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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皇第一女官-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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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就因为资考授官,令官员们失去了‘高尚情操奉献精神’一般。李敬玄的议事里,也曾提出参考‘旧礼’亦按‘德名’选人,隐藏的还是过去世家举荐人的那一套。
  姜沃当时就心道:狄仁杰没主动去宁州之前,这位御史怎么也不上这封奏疏。
  大概是怕自己被点去宁州吧。
  于是,三月初一大朝会,李敬玄在朝上站出来质问她时,姜沃立刻就想到了这封奏疏:这次可要成全他。
  说到底,李敬玄为官‘不惮寒暑,略无缺职’的勤谨,是要保住自己官位(而且是京中清贵官位)的勤谨。
  而王神玉的不勤和消极怠工却也是在保住官位上。真需要他为朝堂做事的时候,他顶住了压力——
  当年王老尚书、姜沃与裴行俭在洛阳行吏部考官的改革,王神玉可是一个人在长安顶着。
  比起李敬玄这样的‘勤’,姜沃更愿意朝上都是王神玉般的‘不勤’!
  萧德昭看着这份奏疏一时无言:这,李敬玄还写过这种议事呢?
  姜沃在送客前,倒是也没完全拒绝萧德昭,很乐意地采纳了他的一条建议——
  “萧谕德方才有一言,倒是提醒了我。波斯都督府情势复杂,让李敬玄去做都督,只怕他也做不来。”
  “既如此,就降一等,令他去做刺史罢了。”
  左谕德萧德昭:……
  没想到来一趟,不但没把人从波斯捞出来,反而让人降了一级。
  萧德昭郁闷地简直要吐血,回东宫后,就将此事禀明了太子。
  而太子正在书房看过去的奏疏:这是他每日的功课之一,要学习先帝和当今批过的各类政事。每日看过后,还要写成条陈心得,交由太子太师李勣过目。
  太子听过萧德昭的回禀,不免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奏疏道:“并不是不罚,不过是罚的轻些,姜相也不允吗?”
  萧德昭摇头叹息道:“殿下,姜相言辞实利,臣老脸全无。”
  顿了顿又道:“臣也是从先帝一朝过来的。”
  “记得先帝曾有言,若朝臣有谏诤,便加以责罚,那岂不是人人战栗畏惧?还有谁敢忠言逆耳呢?”
  “故而先帝又道:朝臣们哪怕有谏不合心者,也不以为忤。”
  萧德昭于太子之前叹息道:“先帝为天下之主尚且如此,然姜相身为宰辅,又是掌选官事的尚书,却……”
  说到这儿只以叹息声结尾,然后拱手道:“殿下,姜相毕竟是尚书右仆射,官高位重。臣不过东宫左谕德,姜相瞧不上眼不予理会也难免。还请殿下另请重臣前去吏部吧。”
  太子也不免轻叹一声,何至于此。
  重新拿起手中奏疏,随口道:“既如此,你就去瞧瞧许侍中在否?令他去向姜相说一声,也就罢了。”
  萧德昭应了一声退下。
  太子则继续沉浸在一份‘户田奏疏’中。
  在他看来,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许敬宗,太子左庶子,本人又是宰相,由他去向姜相说一声,应当就够格了。
  *
  许敬宗听闻萧德昭来意后,心中顿生无语。
  怎么这种事得罪人的就想到他了?
  怎么那定凌烟阁之功的好事,就想不到他呢?
  他实不想为了一个李敬玄,就去对上姜相——为了他自己争一争还罢了,为了李敬玄算啥?
