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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区出来,在路口左转,抬步朝着人行道走去。
一辆擦身而过的红色桑塔纳停下来,车窗摇下,钻出许志远一只兴奋的脑袋,使劲朝他招手,“嘿,屹哥,你去哪啊!我专程来找你呢!”
谢屹回头,瞧见对着他哈哈傻笑的许志远,埋头走过去。
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笑着指挥:“正好,送我去个地方,不远,前面过两个路口,左转一百米就到了。”
许志远:?
怎么今天的谢屹看上去还挺高兴?
许志远心心念念昨天谢屹异常的表现,总觉得谢屹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这个兄弟的性子就是这样,啥事都往心里憋,也不爱和人倾吐,自己一个人默默藏着。
他总是想,谢屹这性子迟早得憋出事。
作为从小到大的好哥们,他总不能看着谢屹一个人烦闷,今天拒绝了一批狐朋狗友的邀请,推了饭局,特意过来陪谢屹。
怎么谢屹看上去比他心情还好?
许志远按着谢屹的指示,一边踩下油门,一边拿余光打量谢屹。
谢屹坐在副驾驶,没理会许志远时不时瞟过来的目光。
他脑海里满是刚才于佩修改协议时的完美侧脸。
于佩能够愿意和他达成这样的协议,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并不排斥和他发生亲密关系?
以前的他或许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样的关系是于佩先提起。
如果这是于佩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只能说明,她想过以后。
这就够了。
不管现在于佩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这一点,也就够了。
未来的岁月还很长,一点一点来吧。
现在也不是全无希望。
不是么。
在充满希冀的思绪中,谢屹紧抿着的唇角不知不觉上扬,脸上一副幸福和煦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温柔。
这副温柔的笑容把一旁偷瞄着的许志远给吓傻了。
什么情况啊这是!
诡异,相当诡异!
怎么谢屹自个儿默默地笑起来?
昨天的他还一副沉重的模样,去歌舞厅里长吁短短,甚至差点重新破戒抽烟,今天的他怎么完全换了一个人,对着空气默默发笑?
这这这……
许志远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他实在没敢打扰谢屹这副模样。
路过前面两个路口之后,即将拐弯。
许志远这才出声问了一下,“屹哥,是左转是吧?”
“嗯。”沉浸在思绪中的谢屹回过神,轻轻应了一声。
见他恢复正常,许志远这才赶接话:“这大晚上的,你是准备去哪?做什么?”
谢屹没回答,只让他将车子停在路边。
许志远依言将车停好,跟着谢屹下车,一眼瞧见正前方的那家店。
那是一家装裱店。
许志远满脸好奇地跟上去,问道:“屹哥,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要装裱什么吗?”
也没见谢屹带什么书画出来啊。
谢屹走上前,从容不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老板。
叮嘱:“麻烦用最贵的材料。”
店老板在接过的一瞬间,旁边许志远好奇地探出脑袋,恨不得钻进店老板的手掌心,去瞧瞧这张纸里面写了什么东西。
当然,他什么也没能瞧见。
店老板很注重隐私,接了过去,只展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很快收起来,道:“可以装裱,不过得花点心思,费用会稍微高一点。”
“价格不是问题。”谢屹淡淡说。
遇到不计较价格的客人,店老板脸上露笑,“那好,三天后可以过来取成品。”
没看到纸上到底什么内容,许志远一脸遗憾。
他跑过去问谢屹:“你这大晚上的,到底拿什么东西出来装裱啊?”
人家都是来装裱名书名花,怎么就谢屹来装裱一张纸?
这纸上什么内容啊,还值得装裱起来?
还用最贵的材料?
许志远没看到内容,被撩得抓耳挠腮。
偏偏谢屹还不回答他,只问:“接下来你有时间吗?”
“有啊!”许志远想也没想地回答。
“那行,麻烦你再送我去个地方。”
当谢屹返回小区,带上于佩一起坐上他的车时,许志远才终于回过神,“嘿,我今天来这一趟,全给你们当司机了是不是?”
