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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乞丐头发都花白了,年纪肯定是不小了。
而且他跟尤慧荣差不多瘦,简直就跟骨头上披了层皮似的,浑身上下也没几两肉。
老乞丐平时基本上都是守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乞讨,哪怕讨不什么东西了,他也不会换地方。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是随便抱个垃圾桶就能睡觉。
平时街上有小孩儿成群结队路过的时候,总是会嘻嘻哈哈的往老乞丐身上扔石头。
老乞丐每次都只是竭力闪躲,但屁股底下愣是跟生了根似的,就是不起身走人。
他也不会骂那些小孩儿,人家都以为他是个哑巴。
尤慧荣刚碰到这老乞丐的时候,其实还挺害怕他的。
因为一看到这老乞丐,她就不自觉的会想起她爸妈打算让她嫁的那个老鳏夫。
可后来,或许是见老乞丐实在是太可怜了,这么大年纪了身边也一个亲人都没有,看着就跟活一天算一天似的,她心里就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尤慧荣开始默不作声的会多照看老乞丐一分。
讨到吃的了,她会分给老乞丐一份。
有熊孩子来欺负老乞丐,她也会帮着出头,把那些熊孩子给骂走。
就连晚上睡觉,尤慧荣也捡了块别人丢掉的破被单,默默的放到了老乞丐身边。
老乞丐对尤慧荣的举动视而不见,像是完全没看到尤慧荣这个人似的。
不过尤慧荣带给他的好处,他却又全都照单全收。
尤慧荣巴不得如此老乞丐不理他,她也不主动靠近老乞丐。
他们这一老一小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和谐又疏离的相处了起来。
有一次,尤慧荣又骂走了一群熊孩子,结果那熊孩子没过多久就把他爷爷奶奶给拉来了。
两个老人家对着尤慧荣是又打又骂,尤慧荣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尤慧荣以为自己会被这两个老人家直接给打死的时候,之前一直无视她的老乞丐却突然爆发了!
老乞丐破天荒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操起一把自己平时用来当枕头的破扫帚,闷不吭声的就朝那老两口狠狠打了过去!
第306章 师徒
那一次,老乞丐用一把破扫帚,赶跑了来找茬儿的熊孩子的爷爷奶奶。
打那以后,尤慧荣看向老乞丐的目光,就总是带上了几分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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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备受欺负的记忆中,老乞丐就像是她生命中从天而降的英雄一般,救她于水火之中!
尤慧荣对老乞丐更好了,简直就是在把老乞丐当亲爹亲妈一样伺候了。
老乞丐也更加坦然的接收着尤慧荣对他的“孝敬”。
但他对尤慧荣的态度却并不好,比起从前的漠视,老乞丐对尤慧荣突然间就变得挑剔了起来。
吃饭要吃好的,一日三餐都不能少,还时不时的要加餐。
睡的地方要冬暖夏凉,还要有遮阴躲雨的地方。
老乞丐甚至还要求尤慧荣给他买新衣服穿。
这要是换了别人,怕是早就忍受不了,直接丢下这老乞丐不管了。
可尤慧荣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较劲儿似的,愣是一直待在老乞丐身边没走,老乞丐提出的所有要求她也都尽量满足。
尤慧荣就这么坚持了半年,眼看着她也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老乞丐却突然严肃的对她道:“本以为我这辈子也就是个曝尸街头的命了,没想到这临到死了,竟然还让我遇上了一个你!这也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了!”
尤慧荣本来就不笨,离家出走这么久以后,她天天在街头打混,这脑子比从前就更好使了。
一听老乞丐这话,尤慧荣脑中灵光一闪,立马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老乞丐面前:“请师傅教我!”
老乞丐似乎没想到尤慧荣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快,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看向尤慧荣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复杂了不少:“看你之前那么听话,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孩子。没想到,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得多!”
尤慧荣跪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的道:“我打小就不聪明,您还是第一个夸我的人。”
老乞丐挑了挑眉:“这么看来,你我之间的缘分的确不浅!”
