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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叶景博耐着性子,陪在办公桌旁边,目睹何兴怀收拾东西,独自走出了办公室。
他还给保安室通了个信,让保安看着何兴怀滚蛋。
此时的室外还在下雨,何兴怀却没有带伞。暗沉的天空如一方墨砚,乌云染了墨色,顺着地平线逐渐蔓延,从五楼的落地窗向下看,何兴怀拎着一袋东西,一个人行走在雨中,身影被风雨吞噬,发丝都黏在了头上。
好不狼狈。
北京的十一月,算是天寒地冻,何兴怀恰如一朵浮萍,冷得直打哆嗦,双脚沉如灌铅,在凄风苦雨中走向地铁站。
他可以去公司借伞,甚至等到雨停。但他桀骜不驯,宁可冻死在大街上,绝不会重返恒夏。
赵安然立在走廊尽头,旁观何兴怀的惨状,给魏文泽发了一条短信:“他走了。”
魏文泽秒回道:“这么快?”
“xv挑选的人非常合适,”赵安然继续发送消息,“他脾气差,爱占便宜,自以为是,交浅言深,看不起女人。”
赵安然做出总结:“你说他能待多久?”
魏文泽没有回复。
赵安然接着说:“老板这周六要见你。”
第48节
“周六不行,换成周日吧,”魏文泽道,“宋佳琪约我去打高尔夫球。”
赵安然耸肩,关上手机,揣回了口袋。
与这一天不同的是,周六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风力不强,万里无云,很适合户外运动。
整洁的草场一望无际,覆盖平缓的丘陵地形,人工水塘清澈见底,倒映着天光盛景。
魏文泽陪在宋佳琪身边,周围还有她的朋友——他们都是高尔夫好手,不过大家的目光,落在了另一个地方。
宋佳琪并非独自打球,事实上,她不太喜欢高尔夫,但是她父亲很喜欢。宋佳琪的父亲,也即恒夏的卫董事长,不仅拉来了自己的女儿,也叫上了几位合作伙伴。
谢平川正是其中之一。
他的球技……怎么说呢,平淡无奇。
即便握着昂贵的球杆,他也玩不出任何技巧,吸引别人注意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外表出色 。
不过谢平川有自知之明,他遥望被自己打偏的球,拎起球杆道:“见笑了,我的水平没有进步。”
卫董事长宽慰道:“你精通的东西不少了,哪能事事都有天赋?”
微风和畅,他的笑声如洪钟:“你主要是没时间跟着教练,达到一般水平,就没再继续了,勤能补拙,你看我一把年纪了,还不是在坚持打球?”
谢平川旁观他挥杆,由衷称赞道:“卫董事长的技术,已经不需要教练了。”
一旁的季衡也说:“不愧是咱们的卫董。”
他搂着谢平川的肩膀:“谢平川,你也不要气馁,你的网球不是打得很好嘛,明天有空吗?咱们两个去体育馆,打几场网球吧,搞到大汗淋漓,燃烧一下激昂的岁月。”
谢平川闻言,看向了徐白。
恰好徐白想跟着他,他就把她带到了球场,介绍给了在场各位——身边有女伴的不止他一人,但是谢平川收到的关注最多,只因他一贯特立独行,此前总是一副孤身到老的样子。
徐白正在和另一个姑娘说话。
那姑娘和徐白打招呼:“你好,我叫苏乔,这是我的名片。”
徐白接过名片,定睛一看,只见总经理二字,再看苏乔本人,年纪轻轻,竟然就身居高位了。
苏乔笑道:“我爸的公司,我就是代管。”
她表现得像个普通的富二代,手中还握着高尔夫球杆,与谢平川相同的是——苏乔也不是一个人,她带上了自己的男朋友。
苏乔的男友比较低调,安静地坐在凉棚里,桌上放着两个橙黄的柚子,他也不像是要吃的样子。
徐白是乐于助人的人,她想帮他把柚子吃了。
苏乔对徐白很有好感,还向她介绍男朋友:“我男朋友是画画的,他不懂电子商务,卫董事长聊的话题,他可能插不进去。”
“我也插不进去,”徐白坦诚道,“我是翻译。”
苏乔抬起一把高尔夫球杆,饶有兴致地询问:“刚刚听谢平川说了,你是英语和法语翻译,法语难学吗?”
