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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着人离那城门愈来愈近,司徒云霄一声沉喝,缰绳狠狠一鞭,一声马嘶,骏马奔驰,生生越过司徒青云,截在了人跟前。
    两人骑马对峙,司徒青云望着被自家兄长拦住的去路,沉眸。
    手中长剑不免握紧几分。
    四目相对,良久。
    凝视眼前,神情决然的胞弟,司徒云霄不免想到几日前这人房中那堆了一屋子的丹青画像,蹙眉沉眸,握剑的手微微松了松。
    “也罢……今日能不能走,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司徒云霄沉了沉眸,缰绳一勒,沉喝一声,转身而去。
    “兄长……”
    话音刚落,只闻嗖——一声,一支利箭划空而来。司徒眸色一凛,抓住长箭。
    任凭其擦肩而过,射向后方,驾马往前离开。
    司徒青云眸色一凛,将箭打落,一声长喝,驾马迅速离开。
    只见不远处赶来的右相铁青着面色,望着对面那驾马离开的逆子,面色难看至极,怒火攻心。
    “放箭!!!拦下那逆子!”
    “右丞!不可!恐伤了百姓!”
    “给我拦住那逆子!只要人活着,打残也在所不惜!”
    “右丞大人!”
    司徒云霄退回一侧,未做多语。
    扫了眼四周,不免沉眸。羽林护卫军?!
    身边一干侍卫面无表情,搭弓,放箭。
    “休得废话!放箭!”
    只闻嗖嗖——数声,密密麻麻的利箭划空而来。
    司徒青云面色一沉,持剑挡箭。闪身迅速躲开,只闻一声痛苦马嘶鸣,好好一匹红鬃烈马当即倒地身亡。
    方才交战中的几名黑衣人此刻脱身飞身掠来,持刀抵挡密密麻麻的箭。
    “少爷!快走!!”
    司徒青云跃上马车旁,看模样是打算带着尸体,跃城墙而去。
    “放铁矛!拦住他!”
    随着相爷一声怒喝,羽林军中,唰唰飞窜出几道身影,手持链箭,交织甩来,将马车团团包围。
    望着对面被羽林军卫团团围住,步步紧逼,交战激烈的司徒青云,司徒云霄神色几分凝重,不免蹙眉。
    纵使阿云武功高强,可同时同八名羽林军交手,哪怕是护国大将军在此,亦有些棘手。更何况是武功不相上下的阿云。
    弃尸,兴许能全身而退。
    护尸,胜算几乎没可能。
    趁着司徒青云分神之际,右丞冷冷望着那停在街道中的马车。下令让人放铁矛,直接把马车给毁了!
    只闻嗖嗖的几声破空响声,上千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中,五六支长矛交错朝那马车而去。
    黑马被惊得乱踏蹄,撒蹄往前疯狂逃窜而去。那马车还在上面!
    司徒云霄不免蹙眉,竭力破包围而出,掠向往前狂奔的马而去。耳畔铁矛疾风般擦过,司徒青云一把将铁矛强行抓住。飞身一掠,持剑生生将迎面飞来的五六支长矛强行打飞!
    嗡嗡——兵器相撞,剑身发颤,手臂发麻,被震得生疼。
    砰——一声闷响,几支长矛死死钉入城墙之中。
    城墙之上,瞅着这五六支铁矛,纷纷咋舌。
    这要射中人……那后果,毫无疑问,必死无疑。
    右丞瞥了眼掌心流血的司徒青云。
    脚下躺着一些黑衣人尸体,无论从何处来看,都颇有穷途末路之况。
    城墙上本是观战的护卫兵,猛然想起什么般,面色霎时难看。惊恐的赶忙朝城墙下方一望,果见一辆宝蓝色马车缓缓而出,面色霎时惨白难看,满是惊恐。
    怎会把这茬忘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朝下方护卫急喝,让人拦着马车,不可再往前!
    风大,楼高,听不清。
    更何况,城楼下方的护卫,未出城洞,一直守在门口。哪能听清上方喊个什么。
    火急火燎,一边派人赶忙下去拦住马车,一边又扯长脖颈,朝不远处高喊,快住手!
    依旧无济于事。
    一干护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睁睁瞅着那辆宝蓝色的马车渐渐往前而去,而不远处,好巧不巧,挡在路中间,哪能看到远处发生了什么!风中,两方对峙。
    瞅着那已是无退路的逆子,右丞一声冷哼,“逆子!今日,定要你死心!除非你有三头六臂!否则,你妄想一一截住!”
