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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璟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符慕白，其实正在心里暗笑。
她这可都是为了顾全殷璟的面子！
龙气还在符慕白肩头暗戳戳的道：“我说老符，你刚刚看见那个殷璟看你的眼神了没有啊？里头满满的都是崇拜啊！啧啧啧……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可真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就因为你刚刚戳的那一下手指头，他就变成你的死忠粉了？！”
符慕白：……你最近到底又看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啊？！
还连死忠粉这种称呼都知道了，龙气最近怕是没少刷手机啊！
“哎呀呀，我说的是你的事儿呢，你怎么又说到我脑袋上来了？”龙气心虚的转动着眼珠子，不接符慕白这话茬，“你呀，还是赶紧处理眼前这场面吧！”
符慕白：……
这家伙，回去再收拾他！
旁边儿的齐秉禹却是有些等不下去了，试探着问道：“符天师，你对俞老夫人这情况，有什么看法吗？”
“我什么看法都没有。”符慕白面无表情的道，“我还没有亲眼见到俞老夫人呢，能有什么看法？”
齐秉禹：“……这倒也是。不过俞老夫人这病房里可全都是死气，就是刚刚走掉的那一群天师，都没有一个敢进俞老夫人的病房的。符天师你想要看清楚俞老夫人本人的情况的话，恐怕还有点儿麻烦。”
说起这死气，符慕白好奇的问道：“齐天师，你们只在俞老夫人的病房里，有看到死气的存在吗？”
明明这层楼里到处都是死气，就现在，还有不少死气在悄无声息的往齐秉禹师徒三人身体里钻呢，怎么他们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的吗？
“是啊！”齐秉禹理所当然的道，“难道符天师你没有看见吗？”
这不应该啊！
以符慕白的能力，不至于连这么浓郁的死气都看不出来吧？！
符慕白：“……齐天师，你真的没有看见，就在我们身边，其实也同样有着很多的死气吗？”
她到底还是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齐秉禹大惊失色：“我们身边也有死气？这怎么可能？！我看这楼道里干干净净的，没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啊！”
符慕白：“……”
那这问题可就有些大了。
就在符慕白和齐秉禹面面相觑的时候，一直缩在齐秉禹身后的单巧灵却是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小声的道：“师父，其实我也有点感觉……”
“什么？！”齐秉禹震惊的看着自家小徒弟，“你也有感觉？你有什么感觉？”
黎乾赶紧拉了单巧灵一把：“灵儿，你胡说什么呢？师父都没感觉的事儿，你怎么能……”
他欲言又止的，但眼神中显然已是充满了对单巧灵的不赞同。
单巧灵看也没看他一眼，更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黎乾心中越发不爽起来。
灵儿最近也太过分了，老是这么无视他。
他都已经哄了她这么久了，就算他曾经犯过天大的错，这会儿也应该抹过去了吧？
更何况，他也没犯那么大的错啊！
现在倒好，惯得她脾气越来越大，甚至就连当着外人的面儿，她竟然也敢给他脸色看了！
黎乾正要再说些什么，齐秉禹已经先一步开口了：“黎乾，你先让巧灵把话说完了再说。我以前可没教过你，这么没礼貌的打断别人的话的。”
黎乾脸色一僵：“……好的师傅，徒儿记下了。”
他羞愤的低下了头，根本就不敢去看符慕白等人的脸色。
这还是他生平头一回，被师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
偏偏这教训的还是他没礼貌的事儿，这就更让他觉得丢脸了！
果然，师傅就是偏心单巧灵！
齐秉禹察觉到黎乾的心态似乎有些问题，不过眼前这种时候，他暂时也顾不上这些了。
齐秉禹紧张的看向单巧灵，问道：“巧灵，你接着说，你都感觉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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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可怜可叹