常言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徐白其实想说不难,但是保守起见,她选择回答:“入门之后学得就快了。”
徐白做了一个类比:“我一点也不会高尔夫,所以在我看来……这项运动很不容易。”
今天的徐白扎了马尾辫,外表堪称非常清纯,而且她眼神明亮,与人对视的时候,目中光彩斐然,这就让苏乔格外中意。
苏乔道:“我教你打高尔夫,你不用再找教练。”
徐白欢快地应了。
初学者要调整姿势,苏乔找了一个空位,握着徐白的双手,指导她如何挥杆。徐白的手柔若无骨,苏乔多摸了两把,出于本能,瞥了一眼谢平川。
果不其然,谢平川正在盯着她们。
苏乔有所收敛。
“谢总监还在看你,”苏乔和徐白耳语道,“他把女朋友看得真紧。”
苏乔在她耳边轻轻发笑:“要是我的女朋友这么漂亮,我也不放心。”
苏乔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徐白深吸了一口气,联想到太阳晒过的玫瑰花瓣。
徐白转移视线,望着远处的谢平川,怔了一怔道:“他不是在和iion公司的主管谈话吗?”
诚然那位主管有事,拉着谢平川步入了正题。
草场上有不少人,大致分成了三拨,最左边是宋佳琪为首的一帮年轻人,最右边则是徐白和苏乔,而站在他们之间的,则是谢平川、卫董事长、以及几位业界伙伴。
谢平川和他们谈完工作,寒暄一番,就拿起了球杆,走向这一边的徐白。
偏偏季衡不识时务,紧紧跟上了谢平川:“哎,谢平川,我约你打网球呢,你刚才还没答应我。”
谢平川道:“周日吗?我周日没空,要做后台审核。”
他绕过起伏的草地,身影笔直如青松,侧目和季衡说话时,不经意间,扫过了对面的魏文泽。
魏文泽与他对视,展颜而笑。
谢平川脚步一停。
他想起魏文泽是软件外包公司的经理,不止一次地与恒夏集团合作过。
秋日阳光放晴,天色湛蓝如碧,魏文泽一身休闲装,戴着一块运动手表,站在宋佳琪身侧。
宋佳琪和他讲话时,他抬起了一只手,帮她整理了碎发,宋佳琪起初一愣,随后会心一笑道:“谢谢。”
魏文泽压低声音,明明在看谢平川,还能分出神来,格外诚恳道:“你不用和我说谢谢……佳琪。”
他问:“我能这么叫你吗?佳琪,你的名字很好听。”
宋佳琪落落大方:“随你喜欢。”
魏文泽收回目光,凝视着宋佳琪,似乎在酝酿措辞——虽然他其实早就想好了句子。但他依然沉吟良久,试探又小心翼翼道:“我喜欢的不止是你的名字。”
宋佳琪避而不谈,但她脸色微红,笑道:“别和我开玩笑。”
魏文泽握着球杆,缓声否认道:“我从不开玩笑,上次去孤儿院看小朋友,他们让我讲个笑话,逗小孩子开心,我竟然想不出来。”
“孤儿院”三个字,他故意说得很慢。
宋佳琪果然道:“你耿直又诚实,讲不出笑话,是很正常的。”
几个月之前,宋佳琪还对谢平川念念不忘,但是今天,谢平川和她同在一个球场,她却连看他的心思都没有。
她已经完全不在意。
此时此刻,谢平川走到了别处,不顾公共场合,就搂住了徐白的腰。
徐白没有回头,叫了一声:“哥哥……”
“你在学高尔夫球吗?”谢平川明知故问。
徐白道:“是呀。”
她拉着苏乔的袖子:“谢谢苏总教我。”
“哪里的话,客气什么,”苏总握着徐白的手,不吝言辞夸奖她,“小白好聪明,一教就会。”
谢平川把徐白的手从苏乔那里抽了回来,和苏乔客套了几句,聊到将来的合作,转而又同徐白道:“入门了吗?你想学的话,我来教你。”
苏乔后退一步,为他们留出相处空间,而后望向一旁的凉棚——她收好球杆,也去找男朋友了。
徐白当然更喜欢谢平川教她,苏乔刚走,徐白便兴致勃勃地问:“那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谢平川没有说话,他俯身放好了球,站起来的时候,徐白挨近他耳侧,一点也不害羞道:“哥哥,我新买了一件内衣,脖子后面的衣带是个蝴蝶结,你可以把带子扯开,就像拆礼物那样……”
“今晚穿给我看吗?”谢平川想起自己平凡无奇的球技,竟然也问心无愧地接受谢礼,“我们晚上早点回家。”
第43章
当日傍晚; 谢平川和卫董他们分别后; 带着徐白直接回家了。他心中惦念着礼物,嘴上却没有催促——不仅没有催促,他还故作姿态去了客厅; 罕见地打开电视机,看起了纪录片频道。
电视里正在播放bbc纪录片《地球脉动》,并且讲到了富饶的丛林,剖析着鸟类的习性。谢平川斜坐在沙发上,一手撑腮,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虾饺就趴在沙发边,猫尾巴偶尔甩一下。它用爪子去按谢平川的鞋子; 又打了一个可爱的滚,然而任凭它如何卖萌; 谢平川也只看《地球脉动》。
直到徐白叫了一声:“哥哥?”
