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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养妻手册-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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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仍得极力维持平静; 可脑海中凝滞不转的思绪却后知后觉叫她知道; 她也愈发艰难不笃定了。
  连带着阿环给她端来水杯,她都险些没握住; 仍溅出些在衣裙上。
  阿环心疼哽咽地替她擦拭:“夫人; 咱们也去休息休息吧; 今日是小年,你早上还忙活了半日,别想了。”
  林皎月勉强点点头,是要去休息。
  若她先倒下,他在里头; 怕是真撑不住。
  可今日小年,他终归不能回来陪她了,是吗?
  而宫中此刻; 本该逐渐开怀的文帝却因御史台段烁的觐见; 又阴沉了脸色。
  这位一向恨不能用唾沫星子淹死顾玄礼的段御史; 少有的没有认同大理寺和刑部,早朝时直言——
  寻常案情若因关键人证断链而失察,情有可原,但顾玄礼乃至其身后的宣威将军满门、以及八万将士不该再等了!
  他的顶头上司在后头不住给他使眼色,叫他勿要再说了,没见圣上的脸已经青了吗!?
  可段烁仿若看不见一般,死不悔改其意,直谏得文帝拂袖离去,他倒好,一路追至御书房都要陈情。
  文帝若非顾及贵妃不久便要诞下龙胎,恨不能直接送这榆木脑袋和顾玄礼一道归西!
  这与他有何干系?
  段烁怎就不能学学,学一学顾玄礼夫人的那个大伯父,对方在早朝上义愤填膺附和大理寺,赞同立刻定顾玄礼罪的说辞,就叫文帝十分满意!
  文帝摇摇头,吐出口浊气,还是尽量将这份烦闷排解出去。
  终归贵妃还有两三月就要临盆了,他哪怕对段烁再不满,也不能挑在这种时候,且近来他对贵妃姐弟确是有些冷淡了,哪怕他们一心想着顾玄礼。
  如此想着,文帝终是打算去看看贵妃。
  这些日子她不再来求情了,听闻日日在椒台殿中垂泪反省,也算服软,他若要在顾玄礼倒台后笼络群臣,平衡各方势力,少不得还要充填后宫,所以现如今,便多给予她些温柔也不为过。
  可刚走到椒台殿的宫苑外,还未见到贵妃,率先见到的却是贵妃身旁的那位大宫女雀音。
  雀音红着眼侧背着他,露出半张清丽面容对好友低泣:“娘娘忧心,我这作下人的如何吃得下睡得着,劝她也难劝进去,牢里那位必然没什么希望了,她也认清了,却走不出来……”
  小丫头说话轻声细语,不若贵妃这些日子的咄咄逼人,所言听来更是叫文帝舒心不已。
  文帝身后的内宦见状,刚要开口叫住那人,文帝却不动声色抬手挥了挥,止住对方。
  他默默听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过去。
  雀音与友人起初倒是真没发觉身后有人,待脚步声近了,扭头一看才顿时失色,可年轻的文帝看过来的眼神中却无愠怒,反倒有股宽和的笑意。
  入夜,段贵妃胸闷焦灼,低咳着从浅眠中惊醒,叫了好几声雀音,最后来得却是另外的小宫女。
  小宫女白着脸,急急忙忙给贵妃递水。
  “雀音呢?”段贵妃抚着心口低低地问。
  小宫女跪地:“雀音姐姐……被陛下召寝了!”
  一道白光乍起,冬雨伴随惊雷,轰隆隆浇透了京城。
  腊月二十三,小年刚至,当夜暴雨席卷,叫这阴寒的冬天越发冷彻刺骨。
  也是这一晚,天牢里的探子喜不自禁来报:
  顾玄礼在牢狱中吐血了!
  文帝顾不上别的,披着外袍就从龙床下冲下来,反复确认可是真的。
  探子忙不迭叙述细节,顾玄礼今日望着牢房窗户外的天色,晚间神色便隐隐不好,待到开始下雨,便整个人宛若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脸色煞白。
  原先这人刚进牢房中,看起来身受重伤都杀了十几个狱卒,所以今日哪怕他看着不对劲,他们也不敢靠近怕惹了霉头,
  没想不到片刻,就见对方忽然大笑,随即猛地吐出口血来,状若疯癫!
  文帝闻言大喜,当即下令挑选出武艺最精悍的禁军入刑部大牢试探一番——
  若顾玄礼当真突然发疯,再无还手之力,他绝不再姑息养虎,今晚便要先叫对方褪掉一层皮,
  待到明日,他神仙下凡也无力反抗,哪怕是吐露一个骂字,届时暗叫三司给个名正言顺的判决死罪,斩立决!
