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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好的。”刘俞山不知赵云屹是何意,只能如实回答道。
“乐曲呢?” 赵云屹问。
“也是不错……”刘俞山点头道,然后他自作聪明的补充了一句,“当然,自然是比不上明月楼第一乐伶柳茯苓姑娘。”
柳茯苓浑身一僵,胡裴奚猛地抬头,看向柳茯苓,柳茯苓自然垂眸,不动声色,手指却微微发凉。
“哦?原来茯苓姑娘竟如此厉害。”许明山发觉胡裴奚的反应,故意问道。
“那是自然,能跟在太子殿下身边,自然是厉害的,柳姑娘不仅在明月楼是魁首,还曾在皇上面前演奏,获了皇上的亲口夸奖,还赏赐了……”
“刘俞山。”赵云屹眯眼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你话不少。”
刘俞山一惊,立刻垂下头,不敢再开口。
胡裴奚的脸色变化不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胡定音看着儿子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怒其不争。
一旁的许明山见此状况,他知道胡裴奚与这柳茯苓过去的关系 ,为了给以后的计划铺路,他便忽然接茬,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柳姑娘演奏与我们听听,看看是柳姑娘的琴技强些,还是醉香楼的姑娘们更厉害。”
众人的脸色都是一僵。
赵云屹缓缓阖眼,并未开口,可柳茯苓却感觉到,他显然在抑着身上的戾气。
柳茯苓显然是赵云屹的人,他说这话,等于在打赵云屹的脸。将赵云屹身边的人跟醉香楼的女子相比,便如同在说赵云屹将风尘女子带在身边四处招摇,实属讽刺。
赵云屹戾气颇重,他缓缓睁眼,看向许明山,那眼神晦暗,让许明山暗暗心惊,自知说错了话。
柳茯苓心中一个咯噔,赵云屹若此时开口,说得太狠,日后便多了许多麻烦……他们还要在安洲乃至江南待一阵子,该查的事情也未查清楚,如今与许明山弄得太不愉快,实在不是时候。
可若是若说得软了,便被人轻视,也是不利。
不至于如此,不必他开口。
于是厢房缓缓乐声之中,一个轻柔温和好听的女声缓缓响起。
柳茯苓开口笑道 ,仿佛开玩笑似,声音中有些令人无法拒绝的清澈,“许老爷想听,可不能白听。”
“皇上听小女子一曲,赐一匹蜀锦,十匹云缎,汝窑器具数十,白银三百诸如此类十箱,在明月楼内,我弹一曲便是一百金,且需何掌事亲选客人,即便是太子殿下要听曲,也须在乐伶酒会钱送给教坊司,请问许老爷出得起哪一种价?”
赵云屹倒是没想到她会开口,且说出这么一段话来,他轻扫了她一眼,微一挑眉,唇角微微勾了勾。
许明山没料到柳茯苓居然自己开了口,且说出的话如此不客气 ,虽是仗着太子殿下的面子,可刚刚确实是他先开的口,先辱了对方的身份,如今却不知该如何回话。
赵云屹悠悠看了许明山一眼,缓缓开口道,“许老爷自然出得起价,对吗?”
许明山如今骑虎难下,价他自然是出得起的,可他如今品出了赵云屹的意思,他对这位柳姑娘竟是如此重视,刚刚那番话,不仅是冒犯了这位柳姑娘,也显然是冒犯了太子。
“出,出得起……不过今日还是不听了哈哈,柳姑娘自然是比醉香楼的姑娘强的。”许明山讪笑着说。
“那倒不至于。”赵云屹缓缓道,“伺候人方面,她就生涩的很。”
“……”柳茯苓抬头看他,有些不可置信,他在说什么?
“刘大人,醉香楼的姑娘们,真有那么好?”赵云屹接着笑道,“明月楼将茯苓宠坏了,我又舍不得让她受苦……既然这醉香楼这么厉害,不如让茯苓在此跟那艳兰学学,如何伺候人,茯苓,你看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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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赵云屹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柳茯苓被他说得耳根通红,心中也不由得生气一股怒气。
刚刚她还在帮他挣面子,还未过一会儿; 此人便将她直接扔出去当挡箭牌!