她换好了衣服; 拉开卧室的门; 客气地询问道:“你要继续看电视吗?”
谢平川按下遥控器; 直接关掉了电视。
他说出实话:“不看了; 我更想拆礼物。”
徐白满心雀跃:“好呀,给你拆。”她拧着墙上的旋钮,调整了卧室的灯光,让白光演变为暗色; 像夏季燥热的夜晚,月亮穿透了云层,在路边投映的冷辉。
而她自己呢; 就是月色下的蔷薇。
那件衣服是纱红色的,布料轻薄,设计别出心裁,也果然如徐白所说,衣带绕在脖子后面,系成了一个蝴蝶结。
她趴在床上,主动撩开头发。
发丝乌黑如鸦,衣带朱红似锦,再加上雪白的肤色,昏暗不明的灯光——红与黑,光与影,仿佛游走在现实与梦境。
谢平川拉住带子,解得很慢,打开的那一刻,他嗓音微哑道:“以后逢年过节,就这么庆祝吧。”
徐白贴着枕头,小声问他:“哥哥喜欢吗?”
谢平川并未否认。他低头亲吻她,又道:“很喜欢。”他摸过徐白的脸,手指抚上她的长发:“今晚别叫哥哥了……”
徐白大约猜到,谢平川想让她叫老公之类的。
她其实很聪明,但有时会装傻:“称呼你谢总监吗?”
蝴蝶结不复存在,为了防止衣衫滑落,徐白左手按着领口,微微撑起身道:“还是老板呢?”
谢平川扯过被子,盖在徐白的身上,他躺在她的旁边,轻吻她的耳根,温存道:“没有别的答案?”
徐白思忖片刻,竟然道:“宝贝。”
她伸手碰到谢平川的脸,指尖沿着他的侧颜轮廓,一寸一寸地滑了下来,再次重申道:“宝贝,心肝……我最喜欢的人。”
做人要讲究知足,谢平川不再强求。他白天打高尔夫球时,并没有如何费力,正好到了晚上,精力都留给了徐白。
临睡之前,徐白十分困乏,她还拉住谢平川的手,提出邀约道:“最近有一部动作片上映了,我想和你一起看电影……”
谢平川答应道:“明晚怎么样?”
第49节
“好的,晚安。”徐白牵起了他的手,让手心贴着她的脸,这些举动由她做来,愈发显得直率可爱。
谢平川低声笑了。
他此时还不知道,次日傍晚他食言了。
第二天是礼拜日,天气没有周六晴朗,苍穹之上,乌云飘浮,铅灰色的云朵聚结,凝成了半透明的块状。
傍晚时分,谢平川和徐白去了影院。电影在七点开场,但他们五点就来了——附近有条商业街,徐白想随便逛逛。
十一月深秋,街上阴风飒飒,室内却很暖和。正好他们路过肯德基,徐白就扯着谢平川的衣袖道:“哥哥,我想吃冰淇淋。”
她振振有词:“双色冰淇淋的口感最好。”
谢平川并不同意:“天冷的时候,你吃完就会胃疼。”
徐白从小就是这样。每逢秋冬季节,她总想吃冰砖奶糕,解馋之后,必然胃痛,还会和谢平川保证:“以后再也不吃了。”
谢平川知道她的保证不能当真。
徐白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