    “放箭!”
    周围整整一队整装待命的弓箭手,收到命令,迅速搭矛,放矛。
    嗖嗖——无数长矛挣来束缚般唰唰飞去,气势汹汹,毫无可拦截之势。
    噗——
    一支长箭猛然贯穿肩胛,司徒青云面色霎时一白,霎一口鲜血喷地。
    身形一晃,冷笑一声,眸底杀意甚明。抬手,将那利箭生生折断,拭去嘴角血渍,持剑。
    司徒云霄见状,面色不免难看。
    “逆子,冥顽不灵!!”
    “父亲!”
    “老爷,不可!!!!”
    赶来的右相夫人,那一身是血的孩子,泪眼婆娑。
    景府千金,一袭凤冠霞帔狼狈踉跄跌撞而来,望着那手握残剑的司徒青云,地上那一口鲜血吐地的司徒青云,花容失色,泪眼娑娑。
    “宪伯伯!求求你,别伤了青云!”
    “羽林军左卫何在?”
    “属下在!”
    “还不毁棺!”
    “属下遵命!”
    搭弓。
    这时,城门方向,一阵清脆悦耳的宫铃声悠悠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若有若无,愈来愈近,车轮轱辘声,愈来愈清晰入耳。
    这是……
    “还愣着做何!!!”
    随着相爷一声令下,火矛掠空而去。
    (
 第五百二十一章
    迦叶司南看了一旁的谪云。
    莞尔:“你离开赤狐城这两年来,百里夫人对你思念得很。回去看看吧。”
    谪云眼角抽搐。
    两年未归,他阿爹不过一纸老虎,他有何可怕!
    他有些惧的是他那阿娘!
    潇洒一句,小爷先走了。
    轻跃上楼离去。
    谪云离去,竹书也要去拟信送往中原,便也一同先退下了。
    这时,迦叶空玉也忽地起身,冷冷抓起桌上的袖剑,要走。
    迦叶司南颇为头痛,有些哭笑不得。将人叫住,就石桌旁坐下。
    “别走。坐下,同为父聊聊。”
    站着未动,冷冷扫来,佯装未闻,继续擦拭手中的袖箭。
    这小崽子……还犟上了。
    语重心长将人劝了几句,迦叶空玉继续低头静默擦拭那箭筒,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迦叶司南扫了眼那被擦得锃亮的箭筒,
    这孩子今日只怕宁可把箭筒擦出个洞,也没打算搭理自己?
    就在迦叶司南以为这孩子铁了心不同自己搭话时,本是坐着冷冷擦拭箭筒的迦叶空虞缓缓停下手中动作,望向自家老爹。
    “那棺材你打算做何处理?”
    迦叶司南倒没想到这孩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问题他倒是想过,月殇尚未回来,然那东西终究不可久留,觊觎之人甚多。
    只待将人送到药谷,便立即销毁,以绝后患。
    “烧了。”
    话音刚落,迦叶空玉起身,抓起自己的袖剑,望了自家阿爹一眼。
    “我去祠堂。”
    迦叶司南瞅着这小鬼,知他应是气消了。
    叮嘱道“晚膳记得用。别有一顿没一顿的。”
    交代了去处,便无后话,头也未回,离去。
    若再教导下去,只怕弄巧成拙。
    没把自己锁屋里生闷气,肯去祠堂和他阿娘聊聊也好。
    翌日清晨,迦叶府一辆马车缓缓驶离,往王城中心的药谷而去。
    几日后,不知从何处谣传。说是迦叶府那日运来的棺材乃是大月氏最近失窃的古墓冥棺。
    众人惊吓之余便是避讳。有信者也有不信者。
    大月氏冥棺是西域传闻中的冥棺。
    欲得难于登天,得之难于占有。
    有人觊觎贪念,也有人避之不及。
    一时得之,世人羡之。
    西域大多人对这一传闻中的棺材觊觎之心虽有,却也还没到痴狂送死的地步。
    大月氏冥棺,听闻附有恶咒。西域之人,没谁愿意冒险将这种东西据为己有。
    迦叶司南忙着救人,无暇顾及谷外之事。就连赛蛊大会复议都是由迦叶空玉替其前去。
    面对一些世家的旁敲侧击,威胁责备,说迦叶府不该乱动那西域禁物,以免惹祸上身。
    迦叶空玉冷冷一句,我迦叶府的东西由我迦叶府说了算。
    瞅着这乳臭未干的迦叶小孩。
    一些世家不禁叹道,迦叶家的这娃子,日后只怕前途无量啊。
    公丑家颇有微词。
    迦叶家主是何用意?