  文帝高高兴兴回到寝殿中,龙塌上的雀音满面潮红,见他回来,脸上忍不住泛出羞涩。
  文帝哈哈大笑:“好姑娘,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雀音心中有承受雨露的喜悦,亦有对贵妃的愧疚,闻言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终究还是只能对文帝露出个温婉柔和的笑。
  文帝心中激荡,盘绕在头顶多年的山峦隐隐欲崩,连带着好兴致都抑制不住,搂起那温顺的美人再次上了龙塌。
  雷声阵阵,鲜少随着冬雨一道笼于天幕。
  林皎月怔怔看着厢房中的一应器具,只觉得背后的狂风暴雨和电闪雷鸣都化作了另一个世界的景致,听不真切,看不清楚,满眼只有凌乱摆放在房间里的军棍,锁鞭,还有只会出现在牢房中的锁柱。
  她白日强迫自己休息,却整日未能闭眼,一直到夜里都仿若像丢了魂一般。
  可她面上未露一丝情绪,抱着小珍珠遥遥看着下人们在一块吃饭热闹,自己却梦游一般走到了后院,想来看看曾经和顾玄礼一道待过的地方。
  不料大雨突至,她满面茫然,记得前世的今日明明没有这场大雨,只能暂且进到这间她还从未来过的小屋,满心想着躲雨,
  没想她恰好转头,身后天幕落下一道闪电,照亮屋内。
  小珍珠受了惊,唔咪一声从她身上窜下来,眨眼间溜到了不知何处。
  林皎月捂住嘴,猛贴上身后的屋门,在嘈杂喧嚣的夜里只发出一声闷闷的撞击声。
  她呆滞地看着满屋的刑具,
  这里是只有顾玄礼和梅九会来的小屋,顾玄礼平日也不会带人回府动用刑罚,顾玄礼极少惩处梅九,反倒是他自己常常伤重得连走路都踉跄,露出的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块能看的好皮肉……
  她脑海中积埋了许久的困惑,逐渐拨开云雾窥见真章。
  为何顾玄礼明明没有出门,没有抄家打斗,却总是莫名其妙一身伤,为何他每月都要回府养伤,为何自己唯一一次要进这屋,他拉住自己,往另一间厢房带。
  因为他根本不是回来养伤的,这里就是他的刑场,他武功高强,能伤他的从不是外人,而是他自愿受罚!
  短暂惊愣间,她根本想不明白顾玄礼究竟为何这样做,他明明是不喜欢受伤的,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会忍痛皱眉,他喝药时神色也恹恹嫌恶,他明明不喜欢的啊……
  “夫人!”
  阿环冒着外头的大雨匆匆跑过来,身后竟跟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皎月茫然转身,却未来及将这屋中的景象掩起,叫来寻她的陆盼盼倏然瞪大眼——
  “月儿,你们府上怎会有镇国军的军棍!?”
  林皎月一顿:“什么?”
  跟在陆盼盼身后的乘风闻言也一凛,立刻不顾林皎月阻拦,从她身侧绕进屋里,一番检视。
  “不错,确是镇国军的军棍,还有这些刑具都是。”
  乘风哑然,扭头看向林皎月和陆盼盼。
  林皎月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今晚亦是头一次来此,当然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可她下意识便想遮掩这个话题,以免唯一还有可能帮到顾玄礼的陆盼盼倒戈相向:
  “你们,你们突然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陆盼盼一顿,看了眼这满屋刑具,哑声道:“乘风打听到……顾玄礼在刑部大牢突然吐血,圣上先前一直防他藏拙才不敢动作,现如今已经派遣禁军去一探虚实了。”
  林皎月猝然瞪大眼。
  何为探虚实?
  林皎月几乎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之所以自己如今还安然无恙,是因为顾玄礼当日是自愿被带进刑部大牢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真伤了还是假意摆出态度,
  可一旦他吐了血,就如同暴露在了虎齿下,所有的猛兽都闻着血腥味儿要去了,哪怕是平日里害怕忌惮他的人,此刻也渐渐壮起胆,要趁他病要他命。
  林皎月再顾不上这满屋刑具,她只想到,他吐血了,他究竟伤重成什么样,撑了这么些天没喝药,还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杀他,他到底还能撑多久!?
  眼见林皎月冒着大雨就要往外跑,陆盼盼一把拉住她:“你去做什么!我来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这个天出去送死的!”
  “那是要做什么的?”