单巧灵顿了顿，道：“我就是觉得，这层楼挺阴冷的，而且这种阴冷还一直在往我的骨头里钻……”
阴冷？
齐秉禹冷冷的道：“这层楼很冷吗？我怎么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啊？”
黎乾心头一喜，忙跟着道：“对啊对啊，我也没觉得冷啊！灵儿，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啊？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你可不能因为自己畏寒，就误导了师父啊！”
单巧灵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她本来以为自己之前就已经把话和黎乾给说清楚了。
从今往后，他们俩桥归桥路归路。除了师兄妹这层脱离不了的关系之外，他们再无半点私交。
可黎乾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还没完没了的找起她的麻烦来了！
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她最近已经容忍了黎乾很多回了！
可黎乾要是还不知悔改的话，那她可就谁的面子也不会给了！
“黎乾！”齐秉禹脸色铁青，毫不留情的呵斥道，“我是在跟你师妹说话，你到现在都没认清楚自己刚刚到底错在哪里吗？！”
黎乾愣了。
可他再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了。
因为，从自家师父的脸色来看，他知道，自己要是敢在多说一个字的话，只怕师父能立刻把他从这里赶出去！
黎乾老老实实的缩着脖子，还往后退了一步，示意自己这次绝对不会再胡乱插嘴了。
齐秉禹的脸色缓了缓。
他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黎乾两眼。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齐秉禹已经察觉到，自己这个大徒弟，性子是越来越浮躁了。
成天不想着好好提高一下自己的道行，却只想着和他师妹争个高下。
他师妹对他已经是一忍再忍，眼看着就要忍无可忍了！
可黎乾却还是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一逮到机会就要挑他师妹的毛病。
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齐秉禹真担心哪天他们两个会反目成仇，连这最后的一点儿同门情谊，都保不住了。
明明在出山之前，他们俩都还是一对儿相亲相爱的师兄妹。
齐秉禹甚至早就做好了将来有一天，自己会亲自给他们主婚的准备。
谁也没想到，他只是让他们师兄妹出去历练一下而已，就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俩就发展到几乎连他这个师父都快要不认识了的地步！
哪怕齐秉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他也能够看得出来，要说黎乾和单巧灵这师兄妹两个突然闹翻，绝对是黎乾做错了什么事儿。
你说这做错了事情，那改正过来就好了。
哪怕是改正不了，你有个悔改的态度也好啊！
可黎乾呢？
他不但不思悔改，反倒一个劲儿的找茬儿拱火，这是生怕他师妹对他还不够厌恶是吧？！
要是黎乾是别人的徒弟，齐秉禹这会儿肯定也是跟单巧灵一样，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一下。
可偏偏，这就是他自己的徒弟！
那他还能怎么办呢？
认栽了吧！
“巧灵，你说的阴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啊？能形容得出来吗？”面对单巧灵，齐秉禹立马就换了态度，明显温和了不少。
黎乾见状，忍不住努了努嘴。
龙气在符慕白耳朵边儿偷笑：“老符，你快瞧那个姓黎的啊！我记得前两次看见他的时候，他不还挺趾高气扬的吗？怎么到了这会儿，他就变得人嫌狗厌了啊？连自己的亲师父和师妹都受不了他了！”
符慕白也在心里摇了摇头。
像黎乾这种情况啊，那就是从小顺风顺水惯了。
如今乍一遇到挫折吧，他就有点儿接受不了，心中充满了戾气，性情也变得乖张了起来。
若是黎乾不能及时调整自己的情绪，将心中戾气化解开来的话，这以后，他怕是会闯出大祸来的！
“就是阴冷阴冷的，和阴气的感觉有点儿像，但又不完全相同。”单巧灵一边体会着皮肤上传来的感觉，一边斟酌着道，“而且这种阴冷，仿佛形成了一根根的针，不停的往身体里戳……”
其实，单巧灵之前也以为自己这是感觉错了。