说这些浑话; 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感觉到柳茯苓幽怨的眼神,赵云屹顺着她笑了笑; 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那动作便如同逗小猫小狗似的,带着几分江湖上纨绔子弟的放浪气息; 又带着一些安抚的色彩。
可那放浪之气恰到好处,所应用的场面十分适合现在——
困在深宫的闷骚草包太子爷终于见识到真正风月场的向往与好奇,却又挑三拣四,不愿去碰陌生女子,便想出新奇的主意; 让柳茯苓去学那些“技巧”。
柳茯苓被他惊住了,此人演技已经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赵云屹朝她轻轻眨了眨眼; 他上下睫毛一碰; 深褐色的眼眸伸出; 便闪现出一丝淡淡的狡黠。
“殿下对妾身哪里不满意吗?”柳茯苓仿佛没有看到他眨眼; 假装没有接收到他的暗示,她声音微颤; 眼眸中浮现一些水色; 一幅极委屈的样子,“殿下若是对妾身不满; 不如去找其他姑娘伺候。”
“……”赵云屹倒是没想到她跟自己来这招; 便直接单手楼住她的腰; 将她扯到跟前,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怎么愈发任性起来,是平日里太宠着你了么,嗯?“
“殿下!他们还在呢……“柳茯苓一面娇嗔着,一面故意掐住他胳膊下的一股嫩肉泄愤,顺便在他耳边轻声道,“殿下想要做什么?我不明白。”
赵云屹胳膊被她故意掐住,轻轻“啧”了一声,声音低沉悠缓在她耳边响起,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摁在一边,俯身倾覆而上,将她堵在厢房主位的长椅角落上,带着调笑,“胆子挺大。”
两人“你来我往”不亦乐乎,一旁诸位面色则是五彩纷呈,各有不同。
刘俞山看得心头发痒,却不敢造次,只敢悄悄的偷瞄,而一旁的许明山眼眸带着笑意,看戏似的,眼神却时不时的瞄向胡家父子俩。
胡定音面带警告,看着自家儿子,以防他做出什么啥事。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胡裴奚。
胡裴奚看着赵云屹擒着柳茯苓的手,她细白的手指尖宛如刚剥好的葱白,被他紧紧攥在手中,弱不堪折,柔嫩易断似的,惹人心生怜惜。
胡裴奚不由想起当年,她恬静柔雅,双眸如春水,含笑看着他叫哥哥,他却连指尖都舍不得碰她一下,生怕折辱了她,毁了她的名节。
可如今,胡裴奚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狎玩,甚至说一些不堪入耳的浑话。
仿佛感觉到胡裴奚的目光,赵云屹微微侧身,眼眸挑衅一般扫向胡裴奚,二人目光对视的一瞬,赵云屹某眸中略过淡淡的笑意,如胜利者朝失败者的挑衅,又像是某种宣战。
胡裴奚蓦然捏紧了拳头,手指尖暴起青筋,眼眸死死地盯着赵云屹。
却见赵云屹愈发过分的搂住她的细腰,几乎是埋进了她的颈窝里,不知说了些什么,柳茯苓原本还有些轻微挣扎,听了他的话,也停了下来。
“艳兰口无遮拦。”赵云屹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间,用只有她能听清的声音道,“你且去打听,暗卫会跟着你,辛苦了。”
随后他缓缓松开手,嗓音稍大些,略带不满道,“看你这如木头般的模样,纵使抚琴再妙,也少了些趣味。”
柳茯苓依旧面露委屈,“妾身听殿下的。”
可她心中却有些微微的惊异……
这还是赵云屹第一次跟自己说类似于“辛苦”这样的话。
“叫那位艳兰过来。”赵云屹朝许明山吩咐道。
许明山立刻应声要去叫人,却听胡裴奚忽然开口道,“太子殿下,您……”
赵云屹听到这忽然而起,带着几分情绪的声音,微一挑眉,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胡裴奚。
厢房中的气氛顿时陷入凝滞,胡定音立刻呵斥道,“胡裴奚!”
