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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什么?
或是……为了谁吗?
赵云屹躺在床榻上,耳边仿佛响起轻轻地算盘珠拨弄的声音。
隐约间,他发现房门开了。
他缓缓坐起身,看见柳茯苓一身单薄里衣,披着头发,手中抓着算盘,缓缓地朝他走过来。
他心中一动,冷声道,“怎么穿这么少?”
柳茯苓却没有说话,只对他笑。
她的面容如月,眼眸莹润若水,她将算盘随手放在桌边,缓缓走上前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声音柔软酥糯到了骨子里。
“云屹,今日艳兰还教了我其他的,左右无人,你要与妾身试试吗?”
“……”赵云屹心中狂跳,伸手搂住了她纤细若柳的腰肢,近乎是死死地掐住了她,情绪近乎失控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与您在一起,当然不会后悔。”柳茯苓轻轻地踮起脚尖,在他的耳根处留下一个轻轻地吻,如云飘过一般轻柔,却轻易勾起了赵云屹隐忍已久的地火。
“我喜欢你。”柳茯苓朝他笑。
赵云屹再也忍不住,将她反手摁在墙边。
“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她浅笑着,面带羞赧,比海棠花儿还要娇艳。
她身形柔软似无骨,轻易便将他拉进了情意绵绵之中,他几乎要疯狂,低头咬住了她的——
…………
赵云屹猛地惊醒,额头上满满都是汗,他缓缓起身,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床榻,哪里有什么柳茯苓?
他缓缓阖眼,手无力地撑住了额头。
他伸手拿起一旁的茶壶,狠狠地灌了一大壶水。
该死的。
“来人!”
“备水。”
隔壁房间,柳茯苓一晚上都在研究那可恶的算盘。
一根蜡烛,一张桌子,一只笔 。
她心中后悔,年幼时为何要那般偷懒,只学自己喜欢的、擅长的,不喜欢的便统统丢在一边,如今一看,逃不掉的终究是逃不掉,还不如当时就好好学了,今日便不必耗费睡觉的功夫来补课。
一直在静谧夜晚中独自头疼的柳茯苓忽然被隔壁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冷不丁听到隔壁传来的巨大动静,她手中的笔都差点掉在算盘上。
“来人,备水!”
赵云屹的声音似乎有些躁意,听起来情绪似乎很不好。
他怎么了?
柳茯苓疑惑不已,他怎么又要备水?今日不是已经洗过两次了吗?
……
第二日,赵云屹并不想出门,只在房中装病。
柳茯苓早早将算盘拿过去,并待在赵云屹的房间里陪着他,佯装伺候他的病情,应付那些过来“看望”赵云屹的人。
只是柳茯苓发现,今日赵云屹对她似乎极为冷淡,似乎根本不想看到她似的,二人一旦四目相对,赵云屹便将眸光转开,仿佛看到她便会伤着自己的眼睛似的。
“?”柳茯苓十分不解。
“你回去吧。”赵云屹看了她一眼,“不要在此碍事。”
“……”柳茯苓这就不乐意了,皱眉看着他,“刚刚许老爷来的时候,您怎么没嫌我碍事?”
用的着便用,用不着了便挥之即去?
“你回去休息。”赵云屹换了个借口。
“是您昨日吩咐我,今日务必要过来,您要考我算盘的。”柳茯苓几乎是咬牙道 ,“您不会忘了吧。”
她昨晚熬到丑时,就因为他一句话,他居然忘了?
他居然忘了?
柳茯苓盯着赵云屹,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却又飞快的挪开了目光,不敢讲自己的怒气显露太多。
赵云屹淡淡扫了她一眼,眸光却是微微一滞。
她今日穿着的是之前在京城定制的衣裳,那衣裳将她身子衬得颀长曼妙,楚楚动人,该衬得突出的地方突出,细瘦的地方细瘦,她却恍然不觉,只一心在与他生气似的。
美而不自知……便是如此。
可她撩人,也相当不自知。
赵云屹想到昨夜梦中的情景,只觉得呼吸一紧。
柳茯苓对他的反应浑然不觉。她眼眸中带着几分委屈,说话时带着几分情绪,可她的委屈却并不像赵云屹之前接触的那些姑娘那般惹人生厌,反而让他觉得……
甚至想看她更加生气的样子。
赵云屹眯眼,按捺下心中纷乱意动的情绪,缓缓道,“自然是记得的,却没让你夜里练到那么晚。”
“……您都知道?”柳茯苓有些意外,却忽然想起昨夜他似乎很晚了还在叫水,原来自己这边的动静,他都知晓。
“昨夜睡得晚。”赵云屹面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暗卫听到了你的动静,过来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柳茯苓明白了他的意思,“您是觉得我昨夜没睡好,关心我的身体,才让我早些回去休息吗?”
