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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装了个自动分理系统,针对?一些不需要?想起?的事情,暂时封存。
饭馆这会儿过了用餐高峰,店里不少员工趴在餐桌上打盹儿,因为还有棠月这么个客人,老板忍住困意,坐在棠月旁边那一桌,偶尔捡几句话和棠月聊聊。
“演出啊,是那个什么楚晰演唱会的不?最近宣传可?太多?了,门口那个竖形广告牌挂好几天了。”老板指着古城入口处的小广场。
忽然从老板口中听到熟悉的名字,棠月抬起?头?顺着老板所指方?向看?去。
小广场的广告牌上面果然有演唱会的宣传海报。
海报沿用了上一张单曲的封面。
封面上碧沉沉的天空下,四个人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浪涛拍击礁石,溅起?水花,颗颗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画面被定格。
楚晰作为乐队主唱,海报没有为了凸显他,而刻意让他站在中央。
只见他腕骨随意搁在吉他手的肩膀上,头?发被风吹起?,稍显凌乱,背脊微弯,隐了半张脸,眼尾上挑,明显在笑,散发出来的肆意张狂劲儿,吸睛夺目。
但是,海报上本该是五个人。
棠月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慈山那里的人和事。
就连吃个饭,也封不住错乱的记忆系统。
她收回?视线,说了句,“不是,是交响乐演出。”
肥肠粉快吃完时,陆卓衍回?了她的消息。
【陆卓衍:呵呵,棠小姐好胃口。】
棠月不由得弯了弯唇。
【棠月:嗯,我挺能吃辣。】
【陆卓衍:手下败将。】
这人嘴真硬,不愧是当年明明吃不了辣还死撑的男人。
三?点半,傅小鲤给她发来消息,详细告诉她入场事宜,让她到时候跟着邬衡一块儿进?场。
棠月回?到酒店换上了礼服,裙装不浮夸,是简单的黑色收腰过膝长裙,外搭一件同色系长款大衣。
裙子长,搭配她原本的马丁靴倒不显违和。
黑色中和了棠月流畅柔和的脸部轮廓,配合她冷静而审视的目光,整个人显出未经驯化的野性感,冷艳十足。
大剧院分为ABCD四个区,他们几个的邀请函都在正中间的至尊VIP席,这里虽然不及尊宾席距离舞台触手可?及。
但就体验感来说,还是他们的位置更好。
棠月排队检票时,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微信小群,小群里已?经有几个人,都是陌生?马甲。
有人在里面发消息,简单说明了一下进?场的情况。
【豆豆龙:第一次来看?这么正式的交响乐演出,糟糕,我就穿了衬衫,没穿西装。】
【眯眯眼都是怪物:小鞠,舞台上那个首席,不是你学长吗?】
【K:不认识。】
【豆豆龙:你特么不是音乐附中毕业的?比傅小鲤不就低一届而已?。】
【K:哦。】
【豆豆龙:……哦,没得聊了。】
【庐山你爸爸:……哦,没得聊了。】
【眯眯眼都是怪物:嚣张小鞠结束聊天话题。】
【K:所以?傅小鲤是谁?】
【眯眯眼都是怪物:……小鞠,你这位学长很有名的,你是真不知道??】
【K:嗯。】
【豆豆龙:来来来,让我给你科普一下,对?于你们附中的来说,可?能因为他是附中冉冉升起?的小提琴新星有名,但对?于我们庆阳来说,他当年跑到庆阳高三?年级班里,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件事小路学长最有发言权,掌声欢迎小路学长。】
【庐山你爸爸:咳咳,谢邀,事情起?因是三?班的某个女生?要?跳楼,他们班里另一个女生?把?人劝下来了,然后,劝人那个女生?忽然被说勾引他们班学委,学委成绩下滑,连续两次大考失利。】
【庐山你爸爸:开玩笑,三?班学委当年可?是状元苗子,家长闹到学校,逼学校开除那个女生?,女生?被学校请家长,但那个女生?无父无母,唯一的哥哥好像离开了慈山市,然后傅小鲤就冲到三?班教室,把?学委揍了,据现场人士回?忆,别看?傅小鲤一个拉小提琴的,视双手为宝,但揍人毫不含糊,骂人也厉害,三?字经,国骂,样样精通,除了不问候对?方?妈妈,把?对?方?爸爸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警告学委,要?是再敢说那个女生?一句,见一次打一次,后来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是五班的,他们三?班的人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我使用美男计都套不出丁点儿东西了。】
