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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皇第一女官-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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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听裴行俭念完后,世家朝臣们幡然而醒:这就是预谋已久啊。
  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这姜相骤然病归,不得不离开朝堂去做什么巡按使;莫不是帝后、东宫与姜相一起做的戏吧!
  要不是生此事的主力,东宫属臣李义琰还正蹲在河渠旁看河渠,他们更要这样怀疑了!
  见天后将人都选好了,朝臣们自知反对也无用,只好另想法子——
  然能压住摄政天后下诏的;也唯有皇帝了。但,时值端午盛夏,皇帝一如既往病的厉害,除了天后、儿女和长乐公主等几个同胞姊妹,其余一个人也不见。
  这再想求情,也得见到人才行啊。
  若说求东宫……现在东宫上下朝臣皆是帝后换过的人,去求东宫简直是自投罗网啊。
  这一日大朝会上,天后凤目微扬,神色威仪端凝中又带了几分和悦:“端午值中夏,炎天暑热,诸卿保重。”
  **
  这日裴行俭回到家中,就见家中多年老仆看到他还惊了一下,然后立马抬头看了看日头问道:“今日郎君怎么这个时辰就回府了?”
  这一问,简直问出了裴行俭一把辛酸泪。
  说来,这是自姜相离朝后,他第一次回府比夫人库狄琚要早。
  于是库狄署令从署衙回到府中时,见到他还特意行了个见上峰的官礼,笑道:“恭喜裴尚书,终于能歇一歇了。”
  裴行俭原本正端着一杯苦参饮放空自己,闻言不由带笑,也特意起身回了个官礼:“多谢库狄署令。”
  夫妻俩这两三月,能坐下来说说话的时间也不多。
  今日正好有空,裴行俭就与夫人说起,准备将苏味道和王遽(王勃次兄)调回吏部为郎中之事。
  若是吏部人员调动的私密公事,裴行俭自是不会透露于家人哪怕是夫人,譬如刚过去的选劝农使之事,他在家中也未漏一点风声。
  正如库狄琚也从不与裴行俭说起城建署的事儿。
  但这回又不一样——
  苏味道和王遽,皆是裴行俭的女婿。他们要调任回京,裴家两位小娘子也要回京。
  库狄琚的记性很好,很快想起:苏味道现为咸阳县令,王遽现为代州别驾,总之,都是京外官。
  将两个京外官调回京城,还是调回吏部,尤其还都是自家女婿。
  库狄琚不由问了一句:“你如此不会被御史弹劾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裴行俭说了一句:“若是有人疑我,就弹劾罢,令我别干吏部尚书了。”
  库狄属令:嗯?这种话听起来怎么还有点耳熟呢。
  裴行俭摆烂了一句后,又正色道:“我是量才而用,天后也是首肯的。”
  他若真要徇私提拔家人,他自己还有儿子呢,也都在外为地方官。
  为何非要用女婿?
  还不是因为儿子不如女婿,毕竟……儿子是自己生的,能不能继承自己的本事,这个看天意。
  而女婿却是按照自己心意选的!在干活上,还是女婿好用。
  曾经库狄琚就无语过,裴行俭大概是吏部的官当久了,选女婿就像是选下属——他对这两个女婿的评价就是:“此二子,皆吏部铨衡才。”'1'
  “他们也都在外面历练几年了,该回来了。”两个人都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体力精力旺盛又有一定经验的黄金年龄。
  库狄琚闻言颔首道:“也好,两位小娘子回京,说不得还能帮帮我。”
  说来,两位小娘子都是裴行俭之前病逝的夫人陆氏所出之女,并非库狄氏的亲生女儿。
  但以库狄氏的性子,本来就不是拘于内宅的人,自不会出现什么继氏夫人与原配所出的小姐勾心斗角这些情形。
  且因她与两位小娘子年纪不过差十岁左右,比起继母,倒是更像是姊妹。
  这些年她还给两位不在京中的裴小娘子,送过城建署的水泥工艺品(若不是内部人员折扣价,裴行俭一年俸禄都不够)。
  “正好近来城建署忙得很。”三月前安定公主处送了方子来,城建署这些日子都在试炼透明玻璃制品,之前出炉和吹制的两批,都不是很满意。