于佩没料到许志远竟然在下面,很是意外,“你大晚上的怎么在这里?”
她以为是谢屹特意招来出租车呢,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许志远。
许志远苦笑着说:“我也想知道我大晚上的怎么会在这里!”
得,早知道今天就不过来了。
谢屹完全没事嘛,根本不需要他陪着。
再说了,人家有老婆!
现在好了,人家两口子一起,衬得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只能充当人家两口子的司机。
呵呵。
下次再也不来了!
于佩拉开车门坐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许志远刚才话语的启发,她视线扫过车内一圈,问许志远:“你这车多少钱来着?20万?”
“是啊,老贵了,车行不肯讲价,给我便宜一万块,还感觉给了多大的实惠似的。”回想起当时买车付款的情形,许志远一阵肉疼。
一下子掏出20万,啧啧,是个人都有点舍不得。
他回过神,好奇地望向于佩:“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想买车。”于佩若无其事地说。
她想了想,以后出行还是有辆车更方便,上下班打车通常很难打,运气好的时候只需要几分钟,运气不好,站在路边十多分钟都碰不上一辆空车。
这些时间不是白白浪费了么。
她最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等待之中。
以前不买车,是不知道能不能活得长久,现在看来,应该是暂时度过危险。
综合来看,还是买辆车更方便。
听到于佩要买车,许志远立即来了精神。
“哟!我以前让屹哥买车,他死活不乐意,嘿,没想到你现在要买车了!不过你有国内的驾照吗?是不是要重新考?”
于佩否认:“不需要,国外的驾照可以换成国内的,不过可能需要考考理论部分。”
原来是这样啊。
许志远又问:“那你想买什么样的车啊?”
“和你一样,买辆代步车就行。”于佩回答。
许志远了然,“这么说,你也是想买桑塔纳?”
那……
许志远迟疑着瞟了谢屹一眼,小心翼翼向于佩问出另外一个问题:“一辆桑塔纳大概得20万块,你要花这么多钱吗?”
于佩不是在国外一路读书么,又没什么机会参加工作,手上的积蓄应该不多。
她回国也没多久,在律师所的工作,收入虽然可观,比一大部分人工资高,但一下掏出20万去买车,这也有点难处的吧?
人家老板李勤年都没买车呢,可见这一行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光鲜。
看于佩的模样,应该也不是会开口让谢屹给她买。
那她哪里来这么多钱?
许志远实在好奇,一双眼通过后视镜偷偷打量于佩。
于佩觉得好笑,开玩笑道:“我一穷二白,没什么积蓄,只好去银行贷款咯。”
许志远:“……”
许志远默默将目光转向谢屹。
见谢屹一言不发,他急得吹鼻子瞪眼,忍不住朝后面的人问话:“屹哥,不是我说,这你都不开口?”
谢屹瞥他一眼,没接话。
急得许志远满额头冒汗。
这么好的表现机会,谢屹怎么就不吭声呢!
明明谢屹自己账户上的钱不知道能给于佩买多少辆车,他稍稍发发话,说不定于佩还能感动一番。
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知道利用。
嗐,气死他了。
在一旁看得真着急!
许志远言语刺激半天,见谢屹不为所动,默默收回目光,心里郁闷。
怎么人家就有老婆呢!
他一张嘴比谢屹好多了,又甜又会哄人,怎么就没漂亮女孩子乐意给她当老婆!
在这样愤愤思绪中,车子缓缓停到目的地。
谢屹领着两人下车,去找老赵。
老赵五十多岁的年龄,打扮相当儒雅,他皮肤养得白皙,若不是留了满脸的络腮胡,看上去要比现在年轻不少。
出发之前谢屹已经给老赵打过电话,老赵知道是替于佩看病,想把人请到座位上。
许志远见状,哪肯放过这个机会,抢先一步往椅子上一坐,伸出手去,笑着道:“赵医生啊,早就听说你功夫深,不如先替我把把脉,看我的身体需不需要调理。”
老赵看他一眼,笑呵呵地搭上手指。
细细号了半天,他放下手指,郑重对许志远道:“年轻人,以后别熬夜,你肾有点虚,等下带两副中药去调理。”
许志远:?
