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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乐成言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
乐家主恨声道:“那容氏女已经夺回容家军,并且已经坐拥幽州之地。就连冀州和并州也与她有所勾结,现在朝堂诸公和陛下更嘱意……更嘱意将她招安。”
闻言,乐成言的瞳孔猛地放大,里面的惊骇与愤怒之色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乐家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往容家军里安插了不少人手,就是为了占据容家军,结果他们谋划了那么久,就成了一场空?
而且招安……
朝廷想招安,势必要给容氏女许下种种好处。
以容家和乐家的血仇,如果容氏女被招安,他们乐家怕是就完了!
乐成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再启唇时,突然有一口瘀血直接喷了出来,整个人已是怒急攻心。
“言儿……言儿!”乐家主大骇,知道自己果然办了件蠢事,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了乐成言。
“大夫!来人,快去找大夫!”乐家主扶住身体摇摇欲坠的乐成言,猛地扭头看向外面,高声怒喝。
一时之间,京城风声鹤唳,禁卫军巡视皇宫的力度越来越大。
这天傍晚,在禁卫军进行换防时,突然有人将一个湿淋淋的木匣子扔到皇宫门口。
“谁!”禁卫军左统领喊了一声,但他循着木匣子扔出来的方向抬头看去,却没看到任何人影。
“左统领,那个匣子要怎么处理?”他的手下出声询问道。
左统领微微蹙起眉来:“你们派个人过来看看,也不知道这是恶作剧还是什么。”
他的手下点点头,领命靠近木匣子。
越走越近,木匣子周围缭绕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手下心底一沉,用手中的刀轻轻撞了撞那个木匣子,然后——
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从木匣子里滚了出来。
当雍宁帝看到那个血淋淋的头颅时,他吓得脸色一白。
但已经从禁卫军那里得知了这个头颅的真实身份,雍宁帝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害怕,慢慢走近头颅,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陛下,匣子里还装有一封信。”有人提醒。
这封信用油纸仔细包裹好,所以并没有沾染到血迹。
雍宁帝接过信,撕掉信封后将里面的信纸取出来。
'此贼祸害社稷,罪在千秋,当诛——容衡玉'
字迹刚劲有力。
笔锋里的锋芒几乎要破纸而出。
“哐啷——”
剧烈的砸东西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雍宁帝手臂一拂,将自己面前所有的东西都砸倒在地。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脸色铁青。
容氏女特意写了这么一句话给他,是在说他的亲弟弟,还是在说他?!
这个女子居然猖狂若此!
他越想越憋屈,实在没忍住,一脚将他身边的内侍踹翻在地。
内侍不敢闪避,只好生生受了这一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让人看到他脸上的愤怒之色。
可是,看到容氏女这么嚣张,雍宁帝心底也有些怕了。
他追寻长生不老,就是因为怕死啊。如果不想办法安抚容氏女,有朝一日,她会不会也像杀他弟弟一样杀掉他。
雍宁帝身体颤抖,紧紧握住桌边一脚,对内侍道:“马上派人去请王司马进宫。”
等琅琊王氏的王家主进宫,就见雍宁帝急急忙忙迎上前来,攥着他的手问:“王司马,之前你说要招安那个容氏女,如何,你想到办法了吗?”