  林皎月回头问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泪水宛若随时都会坠下来。
  陆盼盼哑口,艰难道:“我知道此事严峻,所以想同你商议,先带你离开……”
  若是顾玄礼当真死在今晚或是明天,圣上是可能假惺惺留林皎月一命,但等待她的是怎样的命运,没人敢做这场豪赌,所以陆盼盼当即想到要将她带走!
  陆盼盼上前几步:“我知道让你离开京城很过分,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哪怕来日风波静下你再回来也行,更不用说,你,你前些日子还同伯府决裂了,你都不用担心家人。”
  林皎月却恍惚想起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顾玄礼最后的后手呀,看似简单收留了乘风一段时间,看似在中秋的宫宴上看不顺眼林觅双,随手帮陆盼盼一把,就是为了叫陆盼盼感激于他,却又不至于为这份感激作出太多让步——
  最离谱却在情谊之中的,便是值此危急存亡时刻,能护住他的小夫人,将她带走。
  无利不起早的死太监,早就静默无声给她留了无数条生路,却不顾施加在他自己身上的枷锁多重多痛。
  眼见林皎月转身继续要往外走,陆盼盼惊呆了:“林皎月!我没同你开玩笑!眼下形势只会越来越严峻,我爹随时可能回京,他手上有兵,又嫉恶如仇,等到那时候顾玄礼必死无疑,我也不一定能带你走了!”
  “盼盼,”林皎月转身重重握了一把她的手,辗转于唇齿的话语温柔而带着细微颤抖,
  “谢谢你,谢谢你肯过来告诉我这些,谢谢你一直在帮我,”
  “可我不能丢下他,”
  “我是他的夫人,最开始缠上他的是我,他也是因为我才杀了瑞王,他出事了我不能置之不理一个人偷生。”
  她曾被人抛弃在这样一个寒夜里,知晓一个人死时有多孤独,所以她不能留顾玄礼也步她的后尘。
  他给了她太多珍贵美好的东西,他甚至是因为她遇险才失了控,格杀瑞王,
  她要还他的。
  大周律例,凡节庆假日,罪犯家属可带酒肉果实前去探监。
  今夜雨急,叫热闹的街道上人群惊惶,匆匆忙忙各自往家中赶,潮湿的地面被马车的车轮压出几条长长的线痕,在行人零落的小巷随着马车一路延伸到皇城门口。
  刑部大牢便挨着这处。
  林皎月从马车上下来,见到的恰好就是禁军在同看守的狱吏交涉,几十号黑压压的人身着玄甲,手执长刀,气势凛然比倾盆大雨更甚。
  路上行人有路过此处的纷纷避让,谁也不想在小年夜触了什么霉头。
  林皎月的心脏宛若被一只手攥住,不知是冷,还是恐惧令她浑身僵硬。
  可她不能耽搁,她知道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所以她晚一步,顾玄礼就会多受一分罪,甚至是死。
  于是她咬紧牙,深吸一口长长的凉气,冻得整个人都发颤,清声高喊:
  “请诸位大人行个方便让让路,妾身要探监!”
  狱吏眉头一跳,小年夜他原本还在和弟兄几个喝着小酒搓花生米,怎么突然人一波波的来?
  禁军们也立刻朝林皎月看去,这群人平日里听命于皇城中的贵人,杀过的人不比顾玄礼手下的厂卫多,那一道道视线看过来,顿时如同一群野兽盯紧了一只颤巍巍的绒白兔。
  他们瞧见了个光鲜亮丽的漂亮夫人举着把油纸伞,伞沿下露出雪一般白皙姣好的面庞,穿着同样洁白的斗篷,隐隐漏出斗篷下拎着的食龛。
  “你是何人家属?”
  林皎月绷紧全身不让自己颤抖,从容应答:“妾身夫君,顾玄礼。”
  一瞬间,雨点子更大了些,风也呼呼吹着,几乎迷人眼。
  狱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知该说什么,瞪大眼看着林皎月,又哑然扭头看向这群禁军。
  今日这群禁军突然前来,也是说要进去探查顾玄礼的……可没说是奉了谁的旨意啊,狱吏当时便毛骨悚然了一瞬。
  旁人觉得看守顾玄礼这等阉贼真是牛气,可谁知道他们有多胆战心惊——
  不是怕顾玄礼在牢里看不顺眼宰了他们,就是怕外头来人要杀顾玄礼,连累宰杀了他们!
  狱吏缩了缩脖子,尽力在雨声大作中叫道:“既然诸位都是来看顾督公的……那,那你们自己商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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