整个人摔在了地上，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呼吸。
再抬头时只见宋依依白皙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块一块的红斑，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被一股力量拖回了阴凉处。
娃娃几乎是咆哮着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宋依依看着眼前挪动着小步伐走向自己的娃娃又哭又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
这时娃娃回头才注意到从夏雨霏身上掉落出来的发光快递盒。
“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夏雨霏捂着脖子还在止不住咳嗽。
“咳咳，我只是个绑定星际联邦快递的普通快递员，这是你的快递，本来我就是来找你签收的，无意间发现宿舍里的事情。我咨询过了，你现在把那些女孩还有我家的机器人从你那曲域空间放出来就没事了，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暴露自己的身份吧？”
娃娃却绝望地笑了。
“快递都寄到这里来了，看来我已经是暴露了，她们很快就能找到我，我再没有地方可逃了。除非——”娃娃突然抬头，眼神变得更加疯狂，“除非我直接干票大的，反正都要死了不如试试看把你们地球人的能量全部吸收，或许能与她们再抗衡一下！”
夏雨霏被她恐怖的气场吓得退后半步，为了求生大脑飞速运转。
“公、公主您不用这样激进吧，也许只是朋友寄来的快递呢？”
“不可能！我啊，从出生起就在学习怎么吞噬同族，根本就没有朋友，也没有任何虫族知道我躲藏的位置！”
“那、那也先拆来看看嘛，没、没准是寄错的呢？”
“这也不可能啊，全宇宙都知道星际联邦锁定的客户是不可能出错的，让我来闻闻看，第一个有幸被我吞噬的人就从你开始吧！”
“别、别过来啊！”
就在夏雨霏抱头蹲下躲避的时候，娃娃却被一双手轻柔地从背后抱住。
宋依依甜美的声音从它耳边传来：“如果你真要这么做的话，就让我当第一个被你吸收的人类吧。”
娃娃似乎定格住了，只有眼睛如地动山摇般不断波动，见此情此景夏雨霏趁机补刀：“你真要破坏她好不容易才得以生存的这个世界吗？”
娃娃如当头棒喝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瘦弱的人类女孩时，也是被如此轻柔地抱在手心中。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弱小的人却总是想保护别人呢？
它不理解。
在它们虫族，明明只有杀了同类才能有机会活下去，只有强大才是生存之道。
可身为公主的它实在是太弱小了，它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