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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疼?给她十个胆也不敢喊疼。这种情况装蒜比坦白好,如实说了只会让吴美香更加啰嗦,且怀疑她在这里居住的自觉性与安全性。
“不疼。”说着就扶歪倒的椅子要起身,还没直起,腿疼得没站稳,差点再摔下去。
贺薄文一掌及时托住她的背,见她强忍痛,额前起了一层细密密的汗,没有办法,只好把人抱起来。
乔阿愣是一惊,倒不是因为陡然腾空,而是她的好叔叔居然把自己给抱了起来。
上次“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她六岁的时候。
只是这个抱法……有点凶残。可能因为他左手有伤不方便,直接右臂环住乔阿的腰,把人夹成个虾形,放到了沙发上。
乔阿默默坐着,脸色逐渐回白,一个声都不敢吭。
比起吴美香,贺薄文此刻的语气真是温柔太多:“看看腿。”
乔阿慢慢卷起裤腿,膝盖红红的,好在没擦破皮。
“能动吗?”
“能,摔得不重,缓缓就好了。”
吴美香又开始唠叨:“阿礼,我从前就跟你说过,这种危险的东西就不要碰。十点半王老师的课就结束了,你到十二点才回来。明年都要高考了,不说耽不耽误学习,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乔阿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要做到。”话又转向贺薄文,“薄文,不是妈不信任你,现在是重要时期,我觉得阿礼还是跟我回去比较好。你马上也要忙起来了,根本没精力管她。”
乔阿惊悚地看着贺薄文,等待解救。
“搬来搬去麻烦,先在这住吧。”
谢天谢地谢叔叔!
吴美香摇摇头,一脸心疼:“看看这膝盖红的,还是得去趟医院,有时候摔伤了表面没什么反应,当时不上心,导致后遗症。下午学生要找我看论文,没时间陪着,你的手受伤,还是少开车的好,叫上小赵一起。”
贺薄文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吴美香无声叹息:“别空着肚子去,叫阿姨把汤热了。”
“好。”
“那我先走了,有事没事都告诉我一声。”
“好。”
吴美香走了。
乔阿松下一口气:“不用去医院,已经没事了。”说着动了动腿,“我经常摔,就这,不算什么。”
“这么厉害。”
乔阿听出些讽刺的味道:“我技术很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突然看到她没反应过来嘛。”
“我妈说的对,这些东西暂时还是别玩了。”
乔阿先认下:“好吧。”
“还不脱掉?”
乔阿弯起腿,嗷嗷叫起来:“小文叔,你帮我脱呗。疼死了——”
“活该。”贺薄文起身走了。
乔阿自己慢慢解开鞋带,她这胳膊都疼的厉害。贺薄文走回来,扔个冰袋:“自己敷着。”
乔阿笑着拿起来:“你不帮我敷吗?”
贺薄文没搭理她:“我吃饭了。”
……
乔阿不肯去医院,硬说身上不疼了,在家舒舒服服躺半天。
贺薄文晚上没在家吃饭,刘阿姨做了一人份给乔阿:南瓜粥、玉米块、小紫薯和一块发糕。
乔阿躺在床上发呆,陷入刚看完一本书的空虚中。
太无聊了。
她翻滚两圈,忽然下地,跺了两下脚。
正下方是贺薄文的书房,已经十点四十,不知道他休息了没。
枕边的手机忽然响了。
乔阿接下,听贺薄文道:“羊癫疯了?”
“你才羊癫疯。”乔阿躺回床上,闲地玩手指,“看看你睡了没。”
“有事?”