  不光裴行俭忙,库狄琚这几个月也没闲着。
  于是听到两位她熟悉的,饱读诗书聪敏明/慧的小娘子要回来,她第一反应就是,哎,可以当帮手。
  裴行俭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但他太累了,也就没深想,点点头:“城建署之事我不便多听,你们商议着来吧。”
  **
  端午后,比一百多位劝农使到江南西道更早的,是飞表使。
  姜沃收到了许多信函。
  除了一定有的媚娘、曜初的信,以及朝中友人的信外,竟然还有一封皇帝的御笔函。
  见到皇帝熟悉字迹的时候,姜沃下意识就递给了崔朝。
  崔朝又递回来:上面写着的是姜卿亲启。
  姜沃拆开来看过去,前面都是夸赞她在江南西道行事之词。她直接略过往后看去——这些赞扬,在前几日,帝后在往江南西道赐端午节礼的时候已经都见过了。
  果然,俗话说得好:“老鼠拉铁锹,大头在后面。”
  皇帝的重点也在后面。
  只见皇帝夸过她的行事,笔锋一转开始斥江南西道世家行事龌龊,竟妄图贿巡按使以声色犬马。
  而接下来,皇帝写了两句屈原《九章》里的话来‘勉励赞美’姜沃:“朕知姜卿品性清慎无暇,绝非‘变心而从俗兮’之辈,亦会‘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2'
  姜沃:……
  说来,这两句话确实是赞扬人的品德,不因世俗而改变志向,谨慎无失堪配天地的良言。
  但皇帝特意写在世家要给她送‘门客’贿以声色之事后,姜沃就直接认定,皇帝绝对是在对她阴阳怪气。
  这两句话一出,姜沃眼前简直幻视那个‘我在盯你’的猫头表情包。
  姜沃忍不住腹诽:陛下这人过河就拆桥的本质从来没变过。她在这儿冒着风险给大唐‘烧锅炉’,刚烧好一锅水呢。
  崔朝也看到了皇帝的御笔信,于是在姜沃转头看他的时候,立刻举手以示清白:“我未写信告知陛下此事。”
  姜沃叹口气,带着关怀感伤的语气道:“唉,陛下想来头风又发作的厉害。”然后把信塞给崔朝。
  “你帮我写一封回信我再抄吧。”
  御笔信不能不回,但姜沃真不想回应皇帝这脑回路。
  **
  比起皇帝这封信,自然是媚娘和曜初的信更让姜沃欢喜。
  尤其是曜初的信。
  她拆开信封后,就见信封里掉出几朵小小的白色干花,是荞麦花。
  就见曜初信里写着,司农寺于这个旱季筛选出的荞麦佳种,已经大批试种植了。
  说来,荞麦的亩产量是不如麦、稻的,故而不会大批量专门用良田种植。但荞麦有个不可替代的好处,那便是可以与其他作物轮作换茬,在麦收之后再种植,避免了田地的空窗期。而且荞麦耐旱,生长周期短,因此荞麦才是重要的救灾之物。*
  今年,也是曜初第一次亲眼见到大片的荞麦田。
  荞麦是很少有的会开花的粮食。而且花开的特别漂亮——
  “姨母,荞麦花像是满地雪一般。我摘了几朵送给姨母。”
  “只盼到了秋日,荞麦丰收之际,会是个荞麦丰年。”
  *
  而姜沃压在书中的几朵荞麦花,还被玉娘看到了。
  当然现在,没有人叫她玉娘,人人见了她,都是唤周小娘子的。
  其实按照律法,周小娘子该回到她家里去。毕竟按照大唐律,
  被‘逼良为奴’的百姓之子女,待引检正身后,应问明父母所在处,将卖身文券废除,官府重录关牒,送还本家。
  但她不想回去跟着爹娘。
  以她这些年的经历,若是回去曾经的坊中,不说周围人会如何看她待她,只怕连家人都不知该如何对她。
  周小娘子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家人。
  于是她再次鼓起勇气,要求入掖庭——
  掖庭中本来就有两类宫人,一便为选长安城周边良民之女入宫为宫人,还有便是原为私家奴婢,原主被抄家后没入官中。
  周小娘子已经恢复了百姓身,原不必被没入掖庭,但她还是想跟着姜侯一起离开这里。
  能进入掖庭多好啊,那里都是女娘和宦官。
  且她已经听其余女亲卫说过,姜侯就是从掖庭女官走出来的。
  周小娘子唯一担心的就是,不知她这样……姜侯愿不愿意收她入掖庭。
  姜沃自是愿意的。
  但周小娘子至今还未签下入掖庭的正式文书——因她还没想好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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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下意识要写下‘周三娘’的时候,姜侯轻轻拦住了她落笔的手:“你不是玉娘了,自也可以不做周三娘。”