毕竟她虽然隐隐感觉到了一股阴冷，但等她仔细内查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却又没发现什么不对。
直到听符慕白说起他们身边也有死气存在的时候，单巧灵这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齐秉禹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伸出右手道：“巧灵，你伸只手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单巧灵忙伸出了手。
齐秉禹一搭脉，仔细的感受着单巧灵体内的脉动和气息。
这不挺正常的吗？
齐秉禹感受了半天也感受不出来什么，只得看向符慕白道：“符天师，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实在是，我真的没有感受到死气的存在啊！”
他好歹也在天师界混了几十年了，总不至于连点儿死气都察觉不出来。
所以，齐秉禹等着符慕白给他一个解释。
然而，符慕白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齐天师你没有感受到，并不代表死气就不存在了。”
言下之意，这还是齐秉禹实力不济，所以才会看不出来嘛！
齐秉禹：“……”
说这话的要是别人，他肯定立马就跟对方翻脸了！
可眼前这人是符慕白……
而且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齐秉禹心中郁结，却还是好脾气的道：“符天师说的是。还请符天师出手，也让老朽开开眼？”
符慕白奇怪的看着他：“不是说俞老夫人的身体情况最为重要吗？”
人家俞老夫人都命在旦夕了，齐秉禹还惦记着想要“开开眼”，这不是不拿俞老夫人的命当回事儿吗？！
齐秉禹：“……没错，还是俞老夫人的身体要紧。那，符天师你想要先看看俞老夫人的情况吗？”
殷璟跟在符慕白身后，都有些同情齐秉禹这位“老人家”了。
你说这位齐天师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得上赶着和符天师搭话呢？
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边儿，等着人家符天师自个儿出手解决问题不好吗？
此时此刻，殷璟心中无比庆幸，幸好他不是什么天师啊！
不然的话，这会儿被符天师怼回来的人当中，怕是也会有他一个喽！
第657章 壶
符慕白此时的目光，已经落在了俞老夫人的病房窗户上。
虽然这间病房的门此时是关着的，但这根本就阻挡不了符慕白的视线，她仍然可以将病房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的。
宽敞的病房里，只有一张病床。
而那病床上，正躺着一个连着氧气管，还输着营养液的白发苍苍的老夫人。
老夫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整个人身上还透露着一种不健康的灰败，像是时时刻刻都在生死边缘挣扎一样。
符慕白可以清晰的看见，在老夫人的周围，的确充斥着大量的死气。
而那些死气，也无时无刻不在拼尽全力，想要侵袭进老夫人的身体里面！
老夫人之所以能撑这么久也不被那庞大的死气也得逞，却是因为在老夫人的身上，还闪烁着一片金光！
那可不是普通的金光，而是实实在在的功德金光！
符慕白活了两辈子，也见过不少身带功德金光的贵人。
可是像俞老夫人这样，有着这么多功德金光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之前符慕白就听邢掌柜说过，俞老夫人自打退休以后，就全心全意的扑在了慈善事业上面，甚至还亲力亲为的做了不少事情。
从俞老夫人身上的这庞大的功德金光来看，她老人家这些年来所做的那些善事，还真是半点儿不掺假啊！
要不是有这么多的功德金光在，俞老夫人怕是早就被那些死气给带走了！
如此说来，俞老夫人这也算是善有善报了。
不过，俞老夫人身上那些功德金光，此刻已经被死气侵蚀了大半，透着一股沉甸甸的灰暗，明显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与此同时，符慕白也终于察觉到，病房里的死气，和病房外的死气，到底有什么区别了。
在俞老夫人的头顶上，竟然盘旋着一把壶！
病房里的那些死气，就是从那把壶的户口，不住喷涌出来的！
就是现在，那把壶也还是在源源不断的喷撒着死气，仿佛壶中的死气数之不尽一般！
难怪俞老夫人即便拥有了那么庞大的功德金光，也始终没能把她身边的死气给净化干净。
原来还有这么个东西在一直提供着更多的死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