“没事啊。”
“能蹦能跳,确实挺扛摔。”
“也不是那么扛,疼了不小会呢,都淤青了。”
贺薄文放下书:“我看你有点闲,要不要添点习题册?或者”
乔阿立马打断他的话:“不要不要。”未等他下文,便挂断电话。
贺薄文看着黑掉的屏幕,笑着放下手机,继续看书。不过一分钟,楼上传来更用力的跺脚声。紧接着,手机来了短信。
他以为又是上头的小祖宗,一看号码,却是旁人,备注是完整的人名:程玥。
近期虽见了不少人,可贺薄文记性好,往往长相带姓名都能记得几分。这是最近一直找自己的富二代女孩,家里做玉石生意。
出于礼貌,他点开信息,简作回复。等再关上,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了。
他看一眼时间,十点四十四分,快到点了,该休息了。
……
乔阿昨晚精神太足,睡得晚,一早困恹恹地参加升旗仪式。
每周一校领导都要发表一番长篇大论,听得人更发困。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乔阿半抬起重重的眼皮,往主席台上看过去。
是晚文。
这是好学生经常有的待遇,乔阿早就习以为常了,尤其是像晚文这种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备受老师们的青睐。自己就不一样了,虽顶着个不错的成绩,要写检讨的事却没少做。
晚文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的,却有点缺乏力量,一些话讲起来并不是很感染人,可能是与她的性格有关,一滩春水似的,冻不住,也沸不了。
乔阿闭上眼,继续眯会。正困得难受,忽然一根手指戳在背上,她有些冒火,回头质问:“干嘛?”
小迪离她一米远,手往下指。乔阿俯视,只见钟伟蹲在地上,嬉皮笑脸的:“乔姐。”
乔阿恨不得踢他一脚:“你又来干什么?”
“根哥让我来传话,中午请你吃饭。”
“没空。”乔阿回过头。
钟伟拽拽她的校服边:“话我传到了啊。”
乔阿手背到身后,胡乱打一通,钟伟躲来躲去,没避住,挨了几下:“温柔点!走了乔姐。”说完,弯着腰溜回自己班队伍里。
小迪凑上前来,下巴抵在乔阿的肩上:“去吗?”
“要去你去。”
“我去干什么?要是”
“三班那几个站好了!”后面的年级主任吼道。
小迪闭嘴,立马后退站正。
……
乔阿没有赴约,和小迪去小吃街鬼混了一中午。
傍晚放学,她又被钟伟缠上,晚走几分钟。
路上遇到晚文。昨天补习班上她急匆匆走,也没来得及说什么话。乔阿快步过去与她打招呼:“晚文。”
晚文看向她,面带微笑,浑身散发着一种恬淡的气质,声音柔柔地说:“昨天老师没发现吧?”
“没有。”
“那就好。”两人一同前行,晚文问:“在哥哥那住得习惯吗?”
可太习惯了。乔阿说:“挺好的。”
晚文沉默,应该是无话可说。
乔阿主动:“要不你跟我回去吃晚饭吧。你哥也快到家了。”
“不了,有篇作文妈妈今晚要修改。”
“……”乔阿听着都头疼,“好吧。”话音刚落,她注意到远处一个男同学在往这边偷瞄。她盯过去,男同学笑笑,骑着车快速离开。
到了校门口,两人方向不同,乔阿说:“那拜拜。”
“嗯,再见。”
乔阿刚走不远就被晚文叫住,幸亏她听力好,不然在这嘈杂的环境里还真听不到她这软绵绵的声音。
晚文走到她面前:“忘了跟你说,妈妈昨晚还让我见到你时告诉你有空多回去,带上试卷和”
“你就当没见过我!”乔阿打断她的话,快步走开,“拜拜!”
晚文愣在原地,默默转身。走离学校不远,一辆深蓝色自行车追上她:“晚文。”
晚文认出声音,环视一周,才敢与他说话:“走吧。”
……
周四晚上,贺薄文与朋友吃饭,喝了点酒。
小赵送他到门口,换上自己的车回去。贺薄文刚推开家门,前方闪过一个黑影。他往里走一步:“站住。”
被发现了。
乔阿直起身,索性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小文叔,这么早回来。”不是说晚点嘛!
贺薄文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表情格外严肃,声音也冷下来:“你这是要上哪去?”
“出去透透气,好闷啊家里。”乔阿装模作样地用手扇扇风。她穿着黑色吊带,外面套一件短款铆钉外套,下身是短裙和长筒靴,还化了妆,打扮得过于成熟。
即便周遭一片黑暗,贺薄文又背光,可乔阿仍旧能感受到他的黑脸。她往下拽了拽短裙,但它就这么个长度,再拉扯也遮不住细长的大腿。她贴着墙缓缓移动:“那小文叔,我就先走了。”
贺薄文手臂挡过来,挡住门:“回去。”
“小文叔。”
“上去。”
乔阿迅速从他腋下穿了过去,试图溜走,贺薄文及时攥住她的后领,把人拽了回来。
乔阿委屈巴巴地被他按在墙上:“我发小生日,你也认识的,东东。我就去一下就回来,求求你了。”
“现在几点了?”