尤慧荣二话不说,冲着老乞丐又是咚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行了,你起来吧!”老乞丐对尤慧荣的动作显然是十分满意,连眼神都跟着柔和了不少,“我虽然命不久矣,不过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这个小丫头能遇到我,也算是你的运气了!”
尤慧荣就乖乖站了起来。
这个老乞丐,也真的收了尤慧荣做徒弟。
从始至终,老乞丐也没告诉尤慧荣他真正的名字。
而尤慧荣对此也并不在意,只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
尤慧荣那一身的邪师本领,就是跟着这个老乞丐学来的。
或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难得见到尤慧荣这么一个顺眼的丫头,老乞丐对她可谓是倾囊相授,把自己会的东西全都教给了她。
为了方便尤慧荣学习,老乞丐甚至都不在城里乞讨了,而是带着尤慧荣长途跋涉,进了深山老林,平日里住着山洞,吃着山里的野物为生。
尤慧荣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说过,老乞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就这么着,晃晃悠悠的,一年就过去了。
这一年以来,老乞丐越发显出了老态和疲态,连头发都全白了。
本来就瘦得皮包骨的老乞丐看着比从前更瘦了,活像是一副骨架子披着单薄的衣服在世间行走。
别说是晚上了,就是这大白天,谁要是看见这样的老乞丐,怕不都得以为这是活见鬼了!
也就尤慧荣天天跟老乞丐朝夕相处,倒是习惯了老乞丐的这番模样,从未在老乞丐面前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这一天,尤慧荣的裤子突然见了血。
她的天葵,终于来了。
本来已经老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老乞丐,在看到尤慧荣那沾染了血迹的裤子以后,两只眼睛却突然就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仿佛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看着硬是比之前年轻了十几岁似的!
对上那一双仿佛要把自己身上的衣裳都给扒下来的利眼,尤慧荣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打了个冷颤。
自离家出走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害怕的情绪!
“小荣啊……这不知不觉的,你竟然也长大了……”
老乞丐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到了尤慧荣面前。
他粗糙的右掌缓缓的抚上了尤慧荣的面庞。
尤慧荣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可她不敢躲!
越是跟老乞丐接触得越多,从老乞丐那儿学来了越多的本领,尤慧荣就越是知道老乞丐的可怕之处。
别看他以前瘫在街道上靠乞讨为生,可实际上,他的手段之多,心肠之毒,乃是尤慧荣平生所仅见!
跟着老乞丐进入深山老林之后学习没多久,尤慧荣心里其实就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了。
她虽然年纪小,见过的世面不多,但就老乞丐平时展示出来的本领和心性,都足以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好人!
自己跟着这样的人混,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但对尤慧荣来说,除了老乞丐,她已经别无选择。
更何况,她自己也舍不得丢下老乞丐的那一身本领不学了。
所以,尤慧荣只能把自己对老乞丐的那点畏惧和怀疑暗自藏在心里,表面上愣是一星半点儿也没有泄露出来,更是丝毫没有被老乞丐察觉到。
老乞丐能选中尤慧荣做最后的接班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尤慧荣本身的心性和忍耐力,都完全符合老乞丐的挑人标准!
老乞丐的手,在尤慧荣脸上摩挲了好一会儿。
他甚至还大力在尤慧荣脸上捏了捏。
尤慧荣被他揉得心里一阵恶心,脸上也被捏得生疼。
可尤慧荣还是半点儿不敢乱动,甚至还讨好的朝老乞丐笑了笑:“师傅!”
老乞丐似乎有所触动,眼神中罕见的闪过了一丝迟疑。
不过下一秒,这一丝迟疑就被他飞快的收了起来,让尤慧荣几乎以为自己这是看错了。
“小荣啊……”老乞丐认真的看着尤慧荣,那诡异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这么久以来,师傅我可待你不薄吧?”
