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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你治得服服帖帖。”向峻宇顿了顿,“我要不也用用你那办法,让我爸把酒也戒了。”
“东伯伯比我爸爸精明。”方嘉嘉手里握着一串还没烤的烤面筋,晃了晃,“他可不会上这种当。”
她想了一会儿,“你要找准他最在乎的人和事,才好下手。”
向峻宇放好烧烤架,注视着她,“他现在最操心我结婚的事。”
“那就好办了呀。”方嘉嘉晃了晃手里的烤鸡爪,“你就说你谈了个酒精过敏的女朋友,闻到酒精都可能会过敏。他不戒酒,你就不带女朋友回家,也不结婚。”
“这不是骗人吗?你那么能喝。”
“这叫善意的谎言,东伯伯一听他未来儿媳妇闻不了酒味,肯定会把家里的酒都清理了。”
“我都不知道他酒藏哪儿了,他老说他不喝酒了,但是我经常在他身上闻到酒味。”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把烤串一串一串放上烧烤架。
向峻宇忽然听到门口的山道有停车的动静,蹙着眉往大门口望。
“老三,麻烦你了啊。”向敬东下了车,见家里亮着灯,推开院子大门,“峻宇!今儿回家这么早啊?”
方嘉嘉顿时慌张,想要找个地躲一躲。向峻宇把她扯到自己身后,神色自若地望着他爸。
“你昨天不是说后天回来?”
“有顺风车坐我就早两天回来了,还能省几十块车费。”向敬东看了看他那个烧烤架,“你挺会过日子啊,一个人在家里弄起烧烤来了?注意你那个烟,不要把我的花熏到了!”
“嗯。”
向敬东往台阶上走了两步,又转头看向烧烤架,“我来看看你在烤什么好吃的。”
“刚开始烤,你进去吧,烤好了给你送进去。”
向敬东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在烧烤架下转悠的大福,刚准备进屋,又扭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儿子背后还站了个人。
那人和向峻宇背对背站着,长头发,背带裤,穿了一双白鞋。
是个姑娘!可惜那石榴树下光线不好,看不清是谁。
“哎呀呀——”向敬东在门口扔下行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快步往外走,“我买的花种落在老三车上了。峻宇,我顺路去你大姑爷家转一转。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你去接我。”
“嗯。”
向峻宇听着院墙外欢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被他爸拙劣又浮夸的演技逗笑了。
“他看到你了。”
“啊?真的假的?”方嘉嘉冲到院门口歪头看了一眼,“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
“他还说回来给你打电话。”方嘉嘉后知后觉地笑,“东伯伯人怪好的,回来前还会给我发送撤退信号。”
“他从小就跟我说要有眼力见。”向峻宇看了她一眼,假装不经意地暗示,“我爸住一楼,我们俩以后住三楼。”
方嘉嘉翻了翻烧烤架上的串,随口问:“那二楼谁住啊?”
“谁爱住谁住,三楼比较清静。”
她仰头看了看二楼东边那个繁花盛开的露台,被向敬东打理得很有氛围感。
“我想住二楼,东边那间房看起来好有生气。夏天晚上放两张竹编的躺椅,可以在那儿躺着聊天看星星。”
向峻宇脸上露出难以克制的微笑,觉得他们俩在结婚这个话题上终于有了一点微小的突破。
“好,就住二楼。我们俩,躺椅放一张就够了。”
第91章 。前同事驾到,万万没想到
方嘉嘉在村里待得久了,感觉时间在自己身上都慢了下来。
乡野里的树木、花草、阳光、空气,逐渐噬掉了她内心里余留的,那种被时间追着跑的焦虑感。
每晚躺上床,很快就能入睡。
窗外的虫鸣声和万物生长的声音,像是在给疲累了一天的人奏着催眠曲。
又美美地睡了一觉。
方嘉嘉在家吃完了早餐,爸爸开车送她到了村口,向善坪村精神堡垒对面的那段围墙面向所有进村的车辆和行人,昨天已经打好了底稿,今天去绘制填色。
那面墙有八九米高,十来米宽,需要高空作业。人字梯不够用,向峻宇前几天安排人搭好了脚手架。
方嘉嘉拎着工具下了车,方建兵望了一眼那个脚手架,虽然昨天已经看过了,还是不太放心,又下车仔细检验了一遍。
“爸爸,你放心。”方嘉嘉站上脚手架,还特意蹦了两下,“你看,很安全。”
方建兵吓得皱了皱眉,“莫乱蹦。”他拎着涮笔的两只小桶在附近的农户家里接了清水,递给女儿。方嘉嘉接了水桶,打开材料包,“谢谢爸爸,你去忙你的吧。”
“嗯,中午我来给你送饭。”
“好。”方嘉嘉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物件,“爸爸,我水壶还在你车里吧。”方建兵又把水壶给她递了上去。
向峻宇见方建兵的车子开走了,从加油站快步走了出来。
他站在脚手架下,仰着头严词厉色地提醒她,“方嘉嘉,你不要太皮。还蹦来蹦去,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方嘉嘉低头看了他一眼,抓了一把涮笔桶里的清水朝他洒了下去,亮晶晶的小水珠洒了他一脸。
“让你凶我。”
向峻宇不避不让地迎了她那把水,无奈地抹了一把脸,把手里那顶早上刚买的遮阳帽递给她,“你把帽子戴上,中午那会儿比较晒。”
“我不戴,我补钙。”
他望着那个故意要跟他唱反调的人,轻轻笑了笑,“听话。”方嘉嘉也不继续跟他犟,蹲下来伸手接了那顶遮阳帽。
“我要去趟县里的退役军人事务局,要不要我给你买点什么回来?”