“七点多。”
“七点五十六。”贺薄文单手抵墙,把她圈住,语气不悦,“上去,我不想说第四遍。”
乔阿看他这不容商量的表情,知道自己今天是出不去这个门了。她叹口气,弯下腰,从他的框框里滑出去:“好吧,晚安。”
“站住。”
她回头。
“你这什么打扮?如果你今天是二十岁,三十岁,这样穿我不会说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我立马换掉,以后都不穿了。”乔阿不想听他啰嗦,快速跑上楼。
贺薄文去倒了杯水,站在厨房喝,又觉得有些话还是得对乔阿说,便放下杯子上楼去。
他敲敲门,无人应。
“阿礼。”
仍无回应。
“睡了?”他当然不信她已经睡了,十成是在装,“那明天再说。”
贺薄文转身离开,刚要下楼,听到楼下窗口传来动静。他转向阳台,只见乔阿已经跑出了大门。
“乔阿!”
乔阿闻声往楼上看过来,双掌合十:“我马上就回来!半小时!”
……
第6章 撒野
贺薄文喝了酒,没法开车追上去。掏出手机给小赵打了个电话:“到哪了?”
对方回:“刚拐上崇林路。”
“回来。”
……
来接她的车就等在路边,乔阿飞速坐进副驾驶:“快走。”
沈万打量起乔阿:“呦,漂亮啊。”
“我什么时候不漂亮?”
“是是是,”沈万笑了起来。他是东东的表哥,比他们大三岁,从小就人高马大的。乔阿长个晚,小时候又瘦又小,却没少和他打架,“乔小姐天生丽质,不打扮都艳压群芳。”
乔阿系好安全带:“什么风凉话,我明天可没好日子过了,小文叔就算不扒我一层皮,也得扒你们一层皮。快点吧,我去打个招呼就回,只有半小时。”
“半小时?”沈万长呼口气,“那你得坐稳了啊。”
“走吧你。”
……
东东是乔阿的青梅竹马,一个富三代,两人光屁股玩到大,交情很深。前几年乔阿被贺薄文带回来,他们联系渐渐少了,可友谊根基深厚,一见面还是赴汤蹈火的兄弟。所以她冒着气死贺薄文的风险也要翻窗户逃出来。
目的地不远,开了不到十分钟,是一家露天音乐餐吧,灯光打得跟夜店似的,一群小孩闹翻天。
东东喝大了,歪歪扭扭地走到乔阿桌边,一巴掌落在她背上。
乔阿也没手软,直接把人推搡开:“没轻没重的,你要震死我。”
东东没站稳,坐到地上,乐呵呵地爬起来:“死丫头,这么多人,给点面子。”
乔阿给他一白眼。
东东倒上杯酒:“难得见上一面,您这是修仙呢?成天不见人影。”
“我修魔。”
东东笑了:“听说你搬回文叔叔家了,哎,可算搬出来了,这样以后见面机会就多了。今天人多,没空陪你,改天出来吃个饭,好好聊聊。”
“行啊,我订了个滑板,还没到,正好过几天抽个空给你。”
“还有礼物呢,一年到头过年过节的也没见你送个东西,那得好好供着。”
“难得十七岁大寿,我不得表示表示。”乔阿拍了下他的肩,“限量版噢,还是你女神签名款,好不容易才整到。”
“礼姐还是礼姐,”东东揽住她的肩:“好久没见文叔叔,他最近还好?”
“你去看看他老人家呗。”
“啧,怎么能叫老人家……文叔叔可是我男神。”
乔阿抿一口鸡尾酒,想起贺薄文那张臭脸,不由倒吸一口气:“老样子,没变。”
“你别说,改天真得去拜访拜访,看看……啊嗝——看看他是不是又变帅了。”
有人来叫东东,样子很急,他与乔阿碰了下杯:“等会来找你。”
“别找了,我走了。”
“走什么走!不许走,搁这等着,有事跟你说。”
乔阿看了眼时间:“我就等你五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