  掖庭宫女文书上的名字,是新的开始。
  *
  周小娘子捧着小小的干花,请教姜侯这是什么花。
  荞麦耐旱耐寒,不喜水,因而南方很少见。周小娘子这是第一次见到荞麦花。
  她认真听着姜侯讲起的关于荞麦的一切,尤其是听到——
  “荞麦花与旁的花不同,凋而不零,枯亦不落。”荞麦花很奇妙,哪怕在枝头上枯掉,也不会落下。于是百姓们收荞麦的时候,往往还能收到很多干花。
  花朵凋而不零,枯亦不落……
  植株耐旱耐寒……
  周小娘子捧着小小的荞麦花,想好了自己的名字。
  *
  灯下,周小娘子在灯下,于公文上一笔一笔写下自己的新名字。
  她的十三岁到二十二岁,已经过完了。
  蘸着的是墨,亦是泪与血。
  她曾经唱过的曲儿中有一句话‘梦寻归路多参差’。
  她没有归路,但她……要有未来了。
  笔落,字迹端正。
  周小娘子坐在灯下,带着笑意,第一次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周荞。


第228章 “我的滕王阁”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秋色之中,姜沃站在滕王阁的最高层俯瞰赣江,遍观碧水长天;暮色烟紫。
  心中慨然:这便是命运吧。
  她于二月自长安出发,三月就到了江南西道。这‘豫章故郡洪都新府’的滕王阁,原本是她计划中的第二站。
  出发的时候,姜沃还在担心:春天到了滕王阁,会不会错失那篇千古《滕王阁序》;毕竟;《滕王阁序》还有一名,为《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
  若是春日去;万一没了那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姜沃自己就要心疼死。*
  然而冥冥中或许自有注定。
  待到劝农使按部就班完成‘厘清户籍田亩’,也就是环环相扣的最后一环‘检田括户’事终于结束后,江南西道已经由夏日转入三秋时节。
  而姜沃,虽然已经因巡按使公务(即监督抄家)到洪州多次;但却也是在这个秋天;才第一次有闲情逸致,慢悠悠地一层层拾级而上;来到了滕王阁第七层。
  扶栏遍观山河风光。
  并且明日,她还要在滕王阁;行‘为滕王饯别宴’——
  姜沃兑现了承诺,在滕王‘告举’后,替滕王申请了调换封地。
  不过滕王新的封地是黔州,荣誉官职是黔州刺史。
  滕王一听这个‘好消息’差点没哭出来:外人未必知道,但皇室内部人还是知道的;黔州有谁?
  皇帝如今唯一的亲兄长,李承乾。
  滕王还知道,这位在黔州名为流放,实为隐居。他都不用到了亲眼去看,他坐在这儿想一想,就知道黔州必然有不少皇帝安排在那里护卫兄长的人,那些必然都是皇帝的心腹。
  若他再想于当地干点‘违法乱纪’‘骄纵扰民’的事儿……只怕不出三天就送到皇帝案头上去了!
  从姜沃的角度看,这就像把一贯爱惹是生非的学生,直接放到一位老师办公室门口去坐着。
  给他带上了紧箍咒。
  于是李元婴得知此信,呆愣了片刻后,就抬眼对眼前人道:“姜侯,你,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姜沃:嗯,跟你老李家,你亲侄子学的。
  但她面上还是温良恭俭道:“滕王,这正是天后对宗亲的厚待之心。《黄帝内经》中有云:‘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滕王到了黔州,与大公子同在一州之地,自会安稳守常。”
  言下之意:不犯错,就用不着戴罪立功了啊。
  李元婴接受了——不接受也没法子,只好垂头丧气收拾行装,准备去跟自己大侄子做邻居。
  姜沃友好表示:“待滕王启程前,我于滕王阁为公践行。”
  李元婴带着期待:“姜侯,那我到黔州还能建滕王阁吗?”
  姜沃颔首:“滕王只消用自己王府的银钱,建几座滕王阁都好啊。到时还可邀请大公子前去赏玩。”
  姜沃是真这么想的,却不知李元婴自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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