    大会在即,复议这等重要的事,也如此敷衍吗?埋怨颇多,无端找事,引来百里家频频冷瞪。
    议会结束,迦叶空玉瞅着那人口攒动的谷口,便派人将那空荡荡的棺材抬了扔到谷口。
    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大火扔下,熊熊烈火嗤啦燃烧,众人扼要叹息。
    药王谷口,火光冲天,如万千灯火通明,照亮四周。
    谷外,只闻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谷口渐渐出现两道身影,天色已晚,夜幕降临。
    望着药王谷口的熊熊火光,尾随身后的一名男子面无表情,望着自家主子。
    面前之人,银制镂空面具下,狭长凤眸凝视着那不远处的漫天火光,眸底深邃。
    ……
    冥棺已毁,寒潭阴寒,毒气逼人。
    人在寒潭待的这几日,以毒攻毒,以寒冻躯,命至少是抢回来了。
    迦叶寻思着,明日一早,趁着佛晓,将人转移到扶桑阁去。一步步来治疗调养,至于什么时候醒,只能听天由命了。
    寒潭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隐隐飘来。
    荆烟娥媚一蹙,望去,想着是谪云几人回来了。
    迦叶司南扭头望去,问道。
    “那冥棺都处理……”
    话音一顿,望着来人,别说是荆烟,就连迦叶司南也愣怔原地。
    来人一袭宝蓝色华袍,华袍衣摆处,血迹斑斑。三千如墨青丝,少有的凌乱。
    荆烟眸色忧心,“主子。”
    本戴着的面具在进墓穴时便已经摘下。望着故友那张绝代风华的倾城容貌,此刻憔悴疲惫几分。
    迦叶司南方回神,眸色担忧,口吻揶揄。
    “月殇啊,月殇,你这一趟来,可真是惊煞我等。”
    “司南,许久未见,叨扰了。”
    “如何?你这是受伤了?”
    多少年没见这人出现这般狼狈模样了?
    “司南见笑。”
    浅笑否之。
    墨月殇走到寒潭前,注视潭中那人的安详睡容。眉目温柔,疲惫之下,眸底早被失而复得的疯狂乱了方寸。
    “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蛊虫已经引出,再休养个十天半月,就能痊愈。”
    紧蹙多日的凝重眉宇,此刻,不觉缓和几分。
    迦叶司南啧声,这千年罗刹今日是踢上铁板,动了真心了。
    ……
    熊熊烈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那口棺材方烧毁殆尽。
    谷中皆知,谷主挚友,墨公子,不久前前来寻医救妻。听说当时人危在旦夕,已经只能安置在寒棺木中续命。
    当时那阵势,可真是吓坏惊诧了不少人。
    好在家主妙手回春,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自打人从寒潭转到扶桑小屋,为了让人更好恢复痊愈。
    总能看到墨庄主温柔宠溺的把那位姑娘抱到扶桑树下晒太阳。阳光明媚,落叶纷飞。
    乌孙民风淳朴,大多洒脱不羁,豪爽粗犷。
    来回采药,少女们总要绕路经过这扶桑木下,倘若见到,定要好好打趣一番。
    说是墨公子这般好男人,留在西域罢了。三妻四妾,奴家们都愿意。
    闻言,墨月殇莞尔一笑,将一朵小巧别致的扶桑花别入寒貂右发髻,未语。
    少女们嘻哈一笑。
    唱喝:“夫人醒了,奴家们皆相告,可饶不了庄主。”
    嬉笑离开。
    田间劳作时,又问荆烟,中原男子都是如同墨庄主这般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吗?
    同去采药的荆烟嫣然一笑,打趣。
    “哪能啊?你看寻雾他们,和主子待了这么久,也不曾有主子半分温润和蔼。”
    药女们想想也是。
    “寻公子冷哟,不比咱们寒潭的水热乎哟。捂不暖,捂不暖哦。”
    其中一位粉群药女面色羞怯,道:“竹公子倒是有几分墨庄主的神韵呢。谦和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