许志远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啥玩意,他肾虚?
这这这……
“不可能!”许志远脱口而出,“我身体这么棒,吃嘛嘛香,怎么可能肾虚嘛!”
他就随便来试一试,怎么还真的试出毛病来了?
于佩在一旁偷笑,“得,你就别嘴硬了,人家专业的老医师,你比更懂你的身体。”
许志远:“……”
许志远一言不发出门,靠在外面墙上,默默接受这个他难以消化的事实。
等他一走,于佩上前,将手搭过去。
老赵看了一眼她的面色,号脉片刻,放下手,去掰她的眼皮,又说:“伸出舌头来。”
于佩依言,伸出舌头。
老赵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下结论:“你身体很健康,暂时看不出什么毛病。”
于佩心里一喜,面上正要露出笑意,听得老赵补充:“不过房事要注意,别在身体虚弱的时候进行。”
于佩惊得瞪大双眼,看向老赵的一瞬间似乎像在看神灵。
号脉连这个也能看出?连什么时候行房,什么状态下行房也能知道?
她听说过中医的神奇,但这也太神奇了吧?
憋着一肚子疑问,于佩最终还是厚着脸皮问出声:“赵医生,连这个也可以号脉号出来?”
老赵淡淡看她一眼,“不是,那天去你家里,敲了半天门。没人应。”
后来嘛,一进去,那房间里的氛围,他一个过来再清楚不过房间里刚才发生过什么。
于佩沉默。
罕见地在脸上升起一层薄红。
难怪那天记忆中断断续续记得有人来替她检查过身子,原来是老赵。
得,刚才不该问。
真不该问!
回去的路上,车内沉默的可怕。
于佩在反省自己的言多必失,许志远在担忧自己的肾,只有谢屹,目光好整以暇地在这两人身上打转。
——
过了一夜,那点窘迫消失,于佩早早起来,换上运动服去晨跑。
她从前在国外也有晨跑的习惯,国外医疗费用昂贵,刚开始过去的时候积蓄不多,为了减少自己看病的几率,只得提高身体免疫。
锻炼就是最好的提高身体免疫的方法。
现在生活回归正轨,她也该重新拾起以前的好习惯。
晨跑回来,出了一身汗的于佩去卫生间洗了澡,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精神抖擞地去律师所上班。
她站在路边打车,心里规划着,得赶紧把买车的事情提上日程。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律师所门口。
她走进去,热情和同事们打了招呼,随便瞟了一眼,发现王展延工位上没有人。
平时王展延都是积极早到的人,怎么这会儿还没来?
于佩朝着周边同事随口问了一句:“王律师呢?还没来吗?”
同事眼神往会议室方向瞟去,“来了的,一大早就被咱们李老板叫到会议室里去了。”
哟,真稀奇,一大早找同事谈事情,不大符合李勤年的风格啊。
李勤年喜欢正式上班之后才找人谈事。按着他的说法,他不会随便占用员工的时间。
怎么今天这么例外。
同事给她解答:“于律师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个男人过来,在咱们律师所门口呼天抢地。”
“据说王律师是第一个到的人,瞧见这男人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哭倒在咱们律师所门口,说是这辈子的积蓄都被人给骗了,让咱们律师所给他讨回公道!”
“是么?”于佩来了兴致,“什么情况啊?”
同事望了望会议室的方向,“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来得稍晚一点,来的时候咱们李老板已经到了,王律师和李老板一起把人带到会议室,我只看到那男人哭红了的双眼,啧啧,据说被骗了五万。”
“你想想看,这年头,普通人哪能攒到五万块啊,能攒到五万块那也是全部的家当,一下子全被骗走,这换谁都得崩溃,难怪一大早坐在咱们律师所门口哭呢。”
于佩细细听着,又问:“没听到是怎么被骗?”
同事摇摇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