  说到底,许敬宗自己也老被世家骂,彼此相看两相厌呢。
  于是许敬宗糊弄走了萧德昭,就打发人去了尚书省。
  特意问好了英国公正带着姜相商议凌烟阁之事的空档,当着两人的面,将东宫的讲情之意说了。
  自己则像个三不沾汤圆似的:东宫的吩咐也做了,也让姜相知道了他本人绝无替李敬玄求情的意思,然后才拍拍手走了。
  *
  尚书省内。
  许敬宗走后,李勣大将军似乎也并不意外,轻描淡写与姜沃道:“太子仁厚宽和,必是李敬玄亦或是旁人去求了太子,殿下就心生怜悯。”
  “此事你不必多忧,我去东宫为太子分讲政事时,会与太子讲明白。”每日黄昏前,李勣大将军都会去收太子的条陈,教导太子政事。
  姜沃起身,谢过英国公。
  李勣摆手,继续低头去看凌烟阁事宜,似乎随口一提似的,说了一句:“李敬玄之事,只要一圣不疑你,就够了。”
  只需帝后不觉得,姜沃是拂了东宫面子,便罢了。
  姜沃亦似随口感慨:“是,我想东宫也不会就为此事怪罪于我。毕竟殿下性情最宽厚。李敬玄有错,太子尚悯,何况于我。”
  言罢,两人再不提东宫之事。
  (作话有上千字根据史料分析太子,习惯屏蔽的家人们可以开一下~)


第171章 曜初的眼泪
  乾封元年。
  端午前的一日;空气中都飘满了艾草燃烧的气息,还夹杂着宫中特制的菰叶裹黏米栗枣粽的香气。
  夏日的天空,带着旁的季节都没有的明丽又轻快的清淡蓝色。
  “果然好天气。”
  晨起,姜沃就站在窗前;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心绪也像这天色一样轻盈。
  哪怕夏日的蝉鸣和炎热都无法影响的好心情。
  因今日;是将张功臣图;正式挂入凌烟阁的日子。
  崔朝闻言在旁道:“果然是李师父占的日子;推测的风云气候,再不会有错。”
  姜沃笑眯眯道:“诶?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你夸出花来;师父也听不见啊;”
  崔朝颔首道:“有理。今日见了师父我再好生说一遍。”
  今日功臣图入阁,帝后亲率东宫与百官同见。
  不过,想到这里,崔朝面上笑意就消了,他有些担心陛下的安康:今岁到了夏日;陛下果不其然又发作了风疾。虽说吃着孙神医的药;头痛没有那样剧烈,但稍一劳累便目眩愈重。如今除了初一十五的大朝会外,常朝已经全部停了。
  朝臣们若有事回禀,便至紫宸宫回禀于皇后。
  唯有凌烟阁之事,陛下早定了要亲至。
  这些年;担忧皇帝的身体已经成了崔朝的常态;倒是……
  他转头看向姜沃:近来难得见她这样好的心情。
  崔朝深知:李敬玄之事后,她心境一直不是很好。当然,不是为了此时已经在去往波斯途中的李敬玄;而是为了太子。
  也是,李敬玄在朝上那般诛心之言,人所共见。
  而姜沃之后的处置,崔朝看来也很妥当,已然顾足了东宫的面子和自己的威望。
  可太子殿下那里,却连令两人来‘劝’姜沃公正大度,甚至连同为宰相的许敬宗都出动了,以至于省六部内多有人知,东宫对姜相处置李敬玄颇为不满。
  真是……让人不知该作何评价。
  那段时间,崔朝都不想去紫宸殿与皇帝下棋了。
  哪怕帝后从李勣大将军处完整听了此事后,特意给太子解释姜沃‘调李敬玄为都督’已然是顾及东宫的颜面,太子也表示了‘原来如此,是误会姜相了’的态度。
  但崔朝能感觉到,这两个多月来,姜沃一直记得这件事,并心中颇多犹豫纠结似的。
  直到前几日,才忽然想开了一般,抛下了这重困扰。
  *
  没错,姜沃是彻底想开了。
  且她决定好了。
  *
  “师父。”
  姜沃换上官袍前,特意把婉儿抱起来,问了许多家常话。小孩子能抱在怀里的岁月,就这么几年。婉儿又身世特殊,姜沃不欲她少安全感,便总多抱抱她。
  婉儿靠在她身上问道:“师父,明日我也能去看凌烟阁画像吗?”