雍宁帝这番动静闹得太大了,就连在后宫的乐贵妃也听说了。
这几年时间里,后果添了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乐贵妃身上的宠爱被越分越薄,现在距离她上一回侍寝已经过去了足足两个月。
她倚在软榻之上,听完宫女的话,脸上浮现惊骇之色。
许久之后,跪在地上的宫女隐隐听到乐贵妃凄楚的笑声。
这笑声比哭声还能刺耳难听。
“我这些年机关算尽,全都是为了家族,但现在……家族之祸近在眼前。”
一场幽州易主,彻底让‘容衡玉’这个名字响彻天下。
现在世人对她的印象,不再只是简单的‘容氏女’,而是幽州之主、是容家军之主。
不只是雍宁帝、乐家主这些人始终念叨着衡玉,就连很多世家都在讨论着她。
他们有人忌惮她,觉得她势力过大;有人看重她的潜力,想要让家族在她身上下注,夺取从龙之功;还有人厌恶她的女子身份,觉得她现在势力再大,最多也就是割据一方,很难再进一步。
什么声音都有。
不过,因为有宋溪在,这些声音都没传进衡玉的耳朵里。她最近一直待在肃城,每天忙着处理幽州的事情。
安抚幽州百姓,开垦荒地推广耕种,对世家或打压或收拢……哪怕有谋士们和官员们帮忙,衡玉也需要把控大方向。
这天傍晚,凉风习习。
雀鸟从树梢惊起,飞回它的巢穴。
衡玉用过晚膳后出来透气,见到院中有架秋千,走过去坐着。
宋溪抱着一摞书籍路过,瞧见衡玉时先是一愣,快步走到她面前:“正打算去找主公。”
衡玉问:“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宋溪擅长诡术谋略,也擅长内政,可以说是个全面型的谋士。
前几天衡玉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好好制定接下来一年时间里,幽州、并州和冀州的发展计划。现在过来找她,应该是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宋溪点头:“我认真思考过,主公,接下来一年时间里,我们不能再有任何大动静。”
衡玉点了点对面的长椅,与宋溪走过去坐下,示意他继续开口说话。
“主公当初在龙伏山寨蛰伏三年,后来又安心发展一年,花费了足足四年时间,才让并州完全属于您。”宋溪说,“但是您才拿下冀州多久?半年时间。我们在冀州的根基不稳,完全是靠冀州牧的支持,才在冀州站稳脚跟。”
至于幽州……
幽州这里倒是不需要多说什么,现在幽州才刚易主不到两个月。
衡玉认同他的话:“你说得对,我们拿下地盘的速度太快了。”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有些无奈道,“这个速度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她原本是打算拿下冀州后,先安心发展一两年,然后再慢慢渗透幽州,顺利让幽州易主的。
但是事态瞬息万变,没有谁能够说任何事都照着自己的心意来发展。衡玉身在局中,更多时候也必须要顺势而为。
当然,现在这么快就拿下幽州也不是不好。
只是她的根基不够扎实,缺少顶层人才,基层人才的培养也没跟上,百姓们更是缺少休养生息的时间。
更何况,有一件事只有衡玉知道。
——原剧情里曾经提到过,就在明年,整个北方会遭遇一场百年难遇的旱灾。就连良田无数的冀州都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惨剧。
为了能够安稳度过明年那场旱灾,今年她必须要囤足粮草,还要想办法广修水利,尽量让百姓家中有存粮,增加他们自己抵御天灾的能力。
衡玉道:“就按照你说的来,我们先发展,先让三州境内的百姓能吃饱穿暖。接下来几日,你亲自考察幽州的实际情况,然后把当初我们在并州实行的那一套模式,删改一番后在幽州大力推广。”
连三州之地都没治理好,她谈何治理天下。
不过——在安心发展的时候,还是得多给雍宁帝和乐家主他们添堵。
她心底正想着事情,春冬突然急急忙忙走到她和宋溪面前,恭敬行礼道:“小姐,帝都那边来人了。”
第34章 王朝因我兴替34
伍舜穿着一身官服; 坐在专门待客的厅堂里饮茶。
茶是上好的明前龙井,抿一小口便觉得唇齿留香,但伍舜现在完全没有品茶的心情; 他只觉得坐立难安。
谁都知道招安这种差事其实很危险; 虽然说有性命之忧的可能性比较少,但是被摆架子、被冷待什么的实在是正常得很。
世家官员们享乐久了,自然没几个乐意做这种事。所以琅琊王氏的王家主在朝中挑挑选选,选中了出身不高的伍舜。
这根本容不得伍舜拒绝,他只好硬着头皮; 拿着圣旨收拾收拾就过来了; 这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
还在走神,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被阳光拉长的影子,然后; 有人步履从容、逆着阳光走进厅堂内。
女子身穿一身浅紫色华服; 腰缀玉佩; 阳光披洒在她的身上; 宛若华光在她身上流转。
然后; 她轻轻起唇; 眉眼含笑,率先打了个招呼:“伍大人。”
伍舜连忙起身行礼:“容姑娘。”
衡玉现在权势极大; 但的确没有一官半职或者爵位在身上,伍舜这么称呼自然没有错。
衡玉走到伍舜旁边的椅子坐下; 端起婢女刚奉上的茶水,悠然笑道:“这是伍大人第二次来给我宣旨了。”
伍舜愕然:“容姑娘还记得?”