胡裴奚眼眸中近乎含着灼灼的光,看向柳茯苓,柳茯苓被他看得几乎是不由自主浅浅后退了一步,微微一个咯噔,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嗐,这孩子,瞎叫唤什么,殿下,您忙您的,不要与犬子计较。”胡定音解释完看向胡裴奚,骂道,“还不快解释清楚。”
“殿下,我的意思是,我去喊人……”胡裴奚隐忍不发,脸上显出笑意来,气氛渐渐缓解了不少,胡定音也暗暗松了口气。
胡裴奚说完这句,便主动出了厢房门,快步离开。
赵云屹意味深长的看了柳茯苓一眼,柳茯苓不理他,只缓缓垂眸,假装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柳茯苓也极为庆幸,好在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否则,若是胡裴奚刚刚为自己说话,这件事情若是传开了,她和胡裴奚,都会受到牵连……
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她如今也没有什么奢望和留恋。
艳兰来的很快,一进来便娇艳笑道,“客官找到妾身,便是找对人了,妾身在醉香楼这么多年,再木讷的姑娘,到了妾身手中,保准温柔似水,娇美若花。”
赵云屹懒得听她说,只朝柳茯苓扬了扬下巴,“去吧。”
柳茯苓看了他一眼,赵云屹重新坐下,眼眸懒洋洋抬起,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虽依旧是如往常那般,可他这眼神却让柳茯苓莫名安心了许多。
跟着艳兰出了房门,厢房门一关,整栋醉香楼便重新活生生地展现在柳茯苓的眼前。
与刚才跟在赵云屹身边的感觉全然不同,在他身边,即便楼内再乱,声音再杂,她仿佛都有所倚仗似的。
而如今她独身一人,目之所及,有浑身带着酒气四处对姑娘上下其手的男客、有身穿轻薄纱衣当众舞乐的曼妙女子、有吵闹大打出手被拿着棍子的小厮拖出去的浪荡子、还有满脸含泪大哭着上门来找相公的踏实妇人……
这才是寻常的风月场所,与明月楼虽没有太大区别,可看起来却大有不同。
看到一些乱象,柳茯苓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可一旁的艳兰还是看出她的不安。
艳兰似乎是从胡裴奚那儿听说了什么,知道她的身份和来历,见她如此,不由笑道,“原以为姑娘从京城明月楼来,已经见惯了这种景象,怎么?难道是有些害怕?”
“怕倒是不怕。”柳茯苓原本还在担忧如何与艳兰开口攀谈,如今见她主动开口,真与她说起话来,心情倒是平静了些,她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只是许久未见此景了,有些怅然。”
“怅然?”艳兰仿佛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儿似的,惊讶的看着她笑了出来,“姑娘倒是有趣,怎么倒像是想家了似的,离开那明月楼跟在太子身边,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你叫什么名字?”
“茯苓。”柳茯苓朝她笑了笑,眼眸清澈真诚,“怅然是真的。”
柳茯苓见她不信,便主动开口,先交底,以放下艳兰对她的提防。
“一来明月楼到底是教坊司所管,规矩众多,去消遣的多是些达官显贵,一是要脸面,二是要身份,面儿上看起来,比这儿冷清得多。”柳茯苓语气悠缓,娓娓道来,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二来明月楼的掌事是宫中出来的,近年来的那位掌事,心地好,知道疼我们这些受苦的女子,我们在明月楼中,便如第二个家似的,如今我离开明月楼伺候太子日久,见多了不平之事,到了这里,看到除了明月楼之外,还有这么多女子与我们相同,自然会有些怅然。”
“还有便是有些想何掌事和诸位姐姐们了。”柳茯苓认真看着艳兰,脸上依旧带着温和平静的笑意,“便是如此。”
“随意说一句,你倒是认真解释了这么多,也不怕姐姐给你卖了?”艳兰倒真是有些惊诧,这姑娘实在与寻常不同,看得出来确实过得不错,像是被保护得不错。
可她却又是极小心的模样,她一眼便看出她也是经过苦的,无端的让人看着心疼。
“你说明月楼面儿看起来,比这里冷清。”艳兰抓住了关键,“里子呢?”
柳茯苓垂眸笑了笑,“风月场,里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艳兰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年纪不大,倒是看得通透。”
柳茯苓见她笑意中已放下了不少提防,忽然开口说,“你笑起来真美。”
艳兰冷不防被她夸赞,微微一愣。
“你手底下的姑娘们,一定也过得不错。”柳茯苓这句话说得也是真心实意,“在这种地方想护着人,周旋其中,当是极难,姐姐人漂亮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