“……”赵云屹看着她的眼睛,半阖双眸,沉默半晌道,“算盘拿来,看看你练得如何。”
柳茯苓见他并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做什么?”在柳茯苓清澈的眼神之下,赵云屹仿佛感觉自己隐匿在心中深处的那些对于她某种程度的渴求缓缓浮出水面,几乎要被她看出棱角。
“殿下昨夜也睡得晚,也该好好休息才是。”柳茯苓道。
“你说得对。”出乎柳茯苓意料的是,赵云屹居然赞同了她说的话,他缓缓垂眸道,“若是你觉得还未练熟,便回去再练练,不用着急。”
“殿下昨夜在忙什么?”柳茯苓实在是有些好奇,“殿下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吗?为何昨日洗沐了三次?”
“……此事。”赵云屹没有抬眸看她,只淡淡道,“与你无关。”
柳茯苓撇了撇嘴,她也真是多嘴,问这些做什么?
“那便请殿下看看我练习的结果罢。”柳茯苓将算盘摆在他的面前,“劳烦您把把关,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指正。”柳茯苓一面说着,一面将手指放在算盘上。
她一面拨算珠,口中一面念念有词,赵云屹明显感觉到,她对口诀已经滚瓜烂熟牢记于心,对于她的记忆而言,记下这些口诀只需听一次而已。
她的手指显然也是灵活的,不止因为她时常弹琴的缘故,还有她连夜练习之后才有的熟练。
柳茯苓确实尽力的、认真的在练习。
一遍结束,柳茯苓目光晶莹的看着赵云屹,眼眸中带着几分期盼。
“将这一页算一遍。”赵云屹扔过去账册的一整页,指了指上头的数字。
柳茯苓傻眼了, “殿下,我还没有练到这里。”
“试试。”赵云屹道。
柳茯苓皱眉看着那一页的数字,手指有些迟疑的波动算珠,时而飞快,时而凝滞,许久后,她的算盘上终于出现了一个数。”
柳茯苓上下对了对,发现算出来的结果……并不对。
赵云屹缓缓的看她一眼,见她有些许沮丧,不由开口道,“一夜能练得如此已是不易。”
他是在安慰自己吗?
柳茯苓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居然只错到了百位。”他补充道,“我还以为你至少错到千位数。”
“……”这安慰她并不是如何想要。
“我回去接着练。”柳茯苓道,半晌,她忽然开口道,“殿下看账本速度如此快,是如何做到的?”
“你将这后一页最后的数字捂住。”赵云屹道。
柳茯苓应声而动,手指翻到后一页,将最后遮住了,抬眸看着他。
赵云屹垂眸看了几眼,缓缓道,“白银六百七十万两。”
柳茯苓早就记住了那个数字 ,听到赵云屹原封不动的说出这六百七十七万,她几乎有些怀疑是他刚刚偷看了。
“是天赋。”赵云屹大言不惭地说。
“……”柳茯苓几乎想要将那账本扔在他的脸上。
“赵云崇知道此事,夜夜练习心算,这么多年也不是我的对手。”赵云屹并不如何谦虚,虽然他之前从来没有提过此事,可是如今有机会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话匣子打开之后,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正如你听一次便能记住别人说的话,我即便是刻意去练习,也不一定能达到你如今的程度。”
柳茯苓缓缓点点头,表示赞同。
“继续练吧。”赵云屹将算盘重新放在她的面前,道,“你只需能看懂账本,一眼能记下数字便是,还有时间。”
“好。”柳茯苓觉得赵云屹今日总算是说了些人话,心中稍定。
她抱着算盘,在他面前福了福身子准备回房,刚走到房门口,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忽然转身。
“殿下。”
赵云屹抬眸看着她,见她刚好抱着算盘站在门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又有些羞赧无奈,那纠结犹豫的神情,让他猛然想起昨晚那个荒唐不羁又令他混乱了一整晚的梦。
“何事。”赵云屹嗓子发干。
“殿下,今夜胡裴奚要见我,您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柳茯苓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赵云屹沉默看着她,半晌才道,“随你。”
作者有话说:
赵云屹:随(别)你(去)。
二合一在此,二更肥章十二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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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柳茯苓跟着赵云屹这么长时间; 赵云屹的指令也听了许多次,每次的指令几乎都是确定的内容,如今日这般模棱两可的话; 还是第一次。
她不由一愣; 十分不解的看着赵云屹,“殿下不如……说得更加明确一些?”