方嘉嘉拧开一罐罐丙烯颜料,“给你自己买两块好点的搓衣板吧。”说完她低头朝他笑,“我刚刚这说话的语气像不像我妈?”
“你比荷婶厉害多了。”向峻宇看了一眼加油站的方向,“油加满了,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方嘉嘉回头望着他奔跑着离去的背影,觉得他每天真是精力充沛,什么时候都像是加满了油。
画了一上午,绘填了小半面墙。
方嘉嘉坐在脚手架旁的石墩子上,拧开爸爸送来的保温桶,“爸爸,你吃了吗?”
在家里忙活了一上午,裤腿上还有密密匝匝的水泥浆甩上的泥点子。根本没来得及吃饭的方建兵把勺子递给女儿,“吃了。”
两父女近来越来越亲近,聊天的话题也是由着方嘉嘉信马由缰。
“我妈昨天说让我不要把自己以前抽烟的事告诉向书记。”方嘉嘉咽下嘴里的腊肉,“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小算盘。”
方建兵皱着脸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你觉得峻宇怎么样嘛?”
“你觉得咧?”方嘉嘉转头望着爸爸,“你觉得他怎么样呀?”
“蛮好。”方建兵说完补充道,“我们说了不算,要你自己喜欢。”
方嘉嘉咯咯直笑,“爸爸,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跟我妈那个大嘴巴说。”她看了看方建兵那张布满疑惑的脸,“我和向峻宇过完年没几天就开始谈恋爱了。”
方建兵震惊地沉默了一会儿,“哦。”
“哦是什么意思?”
“峻宇他蛮好的。”
“你以后记得帮我打掩护。”
方建兵愣愣地看了女儿一眼,假装听懂了,“哦,好。”
两父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面前忽然停了一辆旅游中巴车,他们以为是去茶果山或者万匠泉的游客,都没在意。
“嘉嘉宝宝!”卡卡忽然从车里冲了出来,一阵风似地冲到方嘉嘉跟前,“我就说是你,可可还说不像!”
方建兵见那车上走下来一群衣着光鲜的年轻人,推断他们就是女儿前两天说的来自北京的前同事。他局促不安地想要起身离开,怕自己这副模样丢了女儿的脸,方嘉嘉忽然紧紧挽住了爸爸的手臂。
她笑盈盈地对着卡卡介绍道,“卡卡,这是我爸爸。”
卡卡夸张地对方建兵鞠了个不止九十度的躬,“叔叔好!”接着那几个下了车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对着他喊:“叔叔好!”
方建兵羞涩地笑了笑,安安静静地坐在女儿身边,盯着他们的鞋子,听他们聊天。
方嘉嘉朝他们微笑,“你们不是说了要先在五陵那边待几天?”
卡卡迅速用湿纸巾擦了擦手,从方嘉嘉装菜的饭盒里拈起一块腊肉喂进自己嘴里,“天气预报说明天小雨转晴,我们想先来这边,看能不能看到彩虹。”
可可仰头望着那面墙,“嘉嘉姐你好牛啊,画这么大一面墙。”博林伸手让卡卡帮自己拈了一块腊肉,嚼得津津有味,“好好吃啊!”他伸手指向附近几栋房子,“嘉姐!那些都是你画的吗?”