【豆豆龙:哈哈哈哈,拜托,在我们庆阳,学习才是王道?,管你什么路斯佳,陆卓衍的,你们高三?双鹿还想着靠脸跟学习一较高下?小看?我们庆阳学子了不是。】
【眯眯眼都是怪物: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当时那个合唱演出的时候,我们的站位挨着。】
忽然有人艾特棠月。
【豆豆龙@棠月: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气势,让我想到某个人,嗨,你好。】
棠月不得不回?复了一句。
【棠月:嗯,你也好。】
虽然她的回?复很正常,但却充满了话题终结者气息,导致群里沉默了。
入场前,棠月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把?包包之?类的私人物品放进?储物室,领取到一个号码牌,邬衡领着她进?入内场。
短暂消停后,群消息又开始噼里啪啦地叠加,棠月把?手机调好静音,准备好好等待演出开场,正中区域视野开阔,左右斜角的贵宾区也看?得清楚。
棠月的目光原本随意地打量着剧场内部环境,视线忽然落在一道?倩丽的身?影上,微微讶异。
担心?认错,棠月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重新把?目光定格在那道?倩影身?上。
视线里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袭白裙,绑了个低马尾,眉目清丽,气质温婉,和梁舒余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确实是她,兰希。
她来看?傅小鲤的演出了。
那傅昂呢。
也来了吗?
棠月神色冷漠,眼神更是淬着冰碴,心?跳得厉害。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天大地大,傅小鲤和她能逃到哪儿去?
傅小鲤的梦想是成为职业小提琴演奏家,圈子就这么大,怎么可?能真正远离他们的视线呢。
随着暗红色的幕布拉起?,蓝色的舞台追光灯亮起?,主持人报幕,介绍了今天演出的乐曲,参与演出的管弦乐团,以?及指挥等等。
棠月一颗心?都在刚刚出现的兰希身?上,没注意到主持人介绍的人名。
直到指挥走上舞台,棠月才惊觉,指挥竟然会是她——颜果子。
那个送给棠月贝斯的学妹。
虽然这几年,棠月一直和傅小鲤生?活在一起?,但她对?傅小鲤没有好奇心?,除了图林乐队,别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傅小鲤其实经常会跟她说自己周围的事情,也会主动询问棠月的工作,他们一般都是问答式,他问,她答。
即便是这样,傅小鲤仍旧能和薛羽关系融洽,她的同事们也都知道?傅小鲤的存在。
她太过于忽略傅小鲤了。
演出开始,傅小鲤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内搭白色衬衫,领口系着领结,头?发打理过,坐在椅子上,目光在颜果子的指挥棒和乐谱之?间来回?,拉琴的间隙,手指会极快翻阅琴谱,演奏不会中断。
他对?于自己热爱的事情认真了十几年。
时而激昂,时而舒缓的乐曲,从他们的器乐间奏出,乐团成员们经过不眠不休地练习,他们之?间配合的默契度,明显高于和图林乐队在一起?的任何一场演出,这就是职业和玩票的区别。
钢片琴独奏间隙,棠月注意到,傅小鲤放下小提琴,视线扫过演奏厅。
会看?见么?
棠月偏头?去看?左边斜角的贵宾区,旁边的人带着疑问“嗯”了一声。
她微微一愣,明明记得旁边空了几个座位。
什么时候那几个座位都坐了人,她竟然一点儿没察觉。
那个男人原本眼神躲闪,像是不愿意被人发现,大约是她的眼神太过于直勾勾,男人推了推眼镜,朝着棠月点了下头?。
场馆里太黑了,棠月辨不清对?方?的长相,却又觉得对?方?有些说不上来的眼熟。
轮到小提琴独奏时,整个舞台上只有两束光,一束照耀在颜果子身?上,另一束照耀在傅小鲤身?上。
结束时,全场掌声雷鸣轰动,久久不息,棠月听见旁边有人小声说话。
“阿晰,咱们去后台,给指挥小姐送花。”
旁边的男人低声道?,“我先走了,别跟她说我来过。”
“她问起?呢?”