衡玉点头:“自然记得。如果帝都来人不是伍大人,我定然要先晾上他们几日; 但得知来的是旧识; 就不便怠慢。”
当初她一进入这个世界; 就面临着容家遭到污名、皇后姑姑自尽的局面。
那时也是这位伍大人握着圣旨登上容府大门,通知她三司会审的消息,还帮了她个小忙,将她的玉佩送去贺府给贺瑾那厮。
虽然这对当时的伍舜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衡玉也承这份情,不会给他摆架子让他难堪。
听到衡玉的话,伍舜稍稍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不少:他从这位容姑娘身上感受到了善意。
不过想到京中交代的事情,伍舜又有些头疼:“容姑娘,我此行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陛下给你颁下了一道圣旨,不知道容姑娘……”
“拿来看看吧。”衡玉语调随意,仿佛那所谓的圣旨只是张废纸。
“这怕是有些与礼不合。”
“伍大人,在我的地盘,我就是理。世俗礼节更是约束不了我。”
伍舜苦笑。这幽州,可还是雍朝的幽州。
但听容姑娘的意思,分明是在说这幽州是她的。
也罢,对方已经给了他脸,但他非要硬着头皮逆着她的意思,当年那点小小恩情完全不能成为他的保护伞。
在别人的地盘上,伍舜还是很识时务的。
伍舜将放在他身侧的匣子递给衡玉。
衡玉随手打开,取出安静摆放在里面的圣旨,平展开来,饶有兴致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阅读着这封圣旨。
系统实在闲着无聊,发现有热闹可以围观,连忙也跑来读取圣旨。
才读取了圣旨的前两行,系统就被雍宁帝这个臭不要脸的癞|蛤|||蟆气得电流滋滋作响。
怎么会有这么臭不要脸的家伙,在霍霍了别人的家族、逼得前皇后自尽后,居然还敢下旨说我娶你为皇后吧,女人终究还是要嫁人的,这天底下只有皇后之位才堪堪与你这种奇女子相配。
随后又追忆容老将军的忠诚,再感慨衡玉亲生父亲的忠勇,最后还暗示了一下你颇肖你父祖,没有堕他们的威名。
它的电流音越来越激烈,但等系统去看衡玉时,才发现她表现得很淡定。
系统惊道:【零……你难道不生气吗?】
衡玉在心底回道:“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能够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在圣旨最后,雍宁帝还表示如果她恨乐家、觉得当年容家之事另有隐情,完全可以前去帝都与乐家人对峙,重新开启那场迟到五年之久的三司会审。
他会把容家在帝都的老宅子赐回给衡玉,她不用担心回去帝都没地方住。
当然,如果她暂时走不开,不想去帝都、不想嫁人也没有关系,他会给她另外颁布一道圣旨,封她为容家军之主,还会命人慢慢调查容家之事,一定会给她个交代。
衡玉看完之后,心下轻啧。
这道圣旨里面的优越感简直令人作呕。
先不说什么嫁人才是女子最终的归宿,就说雍宁帝忘了当初她姑姑是如何惨烈而死,想娶她为后,就够不要脸的了。
还有封她为容家军之主,重新调查容家之事……这些小小恩惠,在雍宁帝看来,应该就是天大的恩惠了吧。
在衡玉阅读圣旨时,伍舜在她身边一直有些坐立难安。
他并没有提前看过这封圣旨,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内容,更不知道衡玉会不会因为圣旨里的内容而动怒。
枯坐许久,伍舜实在没忍住,悄悄用视线余光去打量衡玉的表情,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
然而,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