  姜沃点头:“明儿师父单独带你和令月去。”
  今日的功臣图入阁,除了太子外,安定公主李曜初,周王李显也都会在场共见。
  只有殷王(去岁刚封的)李旦和太平公主李令月年纪还小,帝后恐孩子受不住暑热与人多,不让他们今日随行。
  姜沃便准备明日端午带婉儿入宫,再带上太平一起去看平阳昭公主的画像。
  *
  这一日,典仪隆重,鼓乐声煊。
  因今日图形凌烟的位功臣,都是以军功入阁,故鼓乐用的是带有鼓吹兵戈之声的《神功破陈之乐》。
  此乐改自先帝的《秦王破阵乐》,武舞亦按照先帝当年亲手绘制的《破阵武图》,武阵变方退。
  据说江夏王李道宗还特意亲自去太常寺指点了一下军阵变换——在他毕生心愿达成,入凌烟阁的大日子,他可不想太常乐人出错。
  武舞完毕,一圣又令太常乐人再献文舞《功成庆善之乐》。虽说本朝凌烟阁这第一回 丹青图入阁,并无宰辅文臣,但先奏功成乐,也算是勉励吉庆之意。
  典仪行过,文武之乐后,皇帝明显精神恹然起来。
  尚药局奉御斗胆上前请陛下回與。
  于是接下来一圣只命宦官如常宣了端午赏赐百官的诏书,就带着子女离开。
  百官也按次退去——
  虽说今日在京百官皆入宫观其礼,但凌烟阁内面积有限,其实除了宰辅们和几位尚书能跟着一圣入内,品以下官员就要站到台阶下头去了,五品外的朝臣更是只能看到凌烟阁的楼阁顶。
  这还多亏了凌烟阁是一层小楼,一层悬功臣图,一层设祭祀天地的祭器。若是单层的,估计连屋舍都不到,纯粹来晒太阳。
  姜沃也是打这样的年代走过来的——她刚开始入朝的时候,每年新岁元日大朝会,都是在广场上冻上一两个时辰候着,等到大年初一群臣给皇帝拜完年才能散,那时候就只有宰辅们入内读贺新岁表。
  自然,今朝,她随帝后入凌烟阁内,看清了阎立本所作的平阳昭公主画像。
  明铠戎装。
  下以浓墨书以姓名——
  平阳昭公主,李风耀。
  哪怕是皇帝,因是晚辈,也只是知道姑母的名讳,并不知当年公主的名讳起自何处。
  但姜沃看到这个名字时,立时想起了《左传》中的话。
  “风——为天于土上,山也。”*
  “耀——光远而自她有耀者也!”*
  是风生于天地,眴焕激熛,如飞腾烈火;亦是巍峨青山,出则安邦定国;更是光于世上,虽远,而长耀后人!
  **
  这一日,姜沃依旧来与平阳昭公主倾讲些心事。
  不过不是在凌烟阁的画像前。
  在阎立本的正式画像替换掉公主的旧日画像后,姜沃去向一圣求了昭公主那一张【渭水军容图】。
  此时这幅画就安挂在袁天罡从前的屋中。
  因年岁久远,为保护画作,将作监已小心翼翼用绫绢将画重新装裱过一回。又特意给了姜沃一套专门用来拂去画上灰尘的‘马尾丝拂尘’与‘驱虫防潮’的诸色药包。
  姜沃想,以后大概还是得努力做下透明玻璃。还是用玻璃框罩起来更加保险。
  袁师父的屋子,一向是姜沃最安心的所在。
  她在竹席上盘膝而坐,转着手上的道家流珠,仰头轻声与平阳昭公主说起她近来最大的心态转变。
  关于太子。
  *
  姜沃心中万语千言,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是将手里的八十一枚珠子都转过一遍,才开口。
  “公主你知道鸵鸟吗?沙漠里常见的一种大鸟,
  在遇到敌人追击的时候,鸵鸟有时候会选择把头扎在沙子里。”
  “许多人都有鸵鸟情结。”
  “在面对困难、压力的时候,哪怕心知肚明一味逃避,解决不了问题,甚至会带来更多的问题。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先逃避下,不去想,就仿佛纠结烦难暂时不存在。”
  之前有句很流行的话是什么来着:逃避可耻但有用。
  姜沃笑了笑。
  其实在太子李弘事上,她一直就有点鸵鸟心态。
  这几年,她越来越发现,李弘自不是她心目中的君王继承人。
  可是,姜沃总想永远跟她的君王保持步调一致。
  皇帝不是一天炼成的。现在的媚娘,已经握住了许多权力,也绝不会主动放下这些权力,更会如泰山封禅一般,去追求相应的地位和荣耀,不会后退。
  但在子嗣事上,媚娘此时对这个嫡长子,哪怕觉得失望,却也未至放弃的地步。
  父母痴心无外如是。
  因而姜沃在面对东宫,有时候就难免有些鸵鸟心态。
  然而现在……
  “公主,我做不成鸵鸟了。”
  不过,不是为了李敬玄之事。
  是为了曜初。
  或者说,是为了太子做出的,与曜初,与每个公主乃至女子有关的决定。
  **
  十日前,曜初忽然从宫中回到了姜宅。
  姜沃从尚书省回到家中时,听闻曜初回来了还有些讶然:晨起两人是一起入皇城的,曜初还说今日留在宫里陪母后。
  怎么忽然回来了。
  姜沃换过衣裳去曜初院中。才进院门,就见夏日黄昏中,曜初坐在窗边,手里拿了一卷书。
  曜初已然是十岁的少女。
  而姜沃当年遇到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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