“说我死了。”
棠月:“……”
第36章 不讲理
表演结束; 席间观众热烈鼓掌,演艺人员们手捧鲜花,鞠躬感谢观众。
观众们在主持人的幽默串词里; 目送乐团成员井然?有序的离场。
待到舞台上的表演人员全部离场,场内灯光会全部亮起,入口的大门随之打开。
左侧尊宾区的观众离入口最近; 到时会是他们最早离场。
棠月攥紧手,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全身只觉得冷。
漫长的离场环节还未结束; 黑暗里,旁边的男人忽然?站起身; 棠月眼角余光看去; 对方?目测和陆卓衍身高相当,同样肩宽腿长,无形中带给人压力。
男人说过要先走?。
棠月“腾”地一下站起身; 放轻脚步; 跟在?男人身后?,仔细避开人群; 一起朝外走?去。
她注意到男人的前面有个戴着工作牌的人带路。
倏忽之间; 男人回过头,眼睛透过薄薄的平光眼镜镜片; 略带疑惑地看她一眼。
棠月神色自?若地点?了下头; “我也出去。”
“哦。”男人推了推眼镜; 转回头去。
还差几步到达大门口时。
刷啦——
演奏厅的灯光亮起,棠月没太在?意; 提步继续走?,却听她前面有人高喊一声?; “楚晰!”
棠月愕然?抬头,完蛋,要快点?出去。
正?想着绕开前面的人,转瞬却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棠月:“……”
她现在?只想先出去,暂时顾不得这些人在?喊着谁的名字。
拥挤会影响出行,存在?安全隐患,工作人员快速赶过来维持秩序。
前后?不过几分钟,棠月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肉夹馍的一生。
被人簇拥的男人,之前托别人告诉颜果?子“他死了”。
此刻,棠月分了一秒的心,猜想他要是真死,肯定是被挤死的。
顾不得其?他,棠月沿途一边确认指示牌,一边找寻演出休息后?台,她的剧院索引手册放在?包里了,现在?只能依靠指示牌。
跑了几分钟,棠月终于到达后?台,前脚还没进去,就看见?一抹熟悉的高挑背影,是傅小鲤。
他脱了燕尾服,原本扎在?西装裤里的衬衫松松垮垮地垂落,抬起右手,指节勾着领结,左手推开了消防门。
是去抽烟?
棠月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开始酝酿台词,一会儿该怎么和他说。
然?而,当她推开消防门的一条缝隙时。
棠月不由得绷紧了脸。
心底涌上一丝不安。
她还是慢了一步。
兰希柔声?说,“六年不见?了,傅小鲤。”
傅小鲤:“……”
“你怎么找到我的?”
兰希:“我们这些年一直没有你的音讯,前段时间我给朋友抢演唱会门票,看见?了这次演出的宣传,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碰碰运气。”
傅小鲤无怒无喜,“……有心了。”
兰希慌了神,“小鲤,你别这样,其?实……其?实你爸爸挺想你的。”
傅小鲤依然?平静,“你以什?么立场代替我爸说想我?”
漫长的沉默过后?,兰希带着哭腔,“……对不起。”
傅小鲤语带火气,“够了!一句对不起你说几百次了,不恶心吗?”
兰希嗫嚅重复,“……对不起。”
傅小鲤冷声?嘲讽,“……兰希,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
闷燥的气氛在?门内流淌。
他停顿片刻后?,薄情?寡义道,“我还是那句话。”
“你的对不起,我这辈子都不会接受。”
“我会恨你们,恨到死。”
棠月听见?了兰希的啜泣声?,眼见?着傅小鲤要再度失控,她不得不冷静地推开门走?进去,声?音冰冷至极,“傅小鲤。”
视线里,傅小鲤身体?微微一僵,和兰希一起,转过头来,看向棠月。
棠月仍旧是那副无情?无义的样子,对傅小鲤命令道,“过来。”
说完这句,她站在?门口,没有再前进一步。
兰希先是盯着她的脸仔细打量,而后?瞳孔放大,嘴唇轻轻颤动,抬起手,掌心捂住嘴唇。
偏头去看傅小鲤,又转头来瞧棠月,脸上表情?像是打翻的油画涂料,五颜六色。
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