“这是你自己的事; 自己定便是。”赵云屹话语平静; “我会安排暗卫在附近。”
柳茯苓犹豫片刻,道; “殿下不想通过胡裴奚知道什么事吗?”
“他会告诉你?”赵云屹反问道 。
柳茯苓迟疑片刻,道,“若是胡裴奚来找我的事情刚好被抓个正着,您不是正好可以利用此来威胁他吗?”
“他有什么利用价值吗?”赵云屹再次反问道。
柳茯苓再次无言。
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我明白了。”柳茯苓再次朝他福了福身子,告辞之后; 离开了赵云屹的房中。
外头的阳光正盛,洒在门上,将她身影也照在门上; 形成了一个细瘦的黑影。
赵云屹看着她的身影缓缓往前走; 阳光照出她额间碎发; 活泼而生动。
他垂眸; 缓缓阖上眼,心头竟然生出一股无奈。
若是寻常; 他定会让她去赴约; 愈是撩拨越好,最好将那胡裴奚撩得神魂颠倒; 好搅和在那几人之间; 让安州的情况更加复杂。
情况一复杂; 利益相关的人冒出来的越多,他便愈是有胜算。
可经了醉香楼之事,赵云屹发觉自己此时居然已经做不下这个决断。
凡事扯上柳茯苓的,他似乎都无法如之前那般随意处理决断……他的心中仿佛存着一个黏腻的角落,挤满了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情绪,火烧不尽,刀砍不入,唯一的原则便是……他不想让柳茯苓再度至于危险之中。
当然,不排除他在此事上的一点……仅仅是一点点的私心。
胡裴奚看柳茯苓的眼神,叫她“婵音”时的声音,都让赵云屹想让人将那胡裴奚扔进护城河里去。
……
许府,许明山与许灵珊坐在假山旁高高的小亭上,俯瞰小小的院落。
曲水流觞,风吹绿叶,鸟儿啾鸣。
许灵珊看了许明山一眼,缓缓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
茶是上好的毛尖,茶汤清亮,许明山浅浅喝了一口,终于开口道,“女儿,下人来报,今夜胡裴奚会去私会柳茯苓。”
许灵珊手上茶壶猛地一颤,她惊愕抬眸看向许明山,几乎不可置信,“我就说他怎么忽然今夜要留宿许府,还说是要替许府分忧,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你如何看?”许明山仿佛看不到女儿脸上屈辱和气闷的情绪,只静静地端着茶,一幅老谋深算的模样。
“我,我……我要退婚。”许灵珊耻辱不已,她愤恨道。
许明山不置可否,他缓缓喝了口茶,“再想想。”
许灵珊正在气头上,怒道,“还能怎么想,爹爹,他便是看在我们家是商人的份上,随意欺辱,我们一定不能让他逞心如意。”
“还有呢?”许明山似乎想要“点拨”许灵珊似的,反问道。
“还有,还有最可气的便是那个柳茯苓,原本上次我差点便接近了太子,都是因为她……”许灵珊气得胸口起伏,委屈得看向许明山,“爹爹,我该如何是好?”
“这难道不是一桩好事?”许明山缓缓笑道。
“好事?都这样了,还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