“是啊。”方嘉嘉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厉害吧?”
卡卡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可真是厉害死了!”
“你蹭我一脸油!”方嘉嘉哭笑不得地擦了擦脸。
“方嘉嘉,好久不见啊。”白述面色尴尬地朝老部下笑了笑。野驴坐在车上没下去,上次被她在电话里顶了一句,他可不想去自讨没趣。
几个同事举着相机边走边拍摄方嘉嘉的墙绘,越走越远。
听到司机按下催促的喇叭声,一行人又和方嘉嘉匆匆聊了几句,着急忙慌地和乡村墙绘师道了别,上了车。
方建兵瞄了女儿一眼,欲言又止。他总觉得那个染了一头灰色头发的男孩子和女儿之间的言行举止有些过于亲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那就是年轻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是自己太古板。他又开始在心里自我说服。
女儿当着她那些同事的面介绍自己,他挺开心的。不过还是有点后悔没换身干净衣服再来给她送饭。
方嘉嘉见那辆车开走了,继续吃饭。
“爸爸,你觉得我厉害吗?”
“厉害。”方建兵转头看向那些房子上的一面面墙绘,露出欣慰的笑。
方嘉嘉咽下一口胡萝卜,感慨地说,“你和我妈更厉害,我学画画让你们花了很多钱。不是每个农村的小孩儿都能像我这样,可以学一样自己想学的特长。”
“只要你喜欢,钱就没白花。”
方嘉嘉歪了歪身子,轻轻撞了撞爸爸的肩,“谢谢你们哦。”
“不讲那些,应该的。”
鲸栖传媒设计部一行人到了云溪农庄,安顿好行李便前往云隐饭庄吃午饭。
卡卡正在健身戒碳水,没和他们一同前去。他决定午睡之后在农庄租一辆山地车,沿着环山路骑车下山去找方嘉嘉玩耍。
餐桌上,前同事方嘉嘉成了几个前司同事递到嘴边的谈资。
“方嘉嘉她还真回农村刷墙来了。”野驴带着嘲讽的语气对着身边的白述说:“也不知道画那么一面墙能不能挣一顿海底捞。”
可可和博林都不满地白了野驴一眼。
白述喝了一口啤酒,“挣那么多钱干什么?村里也没什么高消费,你以为是在北京?”
野驴身边的男人也揶揄地笑,“卡卡总说方嘉嘉回老家继承家产,估计是继承了一亩三分地吧。她爸一看就是个农民工。”
可可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们城里人很高贵吗?我坐这么远都闻着你们嘴臭了,要不要去查下幽门螺杆菌?”
零零后既没房贷、车贷,也没男人和孩子要养,有的是整顿职场贱人的底气。
更何况,方嘉嘉给她的兼职工资已经超过鲸栖传媒每个月发给她的那点薪水,她开口说这话之前,觉得就算被他们穿小鞋开了也无所谓。
这句话换来了一阵短暂的安静。
周希沛在办公室签文件时,云隐饭庄的经理周嵩来递下个季度的餐食调整方案,顺嘴对周董说来了一群北京来的游客。
周董不以为意,开业后的游客来自天南海北,她也没空一个个招呼。
“我听他们有人提到了方总。”
虽然方嘉嘉只是在重要的宣传节点才会到云溪农庄办公一两天,但是周希沛还是给方嘉嘉在农庄备了一间独立办公室,头衔冠的是设计总监,所以农庄工作人员提起方嘉嘉都是称“方总”。
周希沛根据那群人来自北京,做出推断,“他们是嘉嘉的前同事?”
“可能是。”周嵩面色不忿,“有几个人说话不太好听,说方总回村里刷墙,爸爸是农民工什么的。”
周希沛眉心微蹙,缓缓盖上笔帽。她在堆满了大小事的脑子里捞出了那条相关信息:方嘉嘉在年前被鲸栖传媒裁员了。
她看了一眼周嵩,“明天采茶节的讨论会,有电视台和文旅局的人来参加。方总也会过来,午餐你安排一下。”
“好的,周董。”
见周嵩带上门出去了,周希沛给民宿的经理拨了一通电话。
“北京那群刚到的客人订了几天的房?”
太阳西斜。方嘉嘉实在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