第307章 破灭
尤慧荣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可她不敢迟疑,忙表忠心的道:“当然了师傅!您教我本领,教我生存,您对我有大恩啊!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比我亲爹亲妈对我还要好呢!”
“哈哈哈……”老乞丐大笑了起来,眼含深意的看着尤慧荣道,“你知道师傅对你好就行。不过,师傅可不想当你的父母,师傅想当跟你关系更亲近的人,你可愿意?”
尤慧荣愣住了:“可师傅您已经是跟我关系最亲近的人了啊!”
“不不不,你不懂师傅的意思。”老乞丐的手从尤慧荣的脸上滑落了下来,顺着她的肩膀到了她的胳膊,然后一把就给狠狠抓住了!
尤慧荣在老乞丐的手一路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觉得非常别扭和不自在了。
但她这一切不舒服的想法,在老乞丐大力抓着她胳膊的时候,就瞬间全给抛到了脑后!
“师傅,您抓疼我了。”
尤慧荣怯怯的看着老乞丐,委屈的道。
离家出走这两年,尤慧荣长开了不少。
她本来相貌就挺不错的,要不然的话,当年她亲爹亲妈也不会在家里没粮开锅的时候,想着把年纪还不够的她给嫁出去换粮了。
还不就是因为她年纪虽小,但也还是有人因为她这一张脸,就给相中她了吗?
现如今,尤慧荣长大了两岁,又吃饱了肚子,身上该长的地方都长起来了,看着可不就比从前更加吸人眼球了吗?
尤慧荣平时跟着老乞丐学本领,那是什么苦头都吃过,什么罪也都受过。
但她全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从来没有露出一点点受不了的迹象。
也因此,一贯披着坚强外皮的尤慧荣突然间示弱起来,看着也更让人心疼了。
老乞丐自诩铁石心肠,可是看见这样的徒弟,他心里都不经意间软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下而已。
察觉到自己心中的异样,老乞丐看向尤慧荣的目光更像是看着一件大宝贝似的:“小荣,你可真是能耐了啊!竟然把师傅教给你的惑心术,都用到师傅身上来了!”
尤慧荣连连摇头,面庞看起来越发柔弱不堪:“我没有!师傅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
“没事儿,不用害怕。”老乞丐抓着尤慧荣胳膊的手越发用力了,他脸上的笑意也更深,“师傅没有怪你的意思。师傅你就是觉得,你终于长大了,会用心眼儿了。以后啊,就是师傅不在你身边了,师傅也不用再为你操心了。”
老乞丐越是好说话,尤慧荣心里就越是胆战心惊。
她隐约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而这份危险,不是来自于别人,正是来自于备受她信赖的师傅!
“师傅,你饿了吧?”尤慧荣勉强笑道,“要不,您先回山洞里歇会儿,我去给您打两只野兔子,一只煮着吃,一只烤着吃?”
“师傅的确是饿了。”老乞丐笑眯眯的道,“不过,师傅现在不想吃兔子。师傅想吃的……是你。”
尤慧荣心里一跳,脸上几乎已经没办法再挤出笑容来了:“师傅,您这是在开玩笑吧?我是人……人怎么能拿来吃呢?”
“不不不,师傅可从来都不会跟你开玩笑。”老乞丐拽着尤慧荣的胳膊往他们平时居住的山洞里走去,态度十分强硬,“我说的这个吃啊,那是一项新的本领。等师傅教你一次,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着尤慧荣记忆长河里的这一段,哪怕符慕白之前对尤慧荣并没有什么好感,这会儿的她也忍不住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至于龙气和月华,早就在她看到老乞丐露出居心不良的那一面的时候,被她强行给塞回内丹里面去了。
他们俩还是个孩子呢,可不能让他们看见这么丧心病狂的画面,坏了心性!
而当时的尤慧荣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她毕竟不傻,多少也都已经猜到了,老乞丐这么强硬的拉她进山洞,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尤慧荣有心想反抗,但这反抗之心只是刚刚升起,就被她自己给强硬的压制了下去。
她的一身本领都是跟老乞